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湛對程穎說:“週六賀如玉跟陸恆的婚禮會如期舉行,到時候你跟我一起出席。”
程穎正抱着車上的一隻玩偶走神,冷不丁地聽到他的話,整個人無比驚訝地扭頭望着陸湛。
一起出席?
她皺眉,原本平靜的臉上閃過一絲擔憂。
“陸總。你確定嗎?”程穎懷疑地問。
“有什麼不確定的?”陸湛挑了挑眉,淡淡回道。
程穎鬱悶,將玩偶放在一邊,嚴肅地看着他。
“那是如玉跟陸衍的訂婚典禮,出席的肯定是陸家跟賀家的至親,我若是出現,你爸,還有你爺爺,估計要被氣死。”到時候,第一個找陸湛的麻煩。
還沒準當着所有人的面奚落,以示對他們這一對的不滿呢。
按照陸凌周的性子,這個想法未必不成立。
程穎自己是沒什麼好擔憂的,可陸湛不同啊。他本來就是陸家的天之驕子,若真的被長輩當衆發作,到時候江城就會傳出他與陸家不和,甚至不得陸家人看重的消息。
陸湛緩緩望了過來,英俊的臉上並沒有因爲程穎的這番話而有所改變。
他的目光炙熱,程穎被看得心裡發虛,不過是問問而已,幹嘛這樣盯着她看?
“程穎。”他突然叫了一句,程穎點頭立馬應到。
“你也是我的至親。”陸衍緩緩吐出這句話。
你也是我的至親,幾個字,將程穎說得愣在原地。
他的……
毫無疑問的,程穎的小心臟又被這一句話溫暖了。
甚至連空氣中都多了溫馨的味道,來自於陸湛的一句話。
溫馨,繼而是浪漫。
有時候浪漫不需要玫瑰,不需要紅酒,不需要巧克力或者是牛排。
不需要刻意去營造。順其自然的,光是一句話,就能讓周圍的氛圍改變,就像此刻。
陸湛總讓程穎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來自於他的每一次不經意,很平常,卻讓她的心一次又一次地感覺到滿足。
程穎咧嘴一笑,陸湛環住她的腰:“你要牢牢記住這句話,我們是一體的,不要將自己撇下。”
他們總要對上陸家,總要有個開始。總不能將程穎藏一輩子。
所以陸湛選擇了在陸恆的訂婚典禮上讓程穎跟自己一起參加。
雖然沒有直接挑明他們已經結婚,但他會讓所有陸家的人,知道他的態度,以及程穎的地位。
“好嘛,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要是還反對,似乎不太上道。”
“你能這樣想,就再好不過。”陸湛低笑着道。
程穎聞言。滿臉錯愕,他還真是順着臺階下得自然啊。
她氣呼呼地把玩着陸湛的手,一邊皺了皺眉頭:“可是你想過你爺爺他們的反應沒有?要是你們真的對着幹了,最爲難的不是我,而是你。”
“沒什麼爲難不爲難的,順其自然。”
該如何就如何。
程穎纔不會這麼輕易揭過這事,從陸恆的寥寥幾句話裡,可見陸湛的爺爺以及父親是非常執拗而又嚴格的人。如果陸湛一味的忤逆他們,就要面臨什麼陸家的家法懲罰。
想到這裡,程穎頭皮發麻,擡起頭不安地看着陸湛。
“你們陸家的家法是什麼?虎骨鞭,那是什麼東西?”
