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時候,196師經過補充,達到五千人。
三團炮兵營加警衛營偵察營,編制健全。
這一年,山西晉軍一直與日軍進行小規模交火,交火從未停止過,甚至晉東南的兩個殘廢師還打到了平原,後來被日軍一個跟斗撞回了山裡。
日軍對中條山進行了瘋狂的一個月一次的掃蕩,但是一直未能取得大的戰績。
聽說薄到了一戰區附近以後,和衛立煌走的越來越近,衛立煌也對紅色表現出了巨大的同情和援助。
晉東南的局勢更加錯綜複雜,衛立煌在紅色和晉軍兩個雞蛋上跳舞,也是不得已,他需要藉助其他部隊影響日軍。
可是日軍眼裡明明只有中央軍。
其實八路軍對日戰鬥也時有發生,規模不大,日軍對各部隊都進行了掃蕩。
衛立煌司令部駐紮到了洛陽,看着北方局勢越來越惡劣,也是憂心如焚。
葉先生第八次來二戰區了,還是樑化之接待了他,他也不氣餒。
我和葉曉風站在黃河邊。
葉曉風指點江山“武忠,你用幾萬人的命,堆出來一個五千人的師,而我,什麼也沒有,今天有兩萬軍隊,所以,方向不同,取得的結果也不同。”
我冷哼一聲“怎麼,拿你兩萬部隊咱們打一場試試?”
葉先生撇嘴“你看你,說你,你還不服氣,部隊就只是用來打仗的嗎?你特麼能不能動動腦子?啊?武忠,你挺聰明一人,怎麼就不開竅?我特麼一個人也能傲視天下英雄,何況有兩萬人,我用的着跟你打嗎?啊?我有這兩萬人就行了,他們哪怕不聽我指揮都無所謂,明白嗎?”
我搖頭“不明白,老子懶的明白。”
“哎,你啊你。”葉曉風指着我“我跟你說武忠,人有了資本以後,一定要學會利用資本,讓自己變的更強,更有影響力,我不需要打仗,也能混的比你牛比,爲什麼,因爲最後看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我特麼要有你手裡的這支部隊,我現在就是新軍總司令,你信不?”
他說這話,我是信的,不能不信啊,葉曉風什麼也沒有,現在有了兩萬部隊。
“是,我承認在這方面你強我不少。”
葉先生用大哥訓斥小弟的口氣跟我說“不要怪我說你,要是別人,我特麼跟他多說一個字算我不要臉,你終究是我半個妹夫,知道不,我跟你說說這局勢,閻錫山,是所有人拉攏的對象,爲什麼?名望,影響力,影響力不是因爲閻錫山有軍隊,閻錫山現在就是一個人,日本人都得拿二十萬軍隊給他用,因爲什麼?影響力啊,你呢?你特麼有影響力嗎?你,張世平,陳沖,鄭天河,你們四個人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還多少有點兒唬人,現在就你一個,你算個啥?你自己說,就不說別人,在王靖國面前你是個啥?”
不錯,在王靖國面前,我什麼也不是,王靖國可是實際上的晉軍總指揮。
葉曉風張狂的伸了一根小指頭“王靖國在我眼裡就是個這,明白嗎?”
我的確被他說的有點兒糾結,葉曉風是真的有本事,權謀比我強一百倍。
我問了句“那你說,我怎麼辦?”
葉曉風問“知道張世平爲什麼會帶了部隊嗎?”
“因爲孫楚將軍手裡沒人啊。”
“狗屁。”葉曉風罵我“是特麼因爲林薇薇她伯母是教育廳的廳長,他伯父是副師長,明白嗎?”
我撇嘴“不會吧,這麼官僚?”
“這不是官僚的問題。”葉曉風語重心長的說“這是影響力的問題,只要你有了影響力,不用你張嘴,就有人給你好處,明白嗎?你說你,有你父親那麼牛比的關係,打了三年仗了。還是個上校,真特麼丟人啊。”
我煩躁的踢了他一腳“別說我父親。”
葉曉風拍了拍腿上的腳印,“我跟你說,我也就是爲了贖罪,來,我告訴你,稱號,你現在需要的是稱號。”
我腦袋濛濛的,“什麼稱號?”
