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見過最大的玩笑是什麼?有可能是朋友在你家中拿走了你的四十九寸彩色電視機,然後告訴你家裡遭賊了;也有可能是朋友告訴你他出了車禍,正在醫院等你匯錢。諸如此類種種種種的玩笑那也都是玩笑,但是我在遇到了一個本世紀最大的玩笑。
見過兩個長相幾乎是一樣的人麼,沒有?好,現在就可以看看這個女人的長相了。她和阿玲幾乎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除了頭髮的顏色不一樣之外,其餘的地方和阿玲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山炮和大炮抓住她頭髮的時候,她跟着大喊大叫,似乎是受到了驚嚇。當她擡起頭來的時候,我看到了她佈滿血絲的眼睛。
她似乎是很久都沒有休息了,又或者是正在哭泣,總之她眼睛的顏色像兔子的眼睛一樣,紅得看起來都有些可怕。
“報警嗎?”山炮問我,大炮也在一旁問我是不是需要報警。
我搖搖頭:“把人帶走,車子我開走,反正又沒撞着我們,對了,大炮把帳結了。交警來了,這女人得坐牢。”
“我靠,又是我結賬!”
我和山炮兩人開着車把這個女人帶進了一家小診所。
她傷得不是很重,就是額頭上有輕微的擦傷。她主要的傷勢來自她的體內:百分之五十的血液酒精含量讓她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她能站着並且把車發動開上馬路已是奇蹟,之後又沒有撞到人只是發生了輕微的小擦碰,那已是神蹟。
醫生說:“喝成這樣都沒死,厲害了,你是她什麼人,怎麼能讓她喝成這樣呢?”
我幹幾聲,搖搖頭沒再說話。
我在看着她,她和餘佳玲長得太像了,哦對了,她的個子要比阿玲還要高一些。我真想不出來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緣分,一個和阿玲長得如此相似的人又一次的出現在了我的世界裡,並且是以那麼戲劇的方式。
山炮在一旁等得着急了,打電話和大炮聯繫上之後就走了,診所裡就留下了除了醫生之外的我和她兩個人。她還在沉睡,似乎是剛纔受到了驚嚇又因爲大幅度的撞擊,讓她體內的酒
精開始對大腦產生作用了。
輸液了之後,她才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
“你是誰?”她睜開眼睛之後問的第一個問題是問我是誰。她沒有問這裡是哪裡,也沒有問發生了什麼。
她的神智是清醒的,至少沒有像一般人那樣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看着我的眼神有些無辜,對,就是那種特別無辜的眼神,就好像我們看到她的眼神就會被她的眼神所融化一樣,她的眼神有毒。
“你別看我,你把我們撞了。”我提醒她說。
“賠錢是嗎?我沒錢。”她想用手理頭髮,但發現手背上還扎着點滴,擡頭看了看掛在頭頂上的點滴瓶之後,她問我,“你送我來的?”
“唔,對。”
她笑了笑,說:“謝謝,那你見到我的包了嗎?”
“我沒看見,應該是在車上吧。我替你去拿。”我說完,起身走出了診所去停車場去找她的車,她的昂科拉很好找,一眼就看到了,打開車鎖後我在車裡翻了半天也沒有翻到什麼包,除了幾盒香菸之外,就是一個裝滿水的連個商標都沒有的瓶子。我好奇的拿起瓶子擰開蓋子後聞了聞,他媽的從瓶子裡冒出來刺鼻的酒精味。
難道這女人直接喝的酒精嗎?!
我拿着裝有酒精丨液體的瓶子回到了診所,卻見醫生滿臉不高興的站在診所中央,似乎正在等着我。我對他點頭表示禮貌,卻見剛纔還在輸液的那個女人,現在已經神奇般的消失了。
“人呢?”我問醫生。
醫生苦笑一下,走幾步站在門口,似乎是想擋住我出門的路:“我還想問你呢,怎麼,想看完病不給錢吶,我跟你說,沒門!醫療費加藥費一起算,一百八十二,一分不能少,給錢!”
我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女人自己拔了點滴針頭跑路了!
我連忙扔下了兩百塊錢,迅速的來到停車場,這時候,他媽的連車都不見了。
狗日的,跟老子玩起調虎離山又加暗渡陳倉了,這兩招連環計用的真是絕,把老子框在診所裡差點出不來。我立即聯繫山
炮和大炮,但是這兩個混蛋已經把手機關機了。我想了想,算了,還是報警吧,怎麼着也得給這女人帶點麻煩。
誰曾想還沒報警,兩個汽車大燈把我眼睛差點照花掉,車子在我面前停了下來,那個女人晃晃悠悠的從車裡走出來說:“喂,我想起你了,你就是我們家隔壁失火的戶主是不是?”
失火?哦,我想起來了,我以前住過的房子的確走過水,那會得罪了火神爺,把房子給燒了,連累了隔壁好幾戶人家。這女人這樣問我,想必就是隔壁的一戶人家咯?
“你是?”我問,“你是隔壁鄰居?”
女人點點頭:“你開車,去我家,我要和你談談!”
女人的語氣忽然生硬了起來,但聽起來卻不是那麼兇悍,就像是一位特別萌的女生在發怒一樣,不管怎麼發怒,還是那麼萌。
“好。”我見她也不能再開車了,便坐上車,發動了車子向我原來住的地方開去。
一路上,女人沒怎麼說話,而是一直把頭看向車外,不一會,她便閉上了眼睛。我見她似乎要睡着了,而我也不知道到了地方之後該做什麼,便問她:“你睡着了,你爲什麼喝那麼多的酒?”
她睜開惺忪的眼睛,看來是究竟在她的體內還沒有完全散去,此時的她應該極需要休息的。
“我沒喝酒,我不知道那是酒。”她很無辜的說。
她的語氣都那麼無辜,看來的確不是她自己要喝的。瓶子裡的液體應該是消毒用醫用酒精,不知道是誰裝在了瓶子裡。
“哦。”我繼續開車,邊問她,“那你喝過酒之後,你還開車?”
“你能不審問我嗎?”她說,“你把我送回去,正好我也要找你,找了你很久了,就是找不到。我想休息一會。”
我不再說話,等把車開到我原來住的地方時,我看到了原來燒掉的那幢樓。我家的窗戶還是像一個怪獸張着它的黑色大嘴一樣,隔壁鄰居的牆壁也被薰得像鍋底一般。在樓下面搭建了一些旅行用的帳篷,女人指了指其中一個藍色的帳篷說:“吶,那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