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長漁找來止血的藥時,張文已經走出大門了,長漁瞧瞧這瞧瞧那兒,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看了一眼李木生,道:“老爺,這藥……”
李木生回過神,緩緩道:“你給他送去吧。”
長漁應聲便追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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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也不知道自己是發了什麼瘋,本來也是一件小事,但是看到李木生責備的眼神,卻再也忍不住發泄了出來,等他回過神時,已經走到竹屋後面的小山中了,腦袋傳來的絲絲抽疼喚回了張文的理智,他還忘了自己腦袋破了洞,得趕快給自己清理一下,便找到了山泉清洗了一下血污,就着周圍的止血草,咬碎了塗在傷口上,這幅身子到底是沒受過疼的,止血草的汁液一沾着傷口就疼得他受不了,眼淚居然都流出來了,又想起方纔李木生看着他那副失望的眼神,終是忍不住,眼淚大顆大顆就滴了下來,心裡只道是傷口太疼的緣故。
張文現下並不想回家,方纔的事又勾起了他心裡軟弱的一塊兒,他忽然想起,他和張涵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也是這幅狼狽模樣,但張涵卻一點不嫌棄他,甚至還想把他拯救出來,世上果然不會人人都能待他同張涵一般,但仔細一想,張文也明瞭,李木生同他到底是身份不同,他雖出生商賈之戶,但是自小接受良好的教育,自然與他是不同一語,如今自己原形畢露,想必李木生早已悔恨不已,什麼知己!什麼朋友!我呸!都是狗屁!
張文從心裡升出一陣無力感,他一直以爲擺脫了張涵,自己終於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了,結果兜兜轉轉,結局都一樣。
他沒那福氣,張涵是那樣,李木生也是那樣,統統對他失望透頂。
他到底是怎麼在這個世界生活了那麼久呢?張大牛、李雲、張隆、張君、張生、張垚、周初、張喜、長漁、沈洛、李陽、七叔、還有……李木生,他在這裡已經生活了一年了啊,經歷的事情現在想想,卻總覺得是南柯一夢,而現在,他將親手把這個夢境打碎!想必這時村子裡到處都傳着他差點殺了林秋的事吧,李木生知道了會怎樣呢?呵呵,都不管他的事了。現在他只想靜一下,好好地靜一下,什麼也不想。
張文索性往後一趟,閉上眼睛開始沉思,卻不知想到什麼,眼淚又順着臉頰滑落在地上。
似乎老天也感染了張文的情緒,當然這麼說只是託詞罷了,入了夏本就多雨,也難怪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還沒等張文繼續悲愁,天上就落下碩大的雨滴下來,不一會兒就下的更大了。
張文在心裡罵了聲“臥槽”,便急急忙忙找地方避雨了,樹下肯定是不行,他現在還不想死,就算死也不想被雷劈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小溶洞,也不多說便躲進去。
“不知道這雨得下多久。”張文望着外面的天,喃喃道。
這雨下的實在有些久,天已經黑了還不見停,張文的衣服也沒換,溼漉漉的貼在身上,頭髮也是溼的,傷口沾了水有些發炎,渾身也在發熱,這時張文也知道恐怕自己是發燒外加傷口感染,要是這雨再不停,恐怕自己真的要玩兒完了,這地方本來來的人就少,要是他昏過去的話,那就別指望能醒過來了!
沒過多久,張文便覺得渾身冷的不行,但他也明白,想必他現在身體一定燙的不行,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不死也會成燒成肺炎,到時候怕也是離死不遠了,張文咬咬牙,想他當年什麼傷沒受過,怎麼會被這樣打到!好在剛入夜,雨就停了,張文此時也沒多少力氣了,只是憑着心中的那股勁兒,慢慢爬出小溶洞,他還不能死!就算是爬也要爬到山下!
此時張文並不知道,山下也亂成了一鍋粥!
