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現場有誰能夠預測一下比賽結果?”夏洛特正在積極地調動現場氣氛,此起彼伏的呼喊聲就開始在全場瀰漫開來了。
“斑比!”
“加博特!”
“貝克漢姆!”
起起落落、紛紛擾擾,各式各樣的應援聲不絕於耳,每一位嘉賓都擁有自己的支持者,那熙熙攘攘的起鬨聲越來越喧鬧,根本無法細細分別出來;但漸漸地、漸漸地,呼喚着“加博特”的聲音就開始隱隱佔據上風了——
沒有人應該忘記,這裡是傑克遜維爾美洲虎的主場。
雖然這纔是美洲虎隊第一年前來倫敦參加比賽,而且球隊的近況也着實不太樂觀;但經歷了聖路易斯公羊的波折之後,傑克遜維爾美洲虎的堅定成功贏得了英格蘭球迷的讚賞和認可,於是,他們也毫不吝嗇地展示了這片土地之上孕育出來的球迷文化:即使是魚腩,那又如何?這就是我們自己的球隊!無條件支持的球隊!
不得不說,在足球流氓之外,英格蘭的球迷文化也擁有着令人驕傲又令人羨慕的部分。
陸恪轉頭看向了加博特,眼底流露出了笑容,用手肘撞了撞他,雖然沒有說話,但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了:這可是你的主場,怎麼樣,準備好大發神威了嗎?
加博特稍稍有些窘迫地撓了撓頭,似乎不知道應該如何處理如此情況——在傑克遜維爾,他也沒有享受如此待遇,這種主場優勢的感覺着實是久違了,甚至有些陌生,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享受其中,畢竟這裡是倫敦,而不是傑克遜維爾。
站在旁邊的貝克漢姆就如同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身爲亞裔球員的陸恪,反而更加放得開,落落大方的姿態,在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來,待人處事都顯得更加輕鬆也更加成熟;而美國土生土長的加博特,倒是略顯拘謹生澀,言談也稍顯內斂低調,似乎不太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甚至還有些青澀。
果然,這也再次證明了那些偏見都是錯誤的:個性與膚色沒有任何直接聯繫。
看着陸恪轉過頭來,貝克漢姆就用肩膀輕輕撞了撞陸恪,拋過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在眼神交錯之間就已經達成了共識,“怎麼樣?要不要一起捉弄一下布萊恩?”
職業球隊更衣室之中的打鬧和玩笑,在各種運動之間都是共通的。
陸恪立刻就心領神會地點點頭。
此時,夏洛特結束了與球迷的互動,轉身看向了三位嘉賓,“陸恪,怎麼樣,對於接下來這一項比試,你認爲結果會如何?你是否嘗試過足球?”
“不,我從來不曾接觸過足球。”陸恪微笑地回答到,“事實上,我對足球完全一竅不通,我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運球,如果是籃球,我還可以假裝一下專業人士,但用雙腳去控制足球,這着實太困難了,我盡力,只能盡力。”
誠懇地表示了謙虛之後,陸恪的話鋒一轉,“但我之前聽說,布萊恩非常擅長足球,他曾經還猶豫是否應該成爲一名足球運動員。”站在旁邊的加博特滿臉錯愕,“所以,我猜,接下來的比試,應該是屬於布萊恩的時間。老實說,我有些嫉妒了,我強烈懷疑,你們是故意安排如此環節的,就是因爲我是客場作戰嗎?這真的是太讓我傷心了。”
等等!
等等?
怎麼回事?
加博特一臉懵逼:他什麼時候擅長足球了?爲什麼他這個當事人卻一無所知呢?從高中時期開始,他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橄欖球四分衛,當時許多年輕人都喜歡跨項嘗試籃球或者棒球,但他從來都沒有。那麼,現在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應該抗議嗎?我應該什麼時候抗議?我現在插話可以嗎?會不會不太禮貌?還是需要再等等機會?現在?不,還是……現在?等等,什麼時候?還是說,斑比只是開玩笑,我如果當真的話是不是不太禮貌?”
加博特完全呆滯地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地微微張開了嘴巴,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抗議。
現場球迷們卻因爲陸恪的調侃而再次起鬨起來,還有球迷應景地呼喊到,“不要擔心,我們也是十分好客的。”
只是,話語之中帶着不懷好意的打趣和戲謔,現場氣氛好不熱鬧。
陸恪也十分配合,攤開雙手做出了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以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的抗議和不滿。不需要言語,現場氣氛就越發熱鬧起來了。
夏洛特的眼睛和嘴角也都堆滿了笑意,而後就轉頭看向了貝克漢姆,“大衛,那麼你呢?”
