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穎啊,你可要爲你的二姑夫想想辦法,除了你之外,我找不到別人可以出力的了啊。”謝永芳眼看着程穎回來,又扯開喉嚨哭。生怕程穎看不到聽不到她的哭聲似的。
對於她的舉動,程穎目不斜視,直直望着二姑姑的方向走來。
他們不過是在一家小小的咖啡廳,在一個靠窗的位置,二姑姑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明知道周圍還有人,卻非要這樣哭。
對此程穎直覺皺眉,二姑姑要故意引來別人的注意力麼?
“二姑姑,你成心要所有人都知道二姑夫發生什麼事了嗎?”程穎挑了挑眉,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謝永芳。
咖啡廳裡有些目光已經圍到她們身上,程穎一副似笑非笑的眼神,把謝永芳看得心底發憷。
於程穎來說。幫不幫,還不是一回事,現在謝永芳還沒開始,就想把事情鬧大,給她壓力,譬如不幫她就當着衆人的面敗壞程穎名聲什麼的。
只不過謝永芳的大腦顯然沒想過這件事的嚴重性。
被程穎一提醒,謝永芳也反應過來,臉色訕訕之餘,卻比剛纔還難看了一些。
“都是我太心急了。坐,阿穎,咱們坐下來說話。”謝永芳低聲道,顯然程穎的提醒起了作用。
程穎一屁股坐下,直接道:“二姑姑,怕是光憑你的一面之詞。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若真的如你所說,沒做什麼壞事,總不至於一下子就將人抓起來了吧?”
“阿穎,你在說什麼?什麼叫我的一面之詞?”謝永芳一聽,一下子站了起來,臉色扭曲地說。
對於二姑姑的虛張聲勢,程穎並不看在眼裡,心下只是覺得好笑罷了。
“是不是,我想二姑姑比我更清楚。只不過這件事事關重大,若真的如瑞莉負責人說的那樣,那很明顯的,姑父做的生意可是犯罪。”
“程穎。你什麼意思?什麼犯罪?說得那麼難聽?你不願意幫忙就不願意幫,別找有的沒的藉口推脫。”謝永芳氣急敗壞地站了起來。
程穎挑了挑眉,求人的態度做到二姑姑這樣的,也實屬少見了。
而聽二姑姑的語氣,從她對二姑夫做生意的表述裡來看,二姑姑是知道二姑夫的行爲違法的。但現在又一口咬定是程穎說得難聽。
這認真聽下來,二姑姑自己的話就自相矛盾了。
程穎啞然失笑,二姑姑雖然上過高中,但對法律的瞭解卻不見得比沒上高中的人強,所以她還恩呢該理直氣壯地說他們是誠實人。
對此,程穎無話可說。站起來,淡然地道:“既然如此,那我知道了。二姑夫的事情,若是可以幫上忙,我也不會推辭,只不過我幫忙的前提,是二姑夫做的是正當生意,沒有任何違法的情況下。若事實跟二姑姑說的不一樣,那抱歉,我不會插手管這事。”
這是程穎的心裡話,她雖然對謝家的人感情很淡,但她接受的教育,卻是即便自家在窩裡反,對外也要做出一副團結一致的假象。
於程穎來說,她雖然很不待見二姑姑等人。可歸根結底,二姑姑他們卻算是她的親人,就算她要爲被算計而生氣發火,也不會對被推入火坑被別人欺負的二姑夫完全視而不見。
但這份幫助卻如程穎所說,必須是二姑夫做正當生意,沒有任何違法違紀行爲的情況爲前提的。
程穎的原則放出來了,只不過謝永芳卻從程穎板着的臉上猜測出了異樣,覺得程穎這是變相的拒絕。
頓時一直剋制着和氣的臉被戾氣代替,食指一豎,指向程穎:“程穎,你夠了,原來這就是你心中的想法啊。我就說,你怎麼可能那麼好心來幫我?本來我不該來找你的,但是我不死心,想試試,沒想到我果然高看了你。”
對於二姑姑的突然翻臉,程穎只覺得莫名其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
謝永芳冷笑一聲,拍桌而起:“好,你程穎今天的話,我都牢牢地記着。果然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嫁了個陸湛,你底氣就跟火箭一樣上漲了。當初在後面涎皮賴臉的也不知道是誰。早知道,就不該讓你離開的,有陸湛又怎樣?若是你跟秦樹發生了實質關係,我看陸湛還會不會要你。”
一怒之下,謝永芳甚至將程穎最反感的話都說了出來。
怪不得說,生氣的時候,說話不經大腦,從這裡就可以看出來了。
程穎在聽到謝永芳的最後一句話之後,臉色果然沉了下來。
而她一直和藹的態度,也因爲謝永芳的一句話而改變了。
“二姑姑,沒想到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就先怨起我來了,可真叫我刮目相看啊。也虧得你這突然翻臉,否則我怎麼知道,二姑姑還敢當面說出剛纔那種話?”程穎也厲聲道。
別以爲她對謝家的人和氣,就是沒有脾氣。
