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焰冥卻很少說話,樣子看起來有點心不在焉。
“阿靈,你在想什麼?”由於對她的欣賞,張立的語氣比之前溫柔不少。
孔焰冥微微地笑了笑:“沒什麼,只是在想一件事不知道該怎麼辦。”
“喔?”張立饒有興趣地說,“阿靈滿腹經綸,學富五車,還有什麼事情能難倒你呢?”
她的笑意更甚一些:“大當家的過獎了!不過我有一是要向您請教。”
張立客氣地笑着,擺了個“請講”的手勢。
“我問的是,不知道我是要將追風盜推向死路呢,還是發下善心救救追風盜。”她曼聲地說了一句話,聲音不大卻宛若驚雷,讓張立吃了一驚。
隨即張立又笑了:“阿靈在開玩笑嗎?哈哈哈!”
“我是依琅王,是救了天下人生命的孔焰冥,也是奉命來抓冷麪女羅的。”孔焰冥淡淡地看着地笑着,語氣平靜隨意,好像再在說“今晚蚊子多了點”一樣。
張立冷下臉來,態度冰到可以結出雪花:“就憑你?哼,你的才華我確實佩服,但是你若是真能滅了我,何必等到今日。僅是十四歲的少年,口氣不要這麼狂。”
對於他的輕蔑諷刺,孔焰冥並沒有生氣,還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十天前,我受了重傷。右臂脫臼、胯骨脫節,還受了內傷,導致血不歸經,纔會對你們有所忌憚。可是……”那對丹鳳桃花眼中閃過了一絲精光,“如今,我和你攤牌說了這些話,足可以說明我已經有把握了。”
張
立沉默這警惕地看着楚楚而立的孔焰冥,目光難懂。
“大當家的,你不用如此如臨大敵。我若是真對你有敵意,還用對你說這麼多話嗎?”孔焰冥朝天上看了看,暗道:看天氣,要下雪了。
“就憑你一個人,再怎麼強大也不會敵過我們的人馬。”張立直直地盯着她,一股殺氣已經升起。
她風情萬種地對他璀璨一笑:’大當家的,我早就說了。我意不在你們,而在於冷麪女羅。輕輕打了個響指,一個巨大的黑影猛地撲了出,停在她的腳邊。孔焰冥伸出手揉揉它的頭,柔聲道:“我知道你根本不甘心只屈就於這個小村子中。這幾日,我也知道了你的才華和志向,你爲與女魔頭勾結與邪教搭上邊就會達成志向嗎?在百姓眼中他們都是邪魔歪道,那根本就是見不得光的。你跟他們搭上了關係,就算出了名堂也不是什麼好名聲。”緩緩蹲下來,與紫狼平視壓着它頭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你應該知道我的野心也不小吧。而且我現在也是個正大光明的王爺,總有一定的平臺讓你去施展,你何必爲了冷麪女羅放棄我呢?放棄冷麪女羅只是放棄一條小路,轉過頭看看我,我一定會給你一條康莊大道。雖說是條條大路通光明,可是走康莊大道比較安穩,不是嗎?”手撫了撫紫狼的毛髮,溫柔地撫摸道出了她的壓抑,表示了她內心真實的不屑。
孔焰冥聞着紫狼身上也有淡淡的墨香,心中的不滿稍稍舒緩了些。
張立陷入了沉思,沒吭一聲,只是站定在原地。
熾淵和田虹奧在小房字裡,從小窗子看着遠處的兩人。
田虹奧笑着看着熾淵問道:“小哥,你是姓孔的什麼人呀?”
“侍衛。”熾淵也禮貌性衝他笑了笑,“主子對我像對家人一樣好。”
“喔,”看着熾淵的笑容,田虹奧有點自卑,趕緊轉移話題,“馬賊很厲害,我家兄弟能對付他嗎?”
熾淵聽着他那聲“我家兄弟”心中升了好感,便耐心地向他解釋道:“焰冥的行爲方式我很瞭解。她的原則一向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只有在第一時間說一句能震得住人的話,那後面的交談,就可以牽制住別人,自己做主導了。”面上露出驕傲的表情,“我想她之前就已經得到了馬賊的賞識。”
田虹奧哼着氣道:“想不到,你對她挺了解的嘛!”
“呵呵!”熾淵輕笑着,“當然了,我從小就和她在一起。”
“靠!還是青梅竹馬!”田虹奧不滿地小聲嘀咕了一句,“不對!應該是兩竹馬!”
這邊過了良久,張立說了一句:“正道中人能容得下我的這幫弟兄嗎?”
孔焰冥倚在暖和的狼毛中,悶悶地說:“追風盜迫於壓力,決心棄暗投明改邪歸正,再不興風作浪並交此物,以表誠心。賠着笑臉說上這麼一句話,再破費點兒獻上幾個寶物。正道中人也是貪的,這是最容易解決的。”
“可……這寶物。”張立有點遲疑,“若是我們真有什麼寶物,也不至於在一個小村子裡住了。”
“呵呵,”孔焰冥從狼毛中擡頭,回給了他一個明媚的輕笑,“我們天竺門也不乏什麼珍奇之物。挑幾個物件送去,就說這是追風盜連雲寨奉上之物即可。”
張立聞言,默聲抱拳衝作無聲的道謝,便轉身離開了。臨走時,他還說了一句“明日啓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