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敏是一個成熟的婦人。
豐滿,迷人。
或許是哥們兒太帥了,她完全無法拒絕,後來她說,她不拒絕,是因爲不想讓我傷心,因爲即使不拒絕,她也不可能和我有什麼。
用我的話講,最多做個相好的。
我和于敏在牀上玩她的嘴,門外有敲門聲,是紅姐,說“小祖宗,過來吃飯了。”
“讓那三個殘廢給我留個地方。”
那個戰亂的年月,到處都是草蛋的激情。
完事兒以後,我給她擦了擦嘴,“走,吃飯去。”
她一拳頭打過來“我要弄乾淨。”
“我抱你走?”
“我自己能走,趕緊滾,小瘋子。”
我又狠狠抓了一把,滿意的下了牀,“嗯,不錯,不錯。”
這個婚禮,張世平可是傾家蕩產了,而且收到的禮金比花費少多了,那時候大家都沒錢,物價還奇高。
結婚那天八菜一湯,然後燴菜管夠,已經是非常不錯的了,放今天那也算的上豪華婚禮了,要知道那時候的中國人很多人還會餓死啊。
酒是好酒,汾陽王酒,酒是管夠,四個殘廢坐在一桌子,還有我,紅姐,徐麗,二狗子。
神仙他們還在陣地上,下不來,所以這桌飯少了挺多人,本來陳沖和藍藍也應該到的,但是沒出現。
趙老爺子親自主婚,雖然只待了半個小時,但也讓場面熱鬧起來,樑化之來了,而且我姐姐閻慧卿也來了。
我衝過去抱住我姐姐。
“姐,你也來啦?”
閻慧卿笑“我隨樑化之出來轉轉,正好路過,便一起進來了。”
樑化之在我耳旁說“你姐姐很久沒見你,想你了。”
“哈哈哈。”我把閻慧卿和樑化之拉到我們桌子上,把板頭踢到一邊。
閻慧卿看着三個殘廢加一個傷員,驚大了嘴巴。
我對她說“上個月打仗打的,打了三個殘廢。”
板頭被包的跟殭屍一樣,閻慧卿在笑“你怎麼能說人家是殘廢。”
她和鄭屠夫打招呼“鄭部長,你也受傷了?”
“嗯,年紀大了,沒躲開子彈。”
于敏在我身邊,我問“這是你姐姐?”
“對啊,這是我姐,閻慧卿,這是省**秘書長,樑化之。”
她驚訝“省**秘書長?這麼年輕?”
我瞪着她“啥意思啊?你不會看上了吧?啊?你想幹啥?我在這兒坐着呢,你公然無視我啊?我二十五歲的師長難道不算年輕有爲?”
桌子上的人一起笑。
于敏掐了我一把,我又瞪了她一眼。
于敏對樑化之伸出手“你好,我叫于敏。”
“你好,樑化之。”
樑化之沒錢,他也是屬於出門不用花錢的人物,但是他掌管山西財政啊。
反正基本上那些不用花錢的人,貪錢的不多,比如國防部的那羣老將軍,比方山西省**的這幫人,他們的名字就夠他們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我當然不行,差的遠的遠了。
我問的很直接“哥,啥時候發軍餉啊?”
樑化之爲難的說“二戰區的軍餉我借用了,約摸總得明年纔有的發。”
板頭就挺起臉問“哥,你借用去幹啥了?”
“給義務教育發經費了。”
板頭立刻明白“啊,應該的,應該的,孩子們上學是最重要的,當兵的不就是爲了讓孩子們能上學嗎?”
于敏好奇的問“樑秘書,多年前我在外國就看到過山西義務教育的報道,說全國只有山西真正實現了五年義務教育,不知道現在什麼情況?”
