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句話的時候,秦南盛已是十分肯定+確定,顧錦潤是故意的,故意出現在他的面前,無非就是要告訴他一個事實,他跟傾城兩人很恩愛。
而此時,自己的狼狽更是跟他們的恩愛形成鮮明對比。
“那個,我也不知道了。”小昕皺了下眉頭回答道,顧錦潤轉頭看向秦南盛,眉梢輕挑,“秦總,你知道嗎?”
秦南盛手慢慢握成了拳頭,目光緊緊的落在顧錦潤身上,半年不見,他還是一要討厭,此時在他面前秀恩愛,那這半年哪去了?
“終於捨得回來了?”秦南盛沉着聲音說道,臉上是似筆非笑的笑意。
顧錦潤作沉思狀,幾秒後,淡淡的說,“難不成等她再次成爲你的妻子?再回來?”
秦南盛看着他,挖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捶放在一側的手終究沒有忍住,直接衝着顧錦潤揮了過去,重重的打在他的側臉,顧錦潤略顯狼狽的頭扭向一邊。
打架了!小昕嚇得尖叫一聲。
“你把她當成什麼了?”秦南盛冷着聲音質問!傾城再次成爲他的妻子?
顧錦潤站在那,拇指輕輕的滑過自己受傷的脣角,神色諱暗不明。
“半年,她找了你半年等了你半年,在她傷心難過,在他躺在醫院動手術的時候,你在哪裡?啊?”秦南盛情緒難掩激動,他的模樣是左看右看都欠扁,而他,卻根本沒有資格站在她身邊,從別人嘴裡聽到關於她的消息,每一次,都心痛得無法呼吸。
“什麼手術?”顧錦潤蹙眉問道。
秦南盛卻笑了起來,盯着顧錦潤的眸子,聲音如冰,“流產手術!”
黑眸猛的一縮,下一秒,秦南盛已經跌倒在了地上,顧錦潤冷冷的盯着地上的人,周身散發着寒意。
旁邊的小昕嚇壞了,沒有想到兩人竟然動起了手,她挺着個肚子,不敢去勸架,只能站在旁邊說,“別打了,別打了!”
秦南盛被打倒在地上的時候,小昕急忙去扶他,但秦南盛卻厭惡的甩開了她的手,盯着顧錦潤問,“怎麼,是不是在開始想那個孩子是誰的了?顧錦潤,既然你那麼不信任她,那麼放手,把她還給……”後面的我字還沒有說完。
傾城已經站在了顧錦潤的身邊,秦南盛最後一個字,無法說出來,卡在了喉嚨處,很難受。
“怎麼打起來了。”傾城輕皺着眉頭,語氣極淡的問了一句。
站在顧錦潤身邊,倒是郎才女貌。
話剛說完沒二秒,整個人突然之間被顧錦潤扯了過去,額頭撞在他的胸膛處,吃痛的叫了一聲,剛擡頭要說他,他的臉突然之間在壓了下來,脣覆在了她的脣上。
“……”傾城直接懵了,後腦殼被他另一隻手緊緊的按壓住,被迫承受這個突然而來的吻,很霸道,像在懲罰她似的……
放開她的時候,顧錦潤的手落在她的腰上,把她緊緊按貼在自己身上,居高臨下的對着秦南盛說道,“你覺得可能嗎?”
秦南盛臉青紅相交,沒有說道。
小昕站在他身邊,臉色同樣如此。
“什麼有沒有可能,你的傷沒事吧。”傾城緩了一口氣後,才強裝平靜的問身邊的人,顧錦潤淡淡一笑,擁着她往車子的方向走去,“小傷,沒事呢。”
傾城其實有想過問問秦南盛有沒有事的,但是看到小昕一直盯着自己,所以沒有說話。
她被顧錦潤強擁着往車子方向走去,她看着神色有些怪異的男人,“出什麼事了?”
顧錦潤低眸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看得人滲得慌。
流產手術!不可否認,秦南盛的話在顧錦潤心裡起了波瀾,心裡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感覺很不舒服。
這樣想着,腰上的手逐漸加大力道。
坐上車,他還親處幫她繫上安全帶,臉上明明帶着笑意,傾城卻感覺渾身不對徑。
車子離開的時候,顧錦潤對着秦南盛的位置點了點頭,臉上帶着淺淺的笑意。
兩人的身影在後視鏡裡越來越小,最後消失不見後,車廂裡的溫度都降了下來,傾城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徑,可卻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
是在顧錦潤下車跟秦南盛交淡之後,兩人還動起了手,秦南盛對他說了什麼讓他誤會的話嗎?
