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修,你能不能不要總耍無賴?”林浣溪氣咻咻的瞪着周文修的後背,像是要瞪出一個窟窿來似的。
“一……”周文修充耳不聞,淡定報數。
“周文修,你來真的啊?”林浣溪一驚,隨手就抓過青石旁的一顆小石子對着周文修的後腦勺丟了過去。
“二……”周文修輕描淡寫的接住,脣邊的笑意也越的濃厚起來。
“周文修,你混蛋……”林浣溪憤怒的拍打着水面,濺成一朵朵水花來。
“三……”數到這裡,周文修特意停頓了一下,笑道:“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讓我服侍你穿衣……”
林浣溪頓時氣結,只不過是一個愣神兒的功夫,周文修就已經數到“五”了。
當下只得咬咬牙,飛快的將青石上的手巾扯了過來,胡亂的擦乾了身上的水漬。
這時,周文修都已經數到“九”了。
只剩一個數的時間,連穿個內衣的功夫都不夠,更別說這古代的衣服還是裡三層外三層的。
情急之下,林浣溪一把將青石上的外衣扯過來,像牀單一樣裹在自己的身上。
當週文修數到“十”回頭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副讓人血脈憤張的景象。
此時的林浣溪,正赤着一雙小腳踩在柔軟的草地上,紫色的衣裙雖然裹住了關鍵的部位,可是那一截光滑如玉的小腿兒,還有白嫩細膩的臂膀,性感優美的鎖骨……
三千青絲溼噠噠的披散在腦後,有幾縷垂在胸前,還不斷有珠兒滴落,順着白皙的肌膚緩緩滑下,滲進那身紫色的衣裙裡。
周文修感覺一陣喉嚨發乾,不自覺的吞嚥了一口口水,血液又開始悄悄的沸騰起來。
林浣溪的小臉泛着誘人的粉紅,只是那雙黑亮的眸子中卻翻騰着細小的火焰,貝齒更是緊緊的咬着紅脣,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吼道:“周文修……”
周文修瞬間回神兒,而後就在林浣溪的目瞪口呆中急急的衝出了竹林,林浣溪後面的話就卡在喉嚨裡。
這場面太香豔了,他怕自己會把控不住。
開玩笑是一回事兒,可是強迫她又是另一回事兒。
自己不想強迫她做任何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他要等到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不過他的離開,卻正好合了林浣溪的心意,微微吐出一口氣後,便緊忙着趁這個空檔兒趕緊重新穿衣。
不得不說,周文修確實是個細心的,連一應釵環都準備好了。
穿戴整齊之後,林浣溪這纔有空打量起眼前的藥泉來。
藥泉的面積並不大,最多隻可以容納五六個人。
泉水的溫度也並不高,只是溫溫的,泉水還算清澈,但是藥草的味道卻是十分的濃郁。
林浣溪鞠一捧泉水放在鼻端輕輕的嗅着,半閉着雙眸用心辨別了許久,卻也很難判斷出這其中到底融合了多少種草藥。
說起來,這藥泉還真是一處神奇的所在,簡直是奪天地之精華。
只是,有一點兒是林浣溪怎麼也想不明白的。
外面明明就是寒冬臘月,藥泉中的泉水也並不能提供足夠的熱量,可是這個竹林裡卻是溫暖如春。
林浣溪正想的入神,突然便傳來一聲馬的嘶鳴,緊接着周文修去而復返,手裡還多了一件紫色的連帽斗篷。
“想什麼呢?”周文修細心的將手中的斗篷披在林浣溪的肩上,問道。
林浣溪沒好氣的瞪了周文修一眼,不過看在他今天救了自己的份兒上,就不同他計較了。
“我在想,藥泉的溫度並不高,可是竹林裡爲什麼會溫暖如春?”林浣溪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是因爲藥泉和竹林的周邊,還有四個溫泉環繞……”周文修一邊說着,一邊親暱的撫過林浣溪的髮絲:“好了,以後有機會我再帶你來玩兒。現在天色也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宮。來,上車吧。”
“回宮?”林浣溪利落的跳上馬車,有些不解的問道。
自己明明就已經出宮了,宮門口那裡的侍衛也已經看到了,那還要回去做什麼?
待兩人在馬車上坐定之後,凌雲這才飛身前來,揚起馬鞭駕車而行。
“放心吧,那兩名侍衛是不會亂說的。”周文修格外篤定的說道。
“你的人?”林浣溪一點就透。
周文修只是笑笑,並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問道:“對了,當時那個房間應該是給林浣清住的吧?你怎麼在那裡?”
林浣溪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和周文修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說你是被一個人從背後給敲昏了?”周文修微微擰起眉頭,這麼說來應該是有在暗中幫助林浣清了?
看來回去之後,要叫花娘好好調查一番了。
林浣溪點點頭,有些鬱悶的嘆一口氣:“我只知道瑾貴妃在我的飯菜中下藥,並不知道她也想要對付林浣清,結果就傻傻的跳到了瑾貴妃給林浣清挖好的陷阱中。”
“不,一點兒都不傻,幸好你留在了林浣清的房間中……”周文修很是慶幸的說道。
“幸好?”林浣溪有些不高興的看着周文修:“周文修,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接到消息趕到欣華宮的時候,最先去的是你隔壁的那個房間,裡面恆王兄和林浣清已經……”周文修的話只說了半截兒,可這並不妨礙表達出他想要表達的意思。
林浣溪聞言,心裡頓時涌起一陣後怕來。
原來瑾貴妃給自己“安排”的是恆王周文傑。
若是自己當時沒有多此一舉的話,恐怕不但逃不出欣華宮,而且等周文修的趕到的時候自己也已經……
想到這裡,林浣溪竟然有些感謝那個在背後對自己下黑手的人了。
“周文修,我還有一件事兒不明白。”林浣溪抿了抿脣,喝了一口清茶緩解了一下心情:“我其實一直都知道,我父親想讓我嫁給恆王,而恆王也幾次表示過想要娶我,我知道他們不過是想借此聯手而已,但我不懂的是,這裡的人不是都講究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嗎?只要恆王找個媒人上門或是直接求一道聖旨的話,我也是沒有辦法拒絕的,對不對?那他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布這個局呢?這說出去這也並不好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