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迷之間發生了騷亂。
不僅僅是“喬的酒吧”,另外在教堂區的兩間酒吧之中也發生了激烈衝突,同樣是雙方球迷言語之間發生了矛盾,繼而演變成爲了肢體衝突,不少十二人酒醉之後開始肆意鬧事,砸爛酒吧、球迷互毆,場面一度混亂。
最爲可怕的是,“喬的酒吧”在混亂局面之中,意外引發了火災,還好情況沒有太過嚴重,現場球迷們及時撲滅了還沒有蔓延開來的火苗,並且第一時間呼叫了消防隊,將潛在的災難種子全部都掐滅在初始階段。
沒有人員傷亡。
但出事之後,那羣十二人們就快速逃離了現場,留下一個爛攤子,驅車離開了舊金山,根本不做停留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還引發了警方的通緝和排查,但這都是後續事件了,負面影響遠遠不止如此。
這件事讓舊金山城市居民徹底憤怒了!
上一次是在西雅圖,這一次是在舊金山,顯然十二人根本就沒有打算在球場之上以實力展開對決來解決他們之間的矛盾,而是把情緒蔓延到了現實生活中,試圖以拳頭來一決勝負,現在對手甚至已經打上門來,九人們又豈能善罷甘休?
球迷們的情緒就如同火山一般爆發開來,大街小巷之中只要穿着西雅圖海鷹球衣卻還沒有能夠及時離開的球迷們都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場面一度瀕臨失控邊緣。
幸運的是,吸取了之前西雅圖的教訓,舊金山市政廳提前做好了準備,從比賽之前到比賽之後都全城戒備,混亂苗頭纔剛剛冒出來,他們就及時控制住了局面,呼籲球迷們儘快冷靜下來,最終僅僅只是出現了六處小混亂,造成了十八名球迷的輕傷,全部都是皮外傷,沒有嚴重傷情,但球迷們的情緒卻依舊沒有得到宣泄。
對於十二人主動挑釁、四處點火、引發意外的行爲,九人們拒絕妥協!
社交網絡之上,新一輪垃圾話大戰正式拉開了帷幕,而西雅圖海鷹“輸不起”的帽子更是已經徹底坐實,連續兩次都在輸球之後連續製造意外,不僅沒有素質,而且破壞氣氛,這樣的球迷素質着實令人心寒。
舊金山的球迷們甚至發出警告:如果下一次還有海鷹隊球迷膽敢前來舊金山,那麼他們是絕對不會手軟的!即使揹負着“橄欖球流氓”的罵名,他們也要將這羣“令人作嘔的瘋子”全部都趕出去,這裡不歡迎他們!
但海鷹隊球迷卻依舊不甘示弱,連連挑釁九人的底線,認爲他們都是/軟/蛋,面對挑釁也不敢主動還手,一點脾氣都沒有,只敢在網絡之上過過嘴癮,甚至還有球迷大膽地在社交網絡之上開始約戰,看看到底是誰的拳頭硬。
這下事情就炸鍋了。
可以預見的是,這場同區死敵的罵戰纔剛剛開始,並且,在未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裡應該都不會結束。
事實上,不僅僅是球迷們,球員之間也同樣爆發了衝突。
當裁判吹響了比賽結束的哨聲,陸恪沒有肆意地慶祝,不僅是因爲去年已經經歷過一次了,還是因爲這場比賽始終都抱有必勝信念,最終的勝利只是水到渠成而已,本賽季,陸恪的目標還更加遠大,自然不會因爲一場分區賽的勝利就忘乎所以了。
所以,陸恪第一時間就重新回到了球場中央,等待着拉塞爾前來握手問候。
拉塞爾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沉悶和低落,比起常規賽來說,季後賽的失利顯然更加痛苦,但考慮到攝像機鏡頭的存在,他還是努力地隱藏着自己的情緒,與陸恪禮貌地握了握右手錶示問候,隨即就直接鬆開了。
作爲同區死敵,他們從來就不是朋友,甚至就連惺惺相惜的對手都不算,敵人就是敵人。
更何況,本賽季無數媒體將拉塞爾比喻成爲今年的“陸恪”,這對於拉塞爾來說就如同一個沉重的包袱,始終試圖甩掉卻永遠甩不掉,面對陸恪時,拉塞爾總是憋着一股勁,他認爲自己是比陸恪更加優秀的四分衛,卻沒有想到一個賽季連續輸給了對手三次,這着實太憋屈了。
陸恪也沒有打算用自己的魅力征服拉塞爾,簡單問候完畢之後,他就準備轉身離開,但沒有想到拉塞爾卻出聲呼喚住了他的腳步,“你不準備和我交換頭盔嗎?”
