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半月,元一等人儘量避開危險,跟隨着空找尋着相對安全的路徑行進。只要是能加快速度的大家決不會忽略,都是以最快速度向前奔進。
紅的兒子同,很是乖巧的躺在她懷裡,坐在追風馬上與元一共同進退。時不時體內的靈嬰作怪,元一都會及時出手制止,最大限度的降低他的痛苦。
大家都在心裡希望天痕谷地中有着合適的晶核能讓他抵消體內寒意,少些痛苦。
終於翻過空所指的那段高山,來到一處較爲平坦的地塊。
以往跟隨獸潮都是繞過此段高山,現在爲爭取時間直接翻過,這可比他們想像中的要難得多,加之上面白雪覆蓋,極大的影響他們翻山所用的時間。
就連到達平坦的地面上,也沒有空所描述的那麼容易走動。地域中雖積雪不厚,但此時正颳着巨大風旋,捲起地面薄雪,混合着落下的稀疏雪花四處飛灑,大家只能冒着風雪騎馬前進。
前行不遠,大家都不想再堅持,想繞道走,空勸告大家,大概講了之後的一段路途後大家也就只能放棄。
繞上一圈,又會增加幾倍的時間,同時也會增加更多的危險。並且大家一致覺得這狂風落雪中不會遭到巨獸圍攻,並且總有風停雪止的時候,雖然會影響些時間,但在安全上會得到更多的保障。
風雪中,大家把馬匹都緊密聯繫在一起,成一字長蛇向前行進。首馬當然是對地域相對熟悉的空,元一、紅緊隨其後,其他五人負責斷後與警戒突發的危險。
在保證隊形的情況下,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向前進發。
糟糕的天氣,風雪中大家都不能睜開眼,飛揚的雪沙打在臉上與眼睛上,讓人覺得火辣辣的痛。就算冰屋再堅固也保證不了在這疾風中駐立過久時間,只有加快速度穿過這片區域。
風雪中每一個人的表情都顯得很凝重,壓低身軀緊緊伏在馬背上,儘量減少風旋對自己的影響,時不時大家交流都是大聲喊話,風雪中聲音傳播的距離實在有限,並且會被呼呼的風捲聲蓋過。
突然,強烈的白毛風之中,躥出一隻猛獸。猛獸全身雪白,後背有翅,口中有長長獠牙。
一個猛撲就把追風馬撲倒在地,長長的獠牙狠狠向圖的側腹部咬去,連着短甲獸皮衣與血肉一起給狠狠咬一口。
就在大家驚恐中,一柄冰劍劃空而來,在即將向圖咬出第二口時,猛然擊中那劍翅虎的頸部,來個對穿,倒在疼痛難忍的圖身旁。
“大家小心,這是四類猛獸—銀翅虎。以其強力的前肢、長牙以及輔助提速的後翅而得名,一般不會獨自狩獵。”空高聲喊道,但爲時已晚,另一頭劍翅虎已經向蘭的身體撲來。
與此時同時,一道強電閃過,與冰劍一樣一擊命中,直接讓劍翅虎倒地而亡。
風雪中,一條巨大的冰蛇正在快速的凝形。身處冰雪中,紅的冰寒之力有更大用武之地,短時間內冰蛇成形,緊緊把大家護在中間,讓早已行動的元一有更多的時間對圖進行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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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圖受的只是外傷,追風馬也未受到傷害,在元一的努力下,圖的傷勢已經完好如初,雖然在行動上還有些受影響,但已經可以運力、騎馬及行走。
有巨大冰蛇護衛大家,隱藏在風雪中,不能飛行的劍翅虎也不敢冒然靠近,而是繼續一路隱藏,尾隨在元一等人身後,尋找最佳時機再動手。
身處冰雪中,源源不斷吸儲着冰寒之力,牽引着外界元素之力讓冰蛇持續不消失,直到護着大家離開這片雪域,來到一處泥土、巨石、石礫,生長着樹木、雜草的地方,看着地面上斑斑積雪大家心中的擔心慢慢淡定下來。
鑄城城主府後房中,溫茹二女聚在一起。
溫學起針線活,正用粗麻縫製短衣皮褲,旁邊雙胞胎妹妹茹用手支撐着面部杵在方桌上,眼睛懶散的盯着姐姐手上動作,口中淡然說道:“你縫這些東西幹嘛,就這樣進入角色…”話剛剛說完,突然跑到門口對着外面一陣乾嘔好一會,面色慘淡的回到桌前。
姐姐溫放下手裡事情,認真的看着茹說道:“不舒服?”
“這幾天都這樣,估計我是懷上了。”
一向比較文靜的溫,聽到此話也忍不住高聲道:“你確定?”
