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車就在我們的腳準確的停了下來,她從車上走下來,說“有沒有時間到我花店坐一坐?”
“當然可以。”莫鈴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
“上車吧!”她開車很兇,很猛,也很準。實在不符合她的打扮,和我所瞭解的性格。如果沒有親息坐到她車上,我想我也無法相信一個穿粉色裙子的女生會有如此一面。
拐過早上出車禍的地方,就到了她的花店,而花店的前面就是我曾經住的醫院。我想零也應該在這裡買花,纔會遇到她的吧!而且不巧的是她就是優小諾的妹妹。
“隨便坐吧!要喝點什麼?”她很客氣的問。
“隨便。”我坐到有彈力的沙發上。
“我要杯毒藥。”聽了莫鈴這句話,我可是嚇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後我卻不知道其實我落後了,毒藥不過是一種酒的稱乎。
“用得着那麼好奇麼?”莫鈴問,然後接着說“那只是一種酒的稱乎,顏色是紅色的,看起來很像毒藥。“她解釋着。
“她真是個單純的小傢伙。”她一邊往冰箱裡拿喝的,一邊說。
我懶得更她說,居然說我是個小傢伙。她端着一杯紅色的液體遞給莫鈴,然後把另一杯橙色的遞給我說“小朋友只能喝飲料。”
“我不是小朋友。”小傢伙就忍了,還來個小朋友。
“喲,還真冰冷。”莫鈴白了她一眼說“雪可是已經17歲,比你小不了多少。”
“還真看不出來。”我沒有再接下去,接下去就會沒完沒了。
“這是你要的畫。”我把後面的畫擡了出來。
她連忙走過來說“果然是同一顆心,畫得如此像。”我感覺到她眼角有點溼潤。
“這只是背面,還有半張臉都被蓋住了,哪裡像了?”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樣解釋想表達的是什麼?
“至少她死的姿勢就是這樣啊!”我和莫鈴選擇沉默,也許接下來的話題會很讓人心痛。
“優小諾的心有病,你也活不了多久的時間。”沉默了大半天她說出這樣一句嚇人的話,可是嚇不到我,死對我來說沒什麼可怕的,最多就是心臟停了,然後徹底的解脫了。
“那樣更好。”我喝了一口果汁回答她。
“有什麼病?”莫鈴在乎的問道,好像這顆心是她的一樣。
“她的心積着太多的恨,太多的苦,然後會慢慢的一點點的走走死亡。”她說的時候還帶點恐怖的表情。
“你的意思是,一顆心,會自殺兩次。”莫鈴用專家般的神情說,還不忘記搖了搖杯裡的酒。
“好了,畫已經送到,我們就先走了。”我看看莫鈴,她也點了點頭,我不想再呆下去,如果再呆下去的話,我懷疑她會說我在哪天自殺。
“聽說這畫有點勝不驕敗不懸。”她對着畫打量了一下說道。
“你是她姐,你怕什麼?”我放下果汁杯說“我覺得這果汁不錯。”
“以前優小諾最喜歡喝的。”我做的每一件事都離不開優小諾這個人,這使有點心虛,感覺我是在替別人活着,而原來的莫離雪早已經死了一樣。
“我能完全的告訴你,我的心裡狀態一直都是我自己的想法,與優小諾沒有任何的關係。”我重重的咬着每個字說得清清楚楚,好像怕她聽不到。
“是嗎?那你能告訴我,對零和歐陽琪的感情是怎麼來的呢?”
“當然是我自己對他們的感情?”我否認她的想法,因爲她並不知道歐陽琪在早年前就認識我。
“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因爲我是她姐姐。”她微笑的說,也許是怕我生氣,她的臉在拼命的笑。
“那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呢?”
“因爲我不想你自殺,你要好好的存着那顆心,去幫她完成她沒有完成的願望。”
“她的願望是什麼?”
“你的心會告訴你的。”
突然我的心裡閃過一個不屬於我的記憶的畫面。
一個手挽上有疤痕的小男孩說“小諾,你真的是天使。”
“當然,不然怎麼救得了你呢?記住要好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纔是最好的。”說完小諾拿出一顆七色的棒棒糖遞給那小男孩,“我們拉勾。”
“嗯!”
“琪,如果我死了真的救得了你,我願意。”17歲的小諾滿眼淚水的說。
“我死了,我想你一定會活得更好,她應該很漂亮,還是很可愛。”之後就是那一片雪地,地上的血化作玫瑰越開越大,越開越深,像森林。我拿着一本書,穿梭在樹林裡,我想找來時的路,但哪裡都一樣,連來時的腳印都沒有。
“小諾的願望是讓他更好的活下去。”我擡起頭對着優小承說。
“看來你又錯誤的理解我的說法。”她一臉無奈,然後抽出一支菸慢慢的點燃。我記得零說優小諾會抽菸,因爲她說抽菸會沒有煩惱。
“那是什麼?”我想我能忍到如此地步真是奇蹟。
“以後你會知道的。”
“那我們先走了。”她說了半天就當沒說,像個神經病。
我和莫鈴剛走出門,她家裡就傳來一聲尖叫,最近總是聽到尖叫,真是想把世界上的聲音靜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