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夜涼河漢截天流(二)

回到棘木城之後,姜雅歌一邊給傷者包紮,一邊魂不守舍地想着事情。

“姑娘,姑娘……”被她包紮的那人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喚她道。

“啊、怎麼了?”姜雅歌緊張地問道。

“我是腿上受了傷,可你把我胳膊包起來了……”那人看着她,眼中滿是笑意。

“抱、抱歉,對不起,對不起!”這才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姜雅歌接連鞠躬。

那人再也忍不住笑意:“你爲我包紮,原是我該謝你纔對,姑娘若是有事便去吧,我這些小傷,休息便好!”

聽得那人之話,姜雅歌面是微紅,又向他行了一禮,然後飛跑出去。

棘木城現在是一片緊張,這段時間以來,大澤莽荒異變頻繁,加上要收容散落在大澤莽荒中的神裔,因此每個人都顯得極爲緊張。

姜雅歌在門口呆了一會兒,然後呼了一聲,雪雲天駒白玉從樹上飛躍而來。她騎上白玉,輕輕撫摸着它修長的脖子:“白玉,啓明可能回來了哦。”

白玉四蹄輕輕敲打在樹幹上,溫柔的大眼睛回過來看了她一眼。

“我們去最高的地方迎接它吧,除了它,盧家兄長也來了。”姜雅歌聲音輕輕顫抖,說到後來,微不可聞。白玉明白她的意思,歡嘶了一聲,開始繞着若木飛速狂奔。

以白玉的速度,想要到最高的地方也還要一段時間,在這過程中,姜雅歌心中始終在患得患失,一會兒擔心盧瑟不來了,又一會兒擔心自己在向上跑的過程中與盧瑟錯過。

她不再是單初的懵懂少女,她知道自己這是爲了什麼。

眼前綠葉如歌,女孩心中亦是如歌。

對於雅歌的到來,姬栩沒有任何反應,雅歌對他行禮,他也沒有出聲。在他蒼白的鬚髮上,有兩片若木之葉粘着,雅歌過去小心翼翼地替他摘下,他卻連眼瞼都沒有擡起。

“老祖,盧家兄長又來了哦。”雅歌低聲說道。

姬栩沒有反應,雅歌也是見怪不怪了,她向着盧瑟可能來的方向望去,碧空之下,只見江山如畫。

白玉側過臉看着少女,這個時候的女孩是最美的,玉一般的臉龐,夢一般的眼睛,讓她身上煥發出不可言喻的魅力。白玉輕輕地用脖子去擦着少女的胳膊,它感覺到,在少女那看似寧靜的表情之下,心潮卻如同雨季時的天氣,風雲變幻激盪不止。

當天際終於出現了人影時,她才歡喜地跳了起來,不等她吩咐,白玉已經載着她向那邊飛去。

在她飛走之後,姬栩這才睜開了眼睛,目光在她背影上掃過,一聲沉重的嘆息傳來。

見到雅歌的笑靨,盧瑟的心情更爲舒暢,他遠遠地便揮了揮手:“雅歌,這兩年可好?”

“是三年了,盧家兄長,你這次來能多留些時日麼,我們都想聽你說說詩詞呢!”姜雅歌興奮得小臉通紅,看到盧瑟無恙,她懸着的心總算放下了,不過她還是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向盧瑟行了一禮才說話。

兩匹雪雲天馬倒是沒有什麼顧忌,在一起挨挨擦擦煞是親熱,雅歌望見了,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羨慕。

“詩詞總會說的,還是先見見新朋友吧,這是章玉,我家賢妹,最是頑皮不過的,小章,這是姜雅歌,好生跟着雅歌學學如何才能淑女!”

章玉從盧瑟背後伸出半個頭,與雅歌眼神相對,兩個女孩子對視了一會兒,然後都笑了出來。

“還有俺,俺也要學淑女麼?”鄭洪粗聲粗氣地嚷道。

這個渾人的出現,倒是將雅歌嚇了一大跳,她定了定神,發現這人並沒有惡意,只是有些呆頭呆腦,這才明白過來。

“休要理他,鄭洪是最憨了,總說些惹人發笑的話,不過他人心頂善的。”有年紀相當的女伴兒,章玉很是高興,一把拉住姜雅歌嘰嘰呱呱地說起鄭洪的一些趣事,她這麼熱情,讓姜雅歌初時有些受不了,一邊微笑着傾聽,一邊不時用那黑白分明的眼睛瞄着盧瑟。

盧瑟不得不打斷章玉:“先去拜見這裡的主人,然後再說話吧!”

盧瑟一行的到來,爲棘木城平添了幾分喜慶,所有認識盧瑟的人見到他,都很是歡喜地向他行禮,這種尊敬是發自內心的。章玉雖然覺得自己公子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人物,可人人向他行禮問好,漸漸讓她覺得不對了:“公子,爲何好象每個人都認得你,都向你行禮?”

