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的高層三百平的複式,十六層的高度足以讓站在窗口的人眺望江對岸的小半個城市,而江對岸的江邊廣場和水上樂園、動物公園能夠讓站在房間內的人享受不用窗簾去遮掩隱私的傲立蒼穹成就感。
完美駕馭了酒紅色短髮的令驚雲站在寬敞的陽臺上,扶着欄杆無視了寒風的侵襲,視線下滑代表着平江市現代化發展腳步的江岸,盡收眼底。
“我是不是沒有一個被包-養者的覺悟,此刻是不是該撲到你的懷中撒嬌纔是正確的。”
站在精裝修的現代風格房間中,令驚雲這輕輕的摸一下,那停駐腳步看一眼,有着好奇也有着陌生,唯一沒有的,是貪婪,如果她想,至少在三年前她就能擁有類似的生活。
“我也沒有一個土大款的覺悟,要不然現在早就把你撲倒在牀上了。”張世東坐在單人沙發裡,雙腿搭在茶几上,抽着煙,望着穿行在房間中的令驚雲。
“這些,不是我想要的。”令驚雲將房門鑰匙和剛剛在樓下看到的一輛紅色保時捷車鑰匙都放到了茶几上。
“賣了,去買你想要的,哥好不容易充當一回土大款暴發戶,享受一回真真正正有錢人的感覺,你偏要打擊我。”
“好,今天,我帶你享受一下什麼叫做有錢人,這些東西給我折現吧?”
“好!”
張世東跟着令驚雲到銀行取了整整一旅行袋的錢,足有二百萬,然後來到了一家大型的秀場,今夜的主題是時尚,在類似T臺的舞臺上,模特走秀。
令驚雲是模特之一,新形象出現的她驚豔全場,當短髮在現今成爲流行的一種趨勢後,短髮女子的媚,開始以極具視覺衝擊的方式出現。
夜場亙古不變的是誘惑,哪怕是走秀也要以誘惑爲主,模特越漂亮穿的越少越受歡迎,在這裡你千萬別展示什麼傳統服裝,下面的金主們可不會有任何的素質。
第一套稍顯狂野的服裝展示,立時就讓令驚雲成爲了全場的焦點,牛仔褲完美的將那雙傲人的美腿呈現,黑色的露臍緊身皮衣更是讓腰身、胸圍搭配狂野的氣質震撼全場。下面酒杯敲擊桌面的聲音、口哨聲吶喊聲頓時響徹整個夜場,更有幾個坐在VIP卡包內的老闆,分別眼睛一亮示意專職卡包的服務生過來,打聽關於令驚雲的信息以及送上夾着名片的昂貴鮮花。
張世東獨自一人坐在側面一個視線姣好的卡包內,坐下的費用是8888,昂貴的紅酒和各種食品擺放了一桌子,看着令驚雲,等待着她的表演。
最後一套稍顯性感的運動裝,全體走秀,令驚雲揹着旅行包壓軸出場,面對着臺下各種挑逗的聲音,站在最前端,將沉重的揹包解了下來,衝着那些被美色誘惑的人嫣然一笑,無視了一個個服務生捧着的鮮花,拉開揹包的拉鍊,手指甲劃開一疊萬元的捆紙,猛的一揚手,漫天的紅色鈔票發出嶄新錢碰撞的紙聲。
一疊,兩疊,三疊……
伴隨着令驚雲的瘋狂,整個現場也瘋狂了,服務生也顧不得工作去瘋搶那些錢,一些客人也沒有了消費者的矜持,天上撒錢這種事,一輩子也遇不到一回。
那些想要認識令驚雲的老闆們傻眼了,之前沒有得到迴應一個個臉上覺得無光,被拒絕後憤怒無法接受的時候,就見到了這一幕,錢是真錢,五六十萬就這麼扔出去,最後連臺上的模特都hold不住了,不再繼續擺造型而是開始輕鬆的撿錢。
夜場的經理完全傻眼了,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面,他甚至直至此刻都不相信會有這種事發生。
令驚雲的額頭見了汗,臉上洋溢着一種高高在上的瘋狂,壓抑的太久了她需要釋放,當她將錢徹底踩在腳下的時候才知道,怪不得有那麼多的人爲了成爲一個owner而去奮鬥。
最後,她甚至開始刻意的不去拆開捆紙,一疊一疊的往出扔,還專門刻意的往那些VIP卡包的老闆附近扔去,你們不是想要認識我嗎?來吧。
打臉啊,啪啪的響,現場還能穩穩做住不去撿錢的人已經不多,每一個臉色都很難看。
扔了一百多萬,令驚雲失去了繼續扔下去的興趣,拎着旅行袋從舞臺上走下來,走到張世東的身旁,旅行袋扔到沙發上,整個人跨坐在他的腿上,猛的捧住他的臉親了下去,進而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我令驚雲要做聖女就堅強的做,要被人包就大大方方的表現出來,絕不藏着掖着。
夜場內一片混亂,無論是音樂還是燈光都停滯住了,就連令驚雲這樣值得瘋狂的舉動都未能引起共鳴,九成的人,都在拼命的讓那紅色的老人頭成爲自己兜中物。
