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拆髮飾,卸妝,善後工作也不少時間。鄭凌鋒早弄好了,坐到旁邊等夙夙。鄭凌鋒看着她用的髮膠摩絲後勉強梳開的一堆蓬蓬乾草,憋着笑地叫:“老婆。”
夙夙沒好氣地瞥了鄭凌鋒一眼,“想笑就笑出來,小心憋壞了身體!”
“沒有!”鄭凌鋒立刻換上嚴肅加驚訝的表情,“誰敢笑我老婆?我第一個上去湊他!”
夙夙去按電梯,並不看他,“那你先自打嘴巴吧,我剛就看見你想笑我。”
“冤枉啊,老婆!”鄭凌鋒用手頂着電梯門,讓夙夙先進去,隨後在跟進去,“我剛那表情,是餓的,本還想叫你親我口,獎勵下呢。你看哪對小夫妻拍婚莎照,不是男的怨聲載道地先倒下一大片?你看你老公我怨過一句麼,哼過半聲麼?從早上八點到現在,”他看了下表,“晚上九點一刻啊,足足十三個小時有餘!還不算來回車程呢!”
夙夙也累了,拍了一天,擺弄了一天,沒有說話。
鄭凌鋒見夙夙不搭理他,還一個人走在前面,以爲她生氣了,就追上去拉着夙夙一隻手晃着。好歹是大街上,他只能側着身跟在夙夙身邊走,遮着自己的動作,小聲地說:“老婆,別生氣啦。老公不好,老公錯了,老公給你賠禮道歉,老婆對不起。”
一連串的話逗得夙夙“噗!”地笑出來,“我沒有生氣,就是拍了一天照片累的,不想說話。”男人也是要哄的。夙夙原地站定,轉身面向鄭凌鋒,笑着把他的左手拿到眼前,把自己的右手覆上去,手指從他指縫間緩緩穿過,再握住,十指交纏。夙夙定定地看着鄭凌鋒眼睛,緩緩地眨了一下眼對他說:“老公,我愛你。”
鄭凌鋒先是驚詫,然後嘴角一格一格地爬着往上揚,他興奮地抱起夙夙原地轉圈,“老婆,我也愛你。我愛你,愛你一輩子!”
周圍的路人都扭過頭來看向他們,微笑着羨慕着。
夙夙手肘搭在鄭凌鋒肩上,兩手交握抱着他的後腦。她仰頭看着在自己身旁旋轉的街燈,一盞又一盞,都是暖暖的黃色。
進了家門,夙夙去找衣服洗澡,鄭凌鋒把門一鎖,然後就進房把夙夙橫抱起來往浴室走。
夙夙晃着兩條腿說:“累了一天了,還鬧,早點洗澡睡覺吧,我都快散架了。”
鄭凌鋒賊笑,進到浴室把夙夙放下,轉身鎖門,“既然老婆累了,那就老公服務。”
夙夙沒有理他,自己轉身脫了衣服,把磨沙玻璃門一拉就去開花灑淋着。夙夙怕冷,調的水比較熱,沒一會浴室裡就蒸汽騰騰,白霧繚繞。夙夙洗完頭剛打上沐浴露,鄭凌鋒才進來。夙夙問:“在外面弄什麼?”
鄭凌鋒抱着夙夙,扭動着身體去蹭她身上的泡泡,“洗臉,刮鬍子。”
“臭美,都晚上了,還刮什麼鬍子,人家都是早上刮的。”
“晚上得好好愛老婆,當然要颳得乾乾淨淨。”
聽着他的話,夙夙又笑了出來,好好的感覺,非要來點搞笑的破壞氣氛。她推開他去沖水,轉過身對着他抿脣而笑,“你如果不說話,氣氛要好得多。”
鄭凌鋒伸手過去又抱上夙夙,緊緊地把她圈在懷裡,眼睛裡灼灼光華。“嗯。”
夙夙擡頭,在霧氣中半眯着眼,迷離地看他。他的頭髮很黑,溼了之後,一撮撮在浴霸明亮的燈色下,顯得很有光澤,偶爾有一兩滴水滴順着發尖滴落。他的眼低垂着,看在下面。他的眉峰很濃,眼珠很黑,不嘻哈言笑的時候,總是英氣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