這些個妃嬪們在這裡的意思也很明顯,皇帝今日特別召見他們夫妻二人,這些人在這必經之路上候着,無非也就是在等他們。
端木北曜牽着駱清心走過去。
駱清心微低着頭,目光一轉之間,卻把在場的衆妃們都看了一遍。只是她對這些人的地位身份並不清楚,再說,有端木北曜在前,也不需要她說什麼。
端木北曜掩脣輕咳,這才行禮,聲音雖然虛弱,行止卻極有度,道:“北曜攜婦,見過各位娘娘!”
駱清心在後面也身子微微一蹲,行了一禮。
一個聲音笑道:“北曜,你成親半年,我們可是頭一回見你的王妃,果然是個千嬌百媚的人兒,難怪你要一直藏在府中,不帶出門了!”
端木北曜又咳了兩聲,才道:“淑妃娘娘見……見笑了,北曜一直……一直身子不適……閉門不出,清心爲我侍疾,也無暇他顧,早該……來拜見各位娘娘!”
駱清心聽他叫這人淑妃,立刻明白,這位是大皇子的母妃,宮中四妃之一,既是大皇子的母妃,那應該有四十歲左右,不過保養得極好,倒也並不顯老。
旁邊一人笑道:“皇上不止一次提過,北曜自從娶親,雖然病勢也常發,不過倒比以前要好些了,看來這沖喜,還是甚爲有用!”
這話就不太好聽了,只差笑端木北曜就是個病秧子,而駱清心這個王妃,也不過是沖喜嫁進門的,和別的王妃之妃沒法比。
端木北曜淡淡而不失禮數地道:“聽賢妃娘娘的話意,娘娘這是要爲四皇弟娶妃了麼?”
這位原來是端木赤燁的母妃賢妃。
她聽了端木北曜的話,不禁一怔,一側頭看見旁邊有妃子掩脣偷笑,頓時明白過來,剛纔她在笑端木北曜是病秧子要娶妃沖喜,端木北曜就問她是不是要爲赤燁娶妃了,真是用心險惡之極。
她若說是,豈不是表示赤燁也需要衝喜?
她若說不是,也照樣吃了個暗虧,可偏偏端木北曜問得雲淡風輕,而且神色有禮,她挑不出什麼毛病,一張臉頓時黑了。
她原本想要回擊幾句,端木北曜忽地毫無預兆地咳了起來,這一咳真咳得驚心動魄,原本沒有血色的臉也漲起一抹病態的紅,彷彿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哪怕駱清心知道他並不是真咳,可是實在太逼真,她福至心靈,急忙伸出手輕撫着他的後背,彷彿在幫他順氣。
端木北曜很享受地感覺到駱清心的手在他背上輕拍,他極快地從袖中抽出一塊巾子,掩在脣角,一邊擺手道:“本王不……不礙事!”
然而,拿開的帕子上還是顯示了很明顯的紅色。
衆妃們原本要說話的,看到這情形,誰都不說話了。
若是一個說得不對,這瑞王咳血的原因,可能就落到自己身上,那豈不是自找禍端?
連賢妃吃了這個虧,心裡雖是恨恨的,此時也假惺惺地道:“瑞王身子還沒大好,可要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