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氣走了李東來和楊廣林等人,牛胖子這纔有些疑惑的看向了項雲,後者詫異的說道。
“老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這些安林黨的傢伙怎麼會弄成這副鳥樣了,他們騎馬的技術不會這麼次吧。”
後這者見到先前項雲對他的玩味一笑,倒是猜到了項雲應該知道其中緣由。
項雲衝着牛胖子招了招手,示意他附耳過來。
牛胖子連忙是架馬來到項雲身旁,後者低聲將先前李東來等人給他們馬匹下藥事說了一遍,牛胖子頓時大驚失色,就要跳馬逃跑。
項雲見狀不由苦笑一聲:“你跑個啥……!”
“老大,你不說咱們的馬兒被下藥了嗎,再不跑待會兒被這畜生撂翻了可怎麼辦,我可不想被它壓在身下。”
項雲哭笑不得的說:“我估計只有你壓它的份兒,他可不敢動你。”
旋即項雲又是衝着牛胖子擺了擺手,悄聲將他如何把李東來等人的下的藥給取走,然後又來了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給他們的馬匹下了藥。
“哇……老大,你竟然給他們……”
“噓……”
“哈哈哈……老大,你太牛了!”
牛胖子此刻才知道,原來這上百個東林黨人如此壯觀的翻下馬背,竟然都是自己老大的傑作,頓時激動的他肥肉亂顫,胖臉笑成了一朵菊花……!
“誒……等一下,老大那些戰馬吃了春藥發狂也就算了,那也是該找馬兒發泄,怎麼它們會找上李東來他們身上……”
“嘿嘿……”項雲一聲壞笑說道:“你忘記我之前潑到他們身上的茶水了?”
“哦……難道那茶水難道還有什麼玄機?”牛胖子頓時雙眼一亮!
“玄機倒是沒有,只是找了一匹漂亮母馬的新鮮馬尿,往他們身上澆灌了一番罷了。”項雲淡然笑道。
“嘶……”牛胖子一聽這話,不由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先是心中一陣惡汗,旋即是放聲大笑!
笑完不忘衝着項雲豎起一個大拇指,由衷道:“高……實在是高呀了!老大我對你的敬佩,真是猶如是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海枯石爛,水漲船高呀!”
“滾一邊去,少拍馬屁!”
“得,老大,戲看完了,咱們打獵去吧!”
說着,牛胖子和項雲轉頭瞥了眼,那鬼哭狼嚎的一衆東林黨人,瀟灑快意的揚長而去,向着前方的狩獵大軍追趕而去!
片刻後,城北外狩獵營地內,項長安,楊廣林帶着一衆東林黨傷員返回了營地!
營地中央項長安營帳內,項長安一身金甲坐在上首,身旁站着楊廣林,李隱蔽,還有數名安林黨核心成員。
營帳內兩旁地面上還擺着幾副擔架,李東來、鄧歡等人赫然在列,都在擔架上‘哼哼唧唧’呻吟不止。
此刻包括項長安在內,所有人都是面色難看至極,營帳內一片愁雲慘淡,氣氛凝重而壓抑!
聽着那些傷員們的呻吟慘嚎之聲,項長安本就陰沉的臉色愈發難看,他那一對清秀長眉緊緊擰在一起,鼻息間氣息略顯粗重。
一旁的楊廣林察言觀色,頓時望向了地上李東來,他喝道:“夠了,都是大男人,什麼痛不能忍着,別在哪裡哼哼唧唧的!”
楊廣林乃是安林黨的二當家,加上身份尊崇,自然是有些威信的,他這一喝,地上幾人頓時收聲,一臉委屈的看向後者。
楊廣林卻是冷聲道:“李東來,你小子怎麼搞的,你不是說了已經給項雲和牛耀天他們的馬匹下了藥嗎,怎麼他們兩個什麼事都沒有,你們倒是全都栽倒了,還被……”
說到這裡,楊廣林都沒法說了,實在是剛纔的場面太難以描述了。
一聽到這話,李東來和鄧歡兩人眼淚都流下來了,李東來帶着哭腔說道。
“我……我也不知道呀,我明明給他們的兩人的馬槽裡都下了藥的,鄧歡也親眼看到的呀……!”
