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別過來……謝……謝明傑,你別過來……”如風瞪着大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謝明傑。
“如風……別害怕,我會對你好的,我會對你很好的……”
看着他伸過來的魔爪,如風拿起包包一把打掉,低着頭緊閉着眼就想衝出去,卻被他攔腰抱住。
看着他伸過來的魔爪,如風拿起包包一把打掉,低着頭緊閉着眼就想衝出去,卻被他攔腰抱住。
“啊……救命……啊……”如風剛喊出救命,便聽到身後抱着的人吃痛地低呼一聲,也在瞬間放了手,把如風摔到了地上。
“謝家大少爺,光天化日之下,居然玩起這種把戲了?”懶懶的聲音自弄堂口響起。如風的心一窒,那聲音……那聲音……
她猛地擡頭,看到孟紹南倚在牆邊,嘴裡刁着煙,一隻手插着褲袋,頎長的身形居高臨下。眼微眯着,臉上掛着冷冷的笑,眼神掃過跌坐在地的如風,隨後看向如風身後的謝明傑。
那一瞬,如風的喉頭忽地被哽住,所有慌亂一剎那全都化爲委屈,真想就那樣撲入他的懷裡大聲哭一場。可是,她能嗎?
謝明傑一手捂着疼痛的手腕,剛想要罵出口時,卻在擡頭的剎那,看到孟紹南,頓時所有的語言如泡沫般,一下子消失在涼涼的秋風裡。
“孟……孟老大?”想不到出手救如風的人是孟紹南?謝明傑的眼瞬間在如風和孟紹南之間轉了兩圈,如風會認識孟紹南嗎?不可能啊?可是如果不認識,他又怎麼會剛巧在這?是不是太巧合了?
那日,在花都的情景又涌上謝明傑的腦海。謝明傑不得不懷疑他倆的關係,但他沒有點破,看了看地上的如風,隨即笑着附和,“還真是巧啊,想不到孟老大也會走這麼偏僻的地方?”
孟紹南兀自笑笑:“這很奇怪嗎?我倒是奇怪,剛留學歸來的謝大公子,居然會做出這種事?如果這事傳到謝俊的耳朵裡,真不知他這老臉往哪擺?”他不鹹不淡的說着,卻句句直刺謝明傑的心。
謝明傑的臉一下子變得很難看,恐懼加上憤怒讓他朝着孟紹南吼:“孟紹南,你敢……”
“這世上,還沒有我孟紹南不敢的事!”孟紹南的臉瞬間陰沉,盯着謝明傑的眼也變得犀利起來,在灼熱的日光下,也能感覺到陣陣寒意。
謝明傑沒來由的瑟縮下,又看了看身後早縮在一邊的手下,知道和孟紹南對着幹是沒有好果子吃的,他憤憤看了眼孟紹南,又看了跌坐在地的如風一眼,對着兩個手下作了個手勢:“我們走……”灰溜溜跑出了弄堂。
孟紹南蹲在如風面前,看着她略顯蒼白的臉,眼裡閃過擔憂和憐惜:“傷到了嗎?”
如風擡頭,看了他兩秒,忽然,她猛得撲入他的懷抱,緊緊抱着他:“孟紹南……孟紹南……”
感覺到她的害怕,感覺到她強烈的心跳,孟紹南拉開她,低頭,狠狠吻住
她的脣。
“想我了?”
如風驚覺,霎時睜開眼。天,他居然,他居然在這種地方,她居然很享受……
她是中毒太深了,中孟紹南的毒太深了啊。
如風掙脫了他的懷抱,臉上還有未退的潮紅:“你怎麼在這?”