林秋的阿爸知道張文差點淹死自家哥兒的時候,便帶着林秋找到村長,說是要討個公道,村長了解情況後,便讓人去找來張大牛和李雲,張隆本來也想去,但是張君懷了身孕,一個人在家也不行,便留在家裡。
村裡的人是怎麼也不敢相信張文會做出這種事的,但林秋的阿爸在村子裡也有些分量,大家都只是想,卻不敢多言,畢竟林秋家還有個做小差的兒子!
李雲和張大牛自然也不相信張文會無緣無故的這麼做,於是林秋的阿爸便要求把張文找出來對質。
而追着張文出來的長漁也十分鬱悶,這張文也沒走多久啊,怎麼連個人影都沒看到,便直接往張文家裡走去,待到了過後,卻看到院子裡張隆和張君愁眉不展的,便問了一句。
張君也不知道長漁是誰,但是張隆知道,去李府領工錢的時候便是長漁給的。而張文這幾日都在竹屋做飯,見到長漁,還以爲出了什麼事,便急忙問道:“這位小公子,張文還在竹屋嗎?”
長漁一聽,反問道:“張文沒回來?”
張隆不明所以,便不解的問:“張文同平日一個時間就去了竹屋,也得一個時辰纔會回來啊。”
這就怪了,那張文會去哪裡?長漁有些着急,又想起剛纔看到的情形,便問道:“方纔是什麼事?怎麼愁眉不展的?”
張隆聽罷便埋下頭,張君見狀,便說:“方纔村長來找,說張文差點淹死林秋,所以阿爹和阿爸都去了村長家,我們也納悶,這好端端的,張文去做飯,怎麼就傳出張文差點把林秋淹死的消息了。”張君說着便拉住長漁的手:“這位小公子,麻煩你去叫張文回來,有什麼事也好解決。”張隆聽罷也在一旁幫腔。
長漁瞭解了事情的始末,皺緊了眉,用一種很無奈的語氣說:“這下怕是糟了。”見兩人偷來疑惑的眼神,長漁這才把張文滿頭是血衣衫凌亂的模樣告訴他們,張隆聽完使勁的‘哼’了一聲:“肯定是林秋乾的!還敢誣陷阿文!不行!我得找他們說理去。”
長漁拉住張隆,對他搖頭:“現在問題是,張文……不見了……”
這便有了後來滿村的人找張文的景象,長漁讓張隆去張文常去的地方找找,但是一無所獲,他也呆不住,便把這件事告訴了李木生,李木生聽說張文不見了,心猛然皺緊,一股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
“都是我的錯……”李木生唸叨着這句話,便急衝衝的出去找人,沒過多久便下起了大雨,長漁撐了把油紙傘給李木生遮雨:“老爺,你先回去吧,這會兒下這麼大的雨,想必張文已經回去了。”
李木生也希望如此,但終歸不放心,便和長漁一起去了張文的家,但到了才發現,家中只有張君和李雲,心中的不安也變成了惶恐,張文受了傷,又下這麼大的雨,會上哪兒去啊。
李雲把李木生和長漁迎進門,李木生雖然沒有抱任何希望,還是忍不住問:‘張文還沒回來?”
李雲搖搖頭,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久,張大牛和張隆也回來了,四個人看着他們身後,發現沒人,又忍不住失望起來。
“興許是阿文被困在雨裡,你看這雨這麼大,或許他在等着雨停呢。”這話說得張君自己都不信。張隆把斗笠和蓑衣往桌上一扔:“這天眼見着就黑了,村裡人也不幫着找了,這可咋辦啊!”
李木生看了眼張隆,又看了眼張大牛和李雲,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張文家,李雲給幾人欠了個禮,便追着李木生出去了。
路上,李木生突然問長漁:“你出去的時候張文也纔剛走,可有在路上看到?”
