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當張世東口中吐出這三個字後,諾大的手術室內寂靜無聲,包括孔梅在內的幾名專家都以一種看待怪物的目光看着他。
骨科、內科、外科、心腦血管科等幾個重要科室的骨幹精英都在場,在北海省內,這套陣容足以傲視羣雄,他們都束手無策,一個年輕人會行?
“小東,你怎麼來了……”孔梅拉着張世東的手就準備將他拉出去,可當她看到走在後面的周同人院長時愣了下,也就是趁這工夫,張世東走到了手術檯前,只看了病人一眼,開口說的話就鎮住了手術室內的專家,因爲就在剛剛,病人身體內的變化他們纔剛剛檢查出來。
“我想這裡的人,沒有像是外面某些草包那樣,認爲責任都是孔醫生的吧?頭部,胸部凝聚性血塊,壓迫腦神經,擠壓心臟血管,病人的身體很強壯,在車禍中經受的二次創傷並沒有馬上在他的身體內形成危害,如果不是孔醫生當機立斷保守治療而是採取了截肢方式,我想,此刻諸位該會很輕鬆,因爲病人,昨晚就已經死了。”
“小東,你……”孔梅口罩後的嘴張大着,他們也沒有碰到過這樣的狀況,剛剛進行了檢查,病人的狀況很不好,隨時都有可能心臟停止跳動。
張世東手中銀光一閃,一根銀針插入到病人的手腕上,手指和中指輕輕的捏着銀針,感受着銀針傳遞過來的信息,閉上眼睛的張世東,腦海中呈現的是銀針給他的‘圖像’,而此時的手術室內,依舊保持着安靜,所有人都盯着張世東,期待着他們不願意相信卻希望看到的奇蹟出現。
足有三分鐘,張世東雙手上下翻飛,一道道的銀光出現在他的手中,一根根銀針出現在病人的身體上,隱隱的,趙雅覺得有些眼花,她覺得那銀針在插入病人身體的那一刻,有一層特殊的氣流隨着銀針進入了病人的身體。
張世東的額頭出現了汗水,沒有人上前爲他擦拭,看着那一根根銀針,期待着奇蹟的發生……
檢測儀器上的圖案聲音變化以及病人平緩的呼吸,十幾分鐘的時間讓人覺得似乎過了很久很久,直到張世東停下來長出了一口氣並下意識的掏出煙,孔梅才啊了一聲,推了兒子一下,示意這裡不能抽菸。
張世東的臉頰略顯蒼白,看着還插在病人腿上的鋼管,笑道:“送佛送到西,我還等着看一看那誰誰誰是怎麼從這裡跳下去的。”
唰唰唰!!
又是幾根銀針,封住了腿部傷口附近的血管。
“小東,鋼管不能有一點錯位,否則他的腿……”孔梅急道,話音落下,就聽到一陣摩擦的聲音,緊接着就是鋼管掉落在地面發出的當啷聲響。
“啊!”
如果說之前是一種潛在意識裡的神蹟,那此刻直觀的看到插入大腿稍有異動不慎就會造成筋骨損傷的鋼管,被張世東拔了出來,沒有出血可以理解是鍼灸的強大功效,那有沒有損壞到緊貼鋼管的骨頭呢?
“手術刀。”
趙雅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馬上吧消過毒的手術刀遞到了張世東的手中。
精準無誤的切除壞死感染的死肉,以很專業的外傷傷口包紮完成所有的工作,然後一根根的將銀針拔出,示意大家可以馬上給病人進行檢查的張世東,此刻在很多人的眼中,成爲了奇蹟的代名詞,趙雅更是一臉花癡的看着他,彎彎的眉頭以一種非常誇張的形態浮現在她的臉上。
“病人,病人睡着了。”
一個護士開了口,似乎,已經不需要馬上進行檢查了,那逐漸升起來的鼾聲,手術室內的所有人都聽得到。
張世東顯得很平靜:“剩下的需要醫院和家屬來做了,一些基本的治療和營養還是必要的,至於這條腿還能不能恢復如初,就看他是否會配合醫院的康復治療了。”鍼灸加真氣,這傢伙不好都難。
走出手術室,周同人院長第一個鼓掌,緊接着所有人共同爲張世東鼓掌,在手術室外的魏海洋本來信心滿滿,可當一個小護士提前從手術室內走出來告訴了他最新消息後,魏海洋傻了,他已經無法糾結人家是用了怎樣神奇的醫術,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臉面問題,尷尬的笑着緩步貼着牆壁準備離開,正當他到了牆壁拐彎邊緣轉身想要大步離開時,一個他不太熟悉卻註定會牢記終身的聲音響起:“誒,那個誰,我現在挺願意相信你從這裡跳下去會沒事的,要不,你給我示範示範。”
魏海洋儘量讓自己的笑看起來沒有那麼尷尬,轉回身,想要禮節性的笑一下就離開,卻不料張世東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孔梅剛跟着院長走出手術室,還不知道怎麼平復內心激動的她就看到兒子將魏海洋倒拎起來,拉開帶有新式鎖釦的窗戶,將人一甩扔了出去。
“啊!!”
尖叫聲中,張世東很隨意的站在窗口,右手夾着煙彈了彈菸灰,左手探出窗外抓着魏海洋的腳踝。
平江中心醫院的新樓剛剛建成一年,十幾層的高度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爲張世東的瘋狂而尖叫,孔梅衝上來抓着兒子的衣袖急道:“小東,你別胡鬧,快拉回來快拉回來……”
“是啊,小友莫要激動,一切都好說,先將人拉回來。”周院長也跟着勸阻,現在的情景甚至要比之前還要嚴重,這要是一失手,明日整個醫院將會成爲全省乃至全國的焦點。
從醫科大高材生轉變成爲花癡女的趙雅望着張世東,雙手在胸前緊握,她看的角度和周同人、孔梅不一樣,一隻手欸,一隻手抓着一個百多斤的人:“太帥了,太帥了……”
被嚇得縮頭縮腦躲在人後的青春痘再也沒有一點想要逞強的意思,死道友不死貧道吧。
最不堪的當屬被張世東扔出窗外的魏海洋,家庭優渥職業受人尊敬年收入在北海省稱得上金領的他,不想死,他甚至都沒有想過死的問題,手亂舞腳亂蹬,被人倒提着望着十幾層下的地面,屎尿屁全都嚇了出來,腳踝被抓的疼痛也不難忍了,嚎叫着不讓張世東撒手,順着褲襠處和腰部,嘀嗒的尿液和難聞的味道被高空猛烈吹過的風吹散,殘留的一些尿液順着衣服一路到了脖頸,到了頭部,一切,魏海洋都顧不得了,他只想活命只想馬上被拉回去,安穩的踩在平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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