一旁身子癱軟在擔架上的鄧歡也是抽泣不止的說道。
“是……是呀,我們明明下好了藥的,怎麼他們的馬兒沒事,我們的馬反倒是發了瘋,我那頭畜生,明天我就要把他宰了燉肉!”
李東來也是一邊用手抹眼淚,一邊惡狠狠的罵道:“對,我也要把我那匹狗屁汗血寶駒給紅燒了!”
兩人的心中是既羞憤、又惱怒,一想起先前在獵場衆人眼前,被那些馬兒蹂躪的場景,他們簡直恨不得天上降下一顆流星,將他們砸死算了,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了。
其他人還好,特別是李東來和鄧歡兩人,因爲離項雲最近,身上沾到的‘茶水’最多,所以照顧他們的戰馬也是最多的,可想而知,他們的心理陰影有多大!
而聽了兩人的哭哭啼啼的講述,項長安終於是忍不住怒喝一聲,讓兩人閉嘴。
旋即他很是煩心的喝了一口茶水,但覺今日的茶水格外苦澀,很不對味,後者又是‘呸’的一口吐在了地上,氣憤難平!
項長安畢竟是少年心性,喜怒皆形於色,此刻只有覺得自己這幫手下丟盡了自己的顏面,心中很是不爽!
而一旁的楊廣林卻是不同,後者黝黑憨實的皮囊下,卻是一副頗具狠辣和計謀的深沉心思,項長安很多事情實則都是由他來主導的。
此刻一聽了李東來他們的哭訴,後者略作思量,便心中明瞭過來。
“看來你們倆的行動,已經被他們發覺了,估計他們偷換了藥物,還給咱們的馬匹下了藥!”
“啊……!”
一聽這話,李東來和鄧歡等人頓時驚詫望向後者,就連項長安也是露出驚異之色。
楊廣林忽然鼻息微動,他皺眉道:“什麼味道,怎麼這麼騷臭!”
李東來也是低頭嗅聞了一番,有些尷尬的說道:“多半是我剛纔身上的茶水味道,之前項雲安傢伙喝茶的時候,潑了我一身茶水,也不知道這傢伙喝的什麼狗屁玩意兒,真難聞!”
楊廣林當即上前幾步,來到李東來身邊,他低頭仔細嗅聞片刻,驟然低呼道。
“這是馬尿!”
一聽這話,原本靠近李東來幾人的東林黨公子哥們,頓時驚呼着向後退去,如同躲避瘟神一般,就連項長安也是掩住鼻子,眉頭緊皺!
而要說聽到這話,反應最大的可不是他們,而是李東來,他一聽到楊廣林說這是馬尿,頓時想起了先前,自己好像還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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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間,李東來肚內翻江倒海,‘哇’的一聲,便直接在這營帳內嘔吐起來!
“快……快把他們給本宮弄出去!”項長安哪裡忍受得了這種畫面,連忙下令,將李東來等人擡了出去。
片刻後,營帳內只留下了項長安,楊廣林和李隱蔽三人,項長安兀自掩住鼻子,皺眉看向李隱蔽!
“如今李東來他們的計劃已經失敗了,你小子的計劃準備的如何了?”
當初鳳婷閣被項雲逼得灰溜溜離開後,項長安他們在客滿樓內商議報復的計劃,其中就有着李隱蔽和李東來二人,各獻一計。
項長安覺得二人的計謀都很不錯,便讓他們各自實施,沒想到李東來的頭陣就來了個全線崩潰,項長安只能將希望寄託在了李隱蔽的身上!