長漁老實的搖搖頭,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沒有,我出去就沒見到張文。”
李木生皺眉,張文和長漁幾乎是前腳先走後腳就跟上,張文就算跑的再快,長漁也會看到個影兒啊,除非……
“長漁,你是不是在三岔口就沒見過張文。”李木生問。
長漁仔細想了想:“沒有,三岔口過去的路是筆直的,按道理我不可能看不到他的,除非……”長漁立刻驚呼:“他去了山裡!老爺!我記得三岔口另一條路是進山的路,過了三岔口走十幾步就是個彎彎。”
李木生聽罷,也不管長漁,撩起衣襬就衝進雨裡,長漁想跟着跑過去,但是李木生跑的太快,他追不上,黑燈瞎火的,他自己也不敢亂跑,只好先回了竹屋。
“張文!張文!”李木生進了山便開始喊,這時雨已經停了,但是天也黑盡了,這小山中雖然沒有豺狼虎豹,但是晚上沒有光亮,李木生也被絆倒劃傷了幾次。
幸好老天還不算絕情,不一會兒烏雲便散去,月光也撒在山林中,李木生也精疲力盡,一個不察,又被絆倒,李木生順着看過去,發現絆倒他的竟然是一隻手!
就着月光,李木生靠了過去,那人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幾乎成了碎片,手上全是傷痕,那人身後的草被壓出了一條路,想必是爬到這裡的。李木生不知他死沒死,他出生在大門大戶,死人也見過不少,但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山林裡猛然碰到一個,還是下了他一跳。
雖有月光,但是到底不如白天明亮,李木生小心翼翼的將那人搬過來,想看看是誰,卻發現那人臉上都是擦傷和枝條劃痕,整張臉都是泥,看不清樣貌,這時,李木生突然覺得心臟一陣抽搐,鬼使神差的捏着袖子給那人搽了起來,待臉上的泥土被搽乾淨後,李木生愣了,這張臉,分明就是張文的臉!白天還和他犟嘴的張文,現在渾身是傷,面色如紙,呼吸更是微不可查,又想起方纔搬動時候,張文的體溫高的嚇人,李木生不敢置信,但是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咬咬牙,李木生將張文背在身上,扶着山林間的樹一步步的往回走,期間李木生被絆倒了好幾次,卻不躲不閃,直挺挺的倒下去,一雙手還護着身後的張文,李木生不敢耽擱,爬起來又往回走,貼着自己的身體就和燒紅的炭一般,讓李木生不敢有一絲大意。
“張文!你醒醒!張文!不要睡!快醒醒!”一路上,李木生就這樣自言自語,儘管得不到回答,還是一句一句不停的重複,彷彿這樣,張文便會醒過來一般。
“張文,你一定不要有事啊……”饒是李木生這樣清心寡慾,也流了眼淚。
長漁老遠就看到自家老爺被這個人回來了,連忙跑過去,走進一看才發現李木生渾身上下都是劃痕,衣服也碎成了一條一條的,待看到李木生背上的張文時,忍不住喊道:“老爺!你把張文找回來了!”
李木生已經沒有力氣了,偏過頭對長漁喊了一句:“快!快去找大夫!”
長漁這才發現張文臉色像白紙一般,看上去就同死人無異,驚慌失措的’哦‘了一聲,就跑去找人,卻還沒跑多遠,就看到遠遠來了一輛馬車,竟然是李陽駕着馬車過來了!
李陽一看眼前的狀況,便知耽擱不得,立刻把張文抱進車廂,李木生和長漁也跟着上了車。
“李管事!你怎麼會來?”長漁心中彷彿一塊石頭落地,老爺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他也十分沒譜。
“我也是要來找老爺商量生意上的事,結果下了雨就躲了會兒雨,等雨停了纔過來,就聽說了這件事,沒想到來的這麼及時,我們得快點到鎮上!不然張文保得住保不住就難說了。”李陽一臉沉重,他剛纔並沒有細問,也不知好端端的怎麼會弄成這樣。
由於趕路趕得緊,又是馬車,很快就到了鎮上,李陽到了醫館立刻跳下車就去拍門。
“誰啊誰啊!晚上了不看了,明天再來!”醫館裡傳來一陣不耐煩的聲音。
“大夫!快開門,再不開門就要出人命了!”李陽聽到有人應聲,立刻喊道。
許是裡面的人聽到要出人命的話,也很快開了門,一個白髮老翁見到李陽,急急地問:“病人在哪兒!快帶進來!”
