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了,下次不敢了。”怕癢的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你饒了我吧。”
見她求饒,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過她。
“不過,我看嚴詩儀不會就此罷休吧。”
喘着氣,她擡眸凝視着他,想聽他怎麼處理此事。
“你放心,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的,假若她還是執迷不悔的話,我也有辦法。”
“什麼辦法?”一聽,她的好奇心被吊起來了。
深深地凝望着她,忽地,他伸手摟住她的腰,熾熱的吻落在了她的脣上。
“辦法就是,我們儘快登記結婚,到時她不想放手都不行了。”
***
爲免夜長夢多,陸梓廷決定這個週末就跟馮穎芝先到拉斯維加斯登記註冊,回來再補辦婚禮的事。
他的計劃,正中下懷,她當然舉腳贊成。
數着手指,還有三天,她就是陸太太了,想到這裡,她心底是既興奮,又有種患得失的感覺。
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婚前恐懼症吧。
每每想起自已,很快就可以成爲最愛男人的太太,那種喜悅是無法言哈的。
不過,欣喜的同時,心底總有股不安,總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令好夢成空。
在兩人準備出發到拉斯維加斯前夕,突然有一個人橫空出現,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一覺醒來,陸梓廷就接到一個電話,是他母親在機場打來的,通知他,她跟嚴詩儀已經回國了。
“伯母怎會突然來了?”
剛纔,他講電話時,她就在他身邊,所以,把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放下電話,他轉頭對上她擔憂的臉龐,沉穩地笑了笑,然後在她的臉頰上惡意擰了一把,才嘻笑着下牀,朝洗手間走去。
“不用擔心,我媽雖然有點嚴肅,不過,她不會吃掉你的。”
聽着他吊兒郎當的話,她咬了咬脣,沒說話。
直覺跟她說,陸母這次回國,應該是跟他們的婚事有關的,說不定她是回來阻止他們結婚的。
怎麼辦?一個嚴詩儀就夠難纏了,現在還多來一個母親大人,唉,幹嘛她的命運會如此多災多難的?
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她還坐在牀上,一臉糾結地不知在想什麼,他走上前,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柔聲道。
“我知道自已想要的是什麼,我已經決定要娶你,無論是誰都無法改變我的決定,就算是媽也一樣。”
聞言,她擡眸迎上他堅定的眼神,她的眼睛驀地有了光彩,伸手握住他的,臉上有着堅決的神采。
只要他們情比金怪的話,又何懼旁人的指手劃腳?
***
爲表明自已的決心,陸梓廷帶着馮穎芝一起去酒店見母親程千雪的。
有了之前去見陸父的經驗,這回她早就做好心理準備,到時罵還不口,打不還手了。
聽到她這話,他啼笑皆非地開口。
“你韓劇看多了,媽那人從來不跟別人吵架,更別說打人什麼了,就算真的這麼不幸,她爲你破例的話,我答應你,一定會以身擋在你面前,不讓你受一絲傷害的。”
伸手捏了捏信口開河的他的臉頰,她挑了挑眉頭,獰笑道。
“記得你說過什麼,否則——”
“否則,任你處置。”他嬉皮笑臉地道。
這時,電梯門打開了,兩人走出電梯,來到母親下塌的房間門前。
才按了門鈴沒多久,就有人開門了。
前來開門的人是嚴詩儀,看到站在門的兩人,只是輕淡說了句,“你們來了。”然後,就把門打開,讓兩人走進房內。
馮穎芝一直留意着嚴詩儀,發現從見面開始,她的態度都很古怪,尤其是面對着她的時候。
所謂情敵見面特別眼紅,尤其是她之前在背後做過那麼多小動作,現在兩人再見面,她居然和顏悅色,彷彿兩人是普通的朋友一樣,既不特別親熱,但也不會冷冰冰的。
也有可能因爲陸梓廷兩母子在旁,所以,她纔會若無其事,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當然,她的演技好,馮穎芝的也不差,也不想在程千雪面前失禮,因此,很快就調整了心態,沒將對對方的敵意外泄。
“我還約了人,你們慢慢聊吧。”
嚴詩儀拿起自已的包包,拋下這句話後,就相當識趣地走人。
“媽,你怎麼來之前也不跟我說一聲。”
陸梓廷走上前,親了下母親的臉,語氣親暱地道。
“我想給你一個驚喜呀。”程千雪的視線落到,站在他身後的馮穎芝身上,他立即知機幫兩人介紹着。