茹點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母親說過,跟男人那樣,斷了月事,出現嘔吐、煩悶的感覺十有八九就是懷上。真的被瘸子命中,那方面他還是挺厲害的。有我這段時間的鋪陣,你就等着他對你越來越好。”
“那我還得感謝你不成,你不是也報有目的的,這下如意了。”
“是啊,我的任務完成,終於可以離開這。讓我那城主姐夫派些人送我回去吧。”
“要說你自己說。”
“怎麼,他對你不是已經越來越好,你怎麼還就僵上了。你別忘記父親所說,運用你的能力與魅力,儘可能把他掌握在你手中,等我兒子長大,我可不希望他跟他生父來個兵戎相見。”
“我自有分寸,無需你多言。鑄城不會是陽城的對敵。”
“喲,我怎麼聽着這不像是在幫助陽城呢?我可告訴你,別忘記你的身份與使命。”
“你自便,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說完溫完全不顧茹臉上的不悅,徑直奪門而出。
轉眼間過去一月有餘,越往前走越能感覺到氣溫的明顯上升,大家脫下厚厚的獸皮大衣放在身後,不停趕路,這下離目的地又近了很多。
午間大家圍坐在一株三尺左右胸徑的猴麪包樹旁,正在鑿出孔洞,取出樹心中的水份來補充水袋。
就在大家短暫的休憩間,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一處低窪處跑來一羣身穿樹皮草葉的人羣,後面緊追着一羣身騎駿獸,全副武裝的鐵騎兵。
只見那馬隊中一人拉滿木弓,射出一隻翎箭,一擊命中落跑人羣中一人,那人應聲倒地,驚嚇得其他人更是拼命前奔,一個不慎,幾人滾翻在地,邊滾帶爬拼命的向前,口中不停的呼喊着。
見此,坐在樹蔭處的元一直接騰飛,幾個閃現間就落在馬隊與落跑人羣之中,元一朝着馬隊的方向怒說道:“放他們一條生路,我饒你們不死。”
見有人擋道,全副武裝的騎士用力勒住身下駿獸。駿獸嘶鳴,首位的騎士手持一柄鐵製長槍向元一同樣咆哮道:“什麼人竟敢擋我熔城騎士去路,口出狂言。”說話的同時身旁弓箭手徑直射出一支翎木箭,朝元一頭部直線飛來。
就在箭身將要到達時,元一身體一轉躲過,伸手直接抓住飛過的翎木箭,放在手中端詳着,一邊開口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你們如果想要殺掉這些手無寸鐵的民衆,我就不能放任不管。”
隊首的騎士透過面部重重的護具,朝空他們所在的樹蔭下看去“就憑你們幾人也想插手我們的事情?”
“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今天這事我管定了。”說着元一手中把玩的翎木箭直接扔出,從隊首頭盔一側飛過,直接朝弓箭手的護心銅鏡而來。在那一瞬間,弓箭手本能的揮舞着木弓,擋住翎木箭的攻擊。
“想要我放過他們也可以,你們得把那些騎獸留下。”騎士指着那邊樹蔭下,雜石堆中尋找枯草的追風馬說道。
“別跟我談什麼條件,放你們走已是我最大的仁慈,想要追風馬,那可沒門。”
“既然這樣那就是沒得商量,那我們就連你們一起抓回去,交給城主處理。”說着騎士隊長雙腿一夾,同隊前幾人一同舉起鐵槍朝元一襲來。
就在駿獸前進的過程中,從它們身下迅速竄出數根木樁,直接頂在駿獸的腹部,把他們頂得人仰馬翻,全部倒地。
隊尾的幾名弓箭手正想拉弓射箭,沒想到一根藤蔓已向他們纏繞而來,直接死死的控制住他們的行動。
元一手掌翻動,倒翻在地的隊長頸部,懸浮着一根旋轉的木刺,靠近後元一平靜的說道:“如果真想死,我可以成全你們。不想死的話我限你們在十息之內消失在我的視野裡。”
倒翻在地的幾人,吃力的牽起駿獸,爬上獸背,想要逃離時,不知什麼時候停留在元一身後的紅催動元素之力,迅速凝結冰箭,直接朝各騎士的要害部位快速飛去,很快就結果所有人性命。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元一都來不急出言阻止。
轉身向紅看去,元一怒說道:“爲什麼要殺他們?這讓我救下那些人又有何意義?”元一指着那些連爬帶滾向遠處逃竄的部落族人。
“因爲只有殺掉他們,你纔算是真正的救下他們。你想我們離開之後會發生什麼事?你能保證他們不會回來再抓捕他們?”猶豫一會後紅繼續說道:“再說我也不想招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看他們全身盔甲、裝備,背後一定有一個較強大的城池,如果現在放他們回去,肯定會叫來更多的人來追。我並不害怕他們,但也不想浪費更多的時間,影響我們的行程。”
“活生生的幾條人命就這樣失去,你不覺得對他們來說不公平嗎?”
