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二是個斯文禽獸,美人好酒,既然愛美人,當然好酒也不能少,雷小白身爲土匪,酒是家常便飯,於是桌上便擺上了大大小小几十罈美酒。
蕭戰卻覺得這九州的月光酒如同葡萄酒般美味,種種味道匯聚其中,一口喝下,彷彿有球種香味留在舌尖,令人情不自禁陶醉,迷戀不已。
“來,蕭兄,小白兄,這壇是少女釀,乃是數十個妙齡女子用其纖纖細手親自醞釀,每道流程都是手工做成,經歷數百道複雜操作,並且沒有他人蔘與,而後放置於女子閨房中深藏三年,始成此等美酒。”楚老二提起一小壇白色脂玉裝載的美酒,笑着解釋,言道此物雖然看似有些荒誕,但其實是少女嘔心瀝血之作,是爲了與其日後的夫君共同享用,象徵少女心中美好的愛情。
楚公子已是醉了,臉頰潮紅,搖搖晃晃,要與二人喝完最好的美酒,說道此酒很是稀少,尋常人家即便貧窮也是不會賣出的,只因它蘊含的意義。也很少有人專門做此好酒,九州數千年的風俗禮儀,身爲世家,大多也是比較注意的,不會逼迫女子爲其釀造此酒。
而更讓他們忌憚的是那一件事。真龍帝國建國數百年後,有世家子貪戀少女釀,逼迫族中下人女子爲其釀造。少女們都是揣着心中美好願望,需要歷經三年才能完美釀出此酒。而其中的等待與期望,夾雜着少女們多年的幻想。
當寄予極大期望的美夢被打碎,隨之而來的是無邊的憤怒與絕望,那象徵着她們堅貞的愛情,卻被世家弟子侮辱,於是有了反抗。
少女們寧死不從,卻被世家子以家人或是契約逼迫,有的含恨自殺,有的雖然釀造,卻在功成之時,抱着酒罈與其一同逝去。
楚公子是個憐香之人,雖然斯文,卻也禽獸,但不是畜生不如,對比也是唏噓不已。
“無數妙齡女子,花容一般的美妙,可惜就這麼去了。雖然我也是公子哥,卻自認做出不這等喪盡天良之事。”楚老二身子搖擺,吐着舌頭,趴在桌上,唾棄那個世家弟子,“那貨真是個禽獸,家族中如此多的少女不知道珍惜,偏偏只看中酒,若是勾搭上幾個,還愁沒酒?”
蕭戰也有些醉意,初始時聽到這番故事,也不經爲那些女子的堅貞所嘆息,此時聽到楚老二醉時所說,也是啞然,不怕情獸不禽獸,就怕情獸有文化,這貨是個正兒八經的敗類。
雷小白強撐着,滿臉着急之色,盯着滿桌的好酒美味,他吃的太多了,已經有了十一分飽,加上美酒,肚子都有些渾圓了,可是還是饞的要緊。以前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這次有了機會,品嚐二十多年都未曾見過的山珍海味,打着絕不放過一個的念頭,正努力消化腹中食物。
“這些女子真是癡傻,要是老子,先給他做個馬尿混合酒,讓他仔細品嚐品嚐。”雷小白咬着牙塞進去一塊肥肉,滿臉不屑的說道,“那個世家子也不知真假,釀造過程中,出現些小意外再正常不過。”
楚老二雖是醉的不行,聽到這裡強撐着身體哈哈大笑,過後好像清醒不少,有種遇到知己的感覺:“他孃的,老子當初就是這麼想的!知己啊,小白!”
正所謂禽獸遇敗類,絕世好搭配,兩個坑貨,雙眼冥冥中閃出道道火光,交錯相織。
“小白!”
“小劍!”