樑化之非常自豪的說“今天無論敵佔區還是我們的行政區,依然保證義務教育的入學率達到百分之九十五,但是戰爭的影響使許多地方**破產,無力再支付相應的費用,所以省府加大了經費支出,以保證所有行政區內的孩子完成義務教育,即使是有些被日軍佔領的地區,我們也有發放經費。”
于敏點頭,問“是不是非常艱難?” щщщ ⊙Tтkan ⊙℃o
樑化之點頭“如此局勢下,想保證入學率和正常教學,非常困難,而且入學率在下降,戰前的入學率達到過百分之九十八點五,但是我們會努力。沒有教育,我們就不用打這場仗了。”
旁邊的小貓兒說了一句“哥,我能說句話嗎?五年教育還是短了些,你像我,只會寫字算數,做文章都一竅不通。”
“哈哈。”樑化之笑了笑“如果是現在,中學的普及率也已經很高了,但是日本人來了,我們就無力發展中級學校了,你們知道嗎?咱們山西,是撤出來的學校最多的地區,許多學校都到西安去了,可把西安**頭疼死了。”
教育,永遠是一個民族最重要的東西,永遠是。
正確的教育更是民族的支柱。
在當時的山西教育界,以開放,包容,暢所欲言而著稱,任何人都可以發表任何言論,只要你不煽動造反,當局懶的理你,他們寧願看看今年的玉米是不是比去年的多,也不願意跟你們在大街上吵吵。
憑什麼當年學生能把省黨部趕出山西?因爲這裡的**不管也不敢管人民說話。
閻錫山自己就是從一個普通人革命才能當上北方領袖,他當然懂得人民的力量,他再懂不過了,因爲是人民把他舉起來的。
山西從來沒有特工機構,情報局都是有明確的命令的,只做情報收集。
所以這次方藍挺身而出,帶着軍統的精銳,去了臨汾。
我那天甚至看到了幾個和我在重慶談判的省黨部的人,的確沒有看到廖主席。
趙戴文老先生現在是山西省國民黨主席。
我忽然感到有一隻手伸過來,於是我抓住,她想抽走,我拽住不放。
于敏問我“是不是作爲山西人特別自豪?”
我很理所應當的回答“對啊。”
她就說“再跟我說說山西。”
我想了想,說“從古代說起的話,山西是屬於文明中心區,要什麼有什麼,有歷史,有名人,有風俗,有自己的方言,有自己的驕傲,嗯,重要的是,民國以來,山西人影響了北中國,閻錫山,傅作義,徐永昌,商震,孫楚,張培梅,趙戴文,加上這個樑化之,他們可都是非常有影響力的人,日本人都想讓閻錫山當華北臨時**主席,總的來說,今天的山西,在中國舉足輕重,咱們這塊地方是絕不能失守的,山西一完,陝西就完,日軍就可以南下四川,西進西北,而且山西一定是北中國裡和日軍戰鬥最慘烈的地方,其實我挺希望一百年後的山西人能記住今天,記住這些爲山西鞠躬盡瘁的人。”
于敏點頭“人民不會忘記歷史的,放心吧。”
我就湊到于敏耳邊說“晚上我陪你啊。”
“你個小瘋子,注意點影響。”
“不讓我陪你,那你就別摸了,難受。”
她紅着臉抽回手去。
宴席吃的很好,尤其是有酒,汾陽王酒。
三個殘廢不敢喝,于敏也有傷,我和紅姐喝了挺多,紅姐酒量絕對比我強,喝着喝着我就暈了。
張世平帶着林薇薇來敬酒。
我端起酒杯。
“老張,沒想到你跑到我前頭了,來,大哥祝你婚姻美滿,天長地久,幹了。”
張世平已喝的快要摔倒,他還是端了半杯酒“我爭取兒子也生你前頭,幹了。”
張世平說到,也做到了。
林薇薇請了半個月的假,然後就懷了,肚子一天天大起來,他是我們這幫年輕人裡第一個當爹的,儘管後來算起來可能不是。
張世平特別開心,因爲他是孤兒,孤兒結婚總是特別高興的。
林薇薇打扮的特別漂亮,張世平也特別帥氣,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我問板頭“你說林薇薇會不會也變成母老虎啊?”