陸湛擰了擰眉,這都是陸恆說出來的,他沒想到程穎這個時候好沒將這些忘掉。
揉了揉眉心,本來不打算給程穎說這些的,卻禁不住她的強烈要求。
“做錯事了,懲罰的手段,不算什麼,你別往心裡去。”陸湛語氣平淡,彷彿說得內容跟吃飯一樣簡單容易。
程穎怎麼會相信?木爪吉扛。
陸恆的表情可不是這麼說的,而她又深知陸湛最能僞裝。
她氣呼呼地將陸湛的手拿開,冷哼道:“好,你不跟我說清楚,那我找陸恆,相信他很樂意給我普及普及。”
她現在是陸恆的堂嫂,又加上陸恆被陸湛狠狠警告過一遍,程穎很自信陸恆不敢再針對她或者是使壞了。
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真的跟陸湛的爺爺打小報告,他離開前,可是信誓旦旦要陸湛好看的。
於是程穎的重點又跑到那邊去了,緊張地問陸湛:“陸恆會不會現在就回去跟你爺爺說了?你們的家法肯定很厲害。要不咱們先找個地方跑路吧。”
陸湛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臉,“說什麼傻話,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陸恆現在自己都自顧不暇,哪來的時間管們?你別瞎操心了。”
“可是你沒答應幫他,他也不會這麼好心幫你啊。”程穎搖搖頭,一臉嚴肅地說。
陸湛微微一笑,只是讓她放心。
陸恆是嫌活得不耐煩了,纔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多管他們的閒事。現在他應該在去賀家的路上,又或者已經到了賀家,如何哄好賀如玉,就已經夠讓陸恆傷腦筋的了,哪裡還有別的精力管他們?
想到他與賀如玉對上的場面,已經見識過賀如玉戰鬥力的陸湛勾脣一笑,起先賀如玉也算跟陸恆看對眼的,只不過到了後面,形象來了個大逆轉,怪不得陸恆吃不消。
回到家,藉着陸湛去換衣服的時機,管家叫住程穎,一臉神秘地問程穎:“少夫人,明天是少爺的生日,你知不知道?”
程穎啊了一聲,一臉霧水的表情。
管家不由得跺腳,恨鐵不成鋼地看着她道:“少夫人跟少爺結婚也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連他生日都不知道?現在離十二點不過幾個小時了。”
也就是說,明天很快就要到來。
他看他們相處融洽,還以爲程穎私底下給陸湛準備什麼驚喜了,沒想到少夫人壓根連少爺生日都不知道。
管家不禁爲少爺掬了把同情淚。
“唔,我不知道啊,我沒問過,他又沒說過。”程穎心虛地說,她又沒想到拿陸湛的身份證看看時間。
再說,身份證上還不一定準呢。
“少夫人也可以問我啊,我跟着少爺有十幾年了,對少爺的生日,難道還不知道?”管家哼道。
明明就是對少爺不夠上心。
隨着跟程穎的不斷接觸,他們慢慢熟悉起來,程穎又不像陸湛嚴肅,管家對她說話的時候,自然也不會端什麼架子。
程穎訕笑:“啊,我錯了何伯,我這就去想辦法補救,一定給陸湛一個驚喜。”
說完,灰溜溜地上樓。
陸湛剛好換完衣服,從浴室裡走出來。
程穎眉頭緊揪,坐在沙發上,一副沉思的樣子。
陸湛挑了挑眉,“在想什麼?”
程穎見他出來,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興沖沖叫她坐下說話。
這態度,熱切得沒邊了,剛纔還憂心忡忡陸恆會不會告密呢,現在彷彿都忘記這回事了。
他沒有多問,順從地做到程穎的旁邊,並隨手拿起一本雜誌。
“別看雜誌嘛,話說陸總,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程穎將雜誌從他手上搶過來,隨後扔到茶几上。
陸湛的俊臉沉了沉,一把捏住她的雙頰,警告般低語:“陸總陸總,你叫得道越發順口了。那我是不是要叫你程助理?又或者是陸總太太?”
若再公司,她這樣叫還說得過去,陸湛也不會糾正她。
現在回家了,還惡趣味上了是吧?
