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珠子冒了出來,整個面骨全部被擠壓碎,死後連一個完整的屍體都沒有留下,得是多大的力量才能生生將一個人與鋼筋擠壓出這種效果,所有人再看張世東,眼中多了一抹畏懼。
奎克喊道:“都散了,水管工不守規矩,死了活該。”
所有黑人都將怒火放在了奎克的身上,他顯得很淡然:“怎麼,玩女人不給錢被人宰了,你們還要出頭嗎?好啊,好久沒開戰了,玩一玩?”
張世東將雙腿上的手槍抽了出來,擡起雙臂對準了黑人隊伍:“要麼現在開槍,要麼滾蛋。”
現場氣氛烘托下,布布等人都將槍舉了起來,誰都不肯向後讓半步,大有在這裡直接拼命的架勢。
黑人退了,但每一個人退的都是那麼不甘心,給人感覺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有大規模的碰撞,規矩是四大勢力定的,他們自己遵守做表率,可真到了不遵守的時候,也沒人敢說什麼。
張世東二話不說,將唯一的一挺輕機槍架到了門口,很快有人擡過來一些沙袋,黃沙漫天的環境要是用心收集街角牆角一天掃除一袋子的沙土並不難。
搬了一把椅子,張世東點燃一支菸,腳踩在椅子上,望着遠處中心廣場的方向,他的勢力範圍是在黑手套的最邊緣,田字格的中間那一橫的右側邊緣,右上角是黑手套的勢力,左上角是黑人的勢力,他面前這條主路,在短短几分鐘內人影皆無,所有的勢力都將門緊緊關閉。熱鬧可以看,但別惹禍上身。
奎克看了一眼張世東的行爲點點頭道:“放心,規矩就是規矩,一家觸犯是不敢違抗的,只不過你以後要小心些。儘量別出黑手套的地盤,這一段的賞金任務也別做了,那羣黑鬼發放物資的日子也別領了,四天領三回你們也撐得住。”
布布等人都嚇傻了,沒有當場跑開已經是聚集了身體內所有的勇氣和力量,再有一點壓力。都有可能直接崩潰。
張世東點點頭,身子卻沒動,他在用自己的行動來給布布等人信心,一羣烏合之衆你需要讓他們產生足夠的信心,否則無需別人來,自己就能讓自己崩潰掉。
奎克帶着人離開。街道上除了呼嘯而過的風聲就再沒有任何聲音,張世東坐在那裡一動不動一下午,沒有任何動靜,各家各戶也都開了門,規矩就是規矩,四大勢力的規矩具有約束力,沒人敢隨便觸犯。
布布等人也都放下了心。一個個拍着胸口就覺得前一刻心臟差點跳出來,換做是在外面不是在這裡兇徒橫行的鬼牢,張世東殺了水管工那一刻起,估計整個隊伍就散了,該跑的跑該顛的顛。這裡是鬼牢,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想將自己的名聲搞臭,有幾個人一直站在隊伍的後面,一旦黑人大軍真的殺到他們馬上將槍扔掉跪地投降,名聲固然重要。生命更加珍貴。
沒動靜了?
張世東又在門口守了一夜,確認對方已經重新開始正常活動而沒有想要報復的意圖後,才返回屋中,而此時以他綽號命名的小勢力,已經在鬼牢有了一定的名氣。至少他們的老大東風,敢滅了水管工。
單人沙發,厚厚的毛毯,島國女人舒服的指壓按摩。
一瓶來自華夏的二鍋頭,一盒紅塔山,一盒牛肉罐頭,都是布布的人連夜換來的,張世東眯着眼睛,喝着酒,抽着煙,對於他來說這是普通的一天,但對於布布等人來說,這一天是具有跨時代意義的,東風勢力終於有了自己的名望,來這裡玩的人再也不敢耀武揚威,每一個人都是按照規矩一絲不苟的交易,殺一個水管工帶來的影響太大了。
整整一天,忐忑中帶着亢奮的度過,黑夜降臨那一刻,布布等人再也按耐不住內心的興奮,在自己的院子裡自己的房子裡歡呼雀躍,大家對張世東之前安排的崗哨巡夜等工作也變得積極起來,變化是針對所有人的,大家都是受益者,無論是吃喝穿着還是在鬼牢的地位,變化是顯而易見的。
張世東側靠在沙發裡,腳搭在地墩上,屋內明亮的燈光對於這裡半數以上的人來說是奢侈品,夜幕降臨冷風颼颼,壁爐內燃起不太大的一堆火焰,布布給張世東找來了幾本書,怕他寂寞打發時間用,卻發現這個人好像根本不知道寂寞,就坐在那裡發呆,要麼就是閉着眼睛睡覺,你還別靠近他,一靠近他馬上就醒,讓你弄不明白他到底是睡着了還是一直就沒有睡。