當張世東拉着令驚雲站起身的時候,一雙雙眼睛盯在他手中拎着的旅行袋上,有錢能使鬼推磨,一個你太能裝逼的理由足以讓一些人鋌而走險,再有某位黑白通吃老闆的幕後指點,數個外型彪悍的男子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喂,小妞,玩的挺狂啊……”下面的話還沒等說出來,張世東提前打斷了他:“我對你們老闆挺感興趣,少廢話了,直接帶我們去見他。”
“於總。”令驚雲看到端坐角落裡的中年男子,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拉了拉張世東,不管過去張世東做過怎樣驚世駭俗的事情,她都沒有真正瞭解過他,這位於總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令小姐,我希望你給我一個解釋,照顧生病的母親無比聖潔的你今天是在做什麼?”大背頭肚滿腸肥的於總眯着眼睛,每一個字都是從牙縫中吐出來的,追了令驚雲很久,一直都保持着紳士的風度,每一次令驚雲的活動都很捧場,即便是在孔鑫出現時,他也沒有真正的退縮過,生意主體不在平江也不是很懼怕孔大衙內。一直認爲自己只要堅守,就一定能夠守得雲開見月明,孰料看到了令驚雲那般主動的一幕,這讓他很憤怒,不爲別的,這些,我都能給予你,而你卻耍了我這麼久。
張世東拉着令驚雲坐了下來,拍了拍她的手示意不必緊張,旅行袋隨意的放到一旁,翻了翻眼皮:“有錢?”
“有點。”於總很有自信的說。
“有勢力?”
“還行,能有幾分薄面。”
“可你長的太JB難看了,我要是小姑娘也不找你啊,晚上睡覺起來害怕自己摟着的是一堆豬下水囊囊膪。”
“操!”
張世東的話一出,於總帶來的幾個保鏢徹底怒了,也不等老闆的命令,衝向張世東要給他好看,好好教訓他一頓。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何況資產上億的大老闆,也不去猜測張世東究竟是什麼背景了,就算是平江的大衙內打了也就打了,大不了從這裡撤資,賠錢也無所謂。
三拳兩腳,幾個保鏢倒在了地上。
張世東轉頭對令驚雲說:“記住,你只需要享受生活。”
於總剛想放狠話,拍巴掌慢節奏的手掌聲響起:“張少好興致,於總這我就要說你了,張少的女人你也敢打主意,不怕走不出平江嗎?”
於總對這聲音很熟悉,可以說是銘記於心,臉上浮現驚容回頭看到了那夢中都居高臨下俯視衆生的身影。
“鄧少……”
稍微能夠鄧久天圈子的,纔會是這種稱呼,沒有過任何交集的會以鄧總稱呼。在省城臨湖討生活的於總怎能不認識這位超級大衙內。
鄧久天沒有理會他,而是徑直走向了張世東:“張少的眼光一項好,這位姑娘不俗。”
張世東眼皮跳動一下,鄧久天如此低姿態,還把當初給面子不再糾纏江雪羽的事情擺了出來,所爲何?
幾分鐘後,於總頭皮裡面都是汗,屁股只沾了一點的沙發,滿臉恭謹的聽着兩位大少打着玄機不嘮正事,幾分鐘的時間他整個人都處於緊張恐慌的不安之中,怪不得令驚雲會選擇他,這位比當初的孔鑫還要厲害,能讓鄧少話裡話外以他爲中心聊天。
轉了一圈,鄧久天突的說道:“張少今日所爲真是令人敬佩,換做是我,恐怕也做不到張少這般灑脫,新聞報道一出,張少馬上就會成爲全國的英雄人物。”
哦,原來這纔是重點,張世東馬上反應過來,鄧久天此來自然不是爲了追捧一下張少,而是爲了那家公司,就算他能洗得乾淨與自己沒關,可一旦被大規模的媒體進行報道,上面要是有哪位大佬絕對要狠心查一查,他也跑不了,看得出來他是擺平了所有一切,最後纔來找自己。
“那家公司是你的?”開門見山直入主題。
“張少開玩笑了,那樣的小公司我還沒什麼興趣。”鄧久天否認,兩個人也結束了這次談話。
如果鄧久天承認,張世東到不會覺得多個朋友多條路是錯的,至少他相信,以鄧久天的地位和智慧絕不是那種爲了一點小錢而留下莫大把柄給別人的人。
鄧久天沒有承認,那就等於斷了那條路,至少在他的心中從沒有想過要與張世東成爲朋友,自然也就不會可能潛在的把柄留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