“如果我們沒有碰巧遇見這些人,你認爲那些手無寸鐵的人又會有什麼結果?這世間本就沒有什麼公平,有的只是弱肉強食,不管在人類的秩序或者獸類的秩序中都情同此理。”
“她說得並沒有錯,這樣的情況下,如果你想幫弱勢的那方,就必須處置強勢的那方。殺他們也並沒有錯,這羣人都是熔城騎士,我手上的這柄彎刀就出自那裡。他們會鍛造兵刃與器械之外,還會有專門的士兵對荒原上野獸與人類進行獵捕,把人抓住押回城內做他們的奴隸與苦工。當初如若不是懼怕我們團結一心,奮死拼搏,他們不可能替我們打造兵刃進行交易,可能我們就會成爲他們的奴隸。”空騎着追風馬趕過來,看到僵持的兩人,把實情說道。
“奴隸、苦工?”
“是啊,一羣活着比死還難受的人。他們被抓回去圍禁在狹小空間,過着連畜牧都不如的生活。整天就是勞作,吃剩食,直到累死爲止。”
“還有這樣的地方?”
“這樣的地方可多,熔城還只是冰山一角,它們背後有一個強大的王國。他們可有着強悍的軍隊,擁有殺傷性武器,強勁的坐騎,一套很完整的生育、培育系統。他們甚至還創制文字,擁有很多大智慧的長者。只可惜這一切都只是聽說,我都未曾親眼見過,一個熔城就已經讓我們有所忌憚。”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些人。如果真有那麼一個王國,我肯定要去看看的。桑,麻煩你去處理一下他們的屍體,不能留下痕跡。”
騎上追風馬,元一、空、紅及懷裡的孩子很快追趕到那些逃跑的人。向坐在一旁的男子問道:“你們是哪裡人,爲什麼他們會追殺你?”
因爲之前有對他們的救助,所以他並不懼怕元一等人,而是用一種奇怪的語言述說着什麼,但元一等人卻一個字也聽不懂,元一轉身向空看去,她也只能是聳聳肩表示也不明白。
處理完騎士屍體的桑小隊五人趕回來,他們順道把套有護甲的駿獸也牽過來,走在隊前的桑從手中拿出一枚黑色的戒指遞到元一面前,說道:“剛纔發現這個,看其有些古怪,拿來給醫師看看。”
元一拿過黑戒一眼就看出是商所提到的界戒,聚集精神,向界戒中探去,發現其中有大量藥草,引出小部分在面前的碎石地面上。
那跪伏在地的逃生人,迅速上前一把抓起,向元一邊指着一邊快速的訴說着什麼,只可惜元一依舊是一字不懂,不過從對方的手勢大概明白,這草藥是他們尋找並採摘的。
看來熔城騎士之所以追趕他們不僅僅是爲抓他們回去做奴隸,也是爲搶他們的藥草。
“這是靜心草,把草葉研磨榨汁喝,可以去除體內邪火,降低體內燥熱的作用,並且有着緩解一些毒素之效,對於熔城人來說最爲常用。熔城建在地火上,冶煉也用自地火,所以在熔城久呆會中地火毒,需長期服用這種靜心草汁。可惜這靜心草喜愛溼冷,常年生長在暗穴中,極難尋找,所以這靜心草在熔城中顯得彌足珍貴。”
“想必這些靜心草對他們也有大作用,不然他們不會看見這失而復得的靜心草會如此激動。”說着元一向前兩步,把手中的界戒遞到跪伏人手中,並且將他攙扶起來。
沒想到那人依然跪伏在地,手指黑戒,又指靜心草,但誰也不明白什麼意思。
還是紅在一旁說道:“他估計想告訴你這黑戒他不想要,他只想要其中靜心草,你留給他就可以。”
元一明白過來也不客氣,引導出全部藥草留給那些人,並且還把其中的兵刃留下,這才把界戒套在手上。
有黑戒,一路上對於攜帶東西也方便不少。一下多這麼多東西,讓他們運回去也不方便,劫來的全部駿獸也一併送給他們。
東西太多,又有人受傷,部落族人也不客氣,他們分配好駿獸,馱着藥草、兵刃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告別那些膚色有些紅潤的神秘人,元一等人又踏上前往天痕谷地的路途。
不過這次元一併沒有再與紅齊頭迸進,回憶往昔。而是與空一起,一邊尋着路途,一邊向空了解更多未曾聽說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