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s大的bbs又新建了有關趙玟軒的新樓,他那家投資上億的證券公司被曝光,連帶着頻頻進出他家門的溫暖也被挖了出來,大家開始謠傳兩人因節目結緣,現在正處於“婚前試愛”階段。
溫暖的大學同學自然都看過那期節目,班羣已經把兩人的事瘋傳遍了,同學們強烈要求她出席今年的同學會,並勒令她將壕也一併帶上,儘管她已經反覆申明網上的傳言只是一場無端的炒作,可還是絲毫不減這羣cp黨的熱情。
還有人要求她把趙玟軒拉近羣裡,讓壕給大夥兒發個紅包。
溫暖捧着ipad,打着哈哈地回:千萬別,否則你們會後悔的,他非但不給發紅包,搶紅包的手速網速手機運行速度都是一流的。
班長:糊弄我們呢,聽說前段時間他還特地在荷蘭爲你頂了365朵藍色妖姬,出手相當得闊綽啊。
沒想到連這事他們都知道。
下面一溜的“求包養”。
無奈之下,她只好選擇對此視而不見,卻被趙玟軒看到了。
她正跟大夥兒嘴仗打得火熱,背後突然冒出一個聲音:“發紅包?”
她嚇得連忙抱住屏幕,千萬別被他看到自己誹謗他摳門兒的那幾句話纔是。
“紅包怎麼發?”他問了個極其弱智的問題。
怎麼說來着,山頂洞人就是山頂凍人,她只好手把手地教他。
結果這廝一學就會,還真拿着她的平板在她瞠目結舌的目光下,手動將自己拉進了班羣,還發了一個四十三人份的特大紅包,人人雨露均沾,誰都有份兒,不用搶,下面又一溜的“謝謝乾爹謝謝老闆”。
忘說了,綁定銀、行賬戶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
他笑看着一羣搶紅包的狼,伸手取了茶几上的被子就喝。
溫暖愣愣地提醒他:“那是我的杯子。”
他反應過來,瞅了一眼手裡的杯子,對她笑了笑:“沒事,我不介意。”
她看着他,有點發怔。
直到趙玟軒把平板還給她,她這才纔想起來,四十三個紅包,她還沒搶呢,連忙把消息拉到上面,點開紅包,結果人品再次爆發搶了個最大的,班長搶了個最低的0.13,一連串的哭臉,把她那個樂的,連忙對着身邊的趙玟軒喊道:“謝謝乾爹。”
然後趙玟軒愣了,她也愣了愣,又趕緊陪笑:“條件反射條件反射。”
他笑着揉了揉她的頭髮:“你們搶完紅包怎麼就亂攀親戚了?”
她也不躲,感覺好像有點被摸習慣了,其實這樣被當小狗一樣摸很舒服,讓人想犯困,難怪小貓小狗們一被撓癢癢就舒服得腿都軟了。
這會兒她也微微眯起了眼,嘴上侃侃而談的興致又上頭來,答道:“這叫拿人手短,多說好話,方便壕下次包個更大的紅包。”
他悠悠地說:“城裡人真會玩兒。”
她立刻對他刮目相看,拍着手說:“哎呦呵,居然也會流行語?”
趙玟軒笑了起來,突然低着頭看她:“說真的,有時候在你面前,我總感覺自己特別老。”
“你的確老了啊。”她不假思索,反應過來連忙訕笑,“呵呵,我也老了,你老我老,大家一起老。”
這話說的有點歧義,他的表情又變得似笑非笑起來,眉眼漾開來,笑得特別引人犯罪。
他用手指纏繞上她的髮梢,一圈一圈地繞,一邊說:“同學會需要我參加嗎?”
溫暖沒想到他會問起這事來,本來想說“紅包都派了,沒有不去的道理”,可話到嘴邊,又變成了:“那你願意去嗎?”
他跟她玩兒繞口令:“你希望我去,那我就願意去,不過……”看着她問:“我是以什麼身份出席?”
呀呀呀,這是在逼她做抉擇呢,一個月前的表白還沒有得到答覆呢,其實之前她的態度拒絕的含義很明確,只是最近她又有些搖擺起來了。
她琢磨了良久,既然對他有感覺,那就試試吧,她真的已經沒多少歲月可以耽誤了。
不是所有歲月都靜好的,大部分還是充當了殺豬刀,尤其她半截腿兒已經跨入三十老女人的隊伍。
“以……男票的身份。”她回答的時候躲閃了一下眼神,就錯過了趙玟軒聽到這句話後一瞬間大放光彩的神情。
等回頭,他已經恢復常態,只是神情比之先前愉悅很多,此時低頭望着她,在她被盯得有些難爲情的時候,才緩緩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男人身上有淡淡的薄荷氣息,帶着微不可見的菸草味道,一下子灌進溫暖的鼻腔,感覺瞬間全身的毛孔都開放了。
這種出於本能的反應令她很詫異,她一直搞不懂自己爲什麼對趙玟軒的身體這麼渴望,只要他一接近,她渾身的細胞就忍不住叫囂,就跟母貓見了公貓似的。
“早點睡,晚安。”還沒等她享受完這一刻的溫存,他已經撤身離開。
溫暖匆忙睜開眼,就看見他已經站起身,站在她面前,衝她笑了笑,便轉身往自己臥室走。
有一剎那,她覺得這一幕那麼眼熟,莫名地有一種被遺棄的感覺,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毫無道理,只是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覺得心慌氣短。
她匆忙打消這些心緒,反應過來又凌亂了,這樣就完事了?接下來不應該來一段法式舌吻什麼的,或是來一場牀單與被子的激戰?
