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林宇的話音剛落, 室內就傳來一陣鬨笑聲。
「阿宇你也太天真了,師弟和老婆,能是一個地位的麼?」、
「不過斯年一向最注重學術嚴謹性了, 能替小姑娘寫論文, 應該是真的挺喜歡。」
說起這論文,雲舒在外面牽著章斯年的手, 臉一陣發燙。
章斯年這個精明的大。資。本。家,哪裡會僅僅因爲一個虛無縹緲的愛情兩個字違背原則?雲舒爲了這,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明明之前說好,每天親一下就好。兩人每天膩歪歪的接吻,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接了多少次。
結果那天晚上章斯年拿著寫好的文獻綜述, 在她面前晃了晃,突然變了掛。
那晚她親自檢驗了一下章斯年的實木書桌到底有多結實,桌面的檔撒了一地, 她最終嗓子都啞了。
那書桌實在太硬,到後面她腿都抽筋了。她本來以爲章斯年該放過她結束了。結果章斯年壓根就沒出來,給她按摩腿,見她好些了,又抱著回了牀上, 從書房到臥室,她一路都抓著章斯年的襯衣領子, 走一步身子顫一下, 被逼的眼眶都紅了。
直到後半夜,她威脅再繼續下去她就要帶著棉花糖離家出走了, 章斯年才一臉餮.足的將在手機上,將寫好的那個文檔發給她。
爲此,她腰疼了兩天,章斯年第二天一邊給她按摩居然還一本正經的教訓她太缺乏鍛鍊,讓她每天早起和他一塊去鍛鍊。
不過別說她了,現在章斯年早上去鍛鍊的次數都直線下降了,還經常上班遲到。
雲舒想到自己那才寫了一半的論文,摸了摸自己的腰——這個畢業證拿的太艱辛了,生活爲何要如此艱難。
……
「我們給斯年介紹那麼多姑娘,倒是沒有想到最後和一個這麼小的姑娘在一起了。」
「阿宇你今天見了,那姑娘怎樣?」
「看起來年紀挺小,挺可愛的。現在想想,師兄挺禽.獸的,那麼小姑娘也下得去手。」
林宇補充到:「再和你們說個勁爆的。那姑娘,可是上過章師兄的課的。」
「喔——」室內傳來一陣驚歎聲。「我們可都不如斯年會玩。」
「而且師兄還把人掛了,那姑娘雙學位延畢了一年,所以今年纔給分我手上了。」
「嘖嘖嘖,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的……」
雲舒在外面聽得,臉都快成了火燒雲,章斯年倒是面不改色,牽著雲舒的手,推門進去了。
室內一瞬間寂靜。
其中一個燙著捲髮,襯衫領子都沒理順,看起來很率性的人先反應過來,笑著和兩人打招呼。
「來了啊,快坐,就差你兩了。」
包廂內一共就三個人,是章斯年在國外讀書時跟著同一個導師的師兄弟。
「這是夏森,我師兄。」章斯年跟著介紹到。
「師兄好。」
「穆峰,也是我師兄。」
「師兄好。」
「林宇,我師弟,你跟著一塊叫師弟就好。」
「阿宇,你該叫嫂子。」章斯年相比工作時,放鬆不少,聲音也帶了些笑意。
穆峰和夏森看好戲一般的笑出聲來。
雲舒抓抓頭髮,有些爲難。
「哎,師兄,我就多說了兩句,有必要這麼小心眼嗎。我可還是雲舒同學的導師,你也給我留些面子。」
雲舒還是給了個林宇一個臺階下,叫了聲:「林老師。」
「嘖,弟妹你這就不對了,你這一叫,我們可都比阿宇低了個輩分。」穆峰笑著說。
「而且阿宇佔了便宜,你有斯年幫著寫,哪還用他指導,他又佔了導師的名,還少指導一個學生,省多少事。名利兼收,說的就是他了。」
雲舒低著頭,紅著臉解釋:「我平時也叫章老師的。」
