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勝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見顧錦潤出來,推開辦公室的大門,卻看到了不敢置信的一幕。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四爺竟然會打架!
秦南盛臉上已經出彩很厲害,四爺脣角當然也變了顏色。
“四爺!”他急急的開口叫了一句,顧錦潤停下手站在那,望着秦南盛的臉,突然一笑。但笑意卻絲毫不達眼底,“秦南盛,這只是一個教訓!”
顧錦潤毫無溫度的話,傳來秦南盛的耳畔,他扯了扯脣角,卻疼得不得了。受的傷讓他不想繼續說話,卻受不了顧錦潤這種囂張的態度。
“教訓?傾城有權利選擇跟誰交朋友!”
“交朋友?”像聽到笑話假的,顧錦潤笑了起來!“把別有所途說成交朋友,秦總還真能說會道!”
透着諷刺的話語讓秦南盛臉色暗了下去!
男人吃起醋了,真的不容小堪,徐長勝自然明白兩人打架的原因,四爺收到了那張照片。雖然他沒有說什麼,可是他的心裡,卻已經暗暗將這筆帳記在了秦南盛身上。
從國貿這邊離開後。徐長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眼花,從車後鏡那裡看到後面的男人似乎在笑,脣角青了一大塊,笑起來倒有些違和感。
傾城還沒有來得及去找夏豔紅問原因,得到的就是她突然車禍不治,身亡的消息,一時之間呆坐在那裡。好一會兒都沒有反映過來。
僅僅是多長的時間?夏豔紅就發生了車禍,結果,人就這樣沒了。
這,到底是報應還是意外?這事反而更挫實了傾城的想法,今天的突然而來的爆炸完全是衝着母親來的,新聞裡報道是突然電線突然短路,引起的……
心裡一陣唏噓。
另一個房間裡,是蔡靜薇在跟丈夫說着關於顧城,“均銘,你已經當外公了!”
蔣均銘還沒有來得及問今天的事,就聽到妻子這爆炸性的一句話,好一會兒才反映過來,“你,你說什麼?”
蔡靜薇把今天見到顧城的事告訴了蔣均銘,把顧城的聰明,聽話等等,總之就是全身都是優點告訴了蔣均銘。
蔣均銘剛從傾城那裡聽到關於另一件事,在妻子這裡又聽到了這事,恨不得現在馬上立刻就要去幼兒園看看這孩子。
“傾城19歲就生了那個孩子,傾城真的很苦,均銘,爲什麼這些年我們要一直在另一市,爲什麼不早點來北城?”如果早點來,就不會遲那麼久。
傾城就不會受這麼多的苦!蔡靜薇想着無比的自責;蔣均銘亦如此,除了安慰妻子之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蔣振革一踏進大門,第一句話就是叫“傾城!”
都從房間裡出來,“爺爺,您回來了?”傾城一看到蔣振革就笑了,蔣振革覺得無比的滿足,總算幫孫女解決了一件事,夏青青這輩子是休想從監獄裡出來了。
有時候,活得生不如死,比直接死去更要讓人難過。
蔣振革就是這樣想的!夏青青想陷害自己的孫女;還有以往的那些事,她就是活該有現在的下場。
“傾城,在這裡住得好不好?”蔣振革問着陸傾城,傾城點了點頭。
“那一會爺爺陪着你回去,把東西簡單收拾一下,今天開始住到這裡。”蔣振革直接說道,傾城怔了一下。
“爺爺,我……”
“你是我們蔣家的女兒,你跟顧錦潤據我瞭解可是還沒有領結婚證,那代表着,你們的關係還是未婚,既然連個婚都沒有結,女孩子怎麼可以就過去跟他住在一起呢?”蔣振革聲音嚴厲了幾分!
他說得一點都沒有錯!傾城跟顧錦潤是未婚關係,可是卻住在一起,這樣很容易讓別人看輕的。
從昨天晚上看來,那顧錦潤的父親,似乎並不喜歡自己的孫女。
說得很在道理,傾城一時之間無法反駁,若她堅持要跟顧錦潤住一起,那就是自己把自己看輕;但是……,那裡還有顧城,顧城是她的兒子啊。
“爸,你讓傾城先適應一下吧,她一直跟顧錦潤生活在一起,突然搬來這裡,怕她不適應。”蔡靜薇看到傾城的臉色有些僵硬,所以站在女兒這方。
“何況,城城那孩子也需要媽媽啊。”
這話,讓蔣振革頓時睜大眼睛,“你說什麼?孩子?”呆嗎豆號。
“那孩子不是顧錦潤的嗎?”疑惑的聲音落在傾城身上;似乎到了此時,也沒有必要再隱瞞下去了,即使前一刻,傾城還想隱瞞這個事實。
“爺爺,顧城是我跟顧錦潤的兒子。”想到剛纔爺爺那麼義正言辭的說教,傾城已經做好被老人家教訓的準備,結果卻聽到爺爺聲音一下子擡高,激動起來問。
“太好了,太好了!”蔣振革都已經要鼓掌了!