程穎的臉頰被他捏得生痛,在車上就已經捏過一次了,小心把她的臉捏大啊喂。
“鬆手鬆手,很痛的。”她咋咋呼呼地命令。
陸湛這才鬆開她,只不過表情依然冷冷的,表示對她的稱呼有着強烈的不滿。
“陸總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的問題。”程穎擺擺手,無視陸湛的話了。
他氣樂了,還不是重點呢。
程穎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像是鼓勵一般,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嗯,你怎麼說?喜歡什麼?”
陸湛古怪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這麼積極,可不像他得作風。
有事所求的時候,程穎就會跟現在這樣。
只不過又彷彿不是。
他想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今天的日期,頓時恍然大悟,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程穎被他看得不自在,彷彿自己在想什麼,被陸湛知道了似的。
他拍拍程穎的臉頰,搖搖頭道:“沒什麼特別想要的。”
程穎泄氣,這個答案很不靠譜啊,她怎麼知道給陸湛準備什麼禮物?
陸湛跟林勁鬆不一樣,她可不能隨便一個禮物打發他,尤其是這是他們結婚後,陸湛的第一次生日,更是他們一起度過的第一次生日。
只不過好巧不巧,趕在陸恆與賀如玉訂婚的前一天,程穎有些遺憾。
“其實生日沒什麼的,跟往常都一樣,無需特地慶祝。”陸湛微笑着說。
程穎一張臉緋紅一片,惱怒地看着他道:“哎呀,你怎麼說出來了啊?我還想給你個驚喜的。”
驚喜?
陸湛呵呵一笑,摸了摸下巴,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了,要驚喜,似乎比較難。
只不過她有這份心,他就覺得很滿意了。
程穎說完,又不滿地瞪着他:“什麼叫沒什麼,生日能跟往常一樣嗎?以前我在家的時候,我爸不管手裡都窮多沒錢,在生日這一天,肯定要帶我跟姍姍出去玩,還會買奢侈的蛋糕,去遊樂園。”
所以她的每一個生日,都有滿滿的回憶,都是跟父親跟妹妹一起過的。
程穎臉上的笑容,陸湛看着竟然走了神。
直到她的手在他面前揚了揚,他才反應過來。
程穎湊近他的臉頰,眨了眨眼問他:“你在想什麼呢?以前你的生日是怎麼過的?”
陸湛是陸家的大少爺,生日的隆重程度,自然跟她這樣的人小平民不一樣。
只不過因爲是陸湛,程穎對他的過去也是好奇的。
陸湛低下頭漫不經心,六歲以前,他也曾過得像程穎這般無憂無慮。
只不過一切都終結在六歲的那個生日。
那些記憶並不是什麼好的回憶,陸湛揉了揉她的頭髮,淡笑着敷衍了過去。
“沒有特意慶祝過,或許今年有了你,會不一樣。”
程穎聞言,笑容垮了下來。
他是陸湛啊,生日竟然沒特意慶祝過,怎麼可以這樣?
她想起陸家人對他的態度,心裡有股怒氣,難不成陸家對陸湛一向忽視?
他可是陸家的金孫,竟然連個生日都沒慶祝過,陸家人實在是太可惡了。
程穎又擡起頭看陸湛的臉,她握着他的手,一臉鄭重地道:“往後每一個生日我都陪你過,都不一樣。”
纔不要像陸家人那樣,這麼可惡呢。
怪不得陸湛跟他們沒什麼感情,原來原因在這裡。
“好。”陸湛溫柔一笑,又問她:“那你打算怎麼給我慶祝?”
心下好奇,不會是跟她爸一樣,吃完蛋糕之後,就拉着他去遊樂園吧?