三人對視一眼,衝著章斯年,調侃一笑——真是會玩兒。
章斯年面不改色,牽著雲舒坐進位子裡。
章斯年和三人相識多年。很快就聊到一塊,話題就漸漸聊到雲舒聽不懂的領域上去。
雲舒聽著「外匯」、「對衝」、「風險監管」之類的詞,聽不太懂,也插不進話。
章斯年聊到自己的專業領域,身上有種雲舒難以形容的氣質,耀眼的讓她移不開目光。她就乖乖坐在一旁,一邊吃飯一邊靜靜看著他。吃到好吃的,也替章斯年夾一筷子。
章斯年一邊聊天,一邊拿著蟹八件拆蟹,他拆的仔細,將爪子的肉都拆的乾淨。
聊天聊到一半,他才慢條斯理的將裝著滿滿蟹肉和蟹黃的蟹殼放在雲舒盤裡,將雲舒盤子裡拆的亂七八糟的蟹接了過去。
「毛手毛腳的。」還不忘吩咐一句:「蟹性寒,少吃些。」
說完又繼續和三人的話題,手裡繼續有條不紊的拆蟹。
三人看他們兩的互動,笑了笑——感情是真挺好。
幾人也沒喝酒,小聚了一場,就散了。
兩人一塊往章斯年的公司的停車場走,去取車。
雖然章斯年說不用特意打扮,但云舒今天還是了條素雅的裙子,配著雙低跟的小皮鞋。
早上累了一早上,白天又在外面折騰了一天,現在腿又酸又疼。
章斯年牽著她走了兩步,注意到她腳上的鞋,內心明瞭:「走累了麼?」
雲舒點點頭:「找個地方歇一會兒吧。」
「不用了。」章斯年走到她跟前,修長的腿曲著,蹲了下來,「上來吧,我揹你。」
隨著動作,襯衫勾勒出他沒有一絲贅肉、勁瘦的腰身。
雲舒在他寬厚的肩背上趴下來,鼻息裡傳來章斯年身上淡淡的古龍水的尾調。
章斯年手勾著她的腿窩直起身子來。每一步都走的很穩。
初秋白天依舊燥熱,到了晚上風卻帶著涼意,隔一個街區,就是s市最繁華的外灘。仰頭能看到萬國建築博覽羣裡哥特式、羅馬式、巴羅克式建築屋頂璀璨的燈火。
但一路之隔的這條街卻安靜異常,偶爾有行人經過,昏黃的路燈下有細小的飛蟲飛舞,燈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空氣中安靜的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會覺得我們說的話題無聊麼?」
雲舒將頭靠在章斯年的脖頸間:「怎麼會。」
雲舒覺得簡單的三個字也許沒有說服力,補充到:「你不也不會嫌棄我總是毛手毛腳,給你添麻煩。」
章斯年聽她這麼一說,輕笑出聲來。聲音又低又沉,帶著磁性的尾音,在寂靜的街道里甚至帶著些迴音。
「有時候給你收拾爛攤子還是會覺得有些麻煩的。」章斯年笑著逗她。
「阿喂——」雲舒有些不滿的捶了下他背。
「別亂動,安分些。」章斯年怕她掉下來,掂了掂,將她背穩。
雲舒有些不滿的去抓他的腰,在他背上鬧成一團。
章斯年只好笑著妥協:「是是是,一點都不嫌棄,誰都沒有我們家小朋友可愛。」
兩人鬧了一陣,又安靜下來。章斯年背著雲舒,靜靜往回走。
「章先生,你在想什麼呢。」雲舒一邊問,一邊不老實的用指尖纏著他的頭髮。
章斯年笑了笑:「在想明天早上要熬你喜歡的小米粥,配上上次做的煎餃,客廳裡最好再給棉花糖添一個小毯子,明天早點兒開會,爭取早些下班,晚上還得看著你把論文寫了,你要是不認真寫,就繼續把你按書桌上……」
提起書桌,雲舒又羞又惱的用鞋尖踢了章斯年一腳。章斯年輕哼一聲,她又得意的晃了晃腦袋,笑著伏在他背上,明明說的都是流水帳一樣的內容,她卻覺得溫暖的不行,連空氣裡都帶著甜意。
「我愛你。」雲舒環著章斯年的脖子,吻他的側臉,在他耳邊低聲道,「最最最最最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