“如果我不出現……”孟紹南沒有回答她的話,皺着眉,對於自己剛說的話的後半句,他真是想都不敢想,“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一個人走這種路……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
如風低垂着頭,靜默的接受他的批評,是,她以後是再也不敢了。
“行了……上班去吧……”孟紹南伸手揉揉她的秀髮,輕聲說道。
如風擡眼,看到他眼裡的疼惜和寵溺,心底的暖意如滋滋泉涌。
“嗯。”她說着,越過他身邊。
孟紹南拖住了她的手,轉身走到她面前,擡手捧起她的臉頰,指腹輕輕摩挲着她細膩光滑的皮膚,指尖的觸感,令他心底溢開一圈圈漣漪:“如風……”他深深嘆了口氣,又將她摟入懷裡,“如風,對不起……”對不起,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對不起,不能在你身邊陪伴你,對不起,或許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會離你遠去,可是,你知道嗎?這些,都不是我所願意的……
“爲什麼這麼說呢?”如風埋在他的肩胛處,悶悶地說着。
“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孟紹南說完,放開了她,“去吧……”
如風看着他的臉,想要在他臉上找出點什麼來,卻一點也找不到。心裡隱隱的不安,卻在瞬間越擴越大。
“去吧,再不去,就要遲到了……”孟紹南對着她笑,柔柔如春日裡的陽光。
“嗯。”如風轉身走出了弄堂。弄堂的路口,赫然站着白虎和黑豹,一邊一個,猶如守門崗。
如風失笑,怪不得那廝那麼大膽,大白天的,居然抱着她擁吻,也不怕被拍到照片,原來是有這兩個得力助手。不過,今天站在這裡,看來是大材小用了。如果他們知道,他們站在這兒只是爲了掩護他們的老大發泄下情感,不吐血纔怪。
如風低着頭匆匆走過,直奔醫院而去。
孟紹南看着她的背影,真想這事儘快過去。所有的事都過去了,他纔可以完完全全擁有她,纔可以將她完完整整抱在懷裡。纔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將她帶在身邊。纔可以對着世人呼喊,這,就是他孟紹南的女人。可是,現在,他不敢……
他走出弄堂,朝着自己的車走去。
一天很快過去,經過了早上的驚嚇,又做了一天的手術,如風實在累得不行。伸了個懶腰,盯着面前的電腦出了會神,想起身泡杯咖啡,忽地,面前,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卻映入眼簾。如風詫異地擡頭。看到了鬱江濤微笑着的臉。
每次看到鬱江濤,總會被他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感染,於是
,沉悶的心情也會一掃而空。
“謝謝鬱老師。”如風接過,飲了一口,真是香醇可口。
“怎麼還不下班?今天好像輪到袁袁值班吧?怎麼,你也想留下來?”鬱江濤笑着說。
“纔不,這個病歷寫完就回,累都累死了……”如風轉了下痠痛的脖頸,不滿的說道。
“現在知道累了吧,早知道就不要讀這一行,又枯燥乏味,又無聊無趣,還帶那麼大的風險,怎麼說都不值得啊……”
“呵……難道你也反悔了?”如風轉頭看着他。
鬱江濤笑笑不語。走入自己的位置。
“當初……這什麼要選讀這個專業呢?”良久,又傳來鬱江濤的話。
如風愣了下,以前似乎也想過這個問題,是爲什麼?爲了什麼?可是,一直到現在,她自己也還是不能回答出來。到底是爲了什麼?腦中一閃而過孟紹南的臉,閃過他受傷的手,她兀自笑笑,這……能成爲理由嗎?
三年前選專業的時候,甚至,她還只見過他一次面。就是那天他買下她的那次。第二次見他,卻是臨考前幾天。
那天,學校要家長去一趟。她沒有爸爸媽媽,就一個人都沒有通知。卻不曾想到,他會來她學校。
主任將她叫進辦公室,看到他的身影的時候,她又是好一陣怔愣。他話不多,和校長聊了沒幾句,就走了出去。和他一起走出去,如風始終低垂着頭,沒有看走在前面的他,也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他怎麼會過來?
走了沒幾步,他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她。眼神不再似第一次見到時的凌厲,只是有着一股,令如風怎麼都讀不懂的神情。
“好好讀書。”那是他僅對她說的第一句話,也是那麼多年後的唯一的一句。
如風回想起來,心裡有股暖暖的疼。那時候,他的眼神,是憐惜?是柔愛?是冰冷中夾雜着熱情的複雜眼神嗎?
如風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撫着手中漸漸涼卻的咖啡,卻一點都沒感覺到涼意。
“喂喂喂……想什麼啊想那麼入神?可以下班啦……”不知何時,袁袁已出現在她身旁,一屁股坐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扣着桌面,對着她瞪眼。
如風回神失笑:“知道啦知道啦……我不打擾某些人了。”如風壓低着聲音朝着袁袁擠眉弄眼。
袁袁頓時一陣心虛,瞄了眼坐在那端的鬱江濤,朝如風露出惡狠狠的眼神:“再說……再說我揍你……”
“你捨得嗎?”
“不捨得,再說那樣也會壞了我的淑女形象,不過,我可是有謝明傑的電話的……”袁袁並不知道早上發生的事。而此時突然提起,如風還是忍不住寒了下。
“行了行了,我回去了……”如風飛快整理了下東西,背起包包還沒跨出門口,手機響了起來。
左雲淨的電話,約她一起去她家,她婉言拒絕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