陸湛想到這裡,眼睛抽了一下,但願他沒有猜中。
程穎做了個噓的表情,一臉的神秘:“這是個秘密,明天拭目以待。”
竟然還玩神秘,只不過再錯漏百出的神秘,某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種小小的驚喜。
本來根本沒有打算慶祝的陸湛,因爲程穎的一番話,對明天也有了一些期待。
翌日一早,陸湛睜眼之後,發覺一向起得比自己晚的程穎竟然先起來了。
他以爲她去洗手間了,只不過坐在牀上等了好一會兒也沒見到動靜,於是得出一個結論,她確實起牀了。
程穎在廚房忙了半個小時,煮了一碗香噴噴的長壽麪,端到陸湛的面前,一臉期待地看着他。
“不要嫌棄,我爸每年都會先準備一碗麪給我的。這還是我第一次做長壽麪呢。說好啦,一會兒吃的時候,要一口氣吃完,不許咬斷。”程穎圍着圍裙,站在陸湛的旁邊,命令道。
她的長壽麪自然做得比謝永成的豐富了許多。
謝永成做的面,一般配菜只有兩顆蛋以及青菜。
程穎剛纔忙碌的時候,看到冰箱裡還有很多肉啊海鮮啊,乾脆都放了一些。
於是所謂的長壽麪,只有幾筷子面,其餘全都是各種各樣的配菜。
味道很香濃,這卻是事實。
陸湛坐下,微笑着跟她說:“謝謝老婆。”
程穎老臉一紅:“哎呀呀,一大早這麼肉麻,我會不好意思的。”
陸湛“……”
“你嚐嚐味道啊,還愣着幹嘛?”程穎指揮道。
她聞着味道還不錯,自然是希望陸湛能吃得乾乾淨淨的。
陸湛夾了一筷子,旁邊程穎就開始唸叨:“要一口氣吃完,不許咬斷啊。”
目送着陸湛將面放入口中,程穎咧嘴,綻放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陸總,生日快樂。”
她的聲音軟糯清甜,陸湛口中全都是面的香味,耳邊又是程穎熱切的目光。
這一刻,突然有種滿足感,這種感覺,叫幸福。
陸湛聽程穎的話,面在口中逗留的時間並不長。他一口嚥下面,程穎已經迫不及待問起味道如何。
陸湛點點頭:“好吃。”
“你也坐下,一起吃。”愛是互相的,付出也是互相的。
陸湛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夾了一筷子面遞到程穎嘴巴,她卻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不行,你吃麪,唔,我幫你吃別的菜。”
他懷疑程穎不過是盯上碗裡的肉。
一碗麪,解決了兩個人的早餐,吃完,兩人的臉上都帶着淡淡的滿足。
陸湛將程穎的腦袋轉過來,對着自己,俊臉上帶着溫柔的笑意:“謝謝,今天辛苦了,我很喜歡。”
程穎哈哈一笑,整個人暈乎乎的。
陸湛湊了過去,一下子吻住她的脣,用舌尖輕輕勾略着她的形狀,心裡的甜蜜在脣齒間蔓開。
程穎順勢抱着他的脖子,將自己與他貼得更緊。
一吻完畢,她坐在陸湛的腿上喘着粗氣,一張白皙的臉蛋漲得通紅。
“不早了,該去上班啦。”程穎推了推他,氣喘吁吁地說。
陸湛捧着她的臉,從嘴脣上移開,吻過她的鼻尖,眼睛,額頭,最後落在程穎的耳垂上,張嘴一含,將軟軟的耳垂含在嘴中,如品嚐着人間美味。
程穎好不容易凝聚起的力量頓時又消失了,整個人在他懷中軟成一灘水。
看着她的樣子,陸湛低笑出聲,這才鬆開她。
程穎哀怨地瞪着他:“有什麼好笑的?”肺活量太好也是他的錯。
“傻樣。”陸湛聲音沙啞地給了她兩個字。
這一天,程穎只覺得整個人連腳步都輕了許多,工作也順利了,連不喜歡的人看着都順眼了許多。
典型的陷入愛河裡難以自拔的幸福小女人模樣。
