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陸凌兆強行壓着陸恆來請罪了。
賀父賀母,以及賀如玉的大哥,全部面色不善地坐在客廳裡。對於陸恆的出現,沒有絲毫表示。
陸恆的眼角有塊淤青,作爲熟知妹妹性格的賀宇寧,光從傷勢就看出這是自家妹妹的手筆。
對此,他只是趁着喝茶的時候,用杯子掩飾自己脣邊的笑意。
“坐下說話吧。”賀父繃着臉,冷淡地說。
陸凌兆漲紅了一張臉,陸恆的表情更不好看。
不管是陸凌兆,還是陸恆,都沒有想到賀家竟然這麼直接,絲毫不顧及情面,就把那則聲明公佈了出去。
將陸家放在哪裡?
而在賀家坐了十分鐘了。除了這些當家長輩,賀如玉竟然連個面都沒有露。
“年勇啊,昨天的事,我這是剛剛打聽清楚,這完全是烏龍,誤會啊。”陸凌兆瞪了兒子一眼,本想讓他自己親口解釋,卻沒想到陸恆除了端着大少爺的做派,根本不吭聲。
沒辦法,這樁親事還是他提起來的,現在兒子不上,只能老子上。
賀年勇頓時笑了笑,果然不出所料,說的是退婚的事。
他擡起頭。擺了一下,乾淨利落地說:“凌兆,本來兒女的事,我也是很看好,任由他們的。只不過這一次,如玉她下定決心要退婚,昨天不管是真的誤會,還是假的誤會,都已經成了這個局面,乾脆讓孩子們自己處理吧。”
陸凌兆被他這一番糊弄的話激到了,什麼叫做孩子們自己處理?
那賀如玉不管不顧地將阿恆揍成這樣連句話都沒有,現在他拉下老臉來求情,可不是爲了將主動權交到賀如玉的手上的。
“年輕人。終究還是定性不夠,我怕他們做事太沖動,還是咱們做家長的,理性對待這件事。”陸凌兆壓下怒氣,一臉真誠地說。
賀宇寧擡了擡眼皮,見陸恆的臉色雖然沒有出現不耐的神色。卻也沒有任何抱歉的神情。
頓時一陣冷笑。就這樣,進門之後將一切甩到自己父親身上,還叫道歉?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語氣悠閒地說:“陸叔叔此言差矣,我妹妹做事向來是極有分寸的,何況是婚姻大事,她也不會率性而爲。我們家不會插手妹妹和陸恆的事,若是陸恆能挽回如玉的心,婚禮就繼續,否則……”
從賀家出來,陸凌週一張老臉氣得鐵青,不單是爲賀家的態度,更是爲陸恆的漫不經心。
“到現在你還不知錯是不是?”走了兩步,忍不住對兒子大吼。
要說陸恆一開始被賀如玉的陣勢嚇住,那是事實,只不過經過一天的沉澱,陸恆也沒把這事放在心上了。
所以對於此刻暴跳如雷的父親,他很直接地說:“爸,既然賀家都這麼說了,那我跟賀如玉得婚事取消就取消吧。”
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兇成這個程度的,大概也只有賀如玉了。
他摸了摸右臉,只覺得上面還一陣痠痛。
被賀如玉狠狠呼了一下,現在想起她,陸恆都心煩。
“取消就取消?你說得輕巧,回去你跟你爺爺說這件事。還有,陸恆,既然你都說了取消,那到時候四海名揚直接給了你堂哥,那你也少說兩句混賬話或者跟他爭搶。”陸凌兆冷笑着警告。
跟賀家聯姻的目的,不就是爲了讓陸恆有個強力的岳家?
雖然陸湛是四海名揚的總裁,可陸成安手中的股份卻還沒有分出去。
等這一部分的股份真的分開,四海名揚究竟花落誰家,到時候才清楚。
陸恆的臉一沉,不耐地道:“江城強有力的人家不只是賀家,幹嘛非盯上賀如玉?”