一開始沒戳破,不過是因爲謝永芳掖着藏着,假裝不知道。
只不過現在看來,二姑姑的耐力顯然比程穎還差。
不過才短短一段時間的事,程穎甚至還來不及遺忘,就被二姑姑自尋死路提起了。
不說程穎不見得會對二姑姑生氣,而一提,程穎被刻意隱藏了一段時間的怒氣像火山噴發一樣,瞬間破殼而出。
“能幫上二姑姑的忙,就是阿穎。幫不上,就是程穎,就恨不得當初我被秦樹糟蹋了。二姑姑,好得很,謝謝你的這番話,讓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本來我還想着爲二姑夫的事情想想辦法的,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何必去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這不是人性,而是謝永芳的本性,程穎想。她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得到謝永芳一句恨不得她被秦樹糟蹋。
“你……”謝永芳動了動嘴脣,臉上的怒色還來不及收斂,頓時僵在原地,不尷不尬,不知是後悔,還是不知悔改。
“二姑姑另請高明吧,我先回去了。”程穎冷着臉離開,謝永芳在後面又罵罵咧咧起來。
程穎越聽就越生氣,走到門口的時候,狠狠一拉開門,氣沖沖地走了出來。
外面豔陽高照,程穎被眼光刺得直遮臉。
只不過程穎低估了今天自己的黴運,剛剛從二姑姑身邊逃離,又好死不死遇上了迎面而來的陸恆。
她猜測,這幾天陸恆擦藥肯定很勤快,否則臉上的傷也不能好得那麼快。
程穎腳步遲疑的時候,陸恆倒是迎面走過來,咬牙切齒地看着她。
這叫做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程穎心虛地往後退了一步,陸恆指着她,卻是不怒反笑。
“呦,瞧瞧這不是大紅人程穎嗎?怎麼,上班時間不工作,可以隨處溜達?”陸恆盯着程穎,惡狠狠地問。
潛臺詞是,程穎,咱們樑子結大了。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還感覺那股抽痛沒消去,程穎成了陸恆的眼中釘。
“哈哈,陸經理說的什麼話呢。”程穎乾巴巴賠笑,心裡直鬱悶,今天真是黴運連連。
陸恆也不急着走了,冷笑着擡起下巴,陰森森地走哦到程穎身邊。
這氣勢,破有點怒髮衝冠的意思,程穎眼睛滴溜溜地轉,想着早點跑,免得被陸恆在公司大門算賬。
“想跑?遲了。”陸恆一把拽住程穎,力氣敵不過他,程穎自然只有受制於人的份。
門口還有保安,只不過保安他們不管對陸恆,還是程穎,都頗爲熟悉。
所以大家摸摸鼻子,也就當們看到。
程穎氣歪了鼻子,女人長頭髮很吃虧,陸恆現在一下子拽住她的頭髮,形象沒了不說,還不敢亂動,生怕被揪下頭髮。
“陸經理,有話好好說,你不能大庭廣衆之下動手啊。”程穎耐着性子道。
陸恆冷哼,他怎麼還可能相信程穎的話?
“大庭廣衆?你知道現在是大庭廣衆了?當初通風報信的時候,你怎麼沒想過我在大庭廣衆之下丟人?”
“那不一樣,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程穎振振有詞反駁。
“程穎,你夠了,給我閉嘴。你故意這樣做,讓我落了面子不說,還讓我跟賀如玉的婚事吹了,這筆帳我本來要跟你好好算一下的。只不過現在還有更急的事,回來再算賬。至於賀如玉嘛,我告訴你一件好事,後天的訂婚儀式如期舉行,程穎你可要跟我的堂哥,一同出現啊。”陸恆陰森森地說。
程穎反而愣在原地,如期舉行?
連公告都發出去了,賀如玉也擺明了不跟陸恆訂婚,可突然來了個急轉彎,說訂婚儀式如期舉行,還是讓程穎吃驚不已。
她跟賀如玉算是死磕,除去拉着程穎逛街外,賀如玉還叫人送了幾次東西,其中連卡地亞的項鍊都有,弄得陸湛莫名其妙。
程穎是看出規律來了,有不順心的事,賀如玉就會給她打電話或者是拉她出去。
到現在,賀如玉依然沒有動靜,要麼說明她接受這個改變。要麼就是賀如玉還不知情,被矇在鼓裡。
程穎更相信是後者,以賀如玉的表現,要她毫無芥蒂地接受陸恆顯然不太可能。
她的表情太露骨,陸恆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
而程穎的震驚,在陸恆看來,估計是巴不得他跟賀如玉訂不了婚,雖然陸恆自己也是這樣想的,但程穎這樣期待擺明了是欠收拾。
“不敢相信?那就等着吧。”
程穎哦的一下,合上嘴巴,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信了。
只不過,她不死心又加了一句:“你真的要跟賀如玉訂婚?那以後結婚了,會不會天天打架?”
