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嗎?我是胡仕安,嘉篪已經和我說了,你在哪條路,別叫肇事司機走了。”聽筒中是男人低醇的聲音。
“二哥,我就在離糖果酒吧不遠的地方。”美人更是得意。
幾分鐘之後,遠處走來一個挺拔的身影,男人三十歲左右的樣子,眉目英挺,許是日曬的緣故,皮膚有些黝黑,一身水藍色的警裝,沒戴配帽,步履悠閒,卻帶着一股與生俱來的霸氣。
“怎麼回事?”胡仕安很快到達這裡,“嘉篪說你出了車禍,我還以爲你的車被撞了。”
從撞車到現在,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馬珍妮尊貴的屁股終於離開座椅,笑靨如花地推開車門,踩着恨天高的女靴,邁開高傲的雙腿走到他面前。
男人大致看了情況,眉頭緊蹙。從目前的狀況看,追尾的馬珍妮勢必全責,而且她還穿着高跟鞋,但另一方動粗弄壞她的豪車,雙方都有過錯,最好的辦法就是私了。
胡仕安斜眼打量眼前的三個女子,一個棕發棕瞳,身材妙曼,明豔絕倫:一個短髮墨眼,身姿高挑,青春陽光。相比之下,馬珍妮倒顯得庸脂俗粉,身材嬌小,最多稱得上鄰家女孩。真搞不懂好兄弟怎麼想的,竟對普通的貨色如此着迷。
一見有人撐腰,馬珍妮藉着十公分的鞋跟,自鳴得意地站在李陌身前。
“我的車是昨天剛買的,我要你賠錢,還要道歉。”
“道歉也是你先!”李陌一把拉過安安,撩起她額前的碎髮,“她的頭磕成這樣,你竟然一點歉意都沒有。”
注意到安安的傷勢,胡仕安急忙上前查看,關切地問道,“這位小姐,你還好吧!”
安安還沒吱聲,馬珍妮立刻接話,“我的車速根本不快,我看就是你們碰瓷訛錢!識相的就趕快道歉走人,這車可是我男朋友送給我的,過會兒他來了有你們好看!”
“誰是你男朋友?”李陌瞪大水眸。
“謝天國際的執行總裁——謝嘉篪!”
李陌訝然,心頭一驚,注意到臉色越來越蒼白的安安,胸膛怒火翻滾,“他.媽的你喊誰男朋友!不要臉的臭婊.子!”言畢,擡手便是一巴掌,大力扇在美女白皙的臉頰上。
“你,你敢打我,我男朋友……”馬珍妮還想嘴硬,李陌手不留情又是一記耳光。
“還敢叫!都是千年的狐狸精,你玩什麼聊齋!”李陌奪過安安的手包,將裡面帶着大紅鋼印的權威證書甩在馬珍妮臉上,怒不可遏地罵道,“賤.貨!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纔是真正的夫妻!”
幾人低頭看到地上紅豔豔的證書,上面並肩緊挨的一男一女,還有下面帶有法律效力的註釋語,全都變了臉色。
胡仕安僵在原地,臉色難看之極,處境尷尬不已,悄悄不動聲色地退到一邊,發出短信:老三,快來看看吧!你女朋友把你老婆撞傷了!
幾分鐘之後,刺耳的剎車在馬路邊響起,衆人擺頭,一輛布加迪威龍裡走出一個身姿頎長的男子,身後同來的還有兩個衣着貴氣的青年。他穿着V領衛衣,因爲匆匆忙忙趕來,菸灰色的大衣斜斜搭在臂彎上,挺拔如鬆,眉眼立體,月光好似給他鍍了一層淡淡的銀色,流光溢彩。
謝嘉篪徑直走到保時捷車前,粗略看了一眼,劍眉不由緊鎖,男人的眼底,除了淡然的冷漠和意外的錯愕,沒有一絲情緒,他就這樣慢下腳步,直至站定。
馬珍妮本能地低下頭,心虛、膽怯、不安、恐懼交織在一起,大氣都不敢喘。
“餘安安,你的車直接送去4S店維修,保險公司的發票寄到我公司來,這樣安排是否滿意?”男人幾乎不夾帶一點的感情地說完,轉身走到馬珍妮的跟前。
凜冽的氣息逼近,馬珍妮怕得不敢擡頭,她的雙手顫抖,神色緊張,衆目睽睽之下,整張臉比紙還要白上幾分。
謝嘉篪沒有任何表情地凝了她半晌,從兜中掏出Vertu,聲線酷冷,“阿龍嗎?現在來糖果酒吧,把馬秘書送回家。”
感到顯而易見的偏袒,馬珍妮心頭雀躍,她咬着粉脣,淚水溢出眼眶,“嘉篪,不,謝少,誤會,完全是個誤會!剛纔接到你讓我來酒吧的電話,我就馬不停蹄地趕來,因爲趕時間車速太快纔會撞到……”
“誤會個屁!”李陌啐了一口,“謝嘉篪,你和這個女人很熟嗎?這麼晚了還約會,她還一口一個男朋友的叫你呢!”