“是,不只是賀家,只不過其他人家的女兒,要麼還小,要麼已出嫁,你要跟誰聯盟?還是說你要跟你堂哥掙蔣家?”陸凌兆冷哼一聲,對於那個十八歲的蔣雪璐,他可不看好。
而蔣家明顯也屬意陸湛當他們的女婿的。
陸恆被堵得說不出話來,陸凌兆也沒打算給他反駁的機會:“總之,你若是還想着四海名揚,那就去爭取到如玉的原諒。若不然,你就不要打繼承四海名揚的主意了。”
陸凌兆的話說得太過於斬釘截鐵,陸恆冷着臉聽完之後,還不以爲然,被陸凌兆差點一腳踹過去。
“你腦袋裡想的什麼,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爺爺是想着早日抱曾孫,但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陸家的門。我勸你眼睛放亮點,什麼人可以玩,什麼人不可以玩,自己看清楚了。”陸凌兆丟下一番狠話,直接離開。
陸恆撇撇嘴,不過是有過這個念頭而已,就被老爸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冷水,頓時透心涼。
程穎跟賀如玉還在各大購物中心以及電玩中西死磕,陸恆到的時候,她們在超市一樓的娃娃機前夾娃娃。
兩人的技術都不過關,硬是投了幾十個硬幣,一個娃娃都沒有夾出來。
最後賀如玉猛地踹了娃娃機一腳:“是不是被設定好的,商家故意呢?”
一番話,引來衆多人的側目,還有不少屬於對她鄙視的那種。
賀如玉頓時飈火,陸恆就這樣不合時宜地出現。
走到她們隔壁得機器,投下一枚幣子,不知道他怎麼弄的,就將兩個拳頭大的猴子夾了出來。
“你要嗎?給你!”陸恆的語氣很平淡卻也帶着熟稔。
程穎於是站在旁邊看好戲,沒想到陸恆還有這技術。
她偷偷笑了,心道陸恆不會是藉着夾娃娃,泡到不少妞吧?
賀如玉對上陸恆的臉,咧了咧嘴,陸恆見狀,露出一笑:“猴子,你不是最喜歡的?”
賀如玉盯着那泥黃色的猴子,嘴巴咧得大大的,表情很滑稽。
程穎看着她將陸恆手裡的猴子接過,頓時哦的一下,不會是陸恆這一出美男計,就把賀如玉哄騙到了吧?
她只能眼睜睜看着賀如玉低頭,認真地看着手上的那個猴子。
下一刻,一直很平靜的賀如玉一把捏着猴子,狠狠地甩到地上。
陸恆的目光頓時猩紅了,那被甩的猴子,就跟甩到他臉上似的,只覺得火辣辣的。
“賀如玉,你幹嘛?”陸恆大怒,指着賀如玉。
程穎忙拉着賀如玉往後退,發起火來挺可怕的,還是小心爲上。
彷彿這才注意到程穎一般,陸恆臉一黑:“程穎?你爲什麼會在這裡?哦,我知道了,昨天的事,壓根就是你設計的,跟賀如玉聯合好的吧?”
程穎一聽,頓時樂了,“陸經理你在說什麼?我沒聽懂,要不要說得清楚點兒?”
“給我閉嘴,果然你好極了,既然煽動了賀如玉,現在你很得意嗎?”急得跳腳的陸恆被氣得亂了陣腳。
賀如玉臉一沉,直接一腳要踹過去。
陸恆大罵:“賀如玉你這個潑婦。”
這話說得可真是實打實的正解,賀如玉右腳又踢了上去:“潑婦啊?原來你是這樣看待我的啊?那不妨咱們潑個夠。陸恆啊陸恆,昨天才跟別的女人鬼混,今天就拿個一塊錢的娃娃,你以爲我是小女生,被你一句甜言蜜語就哄騙得到手的?”賀如玉笑了,被氣笑的。
陸恆的臉一僵,出現了一種被戳破的無措。
下一刻,他又理直氣壯地站穩跟腳:“昨天完全就是意外,那個主使者就是你旁邊得程穎,我是被她下了藥纔會發生你看到的這一幕……”
程穎一聽,怒了,直接加入了賀如玉的陣營:“我是主使者?你說,你再說一句試試!看我不揍死你!”程穎大吼。
一半原因是虛張聲勢,要給陸恆一個假象,完全是他自己在那裡幽會別的女人。
另一半的原因,是確實生氣,她頂多是看了一齣戲的路人,哪裡是什麼主使人。若真的被陸恆說成了主使人,那陸湛的安排就全廢了,到時候沒準賀如玉也找她算賬。
賀如玉見此,立場堅定,咬牙切齒地在人來人往的超市大開殺戒:“你好意思說?自己做錯事沒有擔當,陸恆我真鄙視你。”
“我說得沒錯,程穎就是主謀,不然她爲什麼會恰好那個時候出現?而你不早不晚地,也在那個時候到達?是程穎要藉機報復我。”陸恆咬了咬牙,放出一番話。
程穎見他越說越肯定,心裡有些發虛,只不過賀如玉已經氣紅了眼,換而言之,她只是覺得陸恆爲自己開脫,而選擇完全不聽。
陸恆的這些話,說得他自己恍然大悟。
