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倒長得一副好皮囊,可惜有人樣,不說人話,上來就是興師問罪、出口罵人。這種人便是蕭戰之前與家主談論的,家族蛀蟲之一。金玉其外敗絮其內,他適合吃軟飯,卻不該在此囂張。
“你這樣說話,容易捱揍,知道不?”蕭戰懶得理他,與這樣的人計較,那是沒事找事,閒的淡騰纔會去做,他正在思考大事,是以又繼續低頭思量,老劉卻不滿,湊到那人面前,鄭重說道。
那人一愣,他以爲,幾人不過是鄉下來的土包子,像是蕭戰,從偏遠小城過來,沒見到什麼大世面,是以他若開口,幾人必然會誠惶誠恐,在他身前先畢恭畢敬一番,他也好顯示大世家精英弟子的風範。沒想到,那個低頭思量的年輕人不鳥他,另一個漢子手不停,繼續飲酒,而這個皮膚黝黑的漢子,卻是湊到他面前,臉上還帶着紅潮,一本正經的與他說道。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沒什麼見識,竟是無畏。”那公子大笑,笑聲中盡是譏諷,但卻不能影響幾人,該幹啥的還在幹啥,蕭戰與童老根本懶得理他,只有老劉,面帶正經,定定的看着他。
“小夥子,你還年輕,不知道世間險惡。我想你大概是沒有經歷過大風大浪,所以見人就說出那般話來,我不怪你,但你要知道,九州之大,臥虎無數,若是日後出去遊歷,不改改你這性子,難免會遭來災難。”老劉苦口婆心,耐心的與他說道,‘老劉我是好人,所以才提醒你,省得你日後死無全屍,或是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劉勁自己看來,他真的是好心,概因白日蕭家的小姑娘們,給他的印象很好,所以才浪費口舌,勸他一勸。
但在這公子看來,卻是在故作正經的教訓他,是而,他很憤怒,氣笑着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來對我說教?我想怎麼做,那是我的事,你不配對我指手畫腳。還有,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誰,纔敢如此對我說話!”
老劉一番好心被雷劈,他也不着惱,攤攤手,無奈說道:“我可以已經提醒過你,出了事可不要怪誰。還有,剛剛你說的話,也返還給你,你根本不知道他是誰,纔敢如此說話!”
“還能是誰!”那人冷笑道,“蕭雲那個畜生的孽種,他母親那個賤人的兒子!”
劉老聽到,頭皮猛地一麻,頓時感覺周圍空氣在快速下降,彷彿要凝結一般。老劉知道,蕭戰真的怒了,蕭戰最忌諱的是別人牽扯到他的家人,第一次是看在家主的份上,不與他計較,還有便是一旦出手,麻煩無窮,本就要去中州,敵人不知幾許,他不想給童老與劉勁帶來危險。
這,並不意味着他就怕了!
此人再度出口傷人,蕭戰殺機頓起。他很討厭別人罵他家人,尤其是母親,是他最爲尊敬之人。這人,必須要爲此付出代價!
“我不說話,是想你知趣而退,並不表明我是在怕你。但是你不知好歹,偏偏要自己找死,我只好成全你!”蕭戰緩緩站起,臉色平靜,老劉躲開,他知道,平靜背後,是巨大的風暴。相處的時間不短了,他也摸清蕭戰的性格。別人罵他,要看他的心情與環境,他不願理,就不會開口,但若真的惹到他的不滿,蕭戰一定會讓那人生死不能。
那人在不屑說道:“終於敢站出來了,我還以爲你要像個縮頭烏龜般,躲到我將你的烏龜殼一層層扒開,才肯出來。”
“剛剛他勸你,你應該聽得。”蕭戰面無表情,走道那人身前三尺,淡然的看着他,眼中不帶一絲色彩,讓那人突然有種如墜冰窖的感覺,四周都好似結了冰,寒冷異常,“現在,你已經成功的激怒我了,所以,你要留下點什麼。”
“大言不慚,今日,我是爲二十年前那些族人討債而來。昔日蕭雲冷血無情,不顧家族情義,將他們傷得生不如死,使多少族人受盡白眼嘲笑,還有無盡的痛苦。這筆賬,本來我會日後親自向他討還,不顧既然今日你在此處,可算蒼天有眼,要從你身上討些利息。要讓蕭雲也知道,失去親人的痛苦,他日,我必然會親自斬下他的狗頭,來祭奠族人英靈!”
蕭戰冷漠說道:“廢物就是廢物,實力不濟,死也是該死!活該被我父親打得如狗一般!”
那人氣極而笑:“今日我便廢了你,令你生不如死,看你還敢怎麼口出狂言!”
“咬人的狗不叫!既然你的家裡已經死傷了那麼多人,也不在乎再多一個,我便發發善心,助你與他們好好相聚吧。”蕭戰無情說道,他徹底怒了,雖然與家主表明過,不會輕易與蕭家爲難,但不代表被人欺負上門就要忍着,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人身後的漢子始終沒有說話,一直在靜靜的注視着蕭戰,他能感覺到,眼前的仇人之子,很不凡。雖然有時因爲蕭戰的話,閃過些許憤怒,但都快速散去,被他隱藏起來。
蕭戰看着這英俊公子,真正的注意力卻在那年輕壯碩的青年身上,他感覺,那人比這蠢到家,被人利用的皮囊公子要強大的多。
“記住,你是死在蕭家嫡系弟子,蕭鐵之手!”蕭鐵沉聲說道,“下去後,見到我蕭家弟子,也好叫他們知曉,我們在爲他們報仇雪恨!”
說完,他驀然出手,一指點出,猶如電星閃過,其身若飄風,瞬間出現在蕭戰身前。
手指升起潔白之光,將手指染得像是白玉一般,他朝着蕭戰額頭點出,指如星箭,勢如厲芒,要一指點開蕭戰的頭顱。
蕭戰淡然,蕭鐵先天五重,這個年紀,在蕭家之中確實也不凡,但是偏偏遇上了蕭戰,他連人級都殺過,一身實力是在拼殺與危險之中成長起來,又豈是這等不經歷風雨,含着金鑰匙降生的世家子所能比擬的。
“你出《武道真解》,那我也出,讓你看看,即便是這等神功,在廢物手裡,一樣還是廢柴!”蕭戰冷哼,手指遞出,卻泛着銀色光芒,要與那月色交相映輝,散發奪目之彩。
咔擦!幾聲脆響,蕭鐵抱着手臂狂退丈餘,他臉色發青,滴滴汗水從額頭滴落,眼中滿是震駭之色。“這次教訓,我希望蕭家某些人能夠知道一些事情。”蕭戰踏天步一邁,出現在蕭鐵身側,而後一指伸出,點在蕭鐵胸口之處,“不要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