“孩子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看我的曾孫!在哪個學校?”邊說着,蔣振革已經激動的往門外走,那步伐,如風。
“……”傾城懵在了那,事情變得太快,她一時之間有些反映不過來。
追了出去,手機響起,是徐長勝的電話,“徐助理,怎麼了?”
“陸小姐,你快來一下醫院吧。”徐長勝着急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傾城想問發生了什麼事,電話那邊傳來顧錦潤髮怒的聲音---滾出去!
那邊慢慢安靜下來,像徐長勝到了一個較爲安靜的地方,“陸小姐,顧總受傷了!你買點跌打之類的藥來公司吧。”
傾城急忙答應,出了家門,看到蔣振革正在跟司機說着幼兒園的地址!
“爺爺,現在學校還沒有下課呢,現在去,會不會影響不好?”
“太爺爺看曾孫天經地義的事,誰敢說影響不好?”蔣振革那姿勢,那模樣,像是前方有虎,都阻止不了他的前進的決心。
“對了,你們別去了,我去看看孩子就好了,這麼多人去會把孩子嚇到的!”蔣振革上車的時候,對着緊隨在自己身後的兒子說了一句。
蔣均銘,“……”
車子就這樣從他面前消失,蔡靜薇看着丈夫的臉,低眸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不讓你去,你可以自己開車去啊。”
蔣均銘這才反映過來。
“媽,你也知道在哪裡,你跟爸去吧,我去一趟錦繡集團。”
傾城先是開車去了藥店,買了些跌打的藥剛出店門口意外的碰到了一個人,辛高卓望着她笑的神色,讓傾城覺得身後涼涼的。
不知道爲什麼,現在看到辛高卓,她總覺得滲得慌,有種不安在心底深處涌出來。
“陸小姐,真巧。”
真巧,巧一次也許是巧,巧二次,三次呢?這種人爲的意外也說成巧,傾城覺得很可笑,沒有搭理辛高卓,準備從他身邊走出去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檔在了她面前。
“僅僅只是一個晚上的時候,你從陸姓改爲蔣姓之後,整個人就變了!變得高傲,變得目中無人了!”辛高卓望着傾城的眼睛說道,臉上的神色有些耐人尋味。
“辛先生,我跟你並不熟悉,我變成怎麼樣都與你毫無關係!請不要仗着自己是殘疾人就擋在別人面前,謝謝!”傾城退後兩步,蹙着眉,顯然有些不耐。
辛高卓卻一點都不介意,看了眼傾城手裡的東西,“跌打藥?”,隨即目光,落在了陸傾城脖子處,那抹曖昧的痕跡讓他彎了彎脣角。
“跟顧總這麼激動,扭傷到了腰?”
傾城覺得這人真煩,一句兩句都在暗示着什麼,夠噁心的!對辛高卓這個的厭惡感又升了幾分。
“不關你事!”說着,也不管不顧什麼,直接要從他身邊走過去。
門僅僅也就是那麼點大,被兩人一前一後檔着,倒是阻止了別人做生意,有路人還以爲這店惹上了什麼事,停了幾步,轉身去了別的藥店,店裡的人想來說幾句,卻碰觸到辛高卓的目光後,退了回去。
辛高卓像跟她耗上似的!見她要出去,另一隻手臂直接撐在了門上!
“辛高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不覺得你現在跟一個痞子差不多嗎?”傾城氣紅了臉,瞪着這完全不當一回事的男人說道。
“謝謝誇獎!”辛高卓笑了笑,看着傾城紅紅的臉,覺得特別的好看,特別的舒服!真的很想要摸了摸,這麼想着,他的手還真的伸了出去。
當然,被感覺到的傾城給推開。
“陸傾城,我想追求你!給個機會吧!”辛高卓笑着補充一句,摸了摸剛纔她因爲推他開手而碰觸的位置,臉上的神色竟然有些享受。
“我已經結婚了!”傾城沉着聲音說道。
“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撬不掉的牆腳。”
“!謬論!”傾城直接退回了藥店,拿出手機,“那我打個電話給我爺爺,讓他來接我吧。”
傾城的話剛說完,辛高卓就走了進來,邊走邊說,“有必要驚動蔣老嗎?我這麼做無非是想要跟你去喝一杯咖啡,僅此而已。”
傾城冷笑一聲,踩着高跟鞋就往外走去,看都沒有看辛高卓一眼!