板頭撇嘴“很有可能。”
鄭屠夫說“你倆能盼人家點好嗎?”
我拎住板頭的繃帶問“據說你自從救了七個護士以後變的挺浪啊?”
“哪有,你別跟他們一樣瞎咧咧。”
我回頭,問小貓兒“貓兒,你說。”
小貓兒清了下嗓子“嗯,嗯哼,那個,據說,只是據說啊,自從一男救七女之後,板頭哥成爲了醫院萬衆矚目的大英雄,不光被救的姑娘們天天圍着,其他姑娘也天天去看,據不完全統計,摸過手的有二十七個,抱過的有九個,親過板頭臉的有三個,准以身相許的一個。”
我驚訝“你雜知道這麼清楚呢?”
“我草,我天天躺他旁邊能不知道嗎?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看姑娘,唯一的痛苦就是都是別人的姑娘。”
我點頭“你這句話說的還是很有水平的。”
宴席已經差不多了,姐姐和樑化之先走了,我把他們送出門,閻慧卿對我說“忠兒,你真的長大了,不用姐姐擔心了。”
我嘿嘿一笑“抱抱。”
送走他們,我找到紅姐“紅姐,抱抱。”
“抱你於姐去。”
“好。”
我就跑去把于敏抱起來,跑到了醫院,進了病房,插住門,拉上窗簾。
她已經吻住我,勾着我的脖子不放開。
我把她放到牀上,脫了她的衣服,她的傷口還包着,我就脫了她的褲子。
“怎麼又溼了?”
她說“因爲想你。”
我說“姐弟是不是特別刺激?”
她說“你是不是覺的特別刺激?”
我點頭,一口親上去。
她按住我的頭,“輕點,小瘋子,不要親那裡,不要。”
她嘴裡說着不要,手卻把我的頭按住,而且很有節奏的運動。
我說“姐,你可真浪。”
“喜歡嗎?”
“喜歡,要不,你睡我吧!”
她點頭“好,你躺下。”
我躺在牀上,她爬了起來,先用嘴,然後坐上來。
“姐,太溼了,太滑了,”
忽然,遠處傳來一聲刺耳的槍聲。
砰。
我猛然怔住,我感覺到心臟劇烈的收縮,我按住于敏。
她停住,望着我。
那一聲槍響讓我忽然回到了原平城,不知道爲什麼,我想死了我死難的兄弟們。
我的眼淚刷就下來了。
她躺在了我身邊,擦去我的眼淚。
“死了太多人了,太多了。”
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我嚎啕大哭“姐,你知道嗎?我見過幾萬人死在一個地方,幾萬人啊,屍體堆的比山都高,你能明白那種你認識的所有人在一天裡死個乾乾淨淨嗎?他們死了都不安生,就爬在我旁邊,看着我,幾天幾夜的看着我。”
她抱緊我,我的心卻冰冷,我忽然發現自己原來這麼怕聽到槍聲。
“打了一年多了,山西死了十幾萬軍人,我現在都不敢記住新兵的名字,因爲他們用不了多久就會死,是我讓他們去死的。”
于敏把我按在她懷裡。
“徐新年你才見過幾天,就死了,我有時候好害怕,怕我活不到戰爭結束,你知道我的兵嗎?他們死都不退,死都不退,爲了一個陣地,爲了特麼一座山,幾千人死了都不退。你知道嗎?司令部連特麼撫卹金都發不出來,他們就死了,死的了無牽掛,你知道我最怕什麼時候嗎?我最怕清明,清明的時候,我就感覺他們都活了,漫山遍野的白布,漫山遍野的號哭,我有時候就覺的,瞎特麼活吧,能活幾天啊,我有時候特別怕跟女人許承諾,因爲我覺的我兌現不了,因爲我覺的我遲早也得死在戰場上,埋在黃土裡,這場仗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不要怕,姐姐在這裡。”
我拼命的想要忘記戰爭,但戰爭就在我眼前,我以爲我習慣了戰爭,可有時候心裡就會莫名的恐懼。
不一定什麼時候,我就會恐懼。
我哭了很久很久,一直哭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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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的時候陽光特別好,透過紙糊的窗戶照進來,我懶洋洋的伸了下胳膊,把于敏弄醒了。
她把頭往我懷裡蹭。
“小瘋子,你昨天晚上折騰了一晚上。”
我不知道,問她“折騰什麼了?”