昨天他光顧着生氣,以及覺得丟臉,卻沒有好好想想這件事的關聯。
這背後若沒有人設計,可真是奇了怪了,一切都發生地恰好,連裴依依這個不定時炸彈都被算了進去。
而有這個動機的人,只有程穎,因爲他拿受賄的事威脅了她。
陸恆的這些話只是細思之後脫口而出,而不是爲了解釋給賀如玉聽,到了這一步,他就對賀如玉不抱任何希望了。
這種母老虎,若以後娶到手,才真的是悔不當初。
可陸恆恍然大悟的後果是,賀如玉這個潑婦又打上來了。
“敢做不敢當的膽小鬼。”賀如玉怒罵。
陸恆氣得渾身發抖,一拳頭過去的話,賀如玉估計就直直倒下去了,最終沒出手。
可賀如玉一直沒個消停,於是他只能選擇跑爲上計。
可賀如玉現在不甘心了啊,於是拔腿就跟了上去。
他們在超市裡面上奔下竄,程穎在椅子上乾等表示無奈,這一架似乎打得格外漫長。
沒準還會波及到無辜人員,於是她決定還是別跟過去了。
只不過,禁不住有人將這件事鬧大,而不巧,還是鬧到四海名揚的總裁,陸湛的耳中啊。
半個小時後,陸湛從公司過來,叫了幾個人,沒一會兒,就將丟人現眼的賀如玉和陸恆抓了過來。
“堂哥!”陸恆瞪眼,難以置信,爲什麼陸湛在這裡?
他扭了扭身子,厲聲呵斥抓着他的黑衣人:“抓着我幹什麼?鬆開,我是陸家的少爺!”
陸恆被陸家少爺四個字氣笑了,他指着陸恆,冷聲道:“陸少爺難爲你記得你還是陸家的少爺,不知道你記不記得你是四海名揚的經理?順便還記不記得你跟賀家剛剛解除婚約?”
陸湛語氣微沉,帶着一種被壓抑的怒氣,陸恆一哽,覺得此刻的陸湛看着有些駭人。
只不過他也沒往心裡去,冷笑道:“不需要堂哥好意提醒,我知道得清清楚楚,這又如何?不知道堂哥是打算怎麼嘲笑我?是不是特別有成就感?”說這話的同時,狠狠瞪了賀如玉一眼,都是她,這個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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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如玉不甘落後,齜牙咧嘴地朝着他笑:“看我幹什麼?現在知道自己是被嘲笑的對象了?活該!”
“你……”
眼看着又是另一番脣槍舌戰,陸湛臉色一沉,陰騭的目光落在陸恆的身上:“還沒吵夠?”
“關你屁事!”陸恆怒道。
陸湛被氣笑了,一字一句地說:“確實不關我的事,只不過堂堂陸家得少爺,毫無形象地在超市鬧得雞飛狗跳,擾人不寧,甚至有幾家媒體已經盯上拍了照片。明天你陸少爺又會成爲江城的熱門人物,陸家以及四海名揚都要受到你的牽連,就算是不關我個人的事,站在家族以及公司的立場,我也不能看着你們胡鬧不管。”
陸恆愕然,什麼時候來了新聞媒體?
對於他臉上的茫然,陸湛冷笑:“或者說陸少爺你還不覺得丟人現眼,要繼續在民衆面前刷你的存在感。”
賀如玉聽着陸湛的一番話,安靜了下來,斜眼望了望陸恆,冷哼一聲。
只要不包料出她跟陸恆真正不訂婚的原因,她把超市鬧翻天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只不過看陸恆吃癟,顯然很爽。
只不過這爽還沒爽夠,陸湛又一句話下來了:“賀小姐若是精力過多要發泄的話,找個沒人的地方,你們愛怎麼打就怎麼打。”
頓時,賀如玉點點頭,覺得陸湛說了一句很公道的話。
若不是陸恆找上門,她可沒打算繼續糾纏的。
“放開他們。”陸湛說到這裡,陸恆兩人才重獲自由。
對此陸恆顯然非常不滿,只不過一隻忍着,沒說出來。
“程穎,過來。”陸湛叫了一句,縮在角落裡的程穎走了出來,朝着賀如玉兩人聳聳肩,然後站直,靜候陸總髮話。
“陸總,你叫我?”程穎嘿嘿一笑,其實壓根沒想到陸湛會出現。
而對於陸恆,她也覺得奇怪,這種大boss級別的人往旁邊一站,陸恆竟然不懷疑那件事是陸湛在後面策劃並且安排的。
反而是被陸湛一喝,底氣就降了下來,顯然不符合程穎對陸恆的認知。
“沒事少摻和這些破事,現在,回公司上班。”陸湛皺着眉,冷冷地說。
一席話,讓程穎和陸恆紛紛驚訝不已。
陸恆擡頭,譏誚地看向陸湛:“堂哥,若你忘性大的話,我不妨提醒你一句,程穎回離開四海名揚,是大伯父親口發話的。”
陸湛挑了挑眉,俊臉上一片坦然:“然後呢?”
