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雨呢?”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你問我?”岑朵兒一頭霧水,“她不是你的人嗎?”
“失蹤了。”聲音平靜如水,聽不出多餘情緒。
岑朵兒微怔,失蹤?
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
談熙:“你最後一次見她什麼時候?”
“董事會結束那天啊。”
“期間你們沒再見過?”談熙質疑。
“沒有。”岑朵兒語氣篤定。
沉吟一瞬,“姓馬的最近在做什麼?”
“馬景國?”岑朵兒驚呼,“你懷疑他對程雨下手?”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岑朵兒啞然,半晌才訥訥道:“不是已經乖乖匯款,他還爲難程雨幹嘛?”
這也是談熙想不通的地方。
馬景國就算不滿程雨咄咄緊逼,要給她個下馬威,也沒道理掏了錢纔想起要發難。
“我知道了,先這樣。”談熙掛斷。
轉手撥給許一山,那頭接得很快——“談姐,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沒有。”
“……”
“你去航空公司查一查程雨的登機信息,我需要確定她人到底在京都還是津市。”
“明白。”
一刻鐘後,許一山回覆:“未登機。”
也就是說,程雨是在京都失蹤的。
談熙撥通殷煥手機號:“喂……”
郊外,某廢棄倉庫。
昨天晚上下了場暴雨,天還陰着,雖是早上,但窗外依舊灰濛濛的。
哐當——
板凳掀翻的聲音伴隨着男人一聲沉鬱的悶哼,打破初晨的寂靜。
“你他媽有病是不是?!平白無故踹老子,很好玩兒?”一口地道京腔,嗓音帶着初醒的沙啞。
一個精瘦的身影從地上坐起來,抹了把臉,強撐開眼皮,被明晃晃的天光一刺,忍不住眯了眯,“臥槽……”
一腳回踹,對面的人從破沙發上蹦起來,十分幸運地躲開了:“整個晚上風扇都對着你吹,踹一腳怎麼了?”
“有病!爲幾把個風扇,至於嗎?”
“老子熱得心慌!”
“滾滾滾——”坐在地上的人爬起來,拍拍褲子上的灰,“我進去看看那女的。”邊說,邊趿着涼拖往裡走。
吱嘎——
推門的聲音在靜謐的倉庫內彷彿被放大數倍。
程雨早就醒了。
但她沒動,反正眼睛被矇住,對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睡是醒。
男人走過來,伸腳在她身上踢了兩下,力道不重,卻也不輕。
程雨咬牙,忍了。
“嘿,睡得像頭死豬……”轉身離開,關門落鎖。
兩分鐘後,確定對方已經離開,程雨才齜了齜牙,身體卻還是保持着那個動作不變。
聽着遠處傳來的雞叫聲,她知道,又過了一天。
這是第三次了,也就是說她已經失蹤72小時。
那日,她已經買好十點直飛津市的機票,並且讓許一山到點來接她。過安檢之前,她去了趟廁所,從隔間出來的時候就被人敲暈,醒來已經在這個地方。
手被反綁着,她沒辦法揭開眼前的黑布將周圍環境打量清楚。但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她還是有所收穫。
這裡應該是個廢棄工廠或倉庫,黴味夾雜着機油味,她已經聞習慣了。
清晨有雞叫,半夜有蛙鳴,白天蟬噪聲聲,如果她沒猜錯,座標應該在郊外。
只是……
那些人綁她,目的何在?
求財?
她只是個小律師,雖說多年下來有點積蓄,但還不至於讓匪徒惦記。
求色?
至今未被侵犯。
所以,只剩最後一種可能——報復泄憤!
而最近跟她鬧得十分不愉快的人,除了馬景國,程雨想不到其他。
外面,負責看守的兩人坐在沙發上抽菸。
“醒了沒?”
精瘦男人搖頭,“我說六子,你他媽綁人的時候到底下了多重的手?這個時候還沒醒,不會腦子給敲傻了?那個詞兒叫什麼休……休……”
“休克!”
“對對對!不會休幾把克,成了那什麼草人?”
“猴兒,你有點兒文化成嗎?還草人……那叫植物人!”
“少他媽炫!這已經第三天了,對方什麼時候要人,總得有個準信兒!再這麼拖下去,咱們什麼時候能收到錢?”
六子呸了一口,“叫你聲猴兒,還真急上了?慌個逼勁兒,對方有頭有臉,不會虧待咱們兄弟的,放心吧!”
“呵,有頭有臉還綁人一姑娘?我看越有錢,他孃的就越變態。”
“對方說了,教訓教訓就可以,又不是買兇殺人,你丫那張嘴吧嗒個逼勁?”
瘦猴不服,把菸屁股碾在腳尖,搓了搓,“我不管,今天是最後一天,沒等到消息咱們就放人,我總覺得不踏實……”
“有什麼不踏實的?!已經三天了,警察還沒找過來,說明啥,知道不?”六子循循善誘。
“啥?”瘦猴一臉懵。
“咱們反追蹤能力強啊!”
“……”傻逼。
六子見瘦猴不理他,還特麼來勁了,“你還別不信,咱們該抹的痕跡都抹了,監控什麼的也避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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