心中的疑慮越來越深,方芳芳的話語猶在耳側,一下一下地敲擊她的耳膜。
“他是名副其實的柳下揮,揮不動雨傘的揮……的揮……揮……”
“哎,趙玟軒,你爲什麼一直都不找女朋友?”溫暖覺得有必要爲這事做一次深入探究,如果兩人要考慮長久的可持續發展,那麼如果方芳芳猜測的事情屬實,交往一事就得另做商榷。
同學會約定地點定在一家生意火爆的酒樓,這個時候是客流量最多的高峰時段,雅座過道人聲鼎沸,路過的一個不小心都容易跟端着盤子的招待撞個滿懷。
趙玟軒全程都拉着她的手,生怕她那迷糊性子跟人撞得人仰馬翻,他回過頭,手上緊了緊,笑着說:“這不是正交着麼。”
“我說以前呢。”迎面來了一個端着一大盅湯的服務員,她連忙一個閃身躲到他身後,他就順勢環住她的肩。
被這樣一個小插曲一攪和,直到進了包間,他都沒有回答她,連她自己都忘了追問。
包間裡已經高朋滿座,熱鬧非凡。
許久未見的老同學個個都跟打了雞血似的,卯足勁兒充當話嘮,班長這個領頭人尤爲亢奮,已經把牛逼吹噓到了八百年前的當年初。
“當時我那同桌就聲淚俱下啊,別提哭得多傷心,那眼淚嘩啦啦,哭得我心都化了,沒想到我魅力不減當年,去年參加她的婚禮,她還偷偷把我拉到一邊打聽我的感情生活,合着是想跟我再續前緣呢”
劉昊埋汰他:“你就拉倒吧,人家指不定是想給你做媒呢,說不定是怕你纏着她。”
衆人跟着一塊兒笑。
班長又要誇誇其談,眼睛瞄到正好趕到場的溫暖,立刻轉悠着眼珠子,順手提了桌上兩杯剛斟滿的酒就吆喝着走過來:“呦,咱們的小名人來了,來來來,你們倆遲到了,先自罰一杯。”
衆人都還惦記着趙玟軒這位“乾爹”的慷慨,對他自然比一般老同學家屬要親切一些,罰酒也更熱切一些,攛掇着他連灌了三杯。
灌完他就來灌溫暖,她還沒來得及接過手,就被旁邊伸過來的手一把接過,趙玟軒淡笑着回望衆人:“這杯也該我來。”話音剛落,又一擡頭飲盡。
全場跟着起鬨唏噓,班長拍手叫好:“夠爺們兒!”又低聲對溫暖促狹地笑道:“你這對象不錯啊,也不枉費你這白耽誤的幾年。”
溫暖瞥了趙玟軒一眼,抿着嘴笑了笑,沒接他的話,自己在心裡補充一句:但願如此吧。
接下來就是盤問環節,有問兩人什麼時候結婚的,也有問兩人啥時候生娃的。
問題普遍讓人答不上來,她能說他們昨晚上才確認的關係連最基本的二壘都還沒碼上嗎?
好在趙玟軒才思敏捷,全部用“正在進行中,等確定時日會統一通知”來搪塞大家,真真是老奸巨猾。
這時候,包間門再次被打開,露出林可兒的臉,她一看見溫暖,就對她擠眉弄眼,看得她一頭霧水。
身後跟進來兩個,是樑成俊和樑子瑜,本來像這樣的同學會不應該帶孩子來的,怕刺激到那些至今墳墓(婚姻)都還沒有着落的人,可今天情況特殊,樑子瑜他爺爺奶奶都抽不開身,只能一起帶過來了。
他一看見溫暖就撲了過來:“媽咪!”
昨天剛從國外回來的楊聰詫異道:“溫暖,你兒子都這麼大了啊?”又瞥了一眼趙玟軒問:“那你這是找到第二春了?”
林可兒笑指自己:“他親媽在這兒呢。”
衆人跟着笑,蘇玫就指着趙玟軒接話:“子瑜,快跟你乾爹認個親。”
樑子瑜一愣,打量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搞怪地說:“哎呀呀,待字閨中的溫暖同學終於被降服啦。”說完主動去牽趙玟軒的手,甜甜地喊了一聲:“乾爹。”
大家“噗呲”笑做一團,趙玟軒這下又多了一干兒子,這滿屋子都是他乾兒子乾女子,此情此景可謂是兒孫滿堂啊。
溫暖微囧,不動聲色地揪了樑子瑜的臉蛋一把,然後又被那一聲“乾爹”叫得差點沒笑岔氣,也學着樑子瑜在趙玟軒耳邊小聲地喊了一聲“乾爹”。
他啼笑皆非,此時真想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說一句“女兒乖”,可礙於在場的人太多,只能摸着樑子瑜的頭說:“乖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