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心派司馬初雪着人打聽的消息,雖也透出這樣的意思,卻遠沒有這般詳細明確。
而楚寧修爲什麼三年前突然發力,駱清心也明白原因,她對端木北曜道:“楚寧修之所以變化,是因爲他換了一個人。他和我一樣,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
端木北曜笑道:“那天見到他,我就知道了。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樣!”
駱清心哼道:“怎麼不一樣?”
端木北曜道:“勢在必得,恨得咬牙,又愛又恨!愛之慾得,恨之慾死!”
駱清心:“……”
這話多矛盾?
不過,好像沒有錯,楚寧修對她之心尚未死,不過,他心中又記掛着自己的千秋偉業,所以行事之間,只怕連他自己都矛盾得很。
端木北曜繼續道:“東楚其他三個皇子,都不贊同擴張,畢竟,我南陵雖弱,但軍隊並不弱。真要打起來,東楚也會元氣大傷,北越和西苑又不是傻子,東楚若是主力受損了,國力便弱,有如一塊香肉,他們一人咬上幾口,東楚也受不了。”
駱清心點頭,道:“這也不是懦弱,四國互相牽制,強時別人未必敢欺,但一旦弱了,卻會被瓜分蠶食。這麼說來,只要楚寧修做不成皇帝,南陵倒真能過上一段時間的太平日子。”
端木北曜嘆息道:“話雖如此,但東楚的皇帝是支持楚寧修的這個決定的,他看好這個兒子,當然更希望他能勝,所以,東楚最精銳之師,全被楚寧修帶了出來!”
難道楚寧修能七戰七勝,一半原因固然是因爲他來自科技發達,多了幾千年文明的地方,另一個原因,還得得益於東楚這強大的軍事力量爲後盾。
端木北曜環住她,道:“七戰七勝的局勢,讓楚寧修現在在東楚裡聲望極隆。甚至,東楚皇帝已經發下話來,待楚寧修得勝而歸,將立刻立他爲太子。若是我們這一戰能把楚寧修的主力打殘,且不說楚寧修這個心懷野心之輩做不成皇帝,就東楚本身,實力大損,也將自顧不暇。你說,十年太平日子,是不是已經是很保守的說法了?”
駱清心道:“楚寧修若做不成太子,以他之前的張揚和狂妄,另三個皇子不論哪個得了天下,也容不下他。而以另三個皇子對戰事的態度來看,在被楚寧修折損大半精銳之師後,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至少也有十年太平。”
端木北曜聲音低而意味深長,道:“所以,看在你夫君我這麼辛苦用心的份上,娘子是不是要獎勵我?”
駱清心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被楚寧修攬在懷中,她的後背貼近他的胸口,而他的胸口那麼灼熱,像一團燃燒着的火,暖燙,卻不灼人。
駱清心道:“呀……”
聊戰事太投入,這傢伙,倒真會找機會。
端木北曜勾起脣角,先吻了過去,湊近她的耳邊,卻忽地皺了皺眉,似痛苦無比,低啞而隱忍地道:“洛洛,今天有點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