“程穎!”陸恆怒吼,被他點到名的程穎訕訕一笑。
其實她真的只是好心關心一下。
陸恆氣得吹鬍子瞪眼,恨不得一巴掌把程穎拍到太平洋。
程穎手腕一痛,被陸恆捏到了手裡:“你幹嘛?”她試圖掙扎,只不過力氣敵不過陸恆。
“先收點利息。”陸恆冷哼一聲,程穎被他塞到了車上。
等她反應過來,車子的門被陸恆猛地關上。
程穎驚得目瞪口呆,她推了推車門,已經被陸恆反鎖上了。
“你幹嘛?是不是先前的教訓還不夠!”程穎氣急,陸恆這樣凶神惡煞地坐在她的旁邊,她壓力很大好不好?
程穎不由得後悔,剛纔看陸恆雖然黑着一張臉,但還算有些嬉皮笑臉的樣子,她沒往心裡去。
可現在看他,似乎真的打算做點什麼,她剛纔怎麼就輕敵了呢?
說時遲,那時快,從包包裡拿出手機,三下五除二撥通陸湛的號碼,只不過還來不及跟陸湛說清楚,手機嗖的一下易了位置,從程穎手上跑到陸恆手中。
陸恆順便將電話掛斷,將手機收了起來。“怎麼?害怕了?忙着找我堂哥搬救兵?那也要看看我給不給你這個機會。”
程穎心慌慌,陸恆邪笑的目光讓她覺得詭異,抱着自己的胸,做出唬人的氣勢:“你最好別亂來,不然,你堂哥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吧,我現在對你沒興趣,也不看看你那四季幹扁豆的身材。”陸恆冷哼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閉目養神起來。
車子裡頓時安靜了下來,程穎卻留意到他說的對她沒興趣的話。
現在他對她沒興趣了,該不會是將她送人,討好別人吧?
程穎欲哭無淚,對着陸恆乾嚎了兩句:“我長得不好,身材不好,家世不好,又不溫柔,沒有任何價值的啊,你別胡來,小心沒有討好你要討好的人,反而讓他責怪上了你,得不償失的。”
車裡全都是她的聲音,陸恆被吵得沒辦法,睜開眼,惡狠狠地瞪着她:“你若是繼續嚎,我不介意真把你送人,儘管試試看。”
程穎捂着嘴,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盯着她,這麼說沒有做壞事的打算?
這還是陸恆嗎?不太正常吧?
一直到了一間高級會所,所幸程穎今天穿得還算正式,車子一停下,就被陸恆命令着下車了。
“待會兒我要跟人談一筆生意,你若是識相的話,就給我收斂點兒,眼睛放亮點,藉機行事。”陸恆冷着臉命令。
程穎打了個寒戰,談生意不帶他的秘書或者助手,卻拉着她來,有什麼陰謀?
“什麼叫藉機行事?”程穎盯着陸恆的臉色,古怪地問。
不會是陸恆一聲令下:哦,程穎,這是李總,你過去跟李總喝兩杯吧,然後她就要順道走過去,沒準那個李總是七老八十的老大爺,甚至要動手動腳。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看着我的眼色行事就好了。若這個單子談成了,我也就懶得跟你計較之前的事了。若是因爲你而壞了,那你就死定了。”
放下一句狠話,陸恆直接走到了前面。
程穎撇撇嘴,望了一眼身後跟着的司機,沒敢逃跑。
若是陸恆真的敢當着她的面賣掉她,她肯定把包包裡的結婚證拿出來,亮瞎陸恆的鈦合金狗眼,看他還敢不敢使壞了。
這樣一想程穎就淡定了下來,老神在在地跟上陸恆得腳步,到了一個獨立的包廂。木木司亡。
他們先到,對方的人馬還沒有過來。
陸恆坐下之後,也沒找程穎的麻煩,反而是翻看着手裡的文件。
那認真的樣子,讓程穎覺得很不習慣,只不過她也很識相,貓在別的角落裡,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了近十分鐘,包廂的門才被打開,一前一後走進來兩個年輕男子。
程穎擡眸,撞進一雙淡藍色的眸子中,皮膚不同於中國人的純黑,而是淺淺的栗色。
黑色的西裝西褲平整得不見一絲褶皺,臉上冷淡的表情,不同於陸湛的隨性,而是發自骨子裡的冰冷。
程穎扯了扯嘴角,心道陸恆迎來了什麼怪物?看着那臉色就怪嚇人的。
“霍先生,久仰大名了,我是陸恆。”陸恆也不同於程穎以前看到的吊兒郎當的樣子,起身打招呼,伸出標準得右手輕握,嘴角的弧度以及臉上的表情收放得剛剛好。
“你好,我是霍凱澤。”聲音很低,程穎下意識地想起大提琴的聲音,一樣的低沉醇厚。
霍凱澤?是個中國名字,但是他身上的氣息不像中國本土的人,程穎猜測這個人是中美混血。
他的中文,咬文嚼字很清楚,程穎在心裡默默給他點了個贊。
陸恆用眼神示意了一下程穎,她忙跟上他的思路,上前握手,並介紹自己的名字。
“程穎?”對面的男人聽到她的接受之後,竟然重複了一遍她的名字,程穎一驚,眼底閃過防備。
擡頭,發覺對方若有深意地打量着自己,頓時心底閃過一道警鈴,不會是陸恆真的想着做點什麼勾當吧?
