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湖畔總是這般熱鬧,每到晚上四處都有絲竹聲從各艘畫舫裡傳來,伴着鶯鶯燕燕的婉轉歌聲只聽得人骨融心酥的甘願流連在這溫香軟玉的溫柔鄉里不想離去。
湖面一艘畫舫裡一名歌妓正自彈唱着一首哀怨的曲調,艙中坐着的三名公子哥,他們分別是城中兩家綢緞莊的少東——黃元正和唐白,還有一位體型較胖的是雲客來酒樓的少東——白映寒。此時三人邊聽着曲子邊在談笑中交杯換盞,一個小廝手裡拿着一把酒壺侍立在一旁給三人杯中不斷的添酒,他是白映寒的貼身名叫志誠。
這時一艘大一點的畫舫從他們的畫舫邊上駛過,艙簾高卷着,只見一女子模樣生得嬌豔如畫中仙子一樣,端坐琴後手裡輕撫着瑤琴,也不看對面的幾名男子,面含幽怨地唱道:“胭脂湖畔年復年,情濃意濃幾人真。怎奈年華逐波去,芳心漸老歸何處。才子仕商不盡數,怎知將心寄與誰?……”
這女子聲音柔潤船裡的人無不拍手叫好,更有人直接叫道:“紫胭姑娘,不如就選我吧!你若跟了我,我保證能讓你以後的日子都生活在蜜裡。”
原來這姑娘就是名滿洛州的花魁娘子莊紫胭,只見她嬌柔作態拿眼斜睨了那人一眼嬌聲嘆道:“只怕紫胭無福消受啊!鄭老闆家的那位我可不敢惹啊!誰不知鄭老闆的每房小妾都在你家裡呆不了幾天最後都被你家那位給賣了呀!”
“哎,紫胭姑娘不如隨了我吧!我家可沒有母老虎,也沒有誰會賣了你。”另一人說道。
莊紫胭輕笑道:“吳公子家可是有九房小妾呢!我可不想去你那裡參和。”
......
這邊船上的三人全都趴在艙邊伸着脖子往那邊船上看去。
看着對面畫舫裡的美人,黃元正感慨的道:“快看!那是紫胭姑娘,她可是咱們洛州城有名的花魁呀!聽說她很清高的,不是誰想見就能見到的。聽說她所結交的人全是達官貴人和世子佳客呢!她可真漂亮,我家裡的那些姬妾簡直就跟她沒法比,要是能把她收進房裡,嘖嘖,那可真是......”
白映寒取笑道:“元正哥,你都有好幾房小妾了,怎麼還想要啊?要那麼多你照顧得來嗎?”
唐白拍了拍白映寒的肩道:“映寒弟,你也不小了,也該讓你娘給你張羅一房媳婦了,你若是成了親自會知道其中的樂趣。”
白映寒卻說道:“我的親事我想自己做主,我要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不過,我看那個紫胭姑娘倒是不錯,要是能把她娶回去就好了。”
“映寒,你傻呀!娶也要娶一個門當戶對的黃花閨女呀!這個紫胭頂多就是一個妾的身份。再說,你娘絕不會答應的。”黃元正聽了白映寒的話表現得有些緊張,他可不願自己心儀的人被別人佔去,而且是這個傻里傻氣的死胖子。
白映寒道:“爲什麼?我娘很疼我的,他一定會答應的。”
唐白對白映寒嘆道:“你就死了這份心吧!我敢打賭,你娘一定不會答應的,若是你娘答應了這件事情,紫胭贖身的銀子我幫你出了。”
“唐白,你小子是說笑的吧!就憑他?人家紫胭姑娘會看上他嗎?”黃元正很有些鄙視白映寒的樣子,因爲他們之所以和白映寒結交只是爲了能經常到白家開的酒樓裡蹭些免費的酒菜,喝花酒的時候也能少掏些腰包而已。
白映寒一點都沒有爲自己的身形感到自卑,反而很自信的說道:“好!我和你賭,若是我贏了,你可要說話算話呀!”
“行!加上我一個,若是你贏了,紫胭姑娘的贖身銀子我和唐白一人一半,若是你輸了,到時候就接我們吃頓花酒就行了。”黃元正好像算準了白映寒不會贏的樣子,在他眼裡白映寒就是一個家裡有點錢,卻什麼都不會的傻子一個,而且模樣也生得像頭豬一樣。
“好啦!別說了。紫胭姑娘的船要靠岸了,我們快些趕上去,也許還能和紫胭姑娘見上一面呢!”唐白的一雙色眼可是一直盯着對面的那艘畫舫看着,此刻見自己的船已經和人家拉開了一段距離心裡就很着急,他趕緊催促艄公道:“船家!快點靠岸,不要讓我們和紫胭姑娘錯過了。”
白映寒此刻卻拉着黃元正和唐白,很認真的讓他們給自己寫下字據,他好像很擔心他二人說話不算話一樣。二人被他逼得無法,又擔心錯過了見紫胭的機會趕緊由唐白執筆寫了一張字據兩人簽了名按了手印之後,白映寒纔算放過他們把那份字據交給身邊的志誠收了起來,因爲志誠是他最信賴的人。
“少爺,船就要靠岸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和黃少爺還有唐少爺他們一樣到船頭守着,他們都一心想見紫胭姑娘呢!你可不能讓他們搶了先啊!”志誠在一旁提醒着白映寒。
“對對對,我可不能讓他們佔了先,要是紫胭姑娘只認識他們不認識我那可就太冤了。”白映寒晃動着肥大的腦袋趕緊起身往艙外走去,他剛剛可是和這二人打過賭的,要是輸了一頓花酒倒是沒什麼,只是這面子卻丟大了,不過他剛纔說的話倒是真心的。
白映寒本來就胖,他慌慌張張地出了船艙來到船頭的甲板上,由於他們的這艘船比較小,船頭的空間也相對比較窄小,先站在船頭的黃元正和唐白也故意不想讓他先上岸,就站在艙口處擋着不讓他從艙裡出來,白映寒一着急就伸出他那粗壯的手臂兩邊一分倒是把二人中間分出了一塊地方來,他趕緊擠了出去。黃元正被他擠得沒地方落腳險些就掉進了湖裡,他連忙伸手緊緊地抱住白映寒的身子,這樣纔沒有掉入湖裡。正在這個時候從旁快速划來一艘小舟,由於速度過快正好和他們的這艘船撞上,黃元正和白映寒雙雙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