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9、謎樣王妃
愷撒·莫里,這個名字在歐洲各大貴族的圈子並不陌生,但其主人的臉,卻沒有幾個人見過。
據說其祖上與愷撒大帝和埃及豔后的私生子有一定的淵源,於是沿襲了愷撒這一姓氏。
那個神秘的公爵有着英法德意四國皇室的血統,歐洲皇室之間通婚的關係網極其混亂,這原本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但因爲他並不願意承襲任何一國王室所給的爵位,一個人行蹤詭秘不定的在西歐各國之間隱居,便得了魅之公爵這一稱號。
普羅旺斯,地中海之畔的那個小鎮原本是法國政府安撫舊廷貴族時所給其祖上的封地,他於二十六歲承襲爵位時,放棄了繼承,將其所有權交還法國政府。
爲了以示表彰,當局還是給他留出了一塊不小的土地歸其個人所有,便是如今的公爵府。
關於魅之公爵的種種傳說,都離不開另外一個名字,傳聞中是一個美豔高傲的女子,曾經俘獲了公爵全部的愛意,卻在他們成婚的前一個晚上,離奇猝死。
人稱,謎樣王妃。
規劃整齊的新式洋房中間那一座規模龐大的古典建築,高高的塔樓尖尖的塔頂直直的矗立在偌大的後花園中,神秘中帶着點悽寂的氛圍,無月的暗夜,更是荒涼的瘮人。
雖然說和雷奇一起潛入那座宅邸的之前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心理準備,但舊地重遊,那些噩夢一般的記憶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翻涌。
他以爲自己可以忘記,可最終發現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
當年,被打得遍體鱗傷,奄奄一息的少年被神秘的公爵買下,送到了大宅子裡的高塔上。
那段記憶一直是斷斷續續的,尹殤只記得那日醒來時,自己赤身**的躺在天鵝絨鋪就的大牀上。
那個看上去成熟而冷漠的男人站在牀邊,居高臨下的欣賞着他的身體。
那斑駁交錯的紅痕像是某種神秘的紋路覆滿了他的整個背部,光潔細膩的蒼白底色更襯得血色的傷痕分外的妖異,宛如蔓生的玫瑰叢中包覆着初生的天使。
突然見光的不適感和在陌生人面前暴露自己的羞恥感讓他緊緊蜷縮起身體,以阻擋那個居高臨下的審視目光。
可是,作爲主人買回的寵物,他沒有自己選擇的權力,公爵的一個指響,幾個穿着古典執事服的男子上前抓住他的四肢,於是蜷在一起的身體重新被更大幅度地打開,在微涼的空氣中難以自抑的顫抖着,那雙眼睛,明明已經盈滿了恐懼的不知所措,可即使絕望中也沒有絲毫要屈服的意味。
“真是極品啊!”愷撒?;莫里似是囈語一般的輕嘆了一句,“這一次的儀式一定會是有史以來最完美的一次…”
說完揮退了幾個挾制着少年的僕從,招呼跟來的醫生上前檢查他的身體,在他背上的傷口塗上了藥膏後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
“你要幹什麼?!”明明聲音都在顫抖了,可那雙眼睛裡銳利的鋒芒絲毫不減,臉上是強撐起的強硬,讓人看了,竟覺得心疼。
“乖,我的孩子,好好地待在這裡,我不會再打你…”陰森的公爵一邊說一邊擡手撫上少年柔軟的長髮,卻被後者擺頭躲開了。
“你還真是個不聽話的孩子啊!”被拒絕了的人不惱也不怒,臉上依舊是那種陰沉森然的了無生氣的笑容,“看來,那個晚上到來之前,我得找人好好調教一下你纔好…”
因爲下面有巡邏的衛兵經過,兩個人暫時在塔的中層一個暗處隱蔽,看到尹殤蒼白的臉色一直有些恍惚的神情,雷奇有些擔憂的問,“殤,你沒事吧?”
尹殤卻是看着塔邊一一株高高的雪松出神,沒有任何迴應。
作爲殺手界巔峰人物的獄界冥王竟也會在這樣的時候走神,真是狀態不佳啊,嘆了口氣,又小聲地叫了他一聲,“殤!”
