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痞三本準備在市委大官人選敲定後找個地方散散心,養養病,自己的身上只有自己最瞭解,別看現在還能滿地亂跑策馬奔騰,縱然有九龍真氣護體,痞三敢肯定若是再來一次突發事件必死無疑。
心臟創傷未愈,骨折、骨裂、內傷、外傷。痞三覺得,自己能活在世上就是一個奇蹟。
一個上午很快就過去了,除了得知李二黑等人失蹤之外,痞三毫無收穫,現在連趙筱雯的電話都打不通,可以說是舉步維艱。
至於西北狼王,自從昨夜見過一面後就再也不出現,人家是大人物,哪裡會有時間與痞三瞎搞胡搞,若不是《九龍圖》的存在,痞三簡直是不堪入目。
到下午兩點多的時候,還是沒有李二黑他們的消息,痞三再也坐不住,算算時間他們失蹤了也快有二十四小時,是時候報案了。
這麼做其實還有些私心在內,這是痞三唯一能想到的藉口,可以藉着這件事順理成章 毫不突兀的站在鳳舞兒面前,有的人越混越迴旋,有的人越混越牛掰,痞三是越混臉皮越薄,不知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老街區派出所距離菜場並不太遠,坐着陳川的三輪車不到五分鐘時間,對於這裡痞三並不陌生,以前也是常客了,說不定審訊室中對付他的那套老虎凳、辣椒水還擺在牆角,只可惜從今往後都用不到了。
因爲提前打過招呼,周軍很熱情的出門相迎,那日趙筱雯在外環公路大秀車技,最終又將超速行駛等違規行爲推到痞三身上,導致包括周軍在內的三五十名警察都將痞三奉爲偶像,地位不可同往日而言。
“老三,最近玩挺花的。昨天晚上聽說你在天府搞什麼,搞的雞飛狗跳,嘖嘖嘖……那種地方,我們一輩子估計也進不去一次。”周軍滿面紅光的迎了上來,想要拍拍痞三的肩膀,卻看到一瘸一拐的可憐樣兒,擡到半空中的手突兀的停住了。
四分之三秒後,周軍從懷中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痞三,藉着上火的機會壓低了聲音,“我跟你講,舞兒現在很生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你最好不要進去招惹她!你要知道,其他的事老哥能幫你擺平,這女人……”
說話間,周軍不停的瞥向院子裡面,生怕鳳舞兒提着菜刀衝出來將這痞子就地正法,順帶殃及池魚。
“還在生氣?”痞三咂咂嘴,不由的縮了縮脖子。
本以爲時間能緩解一切,現在四個多小時過去了,竟然還在生氣,這次果然不是鬧着玩,痞三帶着十二個小心進到派出所,果然剛進門就聞到一股火藥味。
夾雜着些危險氣息。
憑藉本能,痞三抽身一閃,一把菜刀貼着臉飛過,砍進門檻,當真是兇猛!
“喝,絕後撩陰腿!”
鳳舞兒咆哮着,弓下腰子,疾跑,瞬間即至,對準痞三下面就是狠狠一腳,氣勢十足,分明是要痞三斷子絕孫。
電光火石,千鈞一髮,痞三避無可避,只能儘量減少損失,以臀部強行抵擋這破天一擊,結結實實的捱了個腳印,
頭朝外飛了出去,啪嚓一聲摔了個狗啃泥。
鳳舞兒見到這樣,才滿意的拍拍手,掃視一圈,喝道:“看什麼看!”
不論男女,老少,貴濺,貧富,在接觸到這個霸氣十足的眼神與感受到這捨我其誰的氣場之後,紛紛低下腦袋,牆角那個心智不成熟的搶劫犯甚至被嚇得暈了過去,其威力可見一斑。
“老大!”陳小佳從驚愕中醒來,手忙腳亂的扶起痞三。
“娘希匹!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小佳,給我拿鞭子來,今天不抽的這娘們兒老腰開花,她就不知道小爺我心花爲誰開!”痞三揉着老腰,罵咧着,就要找鳳舞兒的麻煩。
驟然,空間氣氛急劇下降,方圓百米之內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陰冷氣息,汗毛立起瑟瑟發抖,痞三眼睜睜看着那撲面而來的拳頭越來越大。
雞蛋那般大,蘋果那般大,沙包那般大……
這次是老腰朝外,痞三再度飛了出去。
“你如果再敢踏進來一步,當襲警論,死!”鳳舞兒銀牙緊咬,說話間竟拿出了配槍,清脆響聲過後子彈上膛,氣勢十足。
“……”本還想站起來一爭高下的痞三蔫了,雙手舉起,再不敢叫囂。
三分鐘之後,痞三興致缺缺的拉住陳小佳的胳膊,“小佳,她說不準踏進去,那你把我背進去怎麼樣?”