“伯母,你好。”馮穎芝也上前跟她打着招呼。
“原來,你就是穎芝,在英國時,他就一直在我面前提到你了,所以,我也很想找個機會來跟未來媳婦見下面,來,過來讓我看看你。”程千雪和藹可親地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她詢問的目光投向陸梓廷,在他的示意下,她上前來到程千雪身邊坐下。
“讓我看看。”她親切地握着馮穎芝的手,仔細端詳着她,“難怪梓廷這麼喜歡你,人長得漂亮,皮膚又好,而且這手軟而綿,最重要的是,長得一副旺夫益子的相。”
說着,她拿出一個綿袋,從裡面掏出一個鑲滿紅寶石的手鐲,然後,握着馮穎芝的右手,將它套了進去。
“這個手鐲是我之前在一個拍賣會拍到的,就當作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
手中沉甸甸的重量,令馮穎芝心中一跳。
從它精雕細啄的花紋和形狀可知,這手鐲一定是出自名家之手。
還有,那上面一排顆顆跟小指指甲一樣大小的圓形寶石,看寶石的折光、加工、切面、成色,無一不是世界一流的。
燈光映照下,閃爍着炫目的光芒,顯示着這手鐲價值不菲的事實。
“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的。”馮穎芝連忙想要除下手鐲,還給程千雪。
“這是我送給未來媳婦的一份心意,不貴重怎麼行。”程千雪似笑非笑地阻止她,“你若除下它,就是不想要認我這個婆婆了。”
“不是的。”聽她這樣說,馮穎芝當然不好意思在推託。
“既然是媽送給你的,你就收下它吧。”陸梓廷也笑道。
“那我就收下吧,謝謝伯母。”馮穎芝面帶羞赧地道謝。
“媽,那我的禮物呢?”他撒嬌笑道。
“沒有。”程千雪沒好氣地伸手,拍打了下他伸到面前的手。
“媽,你身體好點沒?”吃痛地收回手,他關切地問,“你纔出院沒多久,怎麼不在家裡好好休息,卻坐這麼多小時的飛機回國?”
自從跟父親離婚後,她就去了英國,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回來過,現在她突然回國,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吧。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話,先端起面前的紅茶,輕啜了口,這纔回答起他的問題。
“這次我會回國,一來,經過之前的大病,令我感到人生無常,所以,我決定趁自已還有力氣的時候,回國走走,別以後再想回來也沒機會。”
陸梓廷握了握她的手,安慰般道:“媽,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別,我纔不要活那麼長命,然後滿臉皺紋的死去。”她半是開玩笑,半是認真地道。
“我還有一件事放心不下,就是你們三兄妹的婚姻大事,不過,你弟妹他們,現在還讀大學,看來不會那麼快安定下來,倒是你的婚事也不要再拖下去了,就趁我現在身體還行,就把婚事給辦了吧。”
“媽,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呀。”他嘻笑道:“我本計劃這個週末跟穎芝到美國註冊登記。”
“不行。”她一口否決。
“媽。”以爲她反對他們的婚事,他睜大眼睛想要說什麼,卻聽到她說.
“你是程,陸兩家的長子,你的婚事怎可以隨便到國外登記就行,一定要隆重其事,而且,每個女人都希望擁有一個童年式的婚禮,你怎可以剝奪了穎芝這個權利。”
“媽,你誤會了,我們不是不舉辦婚禮,只是先到國外登記了,再回來補辦婚禮罷了。”
“那不是多此一舉嗎,既然都要搞,幹嘛要先到國外登記,再回來補辦婚禮這麼麻煩,總之,如果你嫌麻煩的話,那婚禮的事就由我全權負責吧。”
見她堅持,他無奈跟馮穎芝對望了眼,最後只得答應。
“這才乖嘛,穎芝,你跟伯母說說,你想要一個怎樣的婚禮。”
見他們答應了,程千雪滿意地拉着她,跟她討論着婚禮的細節起來。***
因爲陸母的強勢介入,打亂了陸梓廷的計劃,兩人的婚禮也順延到下個月。
“姐,你這個手鐲起碼也值上百萬元呢。”
度完蜜月回來的馮婉儀,回孃家探望,一眼就看到馮穎芝戴在右手的手鐲。
“是陸大哥送給你的?除下來,讓我試試。”
“不是,是伯母送的。”
馮穎芝把手鐲除下,叮囑她小心看,別刮花了。
“真的好漂亮,看來,她對你的印象很不錯,否則也不會出手這麼重了,如果我也有一個就好。”
連忙把手鐲戴上手,馮婉儀愛不釋手地道。
“也許吧。”馮穎芝脣角帶着一絲笑容,眼眸深處卻有着擔憂。“難道她表面上對你好,私底下卻處處針對你?”
聽出她話中的猶豫,馮婉儀將視線從手鐲上移到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