李陽讓大夫等等,便進車廂將張文抱了下來,李木生也早已昏了過去。
那老大夫一見張文就直搖頭:“晚了晚了,這孩子燒成這樣,怕是救不回來了。”
李陽一聽,立刻往大夫手裡塞了一錠銀子:“大夫,無論如何也要救活他!他是我們老爺的心上人,要是救不活,我們老爺也活不下去了。”這話雖然有些誇大,但是李陽說的也是實話。
那老大夫把銀子還給李陽:“你把我當成什麼人了!”便不多說,開始給張文把脈:“奇怪,這孩子身子不弱,怎麼淋雨就琳成這樣了。”
長漁一聽,也回了神:“大夫!他頭上!頭上有傷!”
老大夫這纔去看張文的頭,先前雨水沖淡了張文身上的血腥味,老大夫也沒有細看,這般扒開張文的頭髮,纔看到張文頭上有塊兩寸長的傷口,已經被水泡的發白,還在往外面流着黃水,明顯是發了炎。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他,他頭上的傷口已經發了炎,開始化膿,又淋了雨,現在身體燒成這樣,也只有聽天由命了。”長漁怎麼會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眼睛一瞪,淚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我先用酒給他降溫。”又喚來身邊的藥童:“你去煮藥浴,藥材就放熱症所需,再去給我拿一顆生薑。”
老大夫給張文的頭上處理包紮了,又道:“這傷口其實好辦,只是現在他身子虛,只要退了燒,沒有轉成肺癆的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過了今晚,也許好的了,不過怕是撐不過了。”
李陽謝過大夫,又看着昏迷不醒的張文,張文!你一定要醒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溫馨了好幾章,也是時候虐虐了~~~
不會虐太久,張文肯定會好起來的!!!
照例照例!!!都給留言留分哈!!!!潛水的都刷起來,不刷也忒不道德了喂~~~
☆、第三十一章?霧裡看花
“張文。醒醒。”誰?誰在叫我?
張文緩緩睜開了雙眼,待看清楚眼前之人的時候,愣了一下,良久,才叫道:“張……張涵?你怎麼在這裡?”
張涵不滿意的看了一眼張文:“都說了幾次了,要叫我爸!你怎麼總記不住。”
張文停了,撇了撇嘴:“你就比我大10歲,還好意思讓我叫你爸!你也太會佔我便宜了吧!”
張涵沒有繼續這個話題,這幾乎是他們每天早上都要說的,便遞了牛奶給張文:“你還不快起來,上課要遲到了。”
張文看了眼手機,立刻從牀上跳起來:“遭了遭了,要遲到了!張涵你居然不叫我!我昨天跟你說了今天有考試的啊!”
考試?張文突然停下來。
他爲什麼要考試?
渾渾噩噩到了學校,渾渾噩噩做了試卷,他卻總覺得不對,好像有什麼東西被自己遺忘了。張文買了一瓶飲料,本來想去天台吹吹風,卻在那裡看到幾對談情說愛的男女,笑了一下,轉身離去。
上午考完試便放假了,張文坐在公交車上,看着窗外的景色,有些恍惚。
他不對勁,很不對勁!
