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白天上班,張默利用午休時間去了趟算命館。
電梯運行平穩的到了18樓,樓道里還是那麼陰森。
來之前問過文二,鑰匙應該是忘在門上沒有拔下來,張默是特意過來拔鑰匙的。
也不知這麼多天,討債的有沒有闖進屋子裡去。
七拐八繞很快到了算命館的迴廊,樓道里的地面乾淨了,好像是有人收拾了。
牆上照舊龍飛鳳舞的寫着討債的話。
來之前,張默在心裡找個了說辭,設想如果遇到討債的人,自己也裝作要債的,套套話哪怕聽到點風聲再走也是賺了
如果沒遇到討債的人,那更好,乾脆進去看看屋裡現狀,再去衛生間裝點聖水。
長驅直入直到算命館門前,張默發覺自己想多了。
門好好的關着,上邊並沒有鑰匙,上手一推,是鎖着的。
這是……有人回來了?
張默將耳朵貼在門上細聽屋裡的動靜,門裡邊跟門外邊一樣的安靜。
退後兩步,張默敲了敲門並喊了一聲:“紀曉宇?在麼?”
樓道里很是安靜,張默的聲音顯得很大。
還是沒有反應,張默又多用了些力氣,把門敲得震天響,然而並沒有什麼用處。
想問問旁邊鄰居是否知道情況,乾脆將鄰居幾個的門也敲了一遍。
“您好,有人麼?問一下隔壁算命館的事,您好?在家麼?”
張默敲了一個樓道,沒一戶人家開門。
有的人家聽到敲門聲後,明顯門裡有動靜,但仍舊沒人開門。
張默懷疑自己可能被當成討債的了,周圍這些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態度。
低頭看了眼時間,再不回去估計中午吃飯的時間就要沒了,他往外走了幾步,想了想又去了消防櫃那,雖然知道鑰匙重新出現在那裡的可能性很低,但還是查看了一遍。
果然一無所獲,張默只好急匆匆的離開。
晚上當夜幕降臨後,大廈18樓終年不見光的樓道里隱隱傳來細微的輕響。
算命館的門在黑暗裡悄然打開。
門裡小叔算命館的房間擋着厚重的窗簾,沒有開燈,房間裡和樓道里是一樣的漆黑。
門外算命館的LED燈還亮着,細弱且不停閃動的光線是樓道里唯一的照明。
明明沒有人路過的角落,大敞着的房門似乎在進行着某種無聲的邀請……
就好像屋主人還在這裡,隱沒在黑暗的房間之中等待着什麼的到來……
下班到家以後,張默才找到時間把算命館鎖門的事和文二好好說道一遍。
“你確定鑰匙忘在門上了?”張默又一次追問文二。
文二沒好氣的:“啊啊啊,我確定,確定100多次了,你還要咋?”
看出文二不耐煩,張默也態度不好:“你不用摸摸外衣兜再回復我?”
文二斬釘截鐵:“不用!”
張默比了個OK的手勢不再多問鑰匙的事:“你最近又聯繫紀曉宇了麼?”
“這還用聯繫麼?肯定聯繫不上啊。”文二撇撇嘴:“他想聯繫人的時候,自然會主動聯繫的。一般這種情
況果斷忘了有他這個人就好。”
“拿出電話再試一試。”張默仍舊堅持
文二老大不樂意的掏出手機:“行!試!別人說話你就是不聽!”
張默黑了臉:“僅限你的話……”
電話果然撥不過去,停機的狀態。
文二立刻得瑟起來:“咋樣,大爺說話就是對的!我既然說肯定了,那就是毋庸置疑!”
張默被文二吵得頭疼,乾脆起身去洗澡去了。
文二挑釁的目送張默離開後,麻溜跑到門口衣掛那,把外套各個兜都摸了一遍。
確定鑰匙確實不在,這才暗暗鬆了口氣,還好自己沒記錯。
剛鬆了口氣,又不由提了氣回來。
如果鑰匙不在自己身上,真忘在門上被拿走了,那拿走鑰匙的是什麼人?
那人爲什麼又把門鎖上了?
屋裡詭異轉動的圓桌又是怎麼一回事?
文二在客廳裡百思不得其解,張默在沖澡的時候一樣在思考同樣的問題。
張默認爲鄰居拿走鑰匙的可能性比較大,鄰居這樣做的優勢很明顯。
對算命館裡沒人很瞭解也方便這樣做。
但是自己明明敲門詢問,還不做聲是因爲不在家還是拿着鑰匙別有所圖?
總不會是單純的想幫着紀曉宇看管算命館把?
張默搖了搖頭,就算鄰居心意有這樣好,紀曉宇也不會有這樣好的人際交往。
想起二爺紀文超和他小叔紀曉宇,張默就是一聲長嘆……
難道鑰匙果然被討債的拿去了?