明明是一個斷了腿的人,傾城車鎖一開,自己剛坐上車,就看到後面也多了個人,這人真是陰魂不散。
“當蔣家人真的很不錯是吧?這纔多久,已經給你買了新車,這車子還是進口的,蔣老啊,對你這孫女還真是寶貝得很呢。”辛高卓坐在後面摸着車子感嘆着,話裡卻透着股諷刺的味道。
傾城聽着,渾身的不舒服。
“辛高卓,你到底想幹什麼?我沒時間跟你玩什麼遊戲!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你自己心裡清楚。”傾城撥下車鑰匙,剛要下車,後座的人突然起來拉住了她。
“我除了喜歡你,還是喜歡你,你說對於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能有什麼目的?”脣幾乎是貼在了傾城的耳邊,那陌生的熱氣讓陸傾城渾身一顫,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轉身,一個巴掌直接甩了上去。
頓時顯現在那裡的紅色巴掌印,讓辛高卓的臉頓時變得陰鷙起來,傾城望着,心微微一顫!
隨即,辛高卓反而笑了,他的手覆在傾城打的五指印上,“都是打是親,罵是愛,這張臉你也打打吧!”
“神經病!”傾城丟下幾個字,直接下了車!
連車子都不要了,直接在路邊攔了輛出租車,報了綿繡集團的地址,頻頻望着後視鏡裡,看着自己的車子。
那個男人,太可怕了。
對於這種噁心吧拉往上貼,像個痞子似的人,比起那種正人君子來更可怕,因爲,你完全不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舉動。
好女就怕爛漢。
辛高卓望着消失不見的出租車,坐在車裡,感覺四周都是陸傾城的味道……,想着剛纔看到傾城脖子上的印記,明顯是剛弄上去的。
女人啊,表面越正經,其實在牀上更浪!顧錦潤這麼多年來,身邊都沒有一個女人,眼下,被陸傾城製得服服貼貼的,這媚人的功夫,真的撩人心絃啊!
越這樣想,辛高卓發現自己對陸傾城的興越越濃!他得好好,好好的計劃一下。
叩叩叩,辦公室的大門被敲響,顧錦潤沉着聲音說,“進來!”
門一推開,晃入眼的是一身米黃色裙子的陸傾城,頭髮挽起,搭配着一雙魚嘴鞋,別有別道,顧錦潤愣了一下,她怎麼來了?
“你的嘴怎麼回事?”傾城一眼就看到顧錦潤嘴角的傷,瘀了很大一塊,而且近脣角的位置還有些血絲。
這明顯,是跟人打架留的傷。
顧錦潤看了她一眼後,薄脣抿了抿,“被一個混蛋揍了!”,語氣酷酷的,總之陸傾城臉上的擔心,讓他覺得舒服。
這點傷,頓時不算什麼。
“那你揍他沒有?”傾城走過去,彎下腰,湊近細細的看着那傷,拇指指腹伸過去摸了摸,顧錦潤倒抽了一口冷氣。
“你輕點!”他皺着眉頭說。
“你還知道痛啊!你多大的人了,還打架!你真的越來越不如城城了!”傾城翻拿着自己買的藥,結果好像沒有一樣可以用得上。
她總不能拿着紅花油往他嘴巴邊上抹吧,這味道夠嗆得慌的。
城城,城城,顧錦潤聽着十分不爽,他已經三十五了,卻拿他跟個五歲的臭小子比,這都是什麼事啊?
“你今天跟阿姨去吃飯,碰到誰了?”傾城正翻看着那裡的藥哪個可以抹在他受傷部位時,冷不防聽到他的話,傾城沒有多想,直接回答。
“我碰到我姐了,陸傾國!”
只是陸傾國嗎?顧錦潤皺起了眉頭,“只有她一個人?”
“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
聽她的話,絲毫沒有打算把秦南盛這個人物給說出來!顧錦潤臉開始沉了下去,隨即聽到陸傾城淡笑的說道,“碰到誰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心裡只有你就夠了。”
那張沉着的臉瞬間就柔和了下來,顧錦潤坐在那,雙腿疊交的放在那,食指勾了勾,“你過來。”
“這個雲南白藥能擦嗎?”