李隱蔽此刻頗有些‘受任於敗軍之際,奉命於危難之間’的救世英雄之感,頓時挺直了腰板,自信滿滿的說道。
“請皇子殿下放心,在下早已經安排妥當,今天晚上皇子殿下,楊兄你們就等着看好戲吧,我定要叫那項雲知道,我們安林黨的手段!”
一聽這話,項長安原本愁眉不展的臉上頓時有了笑容,他站起身來,雖然身子還不算高,但站在高臺之上,還是能夠拍到李隱蔽的肩膀。
“好好好……今日之辱若是不能洗去,我安林黨今後定然顏面無存,你李隱蔽要真是能夠幫我收拾了項雲那小子,本宮定然給你小子一個大好處!”
“哎喲……皇子殿下,您這是說的哪裡話,能夠爲皇子殿下,爲老大您做一些力所能及之事,那是小人的榮幸,小人豈敢奢望回報?”
李隱蔽賊眉鼠眼的臉上做出一副大義凌然姿態,實則揹負身後的雙手,已經是顫抖的不行了!
他真要感謝李東來一行人的失敗,這纔給自己創造瞭如此大好機會,今晚上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的漂漂亮亮,讓那位世子殿下身敗名裂,羞辱難當!
與此同時,密林深處,初春時節,冰雪初解,萬物復甦,草地裡剛剛冒出嫩芽,枝頭上纔有新枝條生出。
連綿羣山映襯之下,萬里山河皆美,當真是‘最是一年春好處,絕勝煙柳秦城北!’
如今初春時節,蟄伏了一個冬季的獸類們,也到了出來覓食的時候了,有活蹦亂跳,在地上低頭吃草的梅花鹿,也有身形靈活,在樹枝上穿梭的松鼠,野猴。
小湖邊,更是能夠看到野豬低頭在‘哼哧哼哧’的喝水,旋即又警惕的一轉身,竄入樹林深處!整個密林內已經是生機盎然,春意浮現!
項雲跟隨着牛胖子也衝入了這片密林,牛胖子是忙着張弓搭箭,四處搜尋獵物,這廝看樣子倒是挺有派頭的,就是那笨拙的手腳,連弓箭都架不好。
再加上葵水弓開弓的力量極大,牛胖子往往是剛剛咬牙拉開弓弦,那些看看準的獵物早就已經跑的沒影了。
是以走了半天,別說是猛獸,連一隻野兔牛胖子都沒有打到。
牛胖子似是感覺有些丟了西北一隻狼的赫赫威名,氣的是嘆息不已。
一旁的項雲卻是雙腿夾住老馬,雙手抱住後腦,嘴上叼了根狗尾巴草,悠閒自得的欣賞着山林美景。
此時此刻,項雲想到了自己小時候,跟着爺爺去山上放牛,那時候自己還小,自己被爺爺放在寬闊的牛背上,叼着根狗尾巴草,爺爺則在前面一邊牽牛一邊給自己講故事。
項雲最喜歡聽自己爺爺講故事,因爲爺爺的故事總是與衆不同,除了項雲喜歡的金庸武俠小說,爺爺還能夠講出很多項雲聽都沒有聽過的神話故事。
項雲經常好奇的問:“爺爺,你怎麼有怎麼多故事講呢,難道你以前讀了很多書?”
爺爺總是笑而不語,有時候高興了他會大笑着回答:“爺爺是誰,爺爺過的橋比你認識的字還多嘞,而且這些故事都是爺爺親眼看到的呢……!”
每當這時候,項雲就會撇嘴吐出口中的狗尾巴草不屑道:“爺爺又在吹牛!”
此刻,仰頭看着頭頂那茂密林木的樹蔭,項雲雙眸露出迷茫之色,竟是有些恍若隔世,好似回到了前世。
“老大,老大,快看!”忽然牛胖子急促的聲音驚醒了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