“隨便什麼稱號,知道嗎?你的部隊基本也就那樣了,我尋思你也整不起來了,那你就得弄點兒稱號唬人,像什麼地方官員的頭銜,像什麼組織的頭銜,還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隨便什麼東西,只要有人給,你就接着。”
我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兒,問他“紅十字山西分會副會長怎麼樣?”
“好啊。”葉曉風喊了一聲“好的不能再好了。”
前些天,于敏找我談了一下,紅十字決定在各地區建立分會的事情,必須找個有能力籌辦的人主持,我嫌麻煩,暫時沒有答應。
我又問“臨汾市長怎麼樣?”
葉曉風抖了一下身子“可以啊,咱倆可以一起當啊。”
“啥意思?”
葉曉風說“你不知道?我現在是臨汾市市長。”
我白了他一眼“樑化之給了我一個臨汾市副市長的稱號,可臨汾還在你手裡,我就幾個縣,還是副的,啥也不用管。”
葉曉風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給,就接着,看來二戰區的人對你還是不錯的,記住,有了影響力,才能做更大的事情。”
葉曉風走了。
卻說了一堆我懶的想的東西。
我總認爲我只是個軍人,一個純粹的軍人,這就是我的夢想。
在我眼裡,影響力有個屁用?能幫我在戰場上抗住日本人嗎?
這種東西,不適合我,不是我玩的。
臨汾市副市長的頭銜,樑化之的確給我了,但是真的沒什麼用,我甚至都不用去市**,我都不知道市**在哪兒,應該是在克難坡。
回到師部的時候,師部旁邊只剩下後勤部了,好在還可以和鄭天河吹吹牛比。
于敏姐姐越來越豐滿了,或許是因爲我的滋潤,現在紅光煥發。
山西戰事的平靜,讓紅十字有了在山西發展的時間。
于敏走到我面前,她已經三十六歲了,我也二十六了。
“小瘋子。明天有個紅十字籌款儀式,你得去一下。”
“我草,姐姐,我最煩這個了。”
她踢我一腳“必須去,你怕什麼?有徐麗給你講話,你就穿着你的上校軍裝,往旁邊一站就行了。”
我就愁着臉問“我去有啥用?”
“你好歹是副市長,這裡歸你管,你又是師長,怎麼會沒用,到時候你帶頭捐款就行。”
我捂住臉“沒錢,老婆都娶不起呢。”
“沒錢也得捐。”
我衝着師部喊“老婆,借點兒錢,我被搶了。”
凌美子跑出來“怎麼了老公?誰搶你了?”
我指着于敏“她,她讓我捐款,我沒錢。”
凌美子問于敏“姐姐,咱捐多少?”
“多少都行,看心意。”
于敏笑着望着凌美子,凌美子點點頭“那就捐一百吧。”
“好啊。”
于敏看着凌美子,笑的非常戲謔。
我拉住凌美子“老婆,親我一口。”
凌美子踮起腳尖吻上來,我得意的看了眼于敏,于敏頭一扭,罵我“不要臉的。”
我摸了摸凌美子的肚子“爲啥還不懷啊?”
她也嘟起嘴“是啊,不爭氣的肚子。”
“林薇薇馬上就生了,張世平也還回來了。”
她就開心的喊,“是啊,于敏姐姐說是男孩兒,真好。”
林薇薇生孩子的時候,張世平升任旅長,憲兵團改爲保衛一旅,正經三千號兵的旅長。
保衛旅內調克難坡,負責保衛二戰區中心,張世平也回來了。
孩子就在師部醫院出生。
所有人都蹲在門口等着,徐麗,二狗子,陳紅,于敏,凌美子他們站在門口焦急的等待。
我和鄭天河,張世平,鬼先生板頭蹲了一圈兒抽菸。
我問張世平“老張,孩子叫什麼?”
張世平的臉上少了那一分冰冷,結婚以後他的確變的開朗了許多。
“沒想好,沒想好,你們說起個什麼名?”