“你一晚上滾過來,滾過去,凍死我了。”
“嘿嘿,嘿嘿。”我笑着“冬天了,是該生爐子了。”
這麼大個老孃們躺在我懷裡,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有點兒滿足,有點兒刺激。
我抱住她的身子,勾住她的腿,問她“昨天是不是沒做?”
她迷糊着說“做了。”
“我怎麼記得沒有做?”
“做了。”
我把手伸進被子,“腿叉開。”
她拍我,“小瘋子,讓我睡會兒。”
我已經鑽進了被子“不行,做完才能睡。”
她無奈的張開腿“你輕點,小心我的傷。”
“好緊啊。”
“摸一會兒就好了。”
“不要,我要直接進去。”
“啊!疼,小瘋子,慢點兒。”
“這樣行嗎?要不要再快點?哦,鬆了點了。”
我趴在於敏身上,看着她的臉,她的臉很精緻,眼睛很迷人。
“真想把你給收了啊,你這樣的女人簡直就是夢中的老婆。”
于敏說“只是你夢中老婆的樣子,別人可不這麼想。”
“別人有我這麼好嗎?”
她說“大概是沒有的。”
“我能做七次。”
她就打我“不要命了啊,節制一點。”
我說“你的話,可以八次。”
“我那麼吸引你嗎?”
“就喜歡成熟的,越熟的越喜歡,最喜歡你。”
她笑着“就會騙人。”
“抱住腿。”
她抱起來,說“別弄進去,我可不想生孩子。”
“那弄哪兒?”
她默默的張開嘴,我簡直瘋狂了。
“你個大瘋子。”
一次,兩次,三次,四次。
第四次的時候于敏已經死活不讓我動了。
“好了,好了,再弄傷口都要開了,你真的能做八次啊。”
“當然啊。”
“服了你了,我要吃飯,給我弄飯去。”
我屁顛屁顛爬起來“好,我的院長。”
臨汾,陳沖已經潛伏在七局門口斜對面的一堆廢墟里整整三天。
三天來他一動不動,默默觀察着,這裡離七局門口有一百米,沒有人會認爲有人藏在廢墟里。
馮凱,始終沒有出現,一次都沒有。
或許,他近日不在臨汾吧。
方藍一直監視着東門外的桃花源,那裡是七局的一個據點,看樣子,這裡至少有三十人槍,而且每天都有特務來這裡過夜,這裡的特務一直維持在七八十人的狀態。
方藍也沒有見到馮凱。
他似乎就像不在臨汾,難道,他到其他地方治傷去了?他的確受傷不輕。
他們沒能找到馮凱,所以,必須找一個特務。
方藍手下有十人刺殺小組,這是他最精銳的特工,他準備抓一個七局特務去。
天色漸漸黑下來。
陳沖從廢墟里出來,潛伏着身子,向馮凱家裡走去。
三天來馮凱家裡沒有出來一個人,也沒有進去一個人,但是馮凱家裡有人,一個女人,每天太陽出來的時候,那個女人會拉開一點點窗簾,曬一會兒太陽,儘管看不到她的臉,但一定是個女人。
陳沖緊握手槍,走到門口,門從外面鎖着。
陳沖立刻皺起眉,門是從外面鎖的,也就是說,陳沖是把那個女人關在這裡的?
他不會開鎖,旁邊七局門口還有人站崗,他瞅了一眼,扭頭離開。
十分鐘後,他從屋頂漸漸靠近。
他用繩子綁在頂上慢慢滑下,扣開玻璃窗,閃身進了屋子。
這是一個臥室。
黑暗裡,他看到一個人躺在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