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夙旋身躲開鄭凌鋒的圈抱,快捷地把房間門關上,在裡面大聲說:“你老婆大人我現在梳妝打扮,你就乖乖等在外面,再嚷嚷晚上讓你睡沙發。”夙夙說完,自己也笑得彎腰倒在牀上,不用猜也知道鄭凌鋒現在的表情,肯定是比苦瓜還苦。夙夙換好衣服,化完妝也沒聽到鄭凌鋒吭半聲,拎包開門出去,“喲,還真一聲不吭的。”
鄭凌鋒雙手抱胸坐在沙發上,聽到夙夙說話,才轉過頭來,緩緩地一字一句說:“我在無聲抗議,抗議你的霸權主義!”
“噗!”夙夙看着鄭凌鋒一臉嚴肅地說這話,忍不住就笑了出來,“走吧走吧,差不多時間了,別讓你爸媽在機場等。”
鄭凌鋒見沒起效果,跟上去,一邊換鞋一邊說:“老婆,你要知道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啊。你再無理奪權,我要就地起義了我!”他換好鞋擡頭一看,夙夙早走到電梯前等電梯了,剛纔那話多半也是白說了。他嘆了口氣鎖門,走到夙夙身後抱着她,把下巴擱她肩窩上,溫柔地說:“老婆……晚上還是老公主導吧,那,那是力氣活!”
夙夙側頭往後看了鄭凌鋒一眼,他那略帶哀怨的表情把她逗得又笑起來。夙夙笑完揉揉肚子進電梯,“晚上的事晚上再說。”
以前從沒見過如此可愛的鄭凌鋒。曾經,在外他是溫柔的君子的,在牀上他是霸道的熱情的。如今,在家他是聽話的,在牀上他是溫柔的君子的,在外,目前還沒能總結得出來,會是霸道的熱情的麼?
夙夙想着,低頭抿脣笑。其實自己挺懷念他霸道而熱情的樣子,那樣會覺得自己是被寵愛的小女人。
“爸,媽。”夙夙跟着鄭凌鋒叫,過去給他們拿行李。
鄭旗昊點了點頭,張悅藍笑着拍拍夙夙手說:“行李不多,讓凌鋒一人拿好了。”
鄭旗昊與鄭凌鋒很像,尤其是眉眼與額際。大概六十來歲吧,身板還很硬朗,兩鬢略帶霜白,沒有染黑,卻更顯經歷風雨的魄力。張悅藍略施了脂粉,很薄的一層,不難看出眼角留下的歲月的痕跡。說不上美麗,身上流露的是知性的氣質。
鄭凌鋒往後拉了拉夙夙,小聲說:“先出去打車,爸媽還不知道我賣車賣樓的事情。”
夙夙心裡微嘆了一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曾經再怎麼意氣風發,現在也只能在現實面前低頭。
上了出租,鄭旗昊與張悅藍也沒鄭凌鋒車子的事情,反倒是他自己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哦,那車子前兩天剛拿去修,還沒拿回來。”
張悅藍對夙夙笑笑,“你以後要多管着凌鋒。”
夙夙往前座看看,鄭凌鋒卻只看着前玻璃,也不作聲。夙夙低着頭不知怎麼回答。雖然醒過來後,鄭凌鋒都全讓着她,她說一,他不敢說二,但在外面,還是得給他樹立形象的。
張悅藍把夙夙的手握在掌心,笑着問:“聽到了吧,媽給你這個權利。以後凌鋒要是欺負你,就打電話給媽,媽回來給你主持公道。”
夙夙擡起頭對張悅藍燦爛一笑,“媽,凌鋒對我很好,他不會欺負我的。”
“呵呵。”張悅藍對鄭旗昊說:“我本還想給她吃個定心丸,沒想到你兒子已經把人家小姑娘哄得幫着他說話了。”張悅藍又對夙夙說:“你們開心就好。”
夙夙想好了如果鄭凌鋒爸媽怎麼問,她就怎麼答。結果一頓飯吃完了,兩老一個問題也沒問,只說晚上和親家見個面。鄭旗昊和張悅藍就住飯店上的客房,也不說去家裡住。鄭凌鋒和夙夙把行李和禮物拿上去。張悅藍拿出一盒首飾和紅包給夙夙,“我和你爸的一點小小心意。”
夙夙接過,只覺得那紅包薄得就像只有那層紅紙,但也不好當場拆,謝了之後就放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