我就說“叫蛋蛋好不好。”
板頭罵我“你滾,老張,我想了一個名字,叫球球怎麼樣?以後一定是個胖小子。”
張世平直接把板頭踢倒“你們兒子才叫球球蛋蛋。”
鄭天河擺着他的一隻手喊“哎,別鬧了,鬼先生是文化人,還是鬼先生來取個名字。”
鬼先生老臉一紅,這是他侄外孫,他往地上一坐“姓張是沒的說了,然後,從林字裡拆一個木字,也算帶上了我們林家,世平,平安,再帶個安字,叫張木安怎麼樣?張木是父母,小孩兒叫安,你們看呢?”
我拍着手“不錯啊,張木安,挺好的。”
張世平也點頭“好,小孩兒就叫安安了。”
鄭天河也笑着“對,平平安安的,多好。到他長大,一定是一個和平的世界了。”
五個男人一致同意。
我對着凌美子喊“老婆,小孩兒叫安安了。”
凌美子激動的拍手“安安,你快出來,阿姨要抱你。”
張世平強調了一句“是乾媽,兒子滿月的時候就認。”
我擺手“別整那些儀式,最煩那東西了,太尷尬,安安他生下來就是我乾兒子。”
“行,行,由你。”
凌美子笑着“兒子,快出來,媽媽要抱你。”
神仙拿着一張電報走了進來,“武忠,司令部又瘋了。”
“雜的了?誰又惹孫楚了?”
神仙一腳將板頭扒拉到一邊“去,騰個地兒。”
板頭喊着“爺爺您請蹲。”
神仙蹲下來,旱菸一呼,直接蓋住我們五支香菸,我扇着煙霧問“啥事兒,說。”
“吶,你給談了十二個師裝備,去年就給了兩個師,今年特麼纔給了兩個團的,孫楚罵娘了,你又被委派重慶行走了。”
我痛苦的喊“軍訓部和中央黨部這麼不靠譜啊?答應的東西都能不給,我草,他們簽了協議的。”
鬼先生說“中央的難處肯定很大,不然不會這麼食言的,你還是去行走行走吧。”
板頭恬着臉喊“別裝孫子,你恨不得住重慶不回來呢。”
我瞪他“別叨叨行嗎?跟個娘們一樣。”
凌美子跑過來問“老公,你要走嗎?”
神仙幫我擋了一句“司令部的命令,肯定是要去的。”
凌美子嘟起嘴,“好吧,什麼時候去?”
我也問神仙“啥時候?”
神仙說“等孩子出來,咱們喝一頓,好久沒喝了。”
凌美子點頭“好,等孩子出來我去給你們做飯。”
凌美子說完,又跑到門口等着。
神仙和張世平就一左一右勾住我的脖子勸我“哥哥,穩重點吧,這樣的老婆不好找。”
“是啊,武忠,千萬別錯過了。”
我喊“嫉妒,你們就是嫉妒。”
張木安在衆人的等待中終於來到這個世界,當他發出第一聲啼哭,似乎預示着這個民族的希望。
張世平緊繃的臉終於笑了。
門口衆人喊着“安安,歡迎來到中國。”
張世平去陪林薇薇了。
陳紅,于敏,凌美子,徐麗,四個女人在師部廚房排成一排做飯。
我,神仙,鬼先生,鄭天河,板頭,二狗子六個男人坐在桌子上吹牛比。
師部的日子是最爽的。
因爲人很多,很熱鬧,可我的心已經飄到了重慶,飄到了孫文慧家裡,飄到了杜雅娟家裡,一別就是一年,杜雅娟該不會有男人了吧。
二狗子放假了,今年也十八歲了,他比普通人早熟許多,已經是個大後生了。
現在,他將臨時擔任我的警衛員,隨我到重慶行走。
他舉起酒杯“哥,我十八了,能喝酒了吧?”
