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五的時候,該文二值班了,張默讓文二帶着噴壺去值班。
文二拿着噴壺,眼神示意張默,這靠譜麼?
張默也用眼神回覆他,如果不行,那就自求多福把。
就算在不樂意,下班的時間還是到了,目送其他同事陸陸續續下班,文二越發覺得煩躁起來。
林瑞雪跟其他同事道了別後特意跑來問了一句:“文二哥哥,要不要幫你叫晚飯啊?”
文二受寵若驚:“這怎麼好意思。”
“這有什麼的,你幫了我那麼多,請你幾頓飯怎麼了。”林瑞雪笑得很是的大方。
林瑞雪掏出手機當場定好送餐:“對了,上次你們幫我做的數據,還差了一點,要是晚上有時間可以幫我弄完麼?”
文二看了眼時間,超勉強的應了:“行,行啊,交給文二哥哥,保證完成任務。”
遠處聽到文二他們對話的張默扭頭看向窗外。
林瑞雪得了文二的同意,一疊聲的道謝,開開心心的走了。
等林瑞雪下了樓,辦公室只剩下張默和文二在屋子裡時。
文二這才賠着笑臉回頭看張默。
“滾,你自己做去。”張默沒好氣。
文二快哭了,立刻貼過來:“咱不是發小麼?不要這麼無情啊。”
“誰答應的誰做,別來煩我。”
“張默,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你幫我,一人半個小時就完活了,我自己做肯定來不及。”
“你做不完又關我屁事?知道做不完還接過來?”
“大哥,張默你是我大爺,我做牛做馬的幹家務一週,行麼?”
聽到這句話,張默眯了眼,豎起兩根手指頭。
文二痛快的拍着胸脯答應:“行,所有家務,兩週!”
張默搖了搖頭:“兩個月……否則免談。”
“我靠!你黑洲非人啊?”文二急了。
張默指了指牆上的掛鐘:“你可以不同意,再墨跡下去,你更來不及。”
文二又換回賠笑的表情,伸手壓下張默食指:“看在兄弟情誼上,還是一個月吧。”
張默將剩下的中指翻過來比向文二:“下不爲例。”
兩人勉強搶在6點半前完工,趕緊鎖好辦公室的門,狂奔向一樓。
等跑進監控室的時候把等在裡邊正在吃盒飯的小朱嚇了一跳。
“咋啦咋啦?這是出什麼事了?”小朱高度緊張。
張默先調整好呼吸:“沒事,我們賭錢看誰先跑到這裡,輸的給10塊錢。”
後進來,拎着噴壺正關門的二爺一聽這個,暗罵張默一句心黑,只好做樣子掏錢給張默。
張默壞笑着,真收了錢。
小朱也跟着笑:“真行,早聽說你們兩個感情好,還挺會玩。”
文二皮笑肉不笑:“覺得好玩,下次帶你一起玩。”
小朱這才注意到文二還帶了個噴壺:“那是什麼?”
文二支支吾吾沒說,張默接過來大大方方放到桌子上:“買的噴壺,澆花用。”
“哦,還挺別緻。”小朱拿起來對着空氣噴了噴,實驗一番。
張默跟文二一起微妙的退後了兩步,噴壺的水霧散了出去,張默目光轉向小朱敞開的盒飯
,摸摸鼻子。
文二捂着嘴點頭:“是挺好用的……挺好用的……”。
小朱抽了抽鼻子:“哎?不光是水?”
張默解釋了一句:“嗯,含點花肥在裡邊。”
“哦,這樣啊。現在的東西做得都挺用心的。”小朱把噴壺放回桌面上,沒覺出異常來:“你們先坐吧,我吃口飯。”
張默和文二對視一眼,禮貌的閉了嘴,誰都不着急過去拿回噴壺來。
等小朱快吃完的時候,文二和張默的那份外賣也到了。
兩人不約而同挪遠點吃。
吃完飯,三人聊天看監控,並沒有什麼異常。
張默將各個視頻監控都仔細看了一遍問小朱:“沒有二樓的?”
小朱指向監視屏右下角黑着的一個監視框:“那個就是,一直黑的,調多少次都調不好。維修的人說可能是線路問題……要我說……真實原因誰知道呢。”
“真實原因?你說高跟鞋聲?”張默問小朱。
小朱神秘兮兮的:“可不,我跟你們說,好多人都聽到過,上次我就跟你們說過這樓裡不清淨。”
“你呢?你聽到過麼?”文二趕緊問。
小朱搖搖頭:“我沒有,但是上週第一次值班的小趙聽到過,對了,那天你們不都在麼?你們聽到了麼?”