兩個島國女人也曾勾引過張世東,他完全無動於衷,就像是沒有那路心思一樣,平日就坐在那沙發上,多數時間發呆,少數時間擺弄強抽菸喝酒,完全是一個大家都想不透的怪人。
他們又哪裡知道,寂寞這個詞彙不會屬於張世東,能夠持之以恆的將無名功法修煉到今日,他早已經沒有了對寂寞的恐懼,長時間的發呆完全是在修煉,控制着一股股的真氣看着它們一點點的壯大,如若什麼用沒有或許幾回就失去了興趣,有用就會興趣越來越大,這真氣對於張世東來說就是命,有了它們才能擁有更爲廣闊的生存空間,只有自己變得更加強大,才能夠凌駕於世俗之上。
在鬼牢,給他的感覺就像是在看守所一樣,時間的流逝空虛寂寞完全影響不到他,反倒有一種強迫狀態下必須專注修煉的快樂,能夠有如此空閒的時間去專注修煉,當然是快樂的。
深夜,不期而至。
屋內的燈光關閉,留下門口的昏暗燈光,用不了的柴火就分給外圍的兄弟起火取暖。
黑暗中的大廳內只有張世東一個人,本來大廳也住人,大家發現老大喜歡清淨後就將這裡留給了他,現在物資有,換來水泥青紅磚並不難,沿着別墅和院子外圍搭建的臨時房子讓他們覺得更加自由,至少有一個相對私密的空間,也不必去面對整夜整夜瞪着眼睛的老大。
凌晨,張世東閉上了眼睛,決定小憩一會兒,猛的,一股熟悉的律動聲音進入耳中,那是一種類似蟲鳴的叫聲。
張世東的臉上露出笑容,看來增加影響力的作用奏效了,躲在地下的地耗子終於出來了,遂直接開口:“進來吧,是我。”
一身與鬼牢環境味道搭在一起並不衝突貪狼從窗口翻了進來,藉着月光看着張世東的臉,有一種想要撲到他懷中痛哭的衝動,他真的來了,如果自己膽大一點早點出來,是不是早都見到他了。
“這味,真是鮮啊,想必那兩位的味道比你還要鮮。”張世東站起身,衝着樓上躡手躡腳出來的布布喊道:“沒事,我要找的人,你們繼續睡,我出去一趟。”
張世東將身旁架子上的微衝扔給貪狼,又扔給了她一瓶酒,隨即兩人在夜色中離開,以最快的速度到達她們的藏身之所,有幾個懶漢弄到了一瓶酒正在火堆旁享受,看到端着微衝出現的貪狼,迅速的散開躲到了遠處的街角。
張世東將兩件寬大的衣服扔給貪狼,雙方的默契無需說話就知道對方的想法,在這鬼牢,漂亮女人的身份還是先不要暴露,否則會很麻煩,至少現在還不能。
已經在裡面窩了很多天,只在雨夜出來過兩次的林逸雪和端木月,抽筋身體僵硬,但還是抑制不住內心的興奮,套上衣服想要與張世東擁抱,在這樣一個地方,身爲女人,她們兩個遠沒有貪狼那樣的承受能力和適應能力,如果沒有貪狼,她們兩個覺得自己絕對撐不下去。
一路順利的返回到東風大本營,屋內屋外的警戒明顯上了一個檔次,張世東不在家裡,布布可不想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個家頃刻之間化爲烏有,自己端着一把槍就坐在正對着大門的沙發上,坐在這個位置他才發現,壓力竟然如此之大,大門整日開啓,隨時隨地每過去一個人你都要嚴陣以待,這還是夜晚,白天呢?
看到張世東領着三個人回來,布布就要讓人關閉大門。
“不必了,該什麼樣還是什麼樣,我們的存的雨水還有多少?”
布布聞到了那刺鼻的腥騷味道,知道張世東話的意思:“還有兩大桶都在裡面,外面池子裡的水不太乾淨,但燒一燒洗澡沒問題。”
張世東點點頭:“你去睡吧,我來弄。”
儘管和貪狼林逸雪端木月沒什麼,張世東也不想讓布布看到她們的胴體,更加不想讓她看到她們的絕世容顏,林逸雪和端木月的姿色在這鬼牢內,足以引發血腥的大規模械鬥。
浴室內有一個地爐,上面有一個大鐵盆專門用來燒水,這些東西都是撿愛德華現成,雨水多的時候,大家都會輪番洗洗澡,以當下的環境這裡的洗澡設備算是最好的了。
知道用桶將外面蓄水池內的水拎了一半進來,在浴室內三人已經顧不得會被張世東看到,迅速的脫光用涼水就擦起身子來,見到張世東進來也都沒有理會,盆中的水更有些熱就迫不及待的用毛巾擦拭身體。
“給。”張世東扔了一塊香皂進來,至於洗髮水,那東西更是奢侈品,或者說是無用的奢侈品,很少有人會向外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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