我說“半杯,多一口揍死你。”
“哎,好,哥。”
他已經成爲一個很合格的學生,據徐麗說他的成績很好。
徐麗也二十歲了。
時間過的真的很快,尤其是沒有戰事的時候,就像戰爭突然離我們遠去了。
板頭在喊“哎,老陳啊,你怎麼就走的那麼早啊。”
是啊,陳沖,你怎麼就走的那麼早啊。
張木安出生的那天我們喝了很多,神仙因爲還要趕回老虎山,所以就他一個沒喝多的。
196師,其實全靠神仙撐着,他和鬼先生現在都是中校。
其實我們的上升速度和普通軍官比起來已經是神速,可要和葉先生比起來,那就差的遠了。
即便當年閻主席從團長混到兩萬人的部隊也用了三年啊。
在山西,風雲激盪,葉先生獨佔鰲頭。
當衆人散去以後,凌美子把我抗回了屋裡。
“呼,呼,呼,老公你又胖了。”
“還不是你喂的好。”
她喘着氣“還好我練過,不然真扛不動你。”
我就笑“你的空手道都是在牀上練的吧。”
她笑的燦爛,“老公,我練的好不好?”
我點頭“好,好,快到牀上來,我們一起練。”
我和于敏一直保持着不正當關係,反正她說過,只要沒結婚,我就可以隨便找她。
新軍五縱隊,在被張世平殺了司令,又帶有了兩個團以後,本來已經瀕臨解散。
但是五縱隊來了一個厲害人物。
這個人,許多人都沒有聽說過,是一個叫王大頭的中年軍官,沒錯,他的名字就叫王大頭。
王大頭是從四縱隊調過來的,一進五縱隊,直接進了司令部當了參謀,這一年多在五縱隊左右逢源,非常吃的開,手下培養了很大一部分骨幹力量。
他當上司令不到半年的時間,愣是把五縱隊救活了,又拉起了一萬人的隊伍。
葉先生與二戰區進行談判的時候,疤子也與王大頭進行了接觸。
王大頭是個很有魄力的人,卻少了幾分權謀,他的確拉起了一萬人馬,但是戰鬥力就差的太遠了,張世平又拉走了他最精銳的一個團,他現在正難受的厲害。
疤子被當做貴賓秘密接待。
他望着王大頭“王司令,你的部隊,雖說有一萬人,可要槍沒槍,要餉沒餉,這樣下去,部隊遲早還是散,你好好考慮我的提議,葉師長對自己兄弟,一向格外的仗義。”
王大頭點頭哈腰“好,好,你給我點時間,我一定好好考慮。”
我奉二戰區司令部的命令,再次去了重慶,協調中央援助。
我帶着二狗子,二狗子從來沒有去過南方,很興奮,他穿着軍裝,腰裡彆着兩把槍,威風凜凜。
“師長,聽說你在重慶還有個嫂子?”
我拉着臉問“誰跟你說的?板頭?那個不值錢的貨。”
“師長,你就給我講講吧,我特別想知道。”
我苦笑着“去了重慶再說。”
我那天不知道發什麼瘋忽然開始計算日軍在山西戰役裡的傷亡數。
忻口會戰日軍的傷亡在兩萬人左右,太原戰鬥日軍傷亡應該在三四千,臨汾戰役日軍的傷亡也在六七千,到今天老虎山戰鬥爲止。
日軍的在山西的陣亡人數怎麼達到一萬五千人了,這是三年的抗戰總數,負傷的累計也應該達到兩萬了。
晉軍直接戰死的數量很可能接近七萬了。我們的負傷比陣亡少,但也在五萬左右,加上被俘虜的三四萬,潰散了的四五萬。
整個晉軍主力加上地方部隊損失了二十萬左右,給敵人造成三萬多的減員,應該是比較靠譜的。
山西的戰事真的很難,山西是北中國唯一與日軍正面對峙的戰場,一戰區二戰區都以山西爲主要戰場。
想想37年我們有二十萬軍隊,打到最後成建制的部隊不到四萬,哎,日軍損失不到四萬,我們損失二十萬,一比五的戰損。
這是整體的比例,不排除一些比較能打的部隊打出三比一,二比一的戰績。
像臺兒莊,打出二比一的戰績還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