二人深情對望,而後勾肩搭背,笑談古今美色,時而猥瑣的賤笑幾聲,又相互點頭稱讚,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覺。
“話說,難道那些女子死了也便死了,事情就這麼完了?”小白實在是吃飽喝足,此時雙眼深藏八卦之火,想起這事,覺得好像還未完結,沒有那麼簡單。
“當然沒有如此簡單!”楚老二美人扇丟做一旁,鞋子丟了一隻,頭髮亂糟糟,斜躺在地上,大聲說道,“此事引起整城的憤怒,但凡女子,不論是貧窮、富貴,皆是出來抗議,爲此事感到不公,須知女人一旦產生共鳴,那便是她們最可怕的時候。無數女人擰成一股,勢爲那些女子討回公道,那時席捲了整個九州,千千萬女子走出家門,爲此事站在街頭怒斥男人們無情無義。”
“這些女人真他孃的有個性,我喜歡!”雷小白雙眼賤賤,面目盪漾,大聲稱讚。
“啥都不說了,來,再乾一杯!”楚老二多年未有一個知己,此次出門,沒想到找到脾氣愛好如此相近的人,雖然黑了點,但也是個人才。
蕭戰砸吧砸吧嘴,這少女釀果然不同凡響,脣齒留香,入口宛如瓊漿玉露,美不可言,就是太少,才一罈,見到二人在四處尋找,不動聲色,悄悄灌了一罈青竹酒,而後遞與二人。
“果然好酒,還未仔細品味就已入肚,但隱隱能聞到少女的香味,在心中瀰漫。”二人同時讚歎,閉目享受,彷彿神遊天外,感受來自內心深處的美妙。
“蕭兄,要不要來一杯?”楚老二熱情,提着酒壺,要蕭戰也來品味少有的美酒。
“不必了,我牙不好,不能多喝酒水。”蕭戰齜牙一笑,靦腆說道。
雷小白有些意外,這貨也知道謙虛,但實在太醉,又有楚老二在一旁,索性不管,繼續八卦。
“當時那叫轟轟烈烈啊!”楚老二回想,好似親身面臨,“沒了女人,整個九州的男人都在怨聲載道,女人們罷工,男人們遭罪。鬧的沸沸揚揚,最後驚動人皇,親下御旨,將那家族弟子逐出世家,纔算平息。”
雷小白意猶未盡,蕭戰卻感覺事情還未結束。
“但此事並不是那麼簡單!”楚公子喝口酒,眉頭皺起,感覺不太對味,又覺得好似醉了,導致出現幻覺,“此事最終引出隱世宗門!”
蕭戰心中一動,隱世宗門通常傳承久遠,大都比帝國曆史還要悠久,實力渾厚,深不可測,不是八大世家都能比擬。到了現在蕭戰真正感興趣了。
“啥玩意?”雷小白打個哈哈,吐個氣泡,滿眼都是星星,卻是根本不知隱世宗門是什麼,楚老二也知道這貨當了十年的土匪,確實土的不能再土。
“鳳鳴宗,一個古老而又強大的宗門,數千年來都很低調,除了本門聖女,其餘弟子幾乎不曾顯現世間,爲宗門祖規所限,除非大劫,否則本宗不得入世!”楚老二沉聲說道,又有些迷醉,連雷小白腳丫子都要伸到臉上都不知。
“有多強?”蕭戰隱約覺得此宗日後會跟自己有大聯繫,此刻不經詢問。
“很強!”楚老二嚴肅說道,“昔日真龍帝國初代人皇帶領蕭九變徵伐九州,但只對幾大世家動手,刻意繞開隱世宗門。聽說人皇帶領手下將領曾路過鳳鳴宗,高聲求見,等了半個時辰都未有一人迴應,人皇不怒,手下卻怒斥鳳鳴宗不知大道,不尊天意,膽敢怠慢人皇。”
“當時人皇帶着蕭九變準備迴轉,聽到將領言語,也是大驚,想要阻攔,卻已是遲了。鳳鳴宗隱藏的虛空中衝出一根纖細晶瑩的手指,那將領天級初級,毫無還手之力,被一指碾碎,靈身都未逃脫,直接破滅。若不是人皇與蕭九變齊力擋住那根餘勢未盡的手指,恐怕身後十萬精兵,數十位名將都會化爲灰燼!”
