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了,嘉德關守將潘霆都沒有打過仗。原本虎背熊腰的他也有了小肚腩,雖然肩膀已然寬闊,肚子已經高高‘挺’起宛如懷胎六個月的嬰兒。
所以對於邊關守將永不卸甲的規定,潘霆早就沒有遵守了,因爲那束腰虎扣實在是勒得太緊,全副甲冑也實在是太重,反正也不會有戰事,這嘉德關又是他最大,潘霆通常都是身着絲袍,行動輕便也舒適多了。
此時潘霆便是穿着柔軟的絲袍,斜倚在軟榻上,‘色’‘迷’‘迷’的看着堂前站着的一個‘女’子。
在潘霆的身旁有兩名身着輕紗的‘女’子,一個正在給潘霆剝葡萄吃,另一個則是斟滿了一杯美酒,送到潘霆的‘脣’邊。
堂前站着的‘女’子身穿一件素‘色’的粗布裙,一頭青絲只是簡單的用根荊釵挽了,從裝扮上來看她就是個民‘婦’,但卻頗有幾分姿‘色’,堪稱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多了不敢說,“村‘花’”的名頭還是綽綽有餘的。
此時這‘女’子嚇得是臉‘色’煞白,哆哆嗦嗦,如果不是身邊扶着她的男子,她只怕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那男子同樣是個村夫打扮,看起來跟這‘女’子應該是夫妻關係。男子稍微鎮定一些,但是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畏懼。
在兩人的身後,站着兩個兇惡的陳國士兵,一左一右提着刀宛如劊子手一般。其中一個正在給潘霆做着口頭彙報:“將軍,這兩人是今日從夢蘭關那邊過來的,據說是來訪親。小的覺得他們可疑,便帶來給將軍過目。”
“不!不是這樣!”那村夫又驚又怒,下意識的向潘霆告狀:“將軍,是他們向我們索取賄賂,我們不願行賄,他們才把我們抓來的!他們說只要我們給錢,就讓我們過去……”
“‘混’帳東西!什麼叫賄賂,那叫‘補關稅’!”潘霆把臉一黑,冷聲道:“我們這嘉德關本來建得好好的,就因爲你們這些過客,才導至越來越陳舊越來越老化,我們得‘花’錢修補建設,這錢從你們身上收難道不應該嗎?”
“啊……哪有這個稅啊?”那村夫下意識的道。
“老子說有就有,你他喵的是看不起老子嗎?”潘霆厲聲喝道。
陳國士兵立刻狐假虎威的把明晃晃的刀鋒架在了那楚國村夫的脖子上:“敢藐視我們將軍,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不”村夫臉‘色’蒼白得像紙一樣,叫道:“我是楚國人,你,你們不能殺我……”
“不能殺你?”潘霆哈哈一笑:“老子現在就殺了你,看看你們楚國敢怎樣?哈哈哈……”
陳國士兵聞言立刻揮刀就砍,可憐那村夫都沒來得及喊一聲,頭顱便“咕嚕嚕”的滾到了地上。
“啊”那村‘婦’被丈夫脖腔子裡噴出的鮮血噴得滿身鮮紅,嚇得她不住口的尖叫起來。
“閉嘴!”潘霆被她叫得耳膜嗡嗡響,怒喝道:“再叫一聲,也給老子死吧!”
潘霆話音剛落,那陳國士兵便已經把還染着血的刀子橫在了村‘婦’的脖子上,那村‘婦’嚇得不敢再叫,但是眼中充滿了悲傷和絕望,‘精’神已經到了臨近崩潰邊緣。
“哼哼,這就對了。你們楚國羸弱,你們這些楚人就該明白你們的地位。別說我殺了你們兩個,就算是再殺十個八個,你們楚國知道了,也絕不敢來找我評理的!既然已經有了覺悟,那就乖乖的,老子會好好疼的,哈哈哈……”
潘霆‘色’‘迷’‘迷’的站起身來,他也沒穿靴子,就只着綢襪,一步一步的走向村‘婦’,中途恰好被那村夫的頭顱擋住了腳步。
潘霆皺了皺眉頭,一腳便將那死不瞑目的頭顱踢得飛出了堂外。
村‘婦’緊緊咬住紅‘脣’,讓自己不要發出聲音來。但是眼淚卻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斷掉落下來,她當真是又恨又怕到了極點。
“小美人……”潘霆伸出狼爪來,去‘摸’那村‘婦’的臉,誰知那村‘婦’竟然下意識的揮手去擋。
“嗯?”潘霆立刻瞪起了眼珠子,一把奪過陳國士兵的刀,隨手“咔嚓”一下便直接砍掉了那村‘婦’去擋他的手。
“啊”村‘婦’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這劇痛幾乎讓她昏死過去。
“哼哼,哪裡再動,就砍哪裡。”潘霆就像是剛剛喝了杯茶水一般隨意,臉上帶着變態邪惡的笑容,根本不在意那村‘婦’斷臂之處還在噴血,他一手持刀,另一隻手仍然是伸出去撫‘摸’那村‘婦’的臉。
這一回,村‘婦’可不敢再擋了,又不敢叫,眼淚嘩嘩的流,當潘霆的手‘摸’到她的臉上時,村‘婦’渾身一顫,彷彿糟了雷擊。
“這才乖嘛,呵呵,早這麼識時務,何必少了條胳膊?”潘霆殘忍的一笑,手順着村‘婦’的脖頸下滑,到了村‘婦’領口時粗暴的一扯,“嗤啦”一聲,便將村‘婦’的布裙撕裂,頓時村‘婦’的‘乳’-房便都暴‘露’了出來。
“不”根深蒂固的貞潔觀讓村‘婦’下意識的又伸出僅存的一隻手擋在了‘胸’前,這一下卻是又‘激’怒了潘霆。
毫不猶豫的,潘霆隨手又是一刀,頓時鮮血四濺,那村‘婦’僅存的一隻手臂也飛了出去。
而兩名陳國士兵卻是都眉飛‘色’舞的,彷彿很享受很顯然他們都不是第一次經歷這種事了,而且習以爲常,引以爲樂,畢竟軍營生活實在是太枯燥乏味了,這也算是他們爲數不多的樂趣之一。
“哼哼,反正已經沒了胳膊了,乾脆直接砍‘成’人棍算了!”潘霆相當着滿身是血的村‘婦’,他已經失去了興趣,便一腳把村‘婦’踹得摔倒在地,撇嘴道:“賞給你們了!”