兩人被一扇門阻隔着,只不過並沒有隔開兩顆心,陸湛臉處理公事的效率都提高了許多,小山一樣的文件一下子就下去了。
只不過這份好心情,在陸成安給他打來一通電話之後,情緒下降了一些。
陸湛的生日,在陸家,並非完全沒人關心。
陸成安,大概是唯一關心他的人了,至於那對父母……
從不曾有過期待,自然也不會有失望,若他們真的開口問起,陸湛反而會不自在,這裡主要指的是陸凌周。
蔡瑤卻沒有錯過陸湛生日的,就算遠在美國,她在生日給他一個電話的習慣也不曾落下。
只不過更多的時候,都是相對無言。
“爺爺,有什麼事嗎?”陸湛的話很公式化。
有什麼事才能找他嗎?這個不孝子孫,陸成安冷哼着想。
心裡怎麼想的,陸成安就怎麼問的:“沒事就不能找你了?架子倒是不小,只不過跟你爺爺我擺架子,你還太嫩。”
陸湛擰了擰眉,對於陸成安難得來的打趣,他並沒有順着陸成安的話往下說。
“若是沒什麼事的話,那我掛了,一會兒還有一個會要開。”
“慢着,竟然要掛我電話,真的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爺爺。”陸湛擰着眉叫了一句。
“爺什麼爺?我特地打電話祝你生日快樂,你給我的回覆就是掛我電話?”陸成安怒道。
這種事,幾乎每年都會發生,陸湛已經見怪不怪。
縱使沒有慶祝過,屬於陸成安和蔡瑤的生日祝福卻沒有落下。
陸成安以前也沒提過給他慶祝,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又是個男孩子,他不過是口頭上祝福一下。
只不過今年,陸成安卻一改往年作風,對陸湛說:“今天你回來過生日吧,都已經準備好了,下班的時候你直接過來。”
好端端的讓他回去過生日,怎麼看,都不對勁。
尤其是這個口,還是由爺爺開的。
“不過是個尋常的日子,沒有必要特地回去過。”陸湛這句話,就是拒絕了。
陸成安卻不容陸湛反對:“有沒有必要,我說了算。大家都在家裡等你,你要做的就是下班後回來,別的就不用你管了。”
這就是陸成安的性子,他認定的事情,執拗,霸道,不容別人反駁。
對於爺爺的性子,陸湛自是清楚明白,事出有因必有妖。
他低笑一聲,問陸成安:“爺爺,明天就是阿恆的訂婚典禮了,在這個緊要關頭,你要我回去過生日?”
“明天是阿恆訂婚典禮又如何?吩咐下去,有人會做,又不需要你動手。”
“爺爺不會是準備了什麼驚喜,或者邀請了什麼人回去吧?”陸湛一針見血地問。
甚至直接懷疑,蔣雪璐就在邀請之列。
陸成安聲音一頓,冷聲問道:“那又怎樣?我做事,還容不得你指點。”
話是這樣說,卻沒想到陸湛對蔣雪璐這般反感。
這幾天,蔣雪璐雖然沒有親自過來,只不過三天兩頭給他送禮物——不是什麼貴重的,卻是用了心思的小玩意,讓陸成安對她更加滿意了。
於是才決定給她一個機會,邀請她過來。
若他們之間能生出情愫,他自然是樂見的,不需要逼着孫子。
畢竟以長輩的身份逼迫,始終是不美。
只不過陸湛的反應,讓他也頗爲頭疼。
陸湛輕笑:“今晚我有事要忙,沒空回去,若是沒什麼事的話,爺爺那就這樣吧,我先掛了。”
說完,不給陸成安一絲反駁的機會,便掛斷了電話。
陸成安對着嘟嘟嘟作響的手機怒罵,只不過陸湛也聽不到。
下午,陸湛郵箱收到一封郵件,寫信人——程穎。
他點開郵件,裡面是程穎寫的邀請函,還頗爲正式。
邀請他下班後一起吃飯。
而陸湛下班走的時候,程穎已經離開了,他勾脣一笑,提前去準備去了?
白玫瑰餐廳,程穎穿着低胸禮服等候陸湛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