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從更衣室出來的她,眼睛瞪得直直的。
如風在他面前晃了下,驚詫於他的表情,疑惑地問道:“不好看嗎?”
他皺了下眉,沉默了好久,才悶悶地出聲:“你確定……就穿這件去?”
如風愣了下,看着他不解地問:“怎麼了?有什麼不妥嗎?”
他的眼在她垂得低低地領口前瞄了下,不說一句話,臉色黑黑的拉起她的手走進更衣室。如風詫異地看着他七翻八瞅地翻了好多衣服,最後,拿了件黑色的禮服扔給她。
“換這件。”
如風一愣,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看了下他手裡的,忽地明白了他的用意,她忍住笑,拿過他手裡的衣服:“你確定?”她反問他。
他朝着她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如風沒再說話,進去換了出來。
高領地真絲貼身晚禮服,露出柔若無骨的雪白雙肩,雖然很好得遮住了胸前的大好無限春光,卻將她曼妙的身材更爲突出。
他緊皺的眉沒有鬆開,反而皺地更緊。本以爲黑色不會那麼顯眼,卻誰知穿在她身上,更添一絲性感和嫵媚。
而她則朝着他調皮地笑:“我轉個圈給你看啊……”
他不疑有它,看着她輕盈的身子在他面前緩緩轉圈,待看到她的背部時,他瞪大的瞳孔猛得縮小。
柔軟質感的絲質禮服緊貼着她雪白的背,背的中央一直到腰下,全部是鏤空。纖細的腰肢,在禮服的合理剪裁下,顯露無遺。
孟紹南的呼吸一下急促起來,要不是時間有限,他一定會按着她好好愛一番。
“SHIT!”他輕咒出聲。
轉身又朝着她的衣櫃一陣搜索。如風看着他忙碌的身影,站在他身後偷偷笑着。
待他再次轉身,手裡居然拿了好幾件,他一件一件認真檢查着,到了最後,他蹙緊的眉頭越來越緊,絲毫沒有放鬆的樣子。扔完了手裡所有的禮服,黑着臉看着她。
“做禮服都需要那麼省面料嗎?”他冷冷說出這樣一句話。
如風一怔,隨即大笑出聲。她的孟紹南,也太可愛了吧。不過也是,禮服要麼是裹胸型的,要麼就是鏤空開叉型,總之都是比較性感開放。而她最開始穿的那件,因爲知道他的脾氣,她已經選了最爲保守的了。
看着她毫無顧忌的大聲笑着,他無奈地看了下她,又朝衣櫃裡掏了件了衣服扔給她:“穿這件。”
如風接過衣服一看傻眼:“孟紹南,你饒了我吧,宴會哪有人穿襯衫去的?”
他臭着一張臉不說話,但表情也較剛纔放鬆了些許。
“那你還不如叫我穿着棉大衣裹得密不透風呢。”如風將手裡的衣服往他懷裡一塞,佯裝生氣地瞪他。
他看了看自己手裡的衣服,又看了看生氣的她,臉色一下子緩和下來,悠悠嘆了口氣。
“我是不是老了?”
如風詫異轉頭看着他,不知他爲何出此言。
“爲什麼這麼說?”