“啊,什麼?!”尹殤有些茫然的轉過臉來,“你叫我?”
“Oh,Gad!老大,你居然在這樣的時候走神!”雷奇誇張的扶額,“你知不知道我們現在的處境有多危險…”
“我自然知道!”尹殤沒好氣白了他一眼,深呼吸強迫自己集中精力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曾經在這座塔上被關了將近三個月的時間,但尹殤並不清楚這周圍的環境佈置,他的行動範圍被限制在那間豪華到日夜顛倒的大房子裡。每一天,或者說是每一個夜晚,穿着中世紀女僕裝的女傭們會來打掃房間,將餐桌上換上新鮮可口的事物,偌大的浴室裡永遠有準備好的沐浴香精和新換的浴衣。
燈火通明的房間似乎儼然是另一個世界,或者說,這座陰森森的宅邸本身就與周圍的現在社會格格不入,處處充滿着**陰森的中世紀的氣息。
在上好的療傷藥膏和醫術高明的醫生精心照料之下,大概一個月左右的時間之後他背上的傷基本上已經好了,暗紅色的傷疤已經退下了血痂,微有些淡淡的痕跡,像是被稀釋的玫瑰花汁蜿蜒着淌過精細的背肌,美得觸目。
所謂的調教,從那個新月如血的夜晚開始。
儘管,之前在加州的俱樂部裡曾經被人當做玩物日復一日的被吊在牆上供人觀賞,可那段日子開始之後,尹殤才知道了什麼是噩夢。
“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殤,你這樣的狀態根本不行!”看到身邊的人再次失去了焦距的黑瞳,雷奇終於忍不住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你到底怎麼了,從今天一早說要潛進來你就開始怪怪的!”
知道他在成爲殺手之前曾經有過一段不堪回首的經歷,但是具體的情況除了歐陽明軒以外獄界的其他人也都不是很清楚,只是他們的冥王有着一張銳豔妖嬈的漂亮面孔,所以想也能想到他的過去跟什麼有關。
“我沒事!”
尹殤搖了搖頭想把腦子裡那些不好的東西甩出去,可一切根本就是徒勞。
“回去吧,找歐陽商量一下,我們改天再來!”雷奇再次建議道。
普羅旺斯陰暗的公爵城堡,薰衣草的淡紫色調,高聳的古塔像是一座背朝懸崖面臨大海的孤島,沉鬱的天空中彷彿能能聽見幽靈的哀號。
這一次,回答他的不是尹殤強裝鎮定的聲音,而是一支塗了毒的箭矢。
“小心!”眼看雷奇躲閃已是不及,情急之下尹殤想也沒想手中的飛鏢已經出手,金屬相撞發出銳利的摩擦聲,凌空落下的除了斷掉的毒箭還有一朵鑲了金邊的血色玫瑰。
“殤!”雷奇一回神才意識到兩人不知什麼是麼時候已被發現,探照燈明晃晃的向着兩人所在的位置打過來,只聽見尹殤喊了一句撤,接着便是鋪天蓋地的子彈暴風雨一般的襲來。
身手靈活的摸出手槍一邊回擊一邊躲閃着撤離,雷奇儘量的跟着尹殤的節奏,這樣生死邊緣的時候,對於獄界的每一個人,冥王就是他們的座標。
可是今天,很明顯尹殤的狀態大不如前。
心正在收緊,有點爲自己的處境擔憂,突然,不只是從哪裡傳來了命令,下面的包圍圈火力明顯的減弱,似乎有意放他們走。
在不見光的暗處,那個神秘的公爵看着手下剛剛送過來的那枚玫瑰型的飛鏢,半眯起綠眸漸漸露出了殘酷的銳芒,臉上也籠罩上了陰沉的笑容。
吩咐下人停止攻擊放他們走,然後一個人對着那朵玫瑰花出神了好一會兒。
黑夜裡,似是冥禱一般的聲音緩緩升起,像是一聲悠遠的嘆息,“你終於要回來了,我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