此時攝像機依舊正在直播跟進,真實地記錄着現在正在發生的一舉一動。
陸恪還沒有來得及離開的腳步就重新歸位,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拉塞爾,摘下了頭盔之後,拉塞爾那憨厚朴實的臉孔完整地呈現在眼前,一動不動地迎向了陸恪的目光,似乎正在挑釁着陸恪的底線。
這讓陸恪輕笑了起來,揉了揉自己溼漉漉的頭髮,“你想要和我交換頭盔嗎?”他又重新把話題拋給了拉塞爾。
顯然,拉塞爾剛剛提出這個問題就是故意讓陸恪出糗的,即使陸恪提出交換,他完全可以說陸恪看不起自己,是在自己逼迫之下才要求交換頭盔的;當然,如果陸恪在直播鏡頭面前當場拒絕的話,那就再好不過了,他就可以撕下陸恪虛僞的面具。
但陸恪卻把問題拋了回去,潛臺詞暗示着:明明是拉塞爾不願意交換。
拉塞爾也不甘示弱地回答到,“恐怕問題應該是,你認爲我沒有資格和你交換頭盔吧?”勾心鬥角着實太繁瑣了,乾脆就直接挑明瞭底牌,然後有恃無恐地看着陸恪,甚至還有一些得意,似乎正在說:你現在再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吧?
沒有想到,陸恪卻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輕輕擡起了下頜,意味深長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拉塞爾,而後就這樣轉身離開了,離開了……
拉塞爾完全沒有預料到這樣的情況,表情頓時就僵硬住了,眼底深處流露出了一絲困惑:陸恪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反反覆覆地細細琢磨一般,拉塞爾這才反應過來。
陸恪的坦然和從容,顯然是在表示:還好你有自知之明,你的確沒有資格和我交換頭盔,手下敗將,本場比賽,甚至沒有能夠形成有效的對抗,勝利和失利的對峙根本就沒有太多懸念,你又有什麼資格來挑釁我?
但偏偏,陸恪沒有直接說出來,只是留下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把所有思考都留給了正在觀看比賽直播的觀衆,讓大家自己解讀,於是所有的對峙就重新落在了本場比賽之上。的確,陸恪有資格高傲轉身;的確,拉塞爾沒有資格發起挑釁。
這……
拉塞爾狠狠地握緊了拳頭,掌心之中可以深刻地感受到頭盔的棱角,以至於肌肉開始隱隱作痛起來,但他希望記住這種疼痛和恥辱,下賽季的碰面時,他將雙倍奉還!
陸恪根本沒有在意拉塞爾的挑釁,今天是屬於勝利的,沒有必要因爲一隻蒼蠅而破壞了自己的心情,他轉身環繞着燭臺球場,向到場的所有球迷們鼓掌致謝,感謝大家親自到場加油助威,這是屬於他們的勝利,更是屬於所有球迷的勝利。
當腳步重新回到球員通道出口的時候,遠遠地就看到球員之間糾結成了一團,紅色球衣和白色球衣完全廝打在了一起。
儘管不明所以,但陸恪還是快速上前,然後就看到了威利斯、阿肯斯和布魯克斯等人正在幫忙勸架,陸恪也連忙把正在廝打的球員拉了開來,阿爾東、弗農和克拉布特裡等幾個熟面孔都沒有缺席。
洛根此時更是怒氣沖天地咆哮着,“你再說一次!你他/媽/地/敢再說一次!我撕爛你的狗嘴!”
“洛根!洛根!”陸恪連聲喝止,“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洛根氣喘吁吁地甩開了吉恩和魯帕蒂的擒抱,鬱悶地嘟囔着,“沒事,我沒事。我說了,我/他/媽/地沒事!”
對面另一方的赫然是錢塞勒和謝爾曼等人,一個個也都是典型刺頭,而他們的氣焰顯然還更加囂張。
謝爾曼滿臉猙獰地笑着,氣喘吁吁地說道,“我說對了?我說對了!原來是斑比!哈哈!居然是斑比!看來,你妹妹就是和那個骯髒的傢伙有些不可告人的……”
話語僅僅說了一半,後面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下去,陸恪頓時就明白了過來,猛地轉過身,凶神惡煞地瞪向了謝爾曼,狠厲而殘暴地呵斥到,“閉嘴!失敗者!(shut-up!loser!)”
簡短的兩個詞組,乾脆利落、兇狠有力,在整個球員通道之中激盪起來,那兇殘而暴戾的眼神迸發出了駭人的目光,硬生生地掐斷了謝爾曼後面的所有話語,切切實實地讓謝爾曼感受到了恐懼和威脅——
如果他再繼續說下去,陸恪可能就會將他撕成碎片。
在陸恪那雙視線的注視之下,謝爾曼後面的話語全部都吞嚥了下去,意識到自己的窩囊表現之後,謝爾曼有些懊惱和憤怒,用力地甩開了自己隊友的動作,然後挺起了胸膛,不甘示弱地撂下狠話,“不過是說說而已,如果真的做了,還不知道要怎麼樣呢。果然某些地方的人就是如此保守。”
含沙射影地說了一番之後,卻看到舊金山49人球員們集體握緊了拳頭,朝前邁了一個腳步,話語終究被掐斷了,然後轉身快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