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急忙扶起林浣澤:“靜妃娘娘這樣做,豈不是要折煞臣女了嗎?況且您現在腹中還懷有皇嗣,更應該平心靜氣,好好保養自己纔是。”
林浣澤聞言,雙手輕輕的撫在平坦的小腹上,神情之間透着幾分落寞:“這麼說,大姐是不肯幫我了?”
“不是臣女不肯相幫,實在是能力有限,不知道應該怎麼幫。”林浣溪略微沉默了片刻,這纔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臣女還是覺得,您應該先將此事告訴父親,畢竟父親爲官多年,深諳這其中之道,想必父親可以給安排你很好的保護。而且,臣女覺得您懷孕本是一件天大的喜事,皇上知道了只會對您更加的疼惜和關愛,絕對沒有將您放在一旁置之不理的道理。”
林浣澤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大姐,反正這裡也就只有咱們姐妹二人,我也不怕和你說實話。”
看着林浣澤嘆息的無奈表情,林浣溪突然覺得,這接下來的話自己還是不要聽的好。
“靜妃娘娘不應該思慮這麼重,應該好好休息,纔有助於保養自己和腹中的皇嗣。”林浣溪突然站起身來,身子微微退開一步:“臣女先行告退,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說完,便要轉身離開。
“大姐真的不想聽聽嗎?”林浣澤的目光,直直的釘在林浣溪的後背上,鎮定的開口道,與之前的彷徨不安簡直就是判若兩人。
“這世上,無論任何事情,想要保密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爛在肚子裡,不要告訴任何人。”林浣溪拒絕道。
“可是,我是真的需要大姐的幫忙,更確切的說,我是需要大姐的師父世無雙老先生幫忙,若非如此,我也不會選擇冒這樣大的風險。”林浣澤優雅的起身,走到林浣溪的身邊,纖手輕輕的拍了拍林浣溪的肩膀:“而且,我與大姐都是安建候府的女兒,一損俱損,一榮俱榮,我覺得大姐應該會替我保密的。”
“靜妃娘娘,後宮之中向來是非多,您一定要小心保重自己,能平平安安過完一生便是最大的福氣,其他的任何事情和生命相比起來都是兒戲。”
林浣溪此刻根本就沒有心情去計較她究竟是如何知道世無雙是自己的師父,那明明就是自己編纂出來的,而且就只在孃親面前提過一次而已。她現在只感覺的到自己的掌心裡全是汗水,她害怕一切都如自己心中所想的那般:“而且,世無雙老先生早已經隱遁山林中,不問世間事,縱然我是他的弟子,也無法請他出山。”
說完這些之後,林浣溪再次對着林浣澤福了福身子,便轉身離開了希宜宮。
一直到出了宮門口,林浣溪都還感覺自己的心撲通撲通的狂跳着,久久都不能平靜。
林浣澤應該沒有那麼大的膽子吧?林浣澤應該只是單純的希望她們母子能夠平安吧?
“安陽郡主,瑞王殿下讓屬下來接您……”凌雲見到林浣溪走出宮門之後,便急忙駕車過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位身形高大的漢子。
“屬下暗十九,參見安陽郡主……”暗十九知道自己這次提前結束基地的訓練是因爲林浣溪的緣故,所以這會兒表現的特別恭敬。
因爲他覺得,只要能和林浣溪打好關係,以後就算是周修想要修理他,肯定也要經過林浣溪的同意才行,因爲暗十七告訴過他,林浣溪是相當護短的一個人。
“原來你就是因爲碎嘴被罰去基地訓練的人啊。”林浣溪上下打量了暗十九一眼,這才問道:“你願意跟我的身邊嗎?”
“屬下願意。”這是暗十九早就想好了的。
“那行,那你以後就和暗十七是一組的,只能聽命於我。”林浣溪點點頭,便直接上了凌雲駕來的馬車。
暗十九撓撓頭,小聲的問凌雲道:“安陽郡主說,我以後只能聽命於她,那王爺的話還要不要聽?”
凌雲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反問道:“你覺得呢?”
暗十九繼續糾結中,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突然間福至心靈,開心的叫道:“我去問問暗十七,不就可以嗎?哎呀,我怎麼就這麼聰明呢?”
凌雲已經懶得理他了,直接駕車回到了瑞王府中。
“安陽郡主,已經到了……”凌雲放下馬凳,請林浣溪下車。
“浣溪妹妹,你來了……”才走過瑞王府的大門,慕容白就像一塊兒黑秤砣一樣快速的砸了過來,雙臂張開衝向林浣溪。
林浣溪登時便感覺自己好像被一座山砸重一樣,胸腔內的空氣一下子就變得十分稀薄起來。
“慕容大哥……”林浣溪幾乎是用盡了力氣才推開了慕容白,靠在一旁的木柱上喘息着,小臉紅彤彤的,看起來十分的誘人:“你以後能不能收斂幾分力氣啊?再這樣多幾次,我估計就要交代在你手裡了。”
“對不起浣溪妹妹,我,我又沒控制好自己的力道。”慕容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憨憨的笑道。
“對了,王爺正在竹悅堂中等着你的,咱們快走吧。”慕容白不由分說的拉起林浣溪的手,便往竹悅堂的方向跑去。
“慕容大哥,慢一點兒……”林浣溪感覺自己的手就像是被鉗子鉗住一樣,甚至連骨頭都是疼的,而且慕容白的腳步實在是太大了,自己根本就跟不上。
“哦……”慕容白再次憨憨一笑,很聽話的放慢了腳步。
然後,林浣溪便看着前面那個一步三扭的大黑漢,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抽。
“慕容大哥,你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嗎?”
慕容白有些委屈的看着林浣溪,粗厚的食指對戳着:“浣溪妹妹不是說走的太快了嗎?”
“算了,你還是跟着我走吧。”林浣溪有些無奈的撫了撫額頭,這才自行往竹悅堂的方向走去。
“安陽郡主,您來了……”守在竹悅堂外面的侍衛恭敬的對着林浣溪拱手行禮:“王爺正在裡面等您呢。”
林浣溪淺笑着點點頭,而後推開房門走了進去,擡頭正好就看見慵懶的半躺在藤椅上的東方未明,眼前頓時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