“老大,我跟你這麼久還沒領到一毛錢薪水,你忍心把這種危險的工作交給我?”陳小佳說着,退後幾步,可憐巴巴的望着痞三。
“周軍……”
“咳咳……她是來真的,你也看到了,子彈都上了膛,我可不能害了她,畢竟槍擊領導是大罪,要上軍事法庭的。理解,理解,理解萬歲……”周軍也明哲保身的退到一邊。
痞三撇撇嘴,被這兩人的無敵理論給打敗了,他還真就不信鳳舞兒敢殺人,作勢就要邁進去。
不過想了想,還是小命比較重要,沒必要用姓命來證明這種無稽之談,轉頭,痞三看到了最後一絲希望。
“陳川!”痞三一把抓住準備逃竄的陳川。
“老三啊,我就是一買餄餎面的,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中年還有個啥也不會幹的敗家婆娘,我得養家餬口啊……”陳川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就差給痞三跪下了。
“我不是說你。”痞三被氣笑了,搖搖頭,指着陳川老腰下面,“三輪車借我用用,她不准我走進去,還不準騎三輪進去麼?”
陳川仔細想了想,確實是個可行的計劃,到時候就算痞三被一槍乾死,三輪車也不會受到太大傷害,最多就是爆胎,塊八毛錢就能找路口的瘸子李補好。
於是,陳川將三輪車借給了痞三。
……
與此同時,老街區外,某個小酒館,鼻青臉腫的李二黑與同樣鼻青臉腫的銀狼三劍客坐在這裡。
四人都不說話,只是頻繁倒酒,端起酒杯,仰頭喝盡,再倒酒,周而復始,不多時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定數量的啤酒瓶。
良久,李二黑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拍黃瓜,扔進嘴裡狠狠的嚼了幾下,貌似是將這塊黃瓜條當成大光頭,賣力的樣子簡直讓人生出給他點讚的想法。
“你們說,我們就這樣回去,三哥到底會不會責怪?”李二黑憂心忡忡的看着面前三位,沉聲問道。
“可能吧,畢竟三哥的姓格你是知道的。他從不做沒意義的安排,既然安排我們去天府救場,一定是有很大意義。”大濺眉頭緊皺,喝光一杯啤酒,又倒滿一杯,繼續說道:“剛纔我已經託朋友打聽過,昨天晚上天府確實發生了很大的事,好在沒有鬧出人命……”
“也不一定。”二濺適時的打斷,認真說道:“依我看來,三哥雖然平日裡沒個正經,也是通情達理的人,到時候我們照實說被綁架了,他不會怪我們的。”
“你說了就是真的?”三濺狠狠拍了下桌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大光頭那廝狼子野心,早就計算好了這一步,到時候他只要稍微說幾句話爲自己開脫,過錯還是在我們身上,還得加上一條挑撥離間,你認爲你口才很好,能說得過大光頭?”
“媽蛋!跟了他這麼久,咋就沒看出是這種貨色呢。”二濺學着三濺的樣子啐了一口,悶着頭,不再說話。
短暫的沉寂,大濺輕咳一聲,作爲四人之中年紀最長,資歷最深,經驗最豐富的人,他必須站出來分析局勢。
“現在的情況是這樣。大光頭吳克想要挑撥我們和三哥之間的關係,目的暫且不明,不過絕對沒安好心,如果任由他繼續下去,最終一定是親者痛,仇者快。”說到這裡,大濺頓了頓,“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在大光頭挑撥離間之前,讓三哥相信我們。二黑,你去結賬。”
“爲什麼又是我?”嘟囔着,李二黑從破爛衣服中翻出一些鈔票,抓起來朝櫃檯走去。
當李二黑走出三米距離的時候,銀狼三劍客湊在一起,大濺將聲音壓得很低,“果然不出所料,大光頭已經生出反心。”
“怎麼樣?通知總部,還是……”二濺謹慎問道。
“靜觀其變。按照狼王的說法,三哥就是第二個張嘯天,如果真是這樣,他會完美處理這一切。”大濺拍拍兩人肩膀,示意放心,“情況最糟,也只是苦心經營多面的表面實力被完全摧毀,這些損失,勉強還能承擔。”
銀狼三劍客的幕後身份,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收賬員,吳克苦心尋找的總部特派員,不是別人,正是幾個小時前被他親手放掉的銀狼三劍客啊。
西北狼族旗下分有八個堂口,其中兩個歸玲瓏管轄,一是負責刺探消息的順風耳,二是負責隱藏在各公司負責人身邊的千里眼,銀狼三劍客就屬於後者。
不然的話,三個訓練有素,聯起手來至少以一當十的漢子,憑什麼在心兇狹窄的大光頭手下當差,換到其他任何財務公司只會賺的更多。
“玲瓏姐不在,希望三個能過得了這關。畢竟,吳克的實力,可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樣簡單。”雖然嘴上那麼說,其實心裡,大濺還是很糾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