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過癮嗎?”
車中,張世東叼着煙開着車,孟磊則一點屁股粘在車門旁邊放下來的椅子上,大半個身子儘可能的挪到張世東的身體右側。
聽到他的話,孟磊先是搖搖頭,後是點點頭。
“以後需要我這個教不了你什麼正經知識的家教嗎?”
“當然,這回誰要給我換了還不行了。張老師,你知道我爸是誰,我媽是誰嗎?”
張世東擡手照着他後腦勺就來了一下子,這一回孟磊除了捂着腦袋就沒有任何別的動作。
“我tm的一個月賺你一千六百塊錢,我知道你爸你媽有什麼用。”
孟磊呵呵笑着:“我明天找你,讓你看看我的生活。”
張世東沒答應也沒反對,車子將他和圖、邢雯送到了小院之後,露露接過了駕駛員的位置,很恭敬的衝着張世東點頭告辭,直到車子遠遠離開街道,她才長出了一口氣。
孟磊點了一支菸,在車子的黑暗中,突的說道:“露露,你是不是復旦畢業的?”
露露眼中閃過一抹自嘲,堂堂名牌大學的高材生,給一個小男人包養,好說不好聽。
孟磊深吸了一口氣:“你沒課的時候,過來幫我補習。對外,我不會去找你。你要喜歡這樣的生活,我會一直給予你,你要是找到了男朋友,我也會給你自由。”
露露愣了下,停下車。不解的望着孟磊。
孟磊深吸一口濃煙,嗆到了咳嗽了兩聲:“今天。知道張老師給我上的第一課內容是什麼嗎?”
露露試探性的回答:“威嚇、打擊。”
孟磊搖了搖頭:“他教會了我,什麼纔是我?”
露露完全不理解。
孟磊打開車窗,讓窗外的冷風吹進來,看着菸頭從手中彈出去落在地上的火花,淡淡說道:“我爸是誰,我媽是誰,他都不問,我就是我。他教的學生也只是一個叫做孟磊的十五歲叛逆男生,未來,這個學生是什麼樣,與他的爸媽還是沒有關係。唯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力量,纔是真正永久都能用得到的。”
露露探身子摸着孟磊的臉頰,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柔情:“其實你比很多人都幸運的太多了,你隨隨便便手裡能夠握着的。就是很多人一輩子爲之奮鬥都得不到的東西。”
孟磊將身體靠入露露的懷中:“或許吧,太多的東西我不知道,目前我只知道,我一直玩的,太低端了,要想真正去玩高端的。靠父母沒意思,還是靠自己有意思。”
……………
小院中,重新套上裝備的圖耷拉着眼一副困死了的模樣進了自己的房間,用電視調了一個廣播交通音樂臺。聽着裡面的聲音,趴在毛毯上。呼呼大睡。
二樓的主臥內,邢齟着張世東:“做你的女人真幸福。”
張世東搖搖頭:“很累的,我這個大男子主義,很少有女人受得了的。”
邢雯點頭:“是啊,我就受不了,所以我註定這輩子享受不到你那近乎於苛刻的幸福關懷了。”
張世東輕輕笑了笑:“我送你回去?”
邢雯搖搖頭:“最近很累,能摟着我睡一覺嗎?”
真的只是摟着睡了一夜,什麼都沒做,直到天亮,邢雯悄悄的從牀上爬起來,在張世東的臉頰上親了一口,穿上衣服離開了小院。
在她離開房間時,張世東睜開了眼睛,鼻子聳了聳,聞着牀上殘留的屬於邢雯的味道,喃語一聲:“還真是驕傲的女人。”
我可以感動,可以被你深深的吸引,那並不代表我能認同你的行爲,能夠跟你站在一個戰壕內。過客,終歸只能是過客,就像是此刻,我明知道你醒着,也要獨自一人離去,能夠彼此相擁那已經是最奢侈的放縱。
張世東閉上眼睛繼續睡覺,邢雯卻在上班的第一分鐘,就與相關部門溝通好,將一些早就收集起來的證據重拳擊打出去,一時之間,校園內再次成爲了全國媒體的焦點,校長、老師,你放過那個女孩,成爲了網絡上最流行的諷刺詞彙,全國上下的老師都在經受着周遭所有人的監督。
邢雯打響了第一炮,將一樁校長對未成年女學生的侵犯案件,連同幾個相關的案件,立案後強勢主張曝光給媒體,在媒體的監督下,在全國進行一場大規模的監督自省調查。邢雯在承受了壓力的同時,正確與宣傳部門溝通,正確引導媒體的輿論導向,在重壓之中爆發出驚人的協調能力,也讓上面看到了她作爲一名女幹部的魄力和手腕,爲今後的政治生涯鋪設了一條光明大道,也正是因爲這個跳板,邢雯的官路得到了足夠寬的拓展,上面已經開始有人注意到這個年輕的女幹部。
張世東難得一個好覺,一覺睡到中午。
看着桌上擺放的飯菜,走過去掀開擋罩,大口的咀嚼着吃起來,味道很一般,家常便飯的水準,他知道是誰做的,對於米糯糯來說這已經是她所能低下頭的極限,吃完飯拿起手機,張世東撥通了米糯糯的電話:“在醫院?”
