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覃和風離去,東聿衡心中焦躁不去,難道這世上,就沒有再知寧兒身世?
遠在雪山之巔的韓震抱着酒罈子,一面喝酒一面舞劍,看似飄逸自若,實則步伐虛浮,人早已醉得不清。
一顆拇指大小的藥丸直射而來,懷中酒罈應聲而碎。酒香立即伴着雪氣四溢。
“臭死了!”一位白頭的微胖男子穿着一襲白衣站在石屋門口皺眉喝道,正是助克蒙之戰的神醫無塵。此處正是他的隱居之處。
韓震醉醺醺地斜他一眼,拖着寶劍劃過雪地,歪歪扭扭走到地窖再拿一罈。
“那些是我泡藥的!”無塵皺着白眉瞪着只來幾天就把他的酒窖喝空了的男子,恨得牙裡癢癢。
韓震不理他,爽性扔了劍坐在石桌旁,捧着酒罈大灌一口。
無塵哼了一聲,走過去拂了石凳積雪,端坐着不屑看向****喝醉的韓震,冷冷地道:“不就是個女子!值得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韓震低頭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再喝一口。
“我早就說過,女人比毒藥還毒,你卻執迷不悟。”無塵道,“她們就似刀刃上的蜜,舔一舔都有割舌之患。”
韓震沉默許久,才沉沉道:“我若能像你無情無愛,該有多好。”只恨不知何時已太濃太苦。
“佛曰,人從愛慾生憂,從憂生畏,無愛即無憂,不憂即無畏。”無塵看着他冷笑一聲,“我看你這輩子也是妄想。”
“無憂無畏,無欲則剛!”韓震自嘲一笑,難怪他如今軟弱如婦人!
然而閉上眼,又憶起初見時那囂張霸道的笑顏,重逢時那泫然若泣的悲傷,他如何將她自心中剔除!
無塵嫌棄搖頭,起身自石屋中拿出一個耳杯,“喝了罷,這是藥酒,保你脾胃的。”
韓震只聽是酒,管它什麼酒,抓起便一飲而盡。
不想這酒酒勁奇大,剛喝下去腹中就如烈火翻騰,不一會兒韓震便不敵酒意昏睡過去。
無塵似是早料如此,平靜地坐在他面前,脣邊勾起似雪笑容,“你做不到,我卻是可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