什麼!蕭戰心中震撼!先祖蕭九變一代不世天才,悟出《真武九變》這等神功,可謂戰力無邊,竟然要與人皇合力才能阻擋,還只是一根手指!
“那日後,人皇徹底明白隱世宗門的可怕之處,是以日後無論帝國有多強大,自身實力進展多麼強悍,始終不曾對隱世宗門興兵,而且告誡後人,不得與之爲敵。否則,那些人一怒,天地都要反覆!”
蕭戰沉默,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彷彿看到自己將要遭遇前所未有的災難。
“而最最恐怖的就是這宗門,全是女人!”楚老二哭喪着臉,憂鬱說道,“身爲女子,不好好在家等着未來情郎將其娶回家,相夫教子,共享太平,缺偏偏跑去做勞什子女強人。每個女子都是絕代佳人,宛若仙子,卻偏偏長了個妖女的心思,禍害老實人!”
蕭戰詫異,怎的看樣子這貨好似深有體會,莫不是經歷過摧殘?
“當年那世家子表面遭到放逐,其實他真正並未離開家族,只是隱藏起來,剛要躲過一陣風浪,日後再出來。不過那貨運氣太差,也太睚眥必報,竟然將所有死去的少女其家門全部屠殺!彼時有鳳鳴宗聖女在外遊歷,初始聽聞少女釀事件,就已引起憤怒,後來人皇下令,她覺得太過敷衍,就到達世家城池想要再懲戒那貨一番。”楚老二有些臉青了,“不料發現那世家子暴行,而世家無動於衷,默認讓其報復,一時怒火沖天,將那世家子四肢砍斷,削成人棍,而後又將其雙眼掏出,直接閹割,泡在藥酒之中,讓其欲死不能!”
嘶!蕭戰倒吸口涼氣,這女人如此狠毒!
楚老二悶悶不樂,蕭戰納悶,這貨一直都是翩翩公子,怎的短短一會總是皺着個臉?
“你說這女人四肢斷了也就斷了,偏偏還要斷五肢,要知道,那可是比命都要珍貴!”楚老二憤憤,蕭戰明瞭,這貨是情獸,當然在意這些細節,換做是他,也會在每每想起此事之時,心中發涼。
蕭戰笑了,意味深長,看着楚老二滿臉的鬱悶,覺得有趣多了,這貨從見面開始便是斯文君子,溫文爾雅,如今三番兩次都會發愁,果然令他這看戲的愉快非常。
雷小白口水流了楚老二一身,即便醉了,還是聽到些許故事,此時身體一震,突然放出一股莫名氣息。
“他孃的,這樣的女人才夠味,看老子日後征服這鳳鳴宗聖女,扛回山上做鎮寨夫人!”
楚老二頓時大喜,腰也不酸了,臉也不愁了,拉住雷小白急聲問道:“真的?小白兄一旦功成,那可是功德無量啊!”
“那是當然!”雷小白醉醺醺,黑爪子一巴掌拍得楚老二一個趔趄,楚二公子心花怒放,喜笑顏開。
“到時你我兄弟合璧,天下無敵,咱倆一起去征服那勞什子鳳鳴宗,將裡面的女人全都扛出來做老婆,你我五五平分,豈不是一樁沒事?”
楚老二頓時臉都綠了,連忙說道:“小白兄,你去就得了,不要扯上我。”
“那不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有老子的就有你的,豈能讓老子吞獨食,老子可是有身份的千古第一土匪!”黑炭頭醉眼朦朧,挽住楚公子肩膀,豪邁說道。
楚二公子臉上冷汗直流,哭喪着臉:“大哥,你找死別拉上我啊,被我姐知道,能不能活到那天都難說!”
蕭戰更加驚訝,這貨怎麼跟見了鬼似得,竟然如此惶恐?
“楚兄,我叫你眉間有煞,印堂發黑,天靈之上隱隱有黑氣環繞,且你臉色發青,坐立不安,雙眼無神,莫不是有什麼憂心之事?”
聽見蕭戰言語,楚老二臉更綠了,沉默半響,幽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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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代聖女就是家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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