這倒是有一定合理性,可以解釋樓道里爲何干淨了,也能解釋爲什麼看不到人蹲守要賬。
如果討債的人拿着鑰匙,放樓道里暫時安生,以後好殺個回馬槍回來找人,嗯,張默覺得到現在爲止這個可能性最大。
看樣子一會出去還得叮囑二爺想辦法提前告知給小叔一聲注意提防。
張默在衛生間裡憂心忡忡,還一個人也很是坐立不安。
樑妍和顧玲玉兩人擠在小小的臥室裡,樑妍幾次偷眼看向給自己專心上藥的顧玲玉。
“小玉……我想回家。”樑妍還是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
顧玲玉停下手上的動作看向樑妍:“回去?有忘記拿的東西?”
樑妍直視着顧玲玉的眼睛:“小玉,你看,奇怪的匣子你們找到了,應該沒事了,我該回去的,總在這裡呆着說不過去。”
樑妍有些話不方便說,她本身不習慣寄居在別人家裡,特別是看到文二每天興致勃勃的對着手機發花癡的時候,心情就更微妙了。
原來他跟林瑞雪的私交那麼好了,甚至到了能互道晚安的程度,這讓樑妍很是心酸。
顧玲玉聽到樑妍這樣說,卻很是不解,她一直以來都是漂泊的命運。
對顧玲玉來說無論在哪裡呆着都沒什麼分別,她從來沒想過什麼地方是自己必須回去的。
“不行,我不同意。”看着樑妍胳膊上手上未癒合的凍傷痕跡,她破天荒的強硬起來:“我還是覺得那裡不安全,不要回去了,這邊呆着挺好。”
樑妍堅定的將手從顧玲玉手裡撤了回來
:“小玉,我知道你在擔心我,但是躲不能解決問題,我不能每次出現這樣的事都搬家解決吧?”
這有什麼不可以麼?之前不正是因爲阿鵬,幾人搬了家,現在才能聚集在這裡麼。
不過樑妍有一點並沒有說錯,搬家確實不是解決的辦法。
顧玲玉想了想,又去拽樑妍的胳膊:“行,就算你說的對,但是要回去也不是現在,扁擔沒有了,等我想個能替代扁擔的東西我們再回去,總要保證安全才行。”
“再買一根扁擔把。”樑妍看向屋角成了紀念品的扁擔。
顧玲玉也看了過去:“也是,不過城市裡哪買得到啊。”
樑妍無奈的看到顧玲玉又專注到上藥的行爲中。
其實她也明白,畢竟這一次太險了些,顧玲玉的提議要多謹慎幾天也是好心。
樑妍打定主意,等再過段時間再提,也許就不會讓顧玲玉如此抗拒了。
這周的週末,文二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早晨的寧靜。
來電人是送貨公司,文二睡眼朦朧的接了電話,不多一會一骨碌爬了起來。
這纔想起來那天半夜買的貨到了。
貨運公司要求自提,一聽這個文二急了:“不行,你們必須給我送來。”
貨運公司也急了:“大哥,你買的這些東西超規格了,沒法送。”
“沒發送,你們也得想法送!給你加運費!”文二豪氣萬丈的一句話命中紅心。
有句俗透了的話很是有效,那就是這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事用錢都擺的平。
貨運公司自然也屬於絕大多數事物之中。
所以當張默睡醒出了房間的時候,文二的貨已經送到樓上擡進了家門,攤了滿地。
顧玲玉和樑妍也在幫忙,將那些東西壘成一座”材火垛“。
文二看張默醒了,驕傲的站在門口指着“材火垛”:“喂!咋樣?有沒有安全感爆棚?整整50根扁擔哦!”
毛竹扁擔50根……
張默痛苦的捂上了眼睛:“二爺,你怎麼做到的……”
文二很傲嬌:“鬧呢?忘了小爺我是網購達人?”
張默又嘆了口氣:“買這麼多的幹嘛呢?因爲有批發價麼?”
文二撓撓頭:“嗯,零售價算上運費,和批發差不多價,”
張默挑起一根扁擔來,上邊還散發着新鮮竹子的清香:“各種方面來說,你贏了,二爺。”
“謝謝誇獎!”文二也抓起一根。
張默一扁擔抽文二身上:“真當誇你呢?你特麼傻不傻?扁擔不是用過的哪來的鎮邪能力啊?”
文二這下愣住了:“哈?我去!我忘了,靠!張默!咋辦?我不會是白買這麼多吧?”
張默揉着太陽穴又回到自己的房間:“你自己看着辦吧,我不管。”
文二立刻把求救的目光轉向樑妍和顧玲玉。
顧玲玉絞盡腦汁纔想出一句安慰來:“沒事,別擔心,外一其中一根有神力呢,大不了我們試試。”
文二打了個響指:“對,差點忘了,我們有天然試驗器材!”
冥冥中,屋裡的小白狗似乎又一次慘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