心裡不免有些煩燥,她對秦南盛真的無語到極點,他已經有了結婚對象,卻還在顧錦潤面前說些誤會的話,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我跟秦南盛真的沒有什麼,即使以前是合法夫妻的時候,也沒有發生過什麼越矩的行爲。”傾城下意識的解釋起來。
因爲剛回來那天,他說她跟她的前夫暗送秋波。
潛意識的,不想讓他把注意力放在她的過去。
“我有說什麼嗎?”顧錦潤突然開口,聲音陰陽怪氣!傾城聽着有些不舒服,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說道。
兩人都在沉默,車廂裡的氣氛有些凝結。
直到車子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她放在膝蓋上的手突然之間被他拽住,動作很快,很迅速,她反映過來之即,手已經被他握得緊緊的。
“你之前說過什麼,你忘記了嗎?”
他幽黑的眸光落在她身上,一臉的認真。
行爲舉止有些異常,傾城也不知道他所的話裡,她以前所說的指的是什麼,只是回望着他,沉默着。
“算了!”手就這樣被他丟開,顧錦潤丟出兩個字手握着方向盤,油門一踩。
傾城有種錯覺,這樣的他,就是以前的他,陰晴不定。
沒有回蔣家,開車直接去了錦繡集團,到了停車場,車子一停好,他率先下了車,傾城還坐在那,微微僵了一下。
他的舉動無縫在告訴着他,有些不對徑。
下了車,提着袋子跟在他的身後,停車場內是她的腳步聲,叩叩叩很清脆,聽在顧錦潤耳邊,卻像踩在他的心上般,有些沉,透不過氣來。
她步伐不急不燥,兩人之間就隔着幾十米的距離,一前一後,看在外人眼裡倒是十分的和諧。
傾城的目光未移開過他的身後,手緊緊的挰着手提包,臉上的神色,很清冷。
到了公司大門口,有下屬對着顧錦潤打招呼,“顧總,早!”
顧錦潤看都沒有看一眼,別說回答,板着一張臉進了電梯;傾城走進去的時候,大家同樣打招呼,“夫人,早上好。”
“大家好。”傾城溫婉一笑。
電梯門關上又打開,又關上,來來回回幾次,顧錦潤雙手抄袋,眉宇之間透着冷漠疏遠看着不遠處。
傾城很親密的跟大家打完招呼之後,才走到電梯的位置,看到顧錦潤那張黑得發臭的臉時,笑了笑,“抱歉,讓你等久了。”
言語之間,盡是禮貌的疏離。
顧錦潤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耐的按着電梯的關門鍵,狹小的空間裡,她清楚感覺到他的視線有些迫人。
盯着她,像要把她給灼傷似的。
“如果他跟你說了什麼話,你可以直接來問我怎麼回事;你若憋在心裡不跟我說,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在生什麼氣!如果你覺得,這是我們最好的相處之道的話,我無話可說。”傾城按住了電梯,暫停在那裡,說完這句話後,走了出去。
轉身,看着依舊還在電梯裡的他……
等着他的回答!
一秒,兩秒,三秒,電梯門在兩人之間緩緩關上,傾城的心狠狠的擰了一下,臉上始是未變的笑容。
他不願意跟她分享,不管秦南盛跟他說了什麼,他都選擇相信,選擇對她質疑不信任!傾城脣角揚起抹自嘲的笑意。
是啊,她對於他來說,只是一個剛認識不久的陌生人而已。
尾尾的轉了身,她走向了安全通道,再有其它職員打招呼的時候,她選擇了充耳不聞。
每走一步,心都抽一下,站在錦繡集團的大樓,傾城擡頭望着這幢自己曾經在這裡度過無數過日夜的地方,目光毫無焦聚,煥散……
“他什麼都沒有說是嗎?”秦南盛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一直跟着他們的車。
終究是有些不放心,甚至還有些愧疚。
他沒有把事實說明白,傾城流產的那個孩子,是顧錦潤的!他給的試探,終究讓她受了傷。
秦南盛站在那,心裡有了懊悔。
“你跟他說了什麼?”傾城平靜的問。
“半年前你在醫院住院的時候,我媽剛好也在醫院休養,所以……”
“所以,你跟他說我流產了是嗎?”傾城打斷他的話。
秦南盛沉默的點了點頭。
“秦南盛,如果有如果,我真的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你!”沒有激動,沒有失控,像在陳述着一句話似的,她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顧錦潤想了什麼,她已經猜到了幾分。
他不在的時候,她去流產,那個孩子……是誰的?他的陰陽怪氣,已是告訴了她,他對她,僅僅只是因爲身體本能的反映。
僅此而已……,無關情,無關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