“我沒事,你先放着,你過來。”顧錦潤笑着說道,傾城走了過去,“怎麼了?”
手腕突然被他緊扣,整個人直接撲在了他身上,幾乎是同一瞬間,她的脣就被他擒住,淺淺的,細細的,像在品嚐着什麼,傾城的心一顫一顫的,閉了眼睛。
“所以,秦南盛在這裡沒有一點位置,是不是!”他握着她左邊的豐盈,啞着聲音問她,手指還邪惡的緊了緊。
明明說的是心,卻整得像個流氓是的!
“顧錦潤,我這個人一旦認定,就會堅定不移!我跟秦南盛的婚姻是我否認不了的過去;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訴你,那只是過去。”過去,她無法去改變!但是未來,她卻有權利去選擇。
陸傾城不可否認,此時的自己,真的想要跟眼前這個男人一生一世。
單手扣着她的後腦勺,他的吻變得霸道起來,陸傾城的話,在顧錦潤的心湖激起了一層浪,無法靜止,除了想要她,還是想要她。
幼兒園!
蔣振革激動歸激動,但還是沒有衝進學校,去看自己的曾孫,車子停在一邊,他坐在那,一次一次的望着時間。
快四點了,四點學校就下課了。
他要在顧城出來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他。
雖然沒有見過面,但他已經看過了顧城的照片,那離子是他的曾孫啊!五歲了!一直以爲自己百年後都沒有機會抱曾孫,結果,孫女找到了,連曾孫都五歲了!
幼兒園的大門一開,蔣振革就下了車,他站在最顯眼的位置,像盯着前方有敵人似的目光,緊緊落在幼兒園大門處!
顧城中午的時候出去了,所以特別高興,跟陸安衍走在一塊,一個徑的在說中午的趣事。
剛出大門沒幾步,陸安衍拉住了他,“顧城,那老爺爺好像在看你。”陸安衍視線特別的好,擡眼望去,看到的就是像自己太爺爺似衣服,軍綠色的。
“你肯定看錯了,我又不認識他。”顧城餘光描了一眼,哦,完全是不認識人的模樣。
六六說過,不能跟陌生人說話。
“顧城,他向你走來了!”陸安衍扯了扯顧城的手,顧城望着這老爺爺還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他還望着自己笑。
有些老,就跟他爺爺似的,頭髮全白了!可是笑着望着自己,卻感覺不到惡意。
“老爺爺,您是找我的嗎?”顧城眨了眨眼,問着蔣振革,蔣振革的內心啊,無比的滿足,他覺得真值了!
“嗯,我找顧城小朋友!”蔣振革笑着說了一句,顧城打量了一下他,最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車子,好像小趙叔叔還沒有來接他啊。
“可是我不認識你啊!”顧城剛說完,蔣振革像變魔術似的從手裡拿出顆棒棒糖,“現在我們就認識了。”
這可是他看到自己的戰友做過的事,戰友的曾孫啊馬上抱着他的大腿。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你用顆棒棒糖就想騙走我,你太小看我了吧。”顧城撇了撇嘴,有些嫌棄的語氣。
“……”蔣振革望着手裡的糖,一時之間不知道要收回還是怎麼的,結果另一隻小手拿了過去,“謝謝爺爺。”陸安衍包裝一扯塞到了自己的嘴裡!衝着蔣振革笑。
陸安衍認識這衣服,自然不用擔心是壞人!他的太爺爺就不是!
蔣振革背在後面的手指勾了勾,那原本坐在駕駛位的勤衛兵就下了車,手裡拎着一個大袋子。
“顧城!我看到了KFC還有M記!”陸安衍雙眼冒光。。。
沒出息的傢伙,這麼容易就上當了?這老爺爺說不定是想騙他走呢?顧城心裡想着,臉上卻十分冷冷淡淡的望着那勤衛兵拎着袋子過來了。
暗暗的深呼吸了一口氣。
瞅瞅,裡面全是他愛的東西啊!
蔣振革發現這孩子特別好玩,明明喜歡得不得了,偏要裝成一副深沉的模樣……
真的挺有意思的。
“你叫我一聲太爺爺,這些東西立馬全是你的了。”蔣振革絲毫不隱藏自己的想法!
“太爺爺!”顧城旁邊的陸安洐雙眼冒光的叫了一句!小身影往前一把抱住那些東西,轉頭看着顧城:“顧城,東西到手了,我們走!”
“……”蔣振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