氣氛莫名的緊張起來,其餘三個男人面面相覷。
“呃……嫂子吧!我是老四,剛纔和你通電話的那個!”魏爵厚着臉皮套近乎,就差背後沒搖尾巴,“其實真是個誤會,我們幾個確實有正事,她是三哥的個人秘書叫馬珍妮,不信你問二哥……”
從謝嘉篪出現後,安安隻字未吐,只用一種旁人都看不懂的眼神注視對方。他說沒空原來是約了女秘書在酒吧見面,他究竟有幾個女人,一個咄咄逼人戀愛多年的聶安娜還不夠,現在又多了一個楚楚可憐的私人特助馬珍妮,他的心裡能同時容納多少人?到底安娜知不知道心愛男人的私生活如此五彩紛呈,她在痛恨妹妹的同時,又多出一分憐憫。
“弟妹,我們……”胡仕安恨不得一巴掌呼死這個朋友,魏爵總將他推到風口浪尖,心裡直罵交友不慎。
“二哥就是這樣幫我照顧我家男人的?”安安突然想到電話中胡仕安的話,紅脣輕蔑的勾起弧度,對他的狐朋狗友全沒好印象。
就像一個大巴掌打在臉上,若是有個地縫,胡仕安肯定毫不猶豫地鑽進去。
安安又將眼光固定在馬珍妮身上,探尋地打量,“你是他的女朋友嗎?”她在納悶聶安娜對他來說算什麼。
馬珍妮張張嘴,想要回答卻沒有說話,櫻脣囁喏,眼中隱隱有淚光泛動,好像此刻被奪去丈夫,委曲求全的人是她一般。
“她開玩笑的。”謝嘉篪直視安安睿智的眸光,用身體擋在秘書前面,“珍妮,你先打車回去。”
“什麼開玩笑?這個賤.女人分明就是狐狸精!”李陌實在看不下去,瞪着大眼逼視謝嘉篪,“你叫她珍妮,卻直呼安安的全名,保全了情婦的面子又叫妻子情何以堪?”
“我不是謝少的情婦!”馬珍妮委屈地望着身前的男子,眼圈裡隱約泛起紅絲。
“不是情婦是什麼?是小三,是炮.友?”李陌根本不給她狡辯的機會,連珠炮般的發問,“一個秘書能開得起保時捷的新款小跑,穿迪奧的套裝,愛馬仕手包,渾身上下全是名牌,說你不是靠潛規則得到這些的,鬼都不信!”
謝嘉篪儘量保持平靜,緊抿着脣,沒有回答她的質問。然,難看的俊臉和壓下的怒火,出賣了此時的心情。
“安安,這個男人這麼濫.情,你不要嫁給他了!”李陌義憤填膺,她是愛情至上的女孩,每天幻想純潔的戀愛,眼裡容不得沙子,“他和那個什麼秘的一定不乾淨,滾過牀單的!”言罷,拉着安安的手便欲離開。
“別別別呀!”李開放分析目前形勢,生怕老三的婚事受到影響,馬上擋在兩人面前,“二位美女別動氣!有話好好說!”
“沒什麼好說的,安安我們走!”
“等等,”李開放盯着安安,定睛思索,“弟妹,我們以前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見過你妹,你還真是朵奇葩,噁心死了!”李陌狠狠剜了他一眼,“朋友妻不可欺,你真不講究,連好朋友的老婆也調戲。”
“哎呀,你個小丫頭片子,嘴還真毒!”李開放被噎的說不出話,擼胳膊挽袖子,凶神惡煞。
“行了,老大,狗改不了吃屎!”魏爵深知自己兄弟好色的本性,緊忙拉住他,“都這個時候就別添亂了!”
“冤枉!我說的是實話!”李開放堪比竇娥。
“都給我閉嘴!”謝嘉篪皺眉冷淡地俯視茫然的女人,又將目光轉移到情緒有些許失控的女子,詰問道,“你天天都跟這個東西混在一起嗎?”
“你說誰是東西?”李陌不服。
“當然說你!”李開放得到機會,報了一箭之仇,“人家兩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有你什麼事!你算哪根小蔥?”
“這位大叔,”李陌從沒輸過嘴仗,“我是小蔥也好過你,長在荒山野嶺的老蔥!”
別看兩個人有十歲的年齡差,可是吵起架來,勢均力敵,當仁不讓。誰也想不到,以後的一段日子裡他們的命運會像藤蔓一樣彼此糾纏。
這邊吵得不可開交,那方兩人用眼神冷戰。
“全給我滾!”在謝嘉篪的一聲獅子吼聲過後,三男一女呈鳥獸散,李陌也被強拉硬拽着離開。
男人眉宇間流露出不悅,“你什麼意思?明明知道咱們的婚姻和別人不同,現在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是在控訴我的不忠嗎?餘安安,你別做夢了,我不會接納你的,就算你破壞了我的戀情,爬上我的牀,我也不會對你動心。咱們最好相安無事,別給對方找麻煩,惹毛了我就是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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