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靖柏開門見山的說:“白兄弟,現在於大哥有件事情要跟你商量,你可以拒絕,但是也請你仔細考慮之後再給我答覆。”
白映寒輕輕點了點頭。
“如今朝廷的局勢在發生變化,王爺要儘快趕回京城,但太子的人在路上設伏,爲今之計,王爺想讓你喬裝成他的樣子來拖住太子的人,不過我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安全的,王爺答應,只要能進京,就想辦法幫你救出卿兒。”
白映寒聽完于靖柏的話想也沒想就答應了,只要能把卿兒救出來,不管讓他做什麼他都答應。
于靖柏看了白映寒一眼重申道:“要知道這一路會很危險,你,若是害怕可以拒絕。”
白映寒笑着搖了搖頭,嘴裡發出微弱的聲音道:“只要能救卿兒,再危險我都願意去做,你們不是安排了人保護我嗎?”
採青在一旁聽了很是擔心,因爲這一路也許會讓白映寒爲此丟掉性命,但當着于靖柏的面採青又不好說什麼,只是滿臉憂色的叫了聲:“姑爺......”
白映寒道:“不要說了,我已經答應了。於大哥,你要答應我一件事,就是把採青帶走。”
“不,我不走,我要留在姑爺身邊伺候姑爺,採青若是走了誰來照顧你?”一向在人前都表現得很堅強的採青,此刻禁不住哭了起來,她怎麼能放心把白映寒交給別人?何況這一路這樣的危險,她更加不能放手。
“好了,不要說了,採青跟着你家姑爺,我先去王爺那邊覆命,跟王爺商量好之後再給你安排隨行的人。”于靖柏走時又看了採青一眼,但是沒再多說什麼。
“你這個傻孩子......”看着守在牀前的採青,白映寒無奈的嘆息一聲,他撐起身坐了起來。
採青趕緊去幫他準備洗漱用的水,伺候他洗漱,幫他梳理有些凌亂的頭髮。
“採青啊,幫我找一把鋒利一點的刀來。”
“幹什麼?”採青有點緊張地問。
白映寒笑着摸了摸自己脣沿及下巴上的鬍渣,說道:“哪有王爺像我這樣邋遢不修邊幅的?”
看着白映寒此刻似乎精神很好的樣子,採青的臉上也綻出了笑容,好久都沒看見他這樣笑了。
“哎!”
對着鏡子白映寒小心地用採青給他的小刀一下一下的颳着脣邊的鬍子,這些事情好久都沒有親自做了,如今做起來倒變得很生疏的樣子。
“讓我來吧!”看着白映寒笨手笨腳的樣子,採青不禁笑了起來,她大大方方地接過白映寒手裡的小刀,很輕柔的幫他颳着臉上的鬍渣。
看着採青很專注的樣子,白映寒從她的眼神裡似乎看到了雲卿兒的樣子,雲卿兒幫他刮鬍子時也是這樣的表情。
“採青,謝謝你。”
“謝我什麼?”採青的心情也似乎很好的樣子,她似乎也回到了之前和白映寒相處的時光,話語裡帶着幾分孩子似地頑皮。
白映寒笑了,採青恢復了幾分孩子氣,正是她這個年紀該有的特性。
“我會很小心的,我們都要活着。”
“嗯!”雖然前路茫茫,但採青還是很堅定地點了點頭。
恆王先走了,帶着綺玉喬裝成夫妻離開了,隨行的侍衛卻只帶了兩人,于靖柏和其餘近二十名侍衛都留給了白映寒,爲了做出聲勢來,他們換了輛大一點的車,雖沒穿王爺的蟒袍,卻也是一身綾羅綢緞,讓人見了就能猜到他的身份非同一般。
白映寒一行在午時過半(12:00)進了會寧城,找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于靖柏派了人在城中請了郎中來給白映寒瞧病,採青一身丫鬟打扮跟着郎中去藥店抓藥,這些自然是故意做給太子的人看的,不過白映寒是真的有病在身,也不怕太子的人盤問郎中。他們就是算準太子的人目前行事還不敢太過張揚,所以很放心的在客棧住下,防衛措施自然還是做得很周全。
會寧城是會寧府的省會城市,知府聽說“恆王”在城中客棧駐足,趕緊乘着小轎到客棧問安,知道“恆王”生病了趕緊讓人收拾了一間別院來安置“恆王”一行。有個清靜的去處,而且是知府衙門的後院,這比起客棧來倒是好了不知多少倍,也給那些太子的眼線們更真實的身份象徵。從客棧出來到上轎這段路程,白映寒是由採青和于靖柏小心攙扶着走出來的,他的頭微微低着,一副無力憔悴的模樣,因爲他本就和恆王有幾分相像,不已正面示人只看輪廓和側面倒還真能糊弄住太子的眼線。
在會寧知府盡心竭力的照應下,一些高檔的營養補品送來了不少,不過白映寒的身體太弱一些補品對他來說有些虛不受補,採青自然也不會亂給他吃。經過兩天的養息白映寒的身體也硬朗了不少,氣色也好了很多,他有些等不及了一心想快點進京,好早日和心愛的人團聚。
本來在這裡住着相對來說安全很多,但久住也不是辦法,既然已經幫恆王爭取了兩天時間,想來這兩天裡他已經走出了很遠了,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即便是害怕也不能退縮。于靖柏決定聽白映寒的話,繼續上路。臨走時,白映寒讓于靖柏幫他準備了一塊車門大小的木板,他可以用來擋在車門處,防止有冷箭突然射進車裡來,總之安全是最重要的。
一行出了會寧城,一路行來倒也沒有發生什麼狀況,白映寒還以爲太子突然改了主意,不打算伏擊恆王了呢!誰知這日進入了山區地段,他們一行剛剛進山就從一旁山林裡飛出了一支冷箭,從右手邊的車窗外飛進了車裡,幸好採青時刻保持着警惕,一感覺不對就馬上撲過來把白映寒推進了車廂的角落裡。
“大家小心!保護王爺快走。”
車外傳來於靖柏的高聲呼喝,緊接着車廂晃動得厲害了起來,馬車已經加快了行進的速度,兩名侍衛騎着馬馳到白映寒的車窗兩邊,手裡都持着一塊木板將他們的身體一側進行了遮擋,同時也擋住了車窗,防止再有冷箭射進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