“盧家兄長沒有對你說過?”盧瑟自己沒有回答,倒是雅歌很驚訝地問道。

“公子只說在這裡結識了不少好友,象雅歌姐姐,他可說了是淑女典範,常跟我們幾個提起。”章玉眼睛忽閃忽閃的,這倒不是虛言,盧瑟每當被章玉與花容的頑皮惹怒時,便會說要是她們象雅歌一般就好了。

姜雅歌聽得這話,心中甜滋滋的,當下便將盧瑟當初如何冒着生命危險化解了兩部神裔的大戰,又如何贈送生生玉髓使得若木重煥生機之事講了一遍。章玉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嚷道:“公子從未跟我們說過,他在這還做了這般大事!”

“盧家兄長高風亮節,施恩而不求回報,仗義而不問虛名,當真是讓人欽佩。好男兒當如是也,整日蠅蠅苟苟,豈是大丈夫所爲?”雅歌一邊說一邊拿眼睛去看盧瑟,盧瑟神情平靜,並未因爲她的誇耀而顯出傲色,也沒有過分的羞赧。與兩人初時相會比,盧瑟更爲沉穩,也讓雅歌覺得更加可靠了。

這是一個值得託付一切的男子。

姜隱已經得知盧瑟再來的消息,這個古板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特意迎出兩裡,見到女兒與盧瑟在一眼,他用凌厲的目光瞪了雅歌一眼,然後向盧瑟行禮道:“若不是盧少兄,今日雅歌與公孫就要折損了!”

“路見不平尚且拔刀相助,何況是舊友有難?”盧瑟還禮道:“姜道友不必如此見外。”

聽得“道友”二字,姜隱微微一怔,然後用神念來探,盧瑟也不隱瞞,將自己的修爲放開,發覺盧瑟此時已經是聖階,姜隱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盧少兄進益之神速,便是我神裔之中也難有人匹敵,當真是奇蹟,奇蹟!”

幾年時間,從還沒有任何修爲的普通人,到現在與他旗鼓相當的聖階,這除了用奇蹟一詞外,確實沒有別的話可以形容了。

雅歌這個時候才發覺,自己在意的只是盧瑟本人來了,卻還未注意到他的修爲。她不禁有些自責,這分明是對盧家兄長還不夠關注,纔會出現這種疏漏麼!

賓主入座之後,盧瑟並沒有先說自己的來意,而是關切地問道:“我見着那大量獸羣圍攻雅歌與公孫,姜道友,大澤莽荒裡發生了什麼變故麼?”

“不知爲何,這兩年來獸潮越發頻繁了。”姜隱並不隱瞞:“我們的若木恢復生機,因此我派出人手尋找那些失去若木的零散神裔,在外頭已經見到不下十次獸潮,還折損了幾名人手。”

“獸潮是什麼?”盧瑟驚問道。

“過去的時候,每隔三五十年,大澤莽荒中的那些兇獸便會糾合起來,大舉遷移,途中遇到的神裔部族,免不了要受到其襲擊,因此我們便將這種情形稱爲獸潮。”姜隱有些沉重地道:“到目前爲止,獸潮還未直接衝着棘木城而來,不過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盧瑟知道神裔血脈使得他們往往有些特殊能力,因此對於姜隱的這種不祥預感並未掉以輕心。他皺起眉:“族長未曾遣人去察過麼?”

“遣人去了,現在還未有迴音。”姜隱說到此處才展顏笑道:“且不說此事,就算獸潮來了,我們有若木護持,又有足夠的人手,必然能將之擊退。盧少兄,你無事不會來我們棘木城,此行有什麼需要我們的地方,只管吩咐便是,你對我們棘木城的恩德,我可是時刻難忘!”

“順手之勞,族長一直掛在嘴上,讓我倒有愧於心了。”盧瑟坐直了身軀,小心翼翼地打開了一直背在鄭洪身上的長竹筒。這是用在通天幻境中生長的毛竹所制的竹筒,本身便充滿了靈氣,將其打開之後,從其中取出六株樹苗來。

“這是……”姜隱吃了一驚。

“古神樹苗,折取若木一枝,便可轉接於其上,只要肥料靈氣充足,生長會非常迅速。”盧瑟微笑道:“有些修行的朋友將之送與我,我想到神裔部族如今只剩餘兩棵若木,便將之帶來了。”

姜隱當然認得出這是古神樹苗,他不明白的是盧瑟拿出這個的意思,聽了盧瑟的解釋之後,他古井無波的臉上萬分激動。他牢牢盯着盧瑟,然後拜下行了一個大禮:“上回盧少兄救了我們神裔當前,這次盧少兄又救了我們來日,大恩大德,實非言語可謝!”

這些古神樹苗是盧瑟在桑谷講道有意收集的,古神樹苗雖然珍惜,但在大原的深山老林裡還是偶爾能有,那些散修多數散居於這樣的地方,聽得盧瑟說要這個,哪有不盡心盡力去尋找的,因此短短的一年多時間裡,竟然給他收到了六株,這次全部給神裔帶了來。

見他拜下,盧瑟避開大禮:“卻不是白送與族長,我還有事要請族長通融,我要與這個同伴進入聖地,尋找一些東西。”

“少兄此言便是小瞧我了,便是不帶着這些古神樹苗來,這點小小要求,我又如何會拒絕?”姜隱坐直正色道:“一事歸一事,如今我棘木城欠少兄人情更多了,若是少兄有需要,只管吩咐一聲,我等絕不敢推辭!少兄何進要入聖域,我也好命人準備一下。”

“越快越好。”盧瑟微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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