“多謝將軍!”兩名陳國士兵聞言都很歡樂,砍‘成’人棍然後做好止血,這村‘婦’前兩日會被‘欲’望難填的陳國士兵們輪流‘淫’樂,折騰的不行了就玩虐殺。不是第一回這麼幹了,每次玩都跟過年似的。
便在此時,忽然副將舒雷帶親兵急匆匆闖入堂中,潘霆臉‘色’一黑,他覺得舒雷對自己不夠尊重,冷聲道:“幹什麼?慌慌張張的!”
“將軍!”副將舒雷焦急萬分的道:“不,不好了!”
他同樣沒穿甲冑,而是穿了一身儒生袍子他平時喜歡舞文‘弄’墨,總以儒將自詡。但是儒巾也沒戴,頭髮還散‘亂’着幾縷在飄‘蕩’着,仔細看靴子還是穿反的。
“什麼不好了?”潘霆冷哼一聲:“看你像什麼樣子!出了什麼事都有本將頂着,你怕什麼?”
“是是……”舒雷強自鎮定下來,潘霆這話還真起了大作用了,舒雷一想是啊,他纔是主將,我怕個‘毛’啊!
“將軍,楚軍,楚軍來了!”舒雷大口做了個深呼吸,他可不是天生的結巴。
潘霆不耐煩的道:“又是來抗議我們不公平對待他們楚人的吧?哼,有個‘毛’用!又不是第一回了,他們抗議他們的,咱們表面上客氣點答應着不就行了嘛!他們就是做個態度,不敢輕啓戰端,又得給百姓個‘交’代,這個你都不明白?這副將你還能不能幹了?”
“不是”舒雷終於喘勻了氣,順溜兒的一口氣把話說完:“是楚國皇帝御駕親征,帶了大軍殺到我們嘉德關下了!將軍,趕緊做決定吧,咱們到底是棄關而逃,還是投降呢?”
“‘混’賬!”潘霆頓時火冒三丈,一把揪住舒雷的脖領子,怒喝道:“你他喵的就知道逃跑和投降嗎?咱們嘉德關守軍十萬,難道就不能守關待援?”
“……將軍,哪來的十萬啊……”舒雷很鬱悶:“您忘了,咱們爲了……已經‘精’簡了不少人了,而且還有軍械……”
舒雷沒說出來,但是潘霆明白,就是爲了吃空餉。這也是當官的黑‘色’收入,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至於軍械,自然是貪污了錢,打造的僞劣產品充數……
可此時此刻潘霆也顧不得還有倆士兵在旁邊圍觀呢,怒聲呵斥道:“不是一次才‘精’簡個幾百人嗎?”
“可是……”舒雷小心翼翼的看看他那憤怒的主將:“這十年裡每年‘春’季一次、秋季一次,每次五百八百的,已經‘精’簡了二十次了……”
“什麼”潘霆如遭雷殛,他心知舒雷肯定這話還打了折扣了,說五百八百估計肯定每次都能有一千以上。就算一次一千,‘精’簡二十次也有兩萬人了……
“‘混’帳東西,你怎麼就能幹得這麼張狂,誰,誰給你的膽子!”潘霆怒不可遏的罵道。
不要裝得好像很單純的樣子好不好,你分錢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些?舒雷嘆了口氣,指了指外面:“將軍,聽那喊殺聲,楚軍應該已經是入關了,請您早做決斷吧。”
“啊……”潘霆渾身一顫,不由得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可是嘉德關的守將,若是棄關而逃了,皇上能饒得了他嗎?他必定會成爲這次戰爭的替罪羊啊!
可是投降也不行啊,自己家小還在陳國腹地,而且萬一最後楚國戰敗了呢,到時候陳皇肯定會讓把他的人頭送去的……
就在潘霆在這裡猶猶豫豫患得患失的時候,舒雷卻早已替他做好了決定。
“噗哧”一聲,舒雷手中的短刀已經刺穿了潘霆的心臟,潘霆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下這個“儒將”:“你,你,你竟然……”
“呵呵,將軍,對不住了,末將要好好的活着,便得借你人頭一用!”舒雷‘陰’冷的笑着,跟着一刀砍去了潘霆的首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