“你不顧大伯父的話讓程穎回去上班,這不是故意打大伯父的臉又是什麼?可不要大伯父明天又來公司鬧一場,到時候讓四海名揚出名啊。”陸恆說着,狠狠瞪了程穎一眼。
要說,程穎沒有想到的地方就是,陸恆對自己的這個堂哥,還算了解。
而正是這份瞭解,讓他有了一個輕敵的地方。
從他的觀察中發現,陸湛對女人完全不在意,程穎已經算是陸湛的例外。
可就算是這個例外,似乎也沒有得到陸湛真正的特別對待,沒有因爲大伯父的出手阻攔就給她說好話或者是保護她。
所以陸恆認爲,陸湛對程穎並不太在意,同時以他對陸湛的瞭解,這個男人不會將心思花在女人無聊的爭鬥上面。
正是因爲陸恆想當然的這麼認爲,所以看到陸恆出現,他對程穎的怒氣有增無減,可對陸湛卻沒有生出多少懷疑。
陸湛平靜地說了一句:“四海名揚目前不歸他管”將陸恆的一句話,死死堵了回去。”
程穎朝陸恆笑笑,又對賀如玉揮了揮手:“我回去上班了,下次再聊哦。”
說完,轉過身,跟在陸湛的身後。
賀如玉冷哼一聲,率先起身離開,她也覺得跟陸恆鬧沒意思了。
跟着上了陸湛的車,程穎難掩驚訝:“話說陸總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趕過來的啊?”
剛纔她站得離那邊還有一小段距離,只聽到陸湛在說話,卻不知他說了什麼。
還以爲陸湛是從天而降來解救自己的呢。
“勸架。”陸湛緩緩吐出兩個字。
程穎樂了,這是勸架嗎?可沒見過這種陣勢勸架的。
“陸恆估計恨死你了,叫那黑衣人把他拉開,陸少爺得多丟臉啊。”程穎回想起來,覺得好笑。
“隨他。”陸湛淡淡地說。
從來感情就不見得多好,恨透了他又如何?
於陸湛來說,外人對自己看法,完全不被他看在眼裡。
程穎適當地中斷了陸恆的話題,反而問起工作的事:“這樣回公司,真的好嗎?”
她有些不安,並不是因爲害怕,而是覺得陸凌周若是再來鬧一場的話,受到牽扯的是陸湛,而不是她。
“哪裡不好?”陸湛挑了挑眉。
“你爸唄。”程穎聳聳肩,耷拉着腦袋說,
陸湛輕笑一聲,重複了一句剛纔的話。狀歲找巴。
四海名揚現在不是陸凌周當家。
而是他陸湛,否則當初程穎要進來,也沒有那麼容易。
程穎搖搖頭,嘆氣道:“我是說,這樣下去,你們父子會鬧得更僵,到時候你爸估計真的恨不得吃了我了。”
“怕嗎?”陸湛笑了笑,緩緩吐出兩個字。
程穎也在問自己怕還是不怕。
答案是不知道。
最起碼到目前爲止,她沒有覺得陸凌周多可怕的,她只是擔心陸湛跟陸凌周的關係。
“乾脆將婚事公佈出去,他們就不會多話了。”陸湛隨口道,與其天天跟陸凌周玩趕人的把戲,這個公佈直截了當,會省去很多麻煩。
“哎,不是說三個月後嗎?不急的啊。”程穎搖頭,說不上爲什麼,現在她並不是很想公佈他們的婚事。
大概是那時候要面對的壓力太多,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程穎的迴歸,讓不少人驚訝,只不過就算是好奇,他們也不過是在私底下說。
辦公桌真是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程穎摸着桌子,感慨道。
並沒有因爲她的離開而擠壓什麼公事,這與楚倩不同,但凡傳到十五樓的都是緊急要件,拖延不得的那種。
程穎才忙了一會兒,就閒了下來,閒的時候她們說完全自由的,在自己的座位上煲劇看小說什麼的。
程穎卻突然想到家裡的二姑姑還有昭昭。
她給謝永成打了個電話:“爸,那個,你先借我點錢吧,唔,可能要二十萬呢。”
謝永成還對那筆錢惴惴不安中,總覺得這事燙手山芋,只不過一說不要,就被程穎恐嚇威脅,最後硬着頭皮將錢放在賬戶上了。
現在程穎電話以來,謝永成二話不說就給了,什麼叫借錢啊,多難聽。
“你今晚有沒有空?回來一趟,那錢的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商量一下。”謝永成小聲地說。
程穎滿口應了下來,是得給爸爸說說,免得惹出什麼麻煩。
晚上回了謝家,謝永成準備了一大桌的菜,謝雨珊也從學校回來了。
看到陸湛沒有跟着一起回來,謝永成鬆了口氣,忙叫程穎:“快進來,愣在門外幹啥?”
