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說這是一個最扯的家,居然同意哥哥喜歡妹妹。
“我都說你們誤會了,還要怎麼解釋?”我把碗放下朝自己的房間走去,這是第一次全家人一起吃飯,但我卻很不快樂,也許這根本不屬於我的家。也許是莫鈴的太過於沉默,還有莫言的無可奈何,也不知道他被叫進書房到底說了些什麼?
“你給我站住。”她從後叫,而我向沒聽到一樣繼續走着。“你別耍什麼大小姐脾氣?”我轉身用不爽的眼神盯着她,說“什麼大小姐脾氣,我本不是什麼大小姐,我是個孤兒,懂嗎?”
她踩着10釐米的高跟鞋過來,說“你還要記到什麼時候?”
“我想下輩子都不會忘記。”我狠狠心的咬着這句話。“啪”她從來沒有打過我,連我自殺她都沒有打過我。
我擡起剛被打的臉,眼裡乾乾的,沒有任何水份,也許我早就忘記什麼是哭。“你打,你罵,你殺掉我,我都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因爲不值得。”
“莫雪,別這樣說,她是你媽。”他終於說話了,要不是我傷他的寶我想他不可能跟我說話的。
“你是不是也想說你是我爸,不可能,我姓離,叫離雪。”又一聲“啪”的打在我臉,她長長的指夾劃過我小小的臉,留下從深到淺的痕條,粉紅色的新肉呈現在我臉上。
“夠了,一清二白,88。”我笑着離開那個家,此時的莫言在沉默,莫鈴也沉默。不知道是因爲心情的原因還是因爲我沒看天氣預報,我剛踏出家門就下起大雨。
“下吧!下吧!洗去我心中的回憶,洗去我那可怕的回憶。”我自言自語的穿過每一家店,有些廣告牌還在亮着,同時照亮了我,也照亮了路。
我有一個家,一個只屬於我一個人的家。
“離離,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只有一個人會叫我離離,那就是他。我轉過身雨順着我的頭以往下滑,滑進我的眼睛裡,火辣辣的。滑進我的心裡,冰涼涼的。
“真是個讓人不放心的女孩,你媽媽打電話說你離家出走,我又沒見到你來找我,我想你肯定又是來這裡。”他幫我把長髮的水甩幹,並沒有說要帶我回去,我知道,他現在有個老婆,如果帶我回去他等於給自掘墳墓。
“快回去吧!你媽媽她們很擔心。”他打算把我推進他那新車裡,我的腳卻像生根了一樣移都移不動。
“其實你說帶我回去,我也不會去,可是你連說都沒說。”我失望的轉身,這使我懷疑當初他是不是怕小楓拖累他才謀殺小楓的。
“現在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不是麼?”他點燃了一支菸。
“是,我們都有各自的生活,麻煩你離開這個聖潔的地方。”我做出一個請的姿勢。
“我忘了說,這裡我已經買掉,也許明天就有人搬進來。快回去吧!”家,只屬於我的家……。
“都拿回去吧!這樣我和你們都清了。”我無力的收搭着以前小楓的一些東西,其實也沒什麼,就幾支鉛筆,還有幾件衣服。
“我送你回去。”
“以我跟你不怎麼樣的交情,不至於讓你送我回去。”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我會用這句來跟自己的爸爸說,儘管他從來沒給予過我父愛。
他舉起手準備要打下來,我輕輕的閉上眼,當是在還債。但他停了下來,也許因爲他看到我臉上的傷,還有眼睛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水份,這另他膽怯了許多。
“我叫你媽來接你。”他打通了電話,然後說了什麼我聽不清楚,他掛掉電話走過來說“我先回去,她們馬上就到。”
離別了,曾經的他,我默唸。
我快速的離開了那棟樓,我身上還有一張卡,是那幅畫賺來的。看來優小諾真的是天使,死了也要幫助我。也許有些事還沒有發生就已經存在,就像死去的她好像知道我總有一天要離家出走一樣,無形中我手中有一張卡,雖然裡面的錢不是很多,也不夠我一輩子花。但是至少在我能自食其力之前它還是有些用的。
我打了個車來到了車站,這是我第一次來到車站。雖然現在已經是深夜,但人依然很多。我要去南方,我是大雁,我要南飛,於是我選擇了一個南方的城市。
我坐在候車室裡等待着凌晨3點的車,離現在還有3個小時。我拿出手機,看着那個唯一的號碼“零”。
“我要走了,去很遙遠的地方,但不是天堂。”我按了發送鍵,沒過多久發送成功的提示回了過來。
之後我手機一直有來電提示,大概三十幾個未接電話之後我的手機沒電自動關機。我帶着小楓的物品坐上了火車,我一點一點的遠離了這個生活了17年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