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交部那邊有什麼動靜?”孫成問。
蕭楚雄放下電話,“外交部那邊說日本方面沒有絲毫的動靜,只是一再保證從美國購買的專用銷燬化學武器的車廂就快到了,一旦抵達,就可以全面開始銷燬這些化學武器,積極的態度十分反常,讓他們承認遺留了化學武器就用了幾十年,以日本人的性格,讓他們銷燬這些化學武器恐怕也得幾十年。”
“想法挺好,自己偷走一部分,然後把剩下的我們手裡的銷燬。”孫成冷笑着說。“如果東西運到了,先從那些基本的化學炮彈,比如芥子氣炮彈開始銷燬,至於X病毒炮彈,反正已經開始冷藏了,我們故意拖延,看他們什麼反應。”
電話鈴響了起來,“是老陸的電話。”孫成急忙拿起來,聽見那邊陸遠興奮的聲音,“大豐收,大豐收啊。”
“出什麼事情了?”
“豐收了,這次各國的特務傾巢而出,我們正好一網打盡,現在已經有3個落到我們的手裡,9個進入我們的監視範圍了。”
“老陸啊,我們這裡火燒眉毛了。”孫成一臉的苦相,“你就別幸災樂禍了。”
“沒有啊,絕對沒有什麼幸災樂禍的意思,只是想通知你一聲,由於我們安全部行動及時,各國情報機構都誤以爲這是我們的一個誘餌計劃,現在所有的特務都進入潛伏狀態,恐怕這種相安無事會持續一段時間吧,總之,現在安全部已經可以騰出人手了。”
“那太好了,畢竟應付這種事情,公安部的人不如你們有經驗。”孫成剛掛上電話,大門就被推開了,韓爲東拿着一個文件夾走了進來。
“老韓,怎麼樣。”孫成急切的迎了上去,韓爲東把文件夾放在桌子上,點了點頭。
“太好了。”蕭楚雄說,“快告訴我們結果吧。”
韓爲東從文件夾中拿出相片,擺在桌子上,“這是我們的衛星拍攝下來的畫面,長崎丸號進入日本領海後直接前往了一個小型港口川奇港,然後就停靠在那裡,一直沒有動,似乎在卸貨什麼的,現場有許多人,而且,你們看這裡。”他的手指向不遠處的地方,“這裡距離港口有大約15公里的距離,從照片上分析的結果,這是一個機械化步兵營的兵力,就部署在這裡,似乎要接應什麼,但是奇怪的是整個晚上,這兩邊都沒有任何行動,沒有車輛離開,直到今天早上,這個機械化步兵營突然闖進了港口,然後就駐紮在這裡,接着,附近日本自衛隊的一些部隊開始了行動。”
“就是說這些生化炮彈不管是誰偷的,現在已經到了日本自衛隊的手裡。”孫成問。
“還不能肯定,不過從行動來看,我認爲,偷到這些化武的並不是日本政府方面,而是另有其人,比如黑龍會之類的。”韓爲東說,“因爲他們跟日本軍方的活動明顯各自爲戰,而到現在爲止,日軍的行動與其說是護衛,到不如說有點像在搜索,日本防衛省給的說法是‘特殊情況臨時演習’,但是這個說法顯然沒有得到美軍的認可,因爲駐日美軍和駐韓美軍明顯提高了警戒等級。”
“全亂了。”孫成惱火的說,“半個亞洲現在都在緊張的氣氛中了。”
“關鍵在這裡,日本竟然敢冒着跟美軍翻臉的危險進行這種軍事行動,除非事態已經比較嚴重,而這個嚴重的事態,我估計就是這些生化炮彈並不在日本政府手中,所以引起了日本政府的恐慌。否則假如真的落在日本政府手上,那麼他們一定立即把東西運走然後裝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的大規模行動。”
“他們狗咬狗最好。”孫成冷笑着說,“最好讓他們自己把這種武器在日本泄露出來,也算物歸原主了,不過說實話,這些生化炮彈無論是落在日本政府手上還是落在那個什麼黑龍會手上,都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錯,目前實際上全世界只有中國瞭解這種生化武器的特點,以及全部的研究數據,我們要儘量保證這件武器不被別人所瞭解,獨佔這種研究成果。”韓爲東說。
桌子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孫成拿起電話,裡面傳來外交部鍾超的聲音,“……那些可惡的小日本又要拖延時間了,他們突然通告我們,說因爲某些技術原因,從美國進口的裝備暫時要在日本停留一下,具體能夠抵達中國的時間要我們等待通知。”