“哦,我現在狀態不行。”貝克漢姆連連搖頭,笑盈盈地解釋到,“退役之後,我就在家裡陪着女兒,現在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訓練了,就連足球的腳法都已經生疏了,更不要說從來都沒有練習過的橄欖球了,我想這應該和籃球不是同一件事吧?”
貝克漢姆朝着陸恪投去了詢問的視線。
陸恪流露出了一臉爲難的表情,沒有說話,而是朝着左邊歪了歪腦袋,認真沉思了片刻;正當所有人都以爲他要開口的時候,他又朝着右邊歪着腦袋,繼續沉思起來,根本就沒有開口回答問題的意思。這擺明了就是在拿貝克漢姆開涮,現場立刻就開始起鬨起來了。
貝克漢姆卻也不生氣,呵呵地輕笑出了聲,“看,這就是我的意思。我完全沒有任何概念,橄欖球應該怎麼投擲。所以,我猜,布萊恩應該是勝利的熱門。他的足球技術非常出色,至少我聽到的傳聞是如此。”
加博特下巴就要脫臼了,不可思議地看着貝克漢姆,“怎麼回事來着?”
“布萊恩,陸恪和大衛都認爲你能夠取勝,你覺得呢?”夏洛特的聲音緊接着就傳了過來。
加博特依舊是滿臉懵逼的狀態,“呃……我……這……噢……”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正在發出什麼聲音,最後自己也沒有忍住,越想越荒謬,越荒謬越想笑,然後他就傻乎乎地笑了起來,“我不知道。我是認真的,我不知道。”
最後,加博特就朝着陸恪投去了求助的視線,“斑比?”
顯然,加博特的求助對象弄錯了。
他本來還期待着陸恪能夠站出來幫忙解圍的,但陸恪卻朝着夏洛特說道,“布萊恩是一個謙虛的傢伙,他自然不會承認,你現在也不知道應該選擇我還是大衛,但我們都知道,他肯定是勝券在握的。來,大家,加博特是冠軍!”
那一句話是對着現場球迷們呼喊的,然後全場球迷就無比配合地跟着起鬨起來,“加博特是冠軍”的喊聲此起彼伏。
加博特目瞪口呆!
陸恪和貝克漢姆則交換了一個視線,雙雙歡笑了起來,甚至還擊掌慶祝了一番。
夏洛特終究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下就笑了起來,即使作爲旁觀者,她都可以看得出來,陸恪和貝克漢姆聯手捉弄加博特呢,現場和樂融融的氣氛就越發熱鬧起來,她也沒有再繼續耽擱,“那就好,我們現在就正式開始挑戰射門,怎麼樣?布萊恩?既然你是奪冠熱門,就由你來挑選,我們先開始哪個項目?”
“我怎麼就成奪冠熱門了?”加博特覺得自己現在是百口莫辯,但看着達成同一陣線的陸恪、貝克漢姆和夏洛特,他自己也是啞然失笑起來,連連搖頭,只能被迫無奈接受了,“那麼,我們就先從足球開始吧。”
“看,布萊恩選擇了自己的強項。”陸恪還繼續落井下石。
加博特這個老好人都忍不住開始咬牙切齒了,“斑比!”
陸恪攤開雙手,滿臉無辜。
夏洛特歡笑地解釋起了規則,“每一輪可以有五次嘗試機會,其中左中右的門洞必須各自嘗試一次,而剩下兩次嘗試機會則可以自由挑選,每個門洞都是計一分。足球有五次機會,橄欖球也同樣有五次機會,最後看看誰的得分最高,就是冠軍。現在,我們率先開始足球的射門挑戰。”
“等等,等等,三個門洞都是一樣一分嗎?”加博特是第一個嘗試的,他還是下意識地詢問了一下規則——小細節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是一絲不苟的個性,即使對待遊戲也非常認真。
夏洛特點點頭表示了肯定,“是的,如果你們可以連續踢中正中央最大的門洞,那麼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陸恪的聲音就從話筒裡傳來,“這就是爲了照顧我了。擔心我一分都得不到,着實太難看,所以保持了平衡。這樣挺好,客場作戰也感受到了一點點溫暖。”
那活寶般的調侃讓四周圍觀羣衆紛紛開始吐槽起來。
夏洛特也轉頭過來認真地解釋到,似乎對於陸恪的活寶行爲表示了吐槽,“因爲我們接下來還會開放觀衆挑戰,爲了增加一點懸念,不要差距太大,所以才安排瞭如此計分方式。”
陸恪流露出了失望的神情,“就連最後一點客場作戰的溫暖都被拆穿了。”然後不需要多說,就這樣連連搖頭表示這無奈,本來夏洛特是認真解釋規則的,現在頓時就變了味道,就連夏洛特都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全場笑聲混雜着掌聲更是再次響了起來。
加博特站在點球點的位置,看着陸恪掌控全場,而他則成爲了開涮對象,內心深處表示: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