“嗯,戰熊估計要在醫院躺上一個月。”
“生我氣了?”
“嗯,有點,打的太狠了。”
“沒辦法,你告訴他,只能怪他倒黴跟着的是個女主子,我不忍心打你,就只能打他。”
“戰熊沒有怨言的。”
“有他在,我也放心你以後出去胡鬧。”
電話那頭呼吸急促:“張世東,跟我道歉,否則咬死你。”
“呵呵,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米老大幹的都是正事,我這個當小白臉的吃人家住人家拿人家,是不該總是意見多多的。”
“哼,你知道就好,孟磊那小子我勸你還是少接觸。”
掛斷電話後,張世東翻看了蘇惜西傳遞過來的資料,同樣對孟磊提出了質疑,認爲與他接觸好處不會太多,別因爲他而捲入派系鬥爭之中,他父親的身份太過敏感,不像是王紫嫣,爺爺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中將,再多聯繫也只是私人關係上的接觸,孟磊則完全不同,又生活在那樣的家庭之中,容易引發不必要的誤會。
張世東也挺無奈,想要休息,卻總是會有事主動的找上你,躲不開甩不掉。
關冉下午打來電話,張世東剛剛去到昨天放置自行車的地方,又五十塊錢成爲了歷史。關冉燕京公司那邊緊急召喚,她和一部分的員工乘坐下午的飛機返回的燕京,只來得及跟張世東電話好別。
看着被掐斷的鎖頭還在地面上,張世東無奈的拿出電話打給吳剛:“樓長,我需要一輛更破的自行車,破到沒人對它會產生盜竊慾望。”
電話那頭傳來吳剛放肆的笑聲,似乎覺得獨樂了不如衆樂樂,還專門拿着電話跟一旁的鄧寶和文景然複述了一遍剛剛張世東的話語。
“我說東哥,第一天當家教的感覺如何,是不是覺得自己無比的崇高偉大,我都懷疑你初二的知識你還會嗎?”吳剛在電話裡繼續勸道:“東哥,還是回來找我們這些兄弟來陪伴你吧?”
“滾犢子,我這邊還等着學生給我擺正式的拜師宴呢,到時候算你們一份,省的你們這幫小子老來侮辱我。”張世東能在寢室室友的身上找到一種叫做青春的感覺,無知無畏沒有那麼多值得勾心鬥角的地方,單純的只想着彼此能夠快樂的在一起度過相聚的時光。
人生就在黑白兩種不同的節奏中輪轉,張世東樂在其中,覺得這樣的節奏他很喜歡,沒有浪費自己的能力,又能夠一定程度隨心所欲的生活。魔都的場子足夠大,他鬧了幾場也只是小範圍知道他,不像是平江,一個屁能從這邊崩到另一邊。
張世東返回學校的時候,三零三寢室內正在進行着附近幾個寢室十幾個人齊聚的成長教育,在文景然那臺超大屏幕的液晶顯示器前,共同欣賞着一部最新出爐的騎兵劇情片,空調的溫度調的很低,想來是給這些牲口降低腎上腺素分泌的熱量。
“東哥!”
如今的東哥二字,可不帶有一點點的玩笑,東哥的牛逼是有目共睹,能夠拿下羅清水,東哥就是學校裡的這個——豎起大拇指。
“你們這幫牲口啊,趕緊的,小四,你趕緊進衛生間擼去。”張世東熟絡的將一個坐在自己椅子上的鄰居寢室牲口趕走,坐下來之後馬上旁邊就有人拿起桌上的中華煙給他點燃,有了三零三扶貧辦,整個宿舍樓的生活水準都跟着往上漲,來到三零三蹭煙,最次都是幾十塊錢一盒的,久而久之大家也就習慣了,只要真心交朋友當兄弟,在三零三你有些自知之明,完全可以隨心所欲的將這裡當自己第二個家。
剩下接近四十分鐘的教育,讓每一個人的心靈都受到洗滌,看得早就來到門口被裡面哼哼唧唧呻吟聲震的呆楞當場的孟磊,開始羨慕大學的生活,原來還能夠這樣。
吳剛等人辛辣的點評讓他更是覺得自己平日裡只顧着看啪啪啪的鏡頭確實境界不夠,看來回去還是要努力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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