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那黃毛和麻拐當即就點頭說是,而小六子本人,則是驚恐的瞪大了雙眼跑上了前來。
“我說你們都特麼活見鬼了?老子當時跟着你們過墳地的時候,掉到了寡崽洞裡邊兒!等到我從洞裡出來的時候,你們明明已經不見了好不好!跟着你們的是特麼鬼吧?”
原本黃毛和麻拐就已經是怕得要死,這個時候再聽小六子這麼一說,當即就嚇得癱坐在了地上!
黃毛本來就掉了兩顆門牙,說話都有些漏風,此時更是被嚇得口齒不清了起來!
“離離離,離所啥?屋門,屋門闊是……”
見黃毛說話都已經說不清楚,麻拐當即轉頭望向了我,一臉肯定的道:“這個我敢拿我祖宗十八代發誓!我們從墳地過來的時候,根本就什麼都沒發生過!小六子絕對一直跟着我們!而且在我們先到了這兒,黃毛開始分配任務的時候,幾個人都湊得很近,不可能有東西冒充了小六子我們卻沒一個人發現的!”
說着,麻拐就一臉驚懼的轉頭望向了小六子,而且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了起來。
“我,我,我,我曾經聽人,人說過,說是老墳地裡,裡頭有一隻妖怪,一隻能變成你熟悉的人來騙你,然後把你騙到山裡頭吃掉的妖怪!”
聽到麻拐這話,狗蛋兒第一個上前來表示他也曾經聽老一輩人這樣說過。
說那是因爲寡崽洞裡嬰兒的怨氣產生的妖怪,是專門回來報仇的,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那片墳地才變成了老墳地,再沒人敢把死人埋進來。
如果照狗蛋兒這麼說,襲擊我們的那些真是陰靈的話,倒是能解釋爲什麼對方一碰到我就逃走的這件事情了。
但我還是那句話,陽間有陽間的秩序,陰間有陰間的規矩,但凡陽間出現兇靈,陰間絕不可能坐視不理。所以,陽間的兇靈鬧騰不了多長時間就會消失,絕對不會像這裡一樣,一傳就是好幾代人!
但,如果不是陰靈的話,又怎麼解釋他們一觸碰到我就嚇得跟見了鬼一樣逃跑的這件事?
理論跟現實產生的衝突,讓我整個人的大腦都有些遲鈍了起來,以至於小六子跟狗蛋兒已經掐起來了都沒發現!
等到我回過神兒來的時候,小六子已經被狗蛋兒、黃毛和麻拐給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你們幹什麼呢?”
“不是,那什麼,剛纔麻拐說他幾年前跟人打賭看誰膽兒大,後來自己就去那寡崽洞邊上睡了一夜!麻拐說,那寡崽洞就只是一個直徑不過三十公分,深不過一米多一點兒的小洞,小六子這麼一個大活人絕對掉不下去!”
狗蛋兒這話一說完,被他們按地上的小六子當即就掙扎了起來。
“我就幹你姥姥了!你特麼麻拐個狗日的東西有過一句真話嗎?你特麼竟然信他不信我?”
小六子剛一掙扎,麻拐當即就是一腳踹在了對方的腰上。
“你特麼纔沒一句真話呢!這事兒鐵頭和大鳥兒都知道……”
“你特麼他們都被鬼抓走了,你當然是說什麼都行了!要老子不是掉進了寡崽洞裡,老子天打五雷轟!要是老子掉進了寡崽洞裡頭,你全家都不得好死!你敢答應嗎你個狗X出來的玩意兒?”
幾個人越吵越兇,麻拐已經被小六子罵得連着朝一旁一塊巨大的石頭瞅了好幾眼!
見狀,我當即上前推開了衆人,把被按在地上的小六子給扶了起來。
見到我的舉動,幾個人登時就懵了。黃毛和麻拐因爲吃過我的虧,見到我扶人,連大氣都沒敢出一聲。而狗蛋兒,則是當即就有些不明白的朝着我靠了過來。
“那什麼,我記得你是叫趙衝是吧?趙衝兄弟,不是我偏信他們誰的話,而是在這個時候……”
“在這個時候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是吧?這不用你說,我都懂。”
“那你還……”
“我還什麼?如果你是鬼,你能讓別人把你像狗一樣的按地上死命的踹?”
一邊說着,我一邊朝着麻拐望了一眼,“如果小六子是鬼,他用得着跟你們廢那麼話?你們能活到把他按在地上的那一刻,就燒高香去吧!”
聽了我這話,幾個人再不吭聲了。
之前我是想如果這裡的東西一直纏着我,有可能會影響到我趕去救白菜他們的計劃。但現在看來,這裡的事情太過複雜,如果要徹底弄清再走的話,可能要消耗很多時間,那樣一來有些得不償失。
所以,我當即就帶着幾個人朝着山頂上摸了上去。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是在往鬼哭嶺的核心地帶走,但幾個人卻沒敢發出任何怨言,就老老實實的跟在了我身後走着。
很快,我們就翻過了鬼哭嶺,進到了後邊兒偌大的一片森林裡頭。
在鬼哭嶺上沒再發生任何事情,這既在我的預料之中,也出乎了我的預料之外。
在我的預計裡,既然那裡的東西都怕我,那我們就應該不會再出什麼事兒。但我們就這麼一路過來,竟然連一絲半點的阻礙都沒遇到,這就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了。
照理說,那些鬼東西既然只在這一帶活動,就說明他們的領地意識很強纔對的。既然是領地意識強,又怎麼可能一點兒麻煩都不給我們製造,就這麼把我們給放了過來呢?
雖然心裡疑惑,但畢竟還是白菜的事兒要緊,所以我也只是回頭望了一眼那死氣沉沉的嶺,就轉頭朝着南邊兒走了出去。
既然現在已經找着方向了,那狗蛋兒他們幾個,我也沒必要再讓他們跟着我了,在離開鬼哭嶺一里地後,就讓所有人從哪兒來回哪兒去了。
然而,我這兒剛把人遣散了沒往前走出幾步,忽然就聽到周圍的樹林子裡頭,既然隱隱的響起了各種怪異的哭泣聲!
就好像是這樹林子裡頭有好多的人,而且每一個都經歷過什麼或是悲慘或是絕望的事兒一樣,那哭聲說不出的淒涼慘淡!這麼多不同種類的哭聲摻合在一起,說不出的詭異!
幾個剛從我這兒離開的人,也相繼朝着我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