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後的日子是忙碌的,雖然大明很多事情都能運轉,不少重要的事情也都送到了瀋陽去批示,但是朱翊鈞還是狠狠的忙碌了起來。
“申愛卿,今天就到這裡吧!”
朱翊鈞伸了一個懶腰,笑着對申時行說道:“做了這麼久了,腰痠背疼的,走,咱們君臣出去走走!”
“是,陛下!”申時行笑着答應了一聲。
朱翊鈞回到京城之後,發現彈劾申時行的奏摺突然多了起來,顯然不少人又看申時行不順眼了。自從萬曆時間張居正死後了之後,張四維很短時間的內閣首輔大學士,申時行已經做了十年的內閣首輔了。
顯然,不少人已經看申時行不順眼了,準備將申時行給踹下去。
除了這件事情,還有一件事情就是請立太子的,顯然又有投機分子開始鼓譟了。
前面踩申時行的,朱翊鈞根本不想搭理,從萬曆六年進入內閣,萬曆十年做了首輔,申時行在內閣之中呆了十五年了。這十五年來,申時行兢兢業業,做事情謹小慎微,很少出差錯,堪稱大臣楷模。
朱翊鈞就很喜歡申時行這樣的內閣首輔,交代的事情都能辦,但是卻不主動找事情。
至於讓自己立太子的,朱翊鈞只想把他狠狠得攆出去,無論什麼時候,這種投機分子都是不缺的。尤其是有資格擔任太子府官職的人,他們更希望早立太子,然後將來好抱住太子的大腿,升官發財。
可是現在立太子,朱翊鈞只想到一句話,天下豈有四十年太子乎?
按照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果不出意外,活到七十歲問題不大吧?即便在早點,那也能活六十多吧?再說了關於繼承人的事情,朱翊鈞根本就沒想好。自己才三十歲,年富力強的,立什麼太子。
第一件事情好解決,把申時行叫過來,展示一番親近,讓大臣們知道自己還很信任申時行,這就足夠了。
反倒是第二件事情不好解決,立太子這事牽扯太多,如果真的拒絕了,說不定後宮生亂。不過朱翊鈞倒也心裡面還有底,畢竟王皇后的兒子是自己的長子,嫡子長子都是一個人之,只要王皇后的後位穩定,按照現在的繼承製度,後宮就亂不起來。
君臣二人走出大殿,朱翊鈞笑着說道:“愛卿,土蠻的使者還在京城?”
“回陛下,還在!”申時行聽到朱翊鈞這個問題,連忙說道:“這一次來了大大小小几十個部族,全都是來朝見並且請求冊封的。”
說到這件事情,申時行不得不感慨,當今陛下雄才大略,登基二十年的時間,富國強兵,平定草原,現在別說犯邊了,戰戰兢兢的是草原部族。回想嘉靖年間京城被圍的時候,在看看現在,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啊!
那個時候倭寇橫行,現在呢?朝鮮的倭寇都被殲滅了二十萬了。
“他們怎麼說?”朱翊鈞看向申時行,點了點頭問道。
“他們願意臣服於大明,並且奉陛下爲天可汗,成爲草原共主!”申時行連忙說道。
朱翊鈞臉上露出了一抹冷笑,淨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朱翊鈞對此一點都不感興趣。什麼天可汗,拾人牙慧,說的好像自己稀罕一樣。看了一眼申時行,朱翊鈞再一次問道:“布延徹辰那個老傢伙可曾把傳國玉璽讓人帶來了?”
申時行一聽朱翊鈞這話,直接搖頭:“回陛下,不曾!”
事實上朱翊鈞也不知道布延徹辰那裡是不是有傳國玉璽,也不知道他那裡的傳國玉璽是真的還是假的,朱翊鈞覺得沒有的可能性很大,反正後來林丹汗的後人獻給皇太極的那一枚就是假的。
真正的傳國玉璽最後明確的記載是後唐清泰四三年閏月辛巳辰時,後唐皇帝舉族與皇太后曹氏自燔於玄武樓,傳國玉璽就此失蹤。
宋代的傳國玉璽,僞造的可能性非常大,傳到這個時候,估計早就不知道弄到哪裡去了。不過朱翊鈞說布延徹辰有,他就必須要有。拿不出來,呵呵,竊據天子之物,簡直就是自尋死路,滅之!
省的激起蒙古人同仇敵愾,布延徹辰都投降了,自己還不依不饒,這樣不好。
給布延徹辰立一個人設,老而貪婪,到死了都不把傳國玉璽拿出來,至於滅了布延徹辰之後能不能拿到傳國玉璽,打仗的過程之中遺失了,或者布延徹辰死之前給藏起來了,這都是有可能的。
“讓鴻臚寺的人去和布延徹辰的人說,朕可以接受布延徹辰的投降。”
“讓布延徹辰交出傳國玉璽,不然就沒得談!”
朱翊鈞直接對申時行說道,反正朱翊鈞是不相信布延徹辰能交出傳國玉璽,不過是在藉由傳國玉璽搞事情罷了。皇太極聲稱自己得到了傳國玉璽,不過是想說他是正統罷了,朱翊鈞根本不需要。
當年有人讓朱元璋攀附宋代大儒朱熹爲祖宗,朱元璋沒幹,直接來了一句“吾本淮右布衣,天下與我何加焉?”,這纔是大明天子的霸氣,朱翊鈞怎麼會真的在乎一顆傳國玉璽,但是不妨礙朱翊鈞拿傳國玉璽做文章。
事實上朱翊鈞應該感謝朱元璋,要是他真的攀附朱熹做了祖宗,那就真的繞不開程朱理學了。
甚至朱翊鈞覺得這是文人給朱元璋挖的一個坑,非常可能是程朱理學弟子乾的,想讓朱翊鈞跳進去,只不過朱元璋沒跳,還來了一句“吾本淮右布衣,天下與我何加焉?”,何等霸氣的布衣皇帝。
朱翊鈞要做的不光是打地盤,還要回復大明的霸氣,太祖成祖之時君臨天下的霸氣。
申時行聽了朱翊鈞的話,躬身道:“陛下,臣馬上就去安排!”
時間不早了,申時行沒有在停留,而是直接出了宮,朱翊鈞看了一眼張鯨,笑罵道:“你想說什麼?剛剛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爺,徐光啓來了!”張鯨來到朱翊鈞的身邊,開口說道。
聽了張鯨的話,朱翊鈞也嚴肅了起來:“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