程穎噗嗤一笑,經過上次的事,老爸對陸湛更像見到貓的老鼠了,真不知道爸爸膽子怎麼會這麼小。
謝雨珊跳着走了出來,看到程穎提着的西瓜,眼睛一亮:“姐你買了西瓜啊,剛好解渴。你都不知道,爸爸說什麼西瓜吃了胃寒,之後就一次也不買了。”
程穎將西瓜遞給歡歡喜喜的謝雨珊,笑眯眯地叫了一句爸爸。
“回來就好,坐下準備吃飯。”謝永成大手一揮,笑着說。
一家人嘻嘻哈哈地吃完晚餐,程穎回味爸爸做的菜,並且暗暗決定,下次不管怎樣都要將陸湛拉過來。
這纔是家的感覺嘛,他們住的別墅,空蕩蕩的,只有兩個人,太安靜了。
“爸,那筆錢,你有沒有什麼打算?”程穎直接問。
程穎建議謝永成買套房子,現在房價越來越貴,買房子肯定不是壞事。
姍姍也上大學了,畢業之後不久,也會結婚生子,可以給她買一套,到時候當嫁妝。
謝永成一聽,覺得有道理,點着頭答應了,打算買兩套,她們姐妹一人一套。
謝雨珊聽到他們說這個,忸怩地瞪程穎:“姐,你在說什麼啊?我還讀書呢,什麼嫁人不嫁人的。按我說啊,爸拿那筆錢給你買個房子還差不多。”
“都大學了,你以爲結婚生子會很遠嗎?我也不缺房子,買什麼買?”程穎反問。
謝永成比了比停聲的動作:“都少說兩句,又不是什麼壞事,該買的都買,一個都不落下。”難得他豪邁一次。
“就是。”程穎附和。
謝雨珊一個人聞言,咕噥了兩句,卻也沒有反對。
“我叫陸湛那邊留意一下,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戶型介紹,既然要給姍姍做嫁妝,就買好一點。”程穎碎碎念。
謝雨珊捂着嘴在旁邊偷笑:“姐,現在感覺到姐夫的好處來了吧?”
被她一調侃,程穎也不臉紅,理直氣壯地回答:“我沒說過你姐夫不好啊。”
謝永成在旁邊不吭聲了,陸湛哪裡都好,就是脾氣不好,他想。
“好了,那就這麼說定了吧。至於阿穎,我明天把那筆錢匯到你賬戶。”謝永成道。
程穎挑了挑眉,笑眯眯地問他:“爸,你不問問我要幹嘛?”
謝永成搖搖頭,很是放心:“只要不是殺人放火,我都不過問。”
這話程穎愛聽,多體貼的老爸啊,中國好父親的榜樣。
她眯了眯眼,想自己得好好計劃一下了。
正巧,謝永成也提起老家那邊的事。
“那天我就說,不該一次性出手太大方,現在,你大伯他們全都盯上你了。”謝永成無奈地攤攤手,一臉鬱悶。
他雖然這麼說,可私底下,也沒少補貼鄉下的哥哥姐姐。
光是老母親的病,謝永成在程穎拿出一萬塊之後,走之前又拿出兩萬塊,再給了一些錢給自己的兄弟姐妹。
這後果就是,謝家的人,全都盯上程穎了。
他們認爲,就算是謝永成,有錢這樣補貼,也是因爲程穎嫁了個好老公。
這個認知讓謝永成很鬱悶,更鬱悶的是,他發現這是事實。
“你大堂哥想在江城做生意,聽他們的意思是,錢不太夠。你二姑姑目前,說想讓昭昭換個體面的工作,你三叔……”
程穎越聽眉頭皺得越緊,知道謝家的人會用各種各樣的理由黏上來,只不過真的聽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吸了口氣。
從大伯到小姑,一個都沒有落下,一萬塊,哪裡能塞住他們的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