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發現顧玲玉異常的沉默,張默拽了她一下。
顧玲玉這纔回過神來:“哥,我有些擔心,我怕找東西的不是人……”
想起之前文二之前那個房子,幾乎所有傢俱都被顛倒,張默也沉默了。
他指示顧玲玉:“你站這裡別動,我查看一下有沒有可疑的痕跡。”
通往樓道的門是敞開的,張默回到門口仔細辨別地上是否有可疑的痕跡。
被子以及衣服凌亂放置的地方也細細查看,即使是微小的壓痕也額外注意,其實張默私心裡期盼着能找到類似腳印一類的東西,總比和那些未知物打交道要好。
可是無論怎麼留意,還是沒有找到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最後張默長嘆了口氣:“小玉,把門關上,我們收拾房間吧。”
“啊?”等了半天等來了收拾房間的指令,顧玲玉有點調整不對節奏。
“把所有東西收拾回去,這樣才能比較清楚的知道少了什麼。”
顧玲玉傻愣愣的看着亂糟糟的房間:“現在?”
“嗯,時間已經很晚了,不宜拖延。”說完話,張默已經開始動手分揀地上的物品了。
張默竟然是……玩真的啊……
看着翻倒的花盆,摔一地的雜物,凌亂的衣服,顧玲玉動手收拾的時候滿腹疑惑,都碎成這樣了還能分辨出物品麼?這真不是張默強迫症又犯了?
這邊,張默和顧玲玉正在賣力的收拾房間,那邊文二帶着樑妍也進到了家裡。
樑妍還是第一次在沒有顧玲玉的情況下到這個家裡來。
文二進了屋子趕緊關門,入了夜還在外邊行走可不是他的風格。
開了燈,樑妍才發現安靜的屋子裡就她跟文二兩人,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的緊張起來。
文二看了眼門口的溫度計,這才安心脫了外套進屋。
本想直接回房間,覺得好像哪裡不對,他扭頭一看,發現樑妍還傻愣愣的站在門口。
“喂,你幹嘛呢?進來啊。”文二大大咧咧的招呼樑妍。
樑妍嗯了一聲,換上拖鞋進屋,也不知自己去哪裡好,反而更侷促了。
文二看着她彆彆扭扭的,自己也彆扭起來:“喂,你咋啦?出去浪一回,人又傻三級?”
樑妍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這不是太感動了,不知道怎麼感謝好。”
老虎拔了牙就是大貓,看樑妍現在這副乖巧聽話的樣子,文二歪着嘴角笑了:“這事還用愁麼,來,小爺教你。”
樑妍怔住,就見文二很快扯了塊抹布回來:“來來來,從簡單的來,我們從擦地開始。”
抹布入了手,樑妍的手指還有凍傷未愈的傷口敷着膏藥,她傻愣愣的看着文二。
文二渾不在意推着樑妍到屋角指着地面:“喏,從這開始擦。”
樑妍用僵硬疼痛的手指把抹布抓牢,勉強擠出笑容來:“好。”
她這就蹲下去幹活,結果抹布還沒到地上就被文二搶了回來。
文二已經收了嬉皮笑臉的樣子:“讓你擦就擦?傻麼?一個玩笑聽不出來?”
“哦。”樑妍又聽話的站了起來:“我是真的很感激你,做點事也是應該。”
文二皺眉看着樑妍:“
喂,你是被附身了麼?簡直變了個人啊,說啥都聽?真的?那你汪汪叫一聲來聽聽?”
樑妍握緊拳頭,眯起眼睛瞧着他。
文二嗤之以鼻,嫌棄的擺擺手:“咋的?這就不行了?不行就別裝,別口口聲聲說感謝。”
樑妍屈辱之極的:“汪……”
文二稍楞,此後指着樑妍狂笑:“啊哈哈哈!老虎變小狗!再學豬叫聽聽?”
文二戲謔的嘲笑聲到底激怒了樑妍。
“文二!”樑妍惱羞成怒:“你特麼去死!老虎不發貓你當我病危!”
即使身子還很虛弱,樑妍這一腳還是踹出了全身的力氣。
文二一如既往的被踹出去撞在牆上:“對,就這個勁頭!還是熟悉的力道!”
這次樑妍也噗呲一聲笑了,兩人相處終於不那麼拘束了。
“你可算正常了,剛纔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文二嬉皮笑臉的又湊了過來。
樑妍白了他一眼:“偶爾想對你客氣點,看把你難受的。”
“嗯,可不,我從小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文二從包裡翻出凍瘡藥來:“不跟你鬧了,到點上藥了吧,顧玲玉還沒回來,小爺我屈尊降貴一回。”
“那委屈您了被,文二大人。”樑妍笑着遞出雙手。
看着文二專心的給自己上藥,明明是個粗人,拿着棉籤上藥的時候卻是小心翼翼的。
樑妍覺得分外貼心,像歌裡唱的一樣,原來喜歡一個人沒什麼道理的。
他做什麼都好,怎麼看都喜歡。
等文二細心的上完藥,樑妍等得腳都有些麻了。
文二把藥膏收拾好,拍拍手:“行啦,大功告成。走吧,去廚房咱找點吃的去。”
樑妍活動着腳沒動身。
“咋了?”文二難得用心注意到樑妍的反常。
“好像腳麻了。”樑妍皺眉。
文二立刻關心的俯下身查看,他指着樑妍右腳:“哪裡?這隻麼?”
