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着一個比自己弱小的敵人一陣吊打之後在對方崩潰掉的時候是繼續追擊是什麼感覺,肯定是爽爆了。但是在這麼調戲對方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一個壯漢站在面前,感覺是什麼樣的?顯然是被爆了。
西班牙人現在就享受着的就是這種從天堂飄飄欲仙到地獄生不如死的情況。
用着新式的射擊方式吊打了一頓阿茲特克人這幫倒黴蛋之後,本想繼續追擊戰個痛快,可惜發現自己跑到自己‘老師’的包圍圈子裡去了,而且是一個兵力五倍於自己的包圍圈。
高貴的西班牙人爲你們的國王獻上自己的生命吧!
然後二百多名西班牙人在自己軍官的帶領下慷慨赴死。
抱歉,或許腓力二世會希望劇本的發展按照這種情況來,但是這事情不是遠在西班牙的他能夠決定的。
砰!砰!砰!
一陣槍聲,很顯然,密集到這種程度的火銃,除了大明手中的旋機翼虎,沒有其他國家的士兵用的出來,即使是線列三段射擊也不行。
一輪射擊之後是下一排的攻擊,不過事情在起變化,西班牙人的反應有些不符合邏輯,因爲他們在龜縮防禦的動態之後,緊接着就是高高舉起白旗。
“別開槍,我們放下武器投降,你們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西班牙人中立馬有人喊話說道,而且還是用大明官話喊的。
孫承宗呆住了,他手下的一千人此刻也呆住了,情況似乎有些太奇妙了,敵人來的那麼突然,投降的又那麼迅速,要知道,在他們射擊之後,西班牙人還沒有還擊過呢,這世界也太奇妙了。
“尊敬的大明軍官,我叫做佩羅,佩羅德維嘉,我和你們的一名將軍林鳳有着深厚的友誼,不是敵人,是你們的朋友。”鋼鐵板甲之下露出的一張人臉,此刻笑的像一朵菊花一樣,佩羅盡力讓自己表現的更友好一些。
“我曾經爲你們的將軍找到過流淚的樹,流淚的樹!”
那種被林鳳派人帶回,之後重新命名爲橡膠的東西,這東西和自己面前的這名西班牙人有關?狐疑地看着自己面前這個叫做佩羅的西班牙,顯然,孫承宗沒有完全相信他說的話。
“向天主起誓,我絕對沒有說謊。”佩羅隨即有連忙道:“我還有這個。”
從甲冑下拿出介紹信一樣的玩意,佩羅遞給孫承宗的士兵說道:“林鳳將軍可以爲我作證。”
隨身帶着這東西,也不怕被其他西班牙發現,然後把他這個叛徒給送上絞刑架去了,接過對方的信件,孫承宗心裡無語地想到。
“我的同僚們都不懂得大明的語言,他們不知道這上面寫得是什麼。”對方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孫承宗再次無語。
“之前林鳳將軍問過我同樣的問題。”聳了聳肩自己的肩膀,儘管板甲之下,這種行爲根本沒有意義,對方如實說道:“他說一般人都不會像我這樣做的。”
林鳳說的應該是正常人而不是一般人。
“你們西班牙軍隊都會自覺帶上白旗嗎?”孫承宗想到剛纔的情況,好奇地問道,對方竟然這麼迅速地把白旗舉起來,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絲毫不顯拖沓,很顯然,沒有經過訓練肯定是是達不到這種效果的。
“我們打不過你們,不投降會死的。”絲毫不覺得羞愧,佩羅說道:“當然,只有我一個人會帶這種白旗。”
怕死你參什麼軍!這傢伙真的如同林鳳所說,不是正常人。
打開書信,映入孫承宗眼簾的是林鳳寫的如同蟲爬一樣的漢字,以及落款處屬於總兵官的印章,面前這個不着調的西班牙軍官還真的和林鳳有些關係,雖然不似對方所說的,和林鳳將軍有着深厚的友誼。
“地圖呢?扶桑的地圖呢?”掃過書信的孫承宗立馬變了神色,嚴肅地問道。
倘若對方是隱居山林或者躬耕隴畝之中的世外高人,又或者是不被自己主公信任,懷才不遇的大才,此刻就該從身上拿出卷軸,然後展開告訴對方,“此乃西川五十四州之圖也,深感明公盛德,敢獻此圖。但看此圖,便知蜀中道路矣。”然後孫承宗再細細觀之,地理行程,遠近闊狹,山川險要,府庫錢糧,一一俱載明白。接着再撫摸着對方的背部(大霧)感慨一聲先生大才。
可惜孫承宗不是什麼明公,只是大明成國公扶桑艦隊陸戰隊中的一名千戶,而對方,只是一個頂着一個貴族頭銜,舍國棄家的一名西班牙奸。
“我還沒有畫好。”撓了撓頭,但是穿着板甲做這個動作無疑有些不和諧,佩羅先生毫不羞愧地說道。
一點都不羞愧,從大明萬曆十年之前他就認識林鳳,然後現在已經萬曆十五年了,超過五年的時間竟然還沒有把林鳳交給他的任務完成,孫承宗此刻真的想一顆鉛彈把對方給斃了。
沒錯,幫大明找到流淚的樹,成功地從林鳳手中活下來的佩羅德維嘉先生並沒有隨林鳳一起離開,也沒有簡簡單單地被放掉,而是成功地成爲一名幫助大明帝國主義推翻西班牙政府的帝國走狗,負責幫助大明瞭解美洲的局勢,繪製美洲的西班牙人勢力圖。
“林鳳將軍已經很久沒有聯繫過我了,我以爲他已經把這件事忘了,然後就沒有在這件事花費功夫。”
直說是你把這件事給忘了不就好了,對方給出的解釋只會讓孫承宗更想要立馬給自己的火銃填充火藥而已。
“但我可以帶你們到達墨西哥城,對,順利到達那裡,然後幫助你們打開城門!”佩羅自信地說道。
這貨就這麼高興自己能夠賣國,帶領大明的軍隊進攻他們西班牙人的城市嗎?對於對方的心態,孫承宗這種飽讀聖賢書,把忠君思想刻入腦髓的人實在無法接受。
即使對方這樣賣國對他來講其實是一件好事,從國家角度上,最好全部的西班牙都擁有這種糟糕的心態,但這可不代表他樂意和這樣的人多多接觸,離這種人遠點纔是好選擇。
“然後你們幫助幹掉我的叔叔,他拿走了我的繼承權,現在他沒有孩子,他死了我就是唯一的繼承人了。”
“剛剛那幫潰逃的阿茲特克人呢?找個懂得人祭方式的傢伙過來,把他帶走。”滿頭黑線的孫承宗轉頭看向自己的手下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