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死則無生,有死方有生。”
“你所謂的永恆,非是前進,而是長眠。”
“災害之獸,由人類而誕生的原罪啊你渴望迴歸的那份慈愛,纔是排斥你的根基所在。”
站在提亞馬特左側高處,那將一柄厚重的巨劍杵在身前的黑袍人,帶着悲嘆的情緒,用蒼老的聲音陳述着提亞馬特的本質。
“當真是可悲,所謂創世之母,卻淪落到了這種境地。”
“本該注視着世間的萬物,仁以德仁,示慈尊垂慈之相,卻於此”
“膨脹的慾望,膨脹的慈愛,汝的靈基,早就已經成爲了恐怖的集合體,讓汝渴望復甦的天下都陷入了震顫之中。”
站在提亞馬特右側高處,揹負着大鈹的人放下了自己的雙手,輕輕嘆息,似乎是在悲傷,又似乎是在唏噓。
“雖是墮落爲獸的神”
“卻仍是原初之母。”
“既然如此”
“那吾等便不得不報上自己的名諱。”
兩個高大的身影交替着言語,沒有絲毫的停頓,吸引了冥界之中所有的目光。
嗡——
左側那人,早已不是被黑袍籠罩,平靜至極的模樣,他的身上不知何時已經被一身黑色的重甲披掛,猙獰萬分,頭顱的位置被一個煞白的面具所覆蓋,雙眼之中閃爍着藍色的幽幽鬼火,卻並不恐怖,只能讓人感覺到平靜而冰冷。
右側那人,也早已經換了一副模樣,他一副武人的模樣,卻又身着華袍,內裡墊着的是一副金色的軟甲,盡顯其霸道與威嚴的意味,背上的大鈹也已經被鋸了下來,鋒芒畢露,雖然看上去並不可怖,但僅僅是注視着他,就彷彿已經置身於幽冥之中。
“自幽谷的深淵,晦暗之死中疾馳而來——”
“於陰陽的交替,幽玄岱宗上降臨至此——”
“【山中老人】,哈桑·薩巴赫。”
“【慈光救苦威權自在天尊】,項安。”
轟——————!!!
哈桑·薩巴赫與項安,終於顯露在了衆人的視野之中。
“二哥?”梓鵑似乎聽到了什麼東西,從失去意識的狀態之中甦醒了過來,睜開眼睛向上看去,但視力一時半會沒有恢復,什麼都看不清。
“可算是來了啊,哈桑,項安。”安那努早就預料到了兩人會到來,一直維持着嚴肅的表情總算是稍微放鬆了一些,勉強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居然是真的”羅曼已經有點陷入了宕機的狀態之中,在檢測設備之中呆愣愣的看着傳回來的靈基反應,喃喃自語的說道,“GrandAssassin哈桑·薩巴赫,還有GrandRider項安,不只是冠位的從者,而且一次性來了兩個”
“哈桑先生還有,項安先生?”藤丸立香先是仰望着他們愣住了,然後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欣喜萬分的神情。
“他們來這裡助戰了!?”
梅林瞥了一眼歡呼雀躍的藤丸立香,和同樣興奮的瑪修,微不可查的笑了笑。
他們能來到這裡,共同對付成爲了災難的提亞馬特,藤丸立香在之前的特異點之中結下的緣分,乃是不可或缺的東西。
“啊啊啊————————”
提亞馬特感覺到了威脅的感覺,咆哮了起來,整個冥界都在這股咆哮之中瑟瑟發抖了起來。
她已然化身爲了整個世界的災難。
“噫——”
突如其來的震顫動搖了衆人的站立,站立不穩的衆人險些摔倒。
“不行,不行——現在提亞馬特的魔力輸出已經到了一個恐怖的地步了!”埃列什基伽勒回過了神來,露出了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冥界的框架現在本身就因爲我是強行吧冥界轉移到這裡的原因極不穩定,提亞馬特的創世魔力無時無刻都在震顫着我的世界的存在,如果讓她繼續這樣利用魔力破壞下去,冥界遲早會——”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兩個遮天蔽日的角翼猛地震動,強風帶動了充滿毀滅性的魔力,向着衆人的方向扇動了過來,瑪修和安那努連忙一起舉起了一面盾牌,擋下了狂風,但——
冥界被震顫,頂部的一塊巨石在強烈的震動之下被動搖,脫離了它本該待着的位置,向着迦勒底的衆人砸了下來。
“嘖——”
南舍的手中涌出了水流,在衆人的上方形成了一片水幕,伊什塔爾拉開馬安娜,將巨石擊碎,碎裂的石頭就那麼化作了一片又一片的碎片,被南舍的水幕所推開。
“無妨,交給孤好了。”
項安依舊站在原本的位置,聲音響起,足夠傳遍整個冥界。
“美索不達米亞的冥界,就算沒有經歷過如此劇烈的變更,也依舊在提亞馬特神的掌控之中,終究會被毀滅。”他神情嚴肅且威嚴,大鈹垂在一塊岩石上,對着下方的迦勒底衆人說道。
“冥界被擊毀,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掩埋,提亞馬特巨大的身軀和魔力,肯定能找到抵達地面的方法,但我們”羅曼的聲音之中帶着不可自制的慌亂。
“羅曼,不必慌亂。”項安聽到了羅曼的聲音,眉頭微鎖,打斷了羅曼的話語,“孤說了,交給孤。”
他向着哈桑·薩巴赫的方向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我作爲Rider能做到的事情終歸有限,有些事情,還要交予閣下。”項安微微頷首。
“吾明白,東嶽大帝出手便是。”哈桑·薩巴赫也只是輕輕點頭,眼睛之中的藍色火焰飄忽,看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項安的眼神回到了正在繼續引發破壞的提亞馬特的身上,露出了一個霸氣的笑容。
“這便是我躋身於冠位的Rider的根基,即——鎮壓,懲罰,生死,這等概念爲一體之物。”
“美索不達米亞的冥界終究會被美索不達米亞的創造者毀去,但——”
“若是換成了孤的冥界,創世的母神啊,汝——又將如何呢!”
提亞馬特不安了起來。
項安的雙眼猛地怒睜,大鈹向後甩去,另一隻手向前一探,彷彿抓住了什麼東西一樣。
“岱宗——”
“來!”
伴隨着東嶽大帝的怒喝,冥界,再一次的震顫了起來。
只不過這一次是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