文二點了點頭:“嗯,我們也聽到了。”
小朱立刻就興奮了:“快,趕緊講講,怎麼回事。”
“嗨,不就那麼回事麼,有聲音。”文二擺擺手表示沒什麼好說的。
小朱一臉嚮往:“趕緊說說,怕了沒?怎麼回事?聽說你們從三樓下來,路過二樓了。我值班這多次,一次也沒碰上過。”
看到小朱的滿臉崇拜,文二把椅子拽得更貼近小朱一些:“既然這樣,二爺我來給你細說那一夜的神秘事件!”論起扯淡吹牛,文二一向無人能及。
張默看那兩人說得熱火朝天,也不加入,獨自坐在工作位,專心的查看各個監控。
文二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愣把那一晚的事說的驚心動魄撲朔迷離。
就在張默都要聽不下去,準備回頭打斷文二的時候,右下角的監視器屏幕突然閃了一下。
張默趕緊定睛細看,那個監視框仍舊是黑黑的。
就在張默集中注意力在右下角的監視器時,左上一樓的監控裡,一扇門無聲的開了……
可惜屋子裡的三個人誰也沒有注意到。
牛皮催完,文二和小朱又開始討論世界形勢,這兩人竟然還聊的很投緣,當初互換了聯繫方式。
張默被他們兩個唸叨得睏意十足。
今天辦公樓裡竟然意外的非常安靜,張默不由多看小朱兩眼,這簡直就是個福星啊。
看樣子一晚上平安度過也是可能的。
時間已經到了下半夜,再熬3個小時就可以迎接黎明的時候,小朱想去廁所。
衛生間在一樓,並不遠。
小朱自己拿了手紙就出了門,張默從監視器上注視小朱出了門到一樓樓道里去。
他走路很快,迅速的轉進了男衛生間。
從監視器的位置能看到敞開的衛生間門以及旁邊的水房,當然更裡邊的隔間就看不到了。
文二一臉
壞笑:“看他急的,看樣子他要蹲一陣子了。”
張默斜了他一眼:“你不去一趟?”
“去也不現在去啊,我寧可忍到明天早上。對了,張默,你這貨,剛進門的時候還黑我10塊錢,我都窮成這樣了,你黑我,你還是人麼?”
張默笑:“黑別人於心不忍,咋?還真記仇了?大不了還你一半。”
文二立刻掏手機:“就該這樣,發個紅包給我趕緊。”
等張默和文二折騰完手機,又聊天鬥嘴一段時間後,小朱還沒回來。
“怎麼回事?這麼慢?這小子便秘?”文二口無遮攔。
張默擡頭看了眼監控,立刻變了臉色:“文二,一樓衛生間大門什麼時候關上了?”
文二趕緊過去查看:“剛纔沒關?”
張默搖頭:“沒有,我注意到小朱進去的時候,還是敞開的。”
“張默你別一驚一乍的,也許他已經從廁所出來去了別的地方?”
這黑燈瞎火的去哪裡溜達?
文二愣住,又想起一種可能:“你說他會不會是忘記帶手紙?”
不等張默回答,文二也想起來了,小朱是帶了好大一卷紙去衛生間的。
那麼這麼晚的時間,人呢?
就在張默和文二猜測着各種可能時,二樓又一次響起噠噠作響的高跟鞋聲。
它來了……
緊跟着響起的是文二的手機,文二看着手機的來電提示明顯的恐慌,他根本不敢接電話。
被張默一把奪了過去,來電人是剛剛交換了電話號的小朱。
張默接起電話,那邊是壓低了音量,異常緊張的小朱:“喂?是文二大哥麼?”
“不是,我是張默,你在哪?”
電話那邊聲音很是慌亂:“我被困在廁所裡出不來。”
“出不來是什麼意思?”
“門推不開,窗戶也打不開。還有……你們聽到……聽到……”小朱的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我們聽到了,你別慌,手機拿好,我們這就過去。”張默掛了電話立刻去招呼文二動身。
文二退後數步,抓緊椅背:“張默?真沒別的辦法麼?我不想去。”
張默無奈的搖搖頭:“如果被關在裡邊的是你,你希望外邊的人怎麼做。”
想了想,文二還是搖頭。
張默把童子尿的噴壺遞給文二:“沒事,有問題的是二樓,我們只是出去幾步到衛生間而已。也許只是門鎖壞了。”
文二接過噴壺,最後還是妥協了:“好吧,去就去。”
他抱緊童子尿噴壺跟着張默去了樓道。
入秋的夜,辦公樓的樓道里有着呼嘯的風和陰冷的溫度……
整個一樓的迴廊裡最陰寒的地方,就是廁所……
文二和張默此時站在門口,心都涼了。
衛生間的門鎖根本沒有鎖眼,小朱正通過鎖眼對張默和文二求救。
“怎麼辦?我出不去了……”
無論張默和文二用推還是拉,衛生間的門都死死閉合着,仿似焊死了一般。
最讓文二揪心的是,頭頂上不時傳來高跟鞋的踱步聲。
今晚聲音並沒有亂走,只是在頭頂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