“老人都看不慣穿成這樣的……成何體統。”他仍是一張酷臉,沒有絲毫笑意。
如風卻笑開,雙手環住他的頸項,在他脣上輕輕吻了下:“老吧,老了我也一樣愛……”
他輕嘆了口氣,低頭吻住她,她輕輕回吻着他。
如風感覺到他的熱情,她驚喘着推開他:“別……會來不及的……”
他捨不得放開她,卻不得不放開她。
“還是穿原來那件吧,披上披肩。”他下達命令,然後酷酷走出去。
如風朝着他的背影扁扁嘴,但還是聽話的換上原來的那件,並找出了同色系的披肩披上。
誰知,天不遂人願,孟紹南指定的披肩,居然被小南南一個不小心,將果汁灑了她一身。無奈,她也只有將那披肩拿下。看到那端他臭臭的臉頰,她回以無奈的笑,不是她不肯啊,實在是……唉。
孟紹南已經後悔了,很後悔自己提議將宴會擺放在酒店,要不然在家裡的話,也可以用別的披肩給圍上。看到那開得低低地V形領口,爲什麼他覺得比他剛見到的時候又低了三分?看到會場中的男士有意無意的眼光,他覺得自己呼吸都在窒息了。真想脫下自己的衣服,將她包得嚴嚴實實。
他舉步走向她,腳卻在邁出三步時頓住。他看到了另一個人走向她。
那個男人——關廷宇。
關廷宇走到如風的面前,遞給她一杯酒,向她碰了碰杯:“今晚你好漂亮。”他看着她,眼睛在晝亮的燈光下變得深沉,眼裡似乎透着一股溫柔。
如風笑着舉杯:“謝謝。”輕呡了口酒,她看向他,“謝謝您能在百忙中光臨小哲的生日會,您送的禮物,他好喜歡的……”如風柔柔地目光看向那個在人羣中穿梭着的小影子。
關廷宇也看向小哲:“長得真像他……”
如風只是笑,透過人羣,找尋着那個身影,看到他正和司任在談着什麼,臉上的表情是冷然的。剎那間轉頭,他的視線就對上了她的。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沒有笑意,沒有怒氣,平淡地轉頭不再看她。
如風笑笑,低頭看向自己手裡的酒杯。
輕柔的音樂響起,大廳內霎時黯淡下來。身側的人向她伸手,如風怔了下,待看到關廷宇一臉的笑意及誠摯時,稍猶豫了下,她還是把手遞給了他。
他擁着她輕輕起舞。
“關律師還沒找女朋友嗎?”如風輕聲問道。
“什麼樣的纔算是女朋友?可以談情說愛的?還是談婚論嫁的?還是……就如你一般的?”他好聽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如風聽着他的話,不禁哭笑不得,做律師的,都這樣嗎?
“呃……我意思……呵呵……您真搞笑?”
他忽然之間盯着她的笑臉,深深凝視着她,像是在思索某件事,也像是在關注地注視着她。
如風怔愣,清澈的大眼對着他的視線,眼裡滿是問號?他……是在看什麼?抑或是在想什麼?
“關律師?”她輕輕叫道。
他回神,輕輕淡笑:“關某失禮了。”
“是不是……我長得像您以前認識的人?”如風小心猜測着。
“你有很強的洞悉力。”他淡淡回了一聲。
如風失笑。
“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他的眼始終停留在她的臉上,未曾離開過。
“很……關係很不錯的故人?”如風試探着問。
“很親密。”他毫無保留。令如風訝異。
“哦。”如風瞭然地應聲。
孟紹南暗綠地眼眸一直盯着舞池中央擁着的兩人,臉上猶如千年寒冰。胸口似有一股氣正在直線向上冒騰着。他抓過一邊的酒杯,仰口就喝完了一杯酒。接着,第二杯,第三杯……
喝過第四杯後,他再也忍不住了。舉步朝着她,不,應該是他們而去。
沒走兩步,腳邊忽地有異常。他低頭,看到小哲正拖着他的褲管。
“爸爸爸爸,他們都在跳舞唉,我和南南也去跳了……爸爸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他認真的看着他。
孟紹南失笑,蹲下揉了揉小哲的頭:“乖,你去吧,爸爸站在一邊欣賞即可。”
小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跑去牽起南南的手,也鑽入了舞池。
孟紹南站起身,看着舞池裡那兩個依然談笑風生的人,忽然間他輕扯了下嘴角,似乎明白了一些事。
他的如風,已經不是六年前青澀的如風了。她是南風的總裁,她現在是女強人,她不再只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專屬品,她是小哲和南南的媽媽,她是南風上萬員工的上司。
他要學着接受這一事實,他不該那麼霸道地只是把她禁錮在自己的懷裡。
他苦澀地飲口杯中酒。
司任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邊,看他一副落寞的樣子,他笑開:“我們的夜狼爲情所困的時候,原來是這樣一副神態哪?”
孟紹南瞟了他眼,沒說什麼話。自顧自喝着酒。
“對了,你死而生還的消息,紫鳳還沒知道吧?要不要告知她一聲,她可是一直都牽掛着你。”
“既然已經死了,又何必再牽掛……”他回了句。
“畢竟,她對你還是有感情的……不過,她現在生活地很好,已經沒有當年剛聞及你噩耗時那般絕望了……什麼時候有空,給她打個電話吧。”他拍了拍他的肩膀。
“嗯。”他輕聲應着,眼又瞟向那個身影。
剛好,一曲罷,他放開了她。孟紹南放下手裡的酒杯,長腿一邁,朝着他們走去。
“關律師。”他走至如風身邊,手佔有似地圈住如風纖細的腰肢,另一手伸向關廷宇,眼睛坦誠地看着他。
關廷宇看向孟紹南,伸手握住他的:“邵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