“不要管他們,現在恐怕他們跟我們一樣着急,我們只要像往常一樣提出抗議就可以了,儘量裝做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好的。”孫成掛上了電話。
“看來日本人也有些着急了,他們引進的設備恐怕要先自己使用了,顯然,這些炮彈還不在他們政府的手上,否則他們已經拿出了具體的時間表,而不是說什麼另行通知,現在他們那裡也沒底了。”韓爲東和蕭楚雄點了點頭。
“我們必須加強對日本方面的情報收集,尤其是瞭解他們現在的動向。”……
日本防衛省情報本部特派員藤田龍一看着眼前的景象,強忍住打算嘔吐的感覺,雖然事先聽說過,但是一次看見這麼多屍體還是第一次,在他42年的人生歷程中只有一些恐怖片裡纔會看到的景象,在這裡終於看見現實的東西了——冷藏廂裡屍體扭曲着堆積成一堆,早已經凍成了一大駝,連冷藏廂的門都難以關上。四周的士兵正小心翼翼的把中間的屍體分開,拉出來。
“前輩。”
一個年輕的特工上來敬禮。
“是野村啊。”藤田看了看他,“說說情況。”
“裡面的屍體根據調查,應該是長崎丸號上的船員,似乎都是被殺後塞進這個冷藏廂裡去的,具體數量還在統計中,死亡時間由於屍體都被冷藏了,暫時無法判斷,死因從拉出來的幾具屍體看,都是被利器割斷了徑動脈導致的,但是……”野村露出一種想嘔吐的表情,“前輩,請到這裡來。”
他帶着藤田走到了一輛軍車旁邊,那裡放着十幾個裹屍袋。藤田隨手打開了一個,只見裡面是一個穿着黑色西服的人的屍體,屍體的脖子上有一個早已乾涸的傷口。
“一刀斃命,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乾淨利落,準確到位,職業殺手的水準。”野村說。
“這傢伙是什麼來頭?”藤田拉上裹屍袋,問。
“關西極道會的幹部,一共有12個人,全部被殺,而且死亡時間幾乎是同一時間,都是同樣的手法。”野村走到另一個裹屍袋面前,拉開拉鍊。
“這不是板本嗎?”藤田叫了出來。
“不錯,這三個是板本君和他的兩個手下,如果說那些幫會的人被殺不稀奇的話,受過嚴格訓練的板本君和他的兩個手下被人以同樣的方法殺死就比較難以置信了,因爲他們在被殺前沒有來得及發出任何的求救信號,也沒有任何搏鬥過的痕跡,是突然的被對方殺死的,他們攜帶的裝備也全部被破壞。”
藤田惋惜的嘆了口氣,“扳本君,我會幫你們報仇的。”他拉上了裹屍袋的拉鍊。
“還有一個……”野村的表情十分不願意提出來,“就是這次扳本他們監視的目標,關西極道會會長松本一郎。”
“他也被殺了?”
“不是被殺那麼簡單,前輩,這邊請。”野村把藤田帶到一個帳篷裡,一羣醫生正在忙碌着,藤田第一眼看到松本的樣子,一股強烈的嘔吐感立即涌了上來,眼前的“一堆”東西,現在還能看見一些人類的輪廓來,還有各種人體器官,都散落在外面,藤田急忙走了出去,深吸一口氣。
“前輩。”野村走了出來,“如果沒有深仇大恨,應該是不會做到這種地步。”
“確實是松本一郎嗎?”
“經過DNA檢驗,確實是他沒錯,但是什麼人竟然如此殘忍。”
“這可不尋常。”藤田思索了一下,“從那些屍體上看,兇手手法老練,明顯是高手所爲,一個高手怎麼會在一個人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這毫無意義,如果對方真是那麼厲害,可以秒殺扳本的話,應該瞭解我們的軍隊距離這裡並不遠,他不應該浪費時間冒這樣的險。”
外面突然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出什麼事情了?”藤田和野村兩人同時衝了出去,只見警戒線那裡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了一羣穿黑西服的人,他們簇擁着一個老人似乎要闖進來的樣子,但是被負責警戒的自衛隊士兵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