樑妍點頭,還沒等樑妍反應過來,文二一腳就踩在樑妍右腳上。
“哈哈哈哈,早想這樣踩一踩腳麻的人了!可算被我等到了!”
文二得瑟完就跑,得意洋洋。
樑妍悶哼了一聲出來,她咬牙切齒的:“文二……你大爺!虧我還當你是個好人!”
“啊哈哈哈哈,兄弟就是用來坑的,你這都信,蠢不蠢?”
兄弟?看着文二跑到廚房裡去,樑妍恍惚,原來文二是這樣界定自己的……
她凍傷的手抽在自己臉上並惡狠狠的小聲腹誹:“嗯,不但蠢,我特麼還瞎……”
等張默和顧玲玉拖着疲憊的身軀趕回家的時候,文二他們早都吃完飯,甚至鬥嘴動手都十幾回了,大約是氣着好幾回,樑妍看起來比之前在醫院裡可精神多了。
看張默他們進了門,文二立刻告狀:“你們可算回來了,再晚點回來可就該看不到小爺我了。”
張默毫不在意的換上拖鞋:“那我們這是回來早了。”
“靠!別說別的,咋那麼慢?收拾點東西用得着這麼久?”文二滿臉懷疑。
張默沒說話,文二隱約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他沒繼續貧:“咋了,張默?有什麼情況?”
張默點點頭:“算是,那天走得急,忘記鎖門,樑妍那房子被人動了。”
“被人動了是什麼意思?被盜了?”問這句話的是樑妍。
如果房子單純的被盜倒還好,也許張默不會這麼顧慮怎麼開口的問題。
他求救的看向顧玲玉,顧玲玉領悟了張默的意思。
“房子裡被翻找的亂七八糟,很多物品都被摔碎了,但是還好財物什麼的沒丟。”顧玲玉斷了話題有些猶豫的看向張默。
張默點點頭,顧玲玉才繼續說:“不但沒丟東西,我們還多找出來一樣東西,就是這個……”
顧玲玉從懷裡掏出來的是一方小木盒,比手掌更大些的尺寸,造型古樸很有些厚。
揭開木盒,裡邊靜靜放着一張照片,照片被釘死在木盒上,正好擋住了臉。
即使擋住了臉也能依稀看到,這人是在場幾人都熟悉的。
只見木盒裡,樑妍的照片上,面孔位置釘上了一枚黃銅釘子。
又是棺釘,將樑妍的照片死死釘在木盒裡……
看着這東西,幾人不由後背發涼。
這算什麼?詛咒?
此前辦公樓裡的高跟鞋也有相似的東西,這是何人做的?
這次竟是針對樑妍麼?原來這種辦法還可以用來對付活人?
文二想起樑妍差點不醒於人世,從張默手裡取過木盒,異常的憤怒:“混蛋!這誰幹的?”
張默搖搖頭:“這人手腳很乾淨,什麼線索也沒留下,這個盒子也藏得極爲隱蔽。如果不是我們收拾了樑妍牀底下,根本無從發現。”
幾人所有所思的轉向樑妍:“你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樑妍反覆想了許久,搖頭:“我不記得啊,沒有吧。”
張默引導性的詢問她:“有跟人打架吵架情況麼?”
樑妍扭頭看,文二急了:“滾!你看我幹嘛!”
樑妍嘆了口氣,撇撇嘴:“那沒有了。”
“那你走失那天到底經歷了什麼,想起來了麼?”
樑妍又搖了搖頭:“我一直在努力想,但是從我出了小區之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顧玲玉拍了拍樑妍的肩膀安慰她:“有空再回憶就行,你不想太多,壓力太大。另外屋子裡進人這事也怪我們。那天走的時候忘記鎖門。”
文二可聽不進去和諧的對話,他很是彆扭:“喂喂,你們說,這是不是證明有人要害我們?”
“咋,又慫?”聽文二又嘀咕上了,張默冷眼看着他。
被張默刺激,文二反而梗了脖子:“誰慫誰孫子!”
“那正好。”張默開心的拍了拍文二的肩膀:“我突然想起一個事來。”
文二一臉沒好預感的表情:“幹……幹啥?”
“要說沒鎖門這事……文二,我想問問你小叔那的門鎖了麼?”
匆忙跑出門的事不光樑妍這邊一件,小叔那邊走的時候也是非常緊急的狀況。
文二稍微一想就怔住了:“我靠……沒鎖……”
張默指了指尿壺:“我們早晚也得去補充……做準備吧。”
文二慘叫:“靠……我不去……”
其他人異口同聲:“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