“各位乘客!下一站是本次車的終點站,請各位乘客做好下車準備……”
廣播裡傳來的機械女聲讓張文回了神,仔細一看,車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更可怕的是,他上車時明明是12點二十九分,按理說一趟公交車最多也就一個小時就跑完一程,但是車廂內卻早已亮起了燈,張文覺得不可思議,又把頭轉到窗戶,發現外面不知何時已經黑漆漆的一片。就在這時,車停了……
“這位乘客,本次車的終點站已經到了,快下車吧!”張文隨着聲源看去,是一個穿着制服的女人,臉色煞白,眼睛如同鬼魅一般。
“你……你是誰!這裡是哪裡!”張文極力掩飾自己心中的恐懼,對眼前這個明顯不正常的女人問道,
“又是一個糊塗鬼嗎?我們最近怎麼老是接到這樣的鬼啊~”張文覺得脖子一涼,迅速轉過身去,卻不知身後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男人,穿的也是車站的制服。
“小子,你連自己死了都不知道嗎?”那男人笑道,一瞬間又到了方纔那女人身邊,這時,兩人的身體突然變得模糊,散着一股霧氣,待霧氣散盡,先前的一男一女卻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兩個穿着古裝的男子,一個白衣,一個黑衣。
白衣男子看上去十分陰柔,眼裡卻透着怨毒,而黑衣男子卻十分高大健壯,十分英俊。
“死都死了,還不知道我們是誰嗎?我們當然是……”
“黑白無常……”黑無常還未說完,張文便接了話頭。
白無常此時陰滲滲的笑了一聲,用十分尖利的聲音說:“看來還不糊塗嘛,知道我們是誰。”
張文皺眉,他就坐了個公交車而已,怎麼就做到陰曹地府了?此時也沒了恐懼:“你們說我死了,那我是怎麼死的?”
黑無常聽罷,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張文老實的搖搖頭。
黑無常從懷裡掏出一本冊子,翻了幾頁,念道:“張文,年十三,祖籍柳州清河縣壽安鎮長樂村,生於明德二十七年,卒於明德四十年,死於……”
“停停停停!”張文打斷了黑無常:“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雖然我是叫張文,但我祖籍在杭州啊!而且我都已經二十七了!哪裡是……“張文突然愣了,二十七了?他應該纔讀大二啊。
“大哥,你看他的樣子卻是不像是十三歲的模樣啊。”白無常的聲音實在說不上好聽,尖銳的像指甲劃在鋼板上的聲音。
“可是他明明是我們從那小孩兒身上勾的魂魄啊!”又仔細打量了一下張文:“看上去是不像個小孩兒。”哪裡像小孩兒!分明就是個成年男子。
黑無常偏過頭,湊到白無常耳邊道:“要不我們先去問問判官?”
白無常又陰滲滲的笑了,張文只覺眼前一花,回過神已經在一處荒涼陰森的地方了。
黑無常看了眼張文:“你在這兒等着,我先去問問判官,你可別想着亂跑,否則魂魄被吃了我們可管不着!”
張文點點頭,表示自己願意配合,卻在這時,旁邊的泥地裡卻傳來一聲尖銳的聲音,黑白無常眼神一凜:“哪裡來的孤魂野鬼,見了我們卻不躲着!”
張文也看過去,這時,卻發現從沼澤地裡不斷印出腳印,分明是朝着他們來的!
白無常怨毒的眼神看着腳印,又用他尖銳異常的聲音說:“你這小鬼,還不速速現形!”
張文的視線一直盯着腳印不放,明明白白的看見了腳印的地方平白冒出一個小孩兒。
“你是哪裡遊蕩的小鬼,爲何不去投胎!”黑無常一臉嚴肅的問道。
卻見那小鬼開始抽泣起來,聲音自然也是尖銳的要命:“二位仙者無怪,小人……小人便是張文!”
黑無常聽罷,有些不可置信:“胡說!方纔明明是我們親自拿的魂魄!”
那個張文又開始抽泣起來:“小人本是去年夏末便死於摔傷,卻一直沒有仙者