霍凱澤並沒有因爲程穎的警惕而收起自己的打量,冰冷的眼神落在程穎身上,彷彿在暗中射出冰針,程穎覺得有些不舒服,卻沒有從他的眸子中察覺任何敵意。
她皺了皺眉,是自己感覺錯誤嗎?總覺得他的眼神別有深意。
“程穎怎麼了?霍先生難道跟程穎認識?”陸恆及時插了句話,打斷了他們的尷尬沉默。
霍凱澤搖頭,視線幽暗晦澀,淡淡從程穎身上移開:“不,這個名字似乎很熟悉一般。”
程穎呵呵一笑:“大衆化的名字,霍先生聽過也不稀奇吧。”
霍凱澤擡起頭,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
還會見面?說得那麼肯定?
這個人很奇怪,程穎低着頭想。
這邊,霍凱澤已經跟陸恆坐下,一副聊天的表情了。
程穎謹言慎行,並不多話,就連陸恆都察覺到一絲古怪,這個霍凱澤打量程穎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的掩飾,別說程穎自己,連他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可當着對方的面,他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心底卻有些打鼓,該不會是這個霍凱澤真的看上了程穎了吧?
陸恆想到這裡,就覺得這人眼神不好,雖然他的眼神也不好過,只不過很快他就識破了程穎的真實本性,對她敬謝不敏了。
除此之外,還有些擔憂,因爲對方的眼神太炙熱——陸恆猜測用這個詞沒錯,該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真的讓他對程穎看上眼了吧?
若真的是這樣,估計他跟陸湛就要打起來了,畢竟是他陸恆將人拉過來的。
想到這裡,陸恆的表情就難看了許多。
這個霍凱澤,確實是從美國回來的大企業的老闆,他打算將江城作爲中國分公司的根據地。
既然是分公司,自然不能太寒酸,並且要有特色。
所以才找到四海名揚,今天來談的,便是大樓建設的問題。
霍凱澤並不怎麼說話,坐下之後,他的秘書將一份東西攤開,程穎眼尖,看到那是一份平面圖。
一時間有些驚訝,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帶設計圖,這樣的情況很少見。
“陸經理,這是我們對公司格局的大概要求,你先看一下。當然,這僅是內部的佈局,至於外面的裝潢以及設計,我們等着貴公司給一份滿意的答案。”秘書發言道。
程穎將圖紙拿起來,遞到陸恆的面前。
順道瞄了幾眼,一時感慨不已,人家的設計很精確,一點兒空間都沒浪費,這份圖紙,肯定是行家畫出來的。
陸恆看了看,他的驚訝並不比程穎少,只不過是藏得好。
對於圖紙上的內容,雖然跟國內的某些做法有些差異,只不過要建成卻不是什麼難事,這點兒信心他還是有的。
同時,陸恆將四海名揚設計好的外圍圖紙拿出來給對方過目,沒經過聊天來緩和氣氛,就直接進入了談判狀態了。
四海名揚。
陸湛接到程穎的電話,剛聽到一句陸湛兩個字,手機就直接被掐斷了,後面打卻一直不通。
頓時,陸湛就猜測程穎是不是出事了,他知道她的姑姑又找上前來了,程穎說要出去一趟的時候,他並沒有多想,只不過現在卻突然聯繫不上程穎,怪不得陸湛多想了。
直覺的,陸湛找了謝永成,拿到了謝永芳的電話號碼,又找到了她現在所在的酒店。
去找人的時候,開門的是昭昭,陸湛黑着臉出現,把昭昭嚇了一跳,沒想到陸湛